第214章 差點扶牆
上樓也沒好好睡。
薑昀祺沉浸在驚天八卦的興頭裏,“裴哥”、“裴哥”吵得不行,還分左右聲道,就想從裴轍那打聽出宋岐歸嘴裏的“近水樓台”到底什麽意思。
“岐歸哥不會喜歡裴玥姐姐吧?我覺得有可能……剛才聞措姐夫看岐歸哥的眼神可不像正常男的之間那種看法……”
裴轍:“……”
薑昀祺起勁:“當年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畢竟裴玥姐姐結婚的時候我還在醫院……你回來就給我帶了包喜糖,我還不能吃……後來那包喜糖去了哪裏?”
裴轍:“……”
“對了,裴哥,裴玥姐姐和聞措姐夫的婚禮,岐歸哥去了嗎?他什麽反應?聞措姐夫有什麽表示嗎?”
“我什麽都不知道……原來錯過了這麽多……”
裴轍閉目養神,薑昀祺就自己開茶話會,嘀嘀咕咕有十來分鍾,直到被裴轍拎到身前。
“昀祺”,裴轍按了按眉心,睜開眼望著簡直興奮得冒泡的藍眸,無奈:“現在我說話不管用了?”
薑昀祺微愣,反應過來跟順毛似的嘻嘻哈哈說:“有用的有用的。”
裴轍麵無表情:“那就睡覺。”
薑昀祺“哦”了聲乖乖躺下,被子掖到下巴:“喏。好了。”
裴轍警告性瞥他:“睡覺。”
薑昀祺下意識撇嘴,撇完的下秒嘴會嘟起來一些——這是隻有麵對裴轍才會有的情態,不由自主,又嬌又嗔,總之是慣出來的。
裴轍看了眼,沒說什麽。
午覺睡意總是來得快,即使被強製午睡,薑昀祺沒一會就迷糊了,呼吸漸沉,四肢慢慢放鬆,隨時都能滑入香甜夢裏。
上唇被人輕輕吻舐的時候,薑昀祺發出一聲嚶嚀,轉開頭想好好睡,可撐在他上方的人偏不讓他好好睡,耳側到脖頸的一段被人包裹在寬闊掌心,虎口卡著他下巴,拇指指腹不輕不重來回撫摸。
吻漸漸加重,薑昀祺被帶動,稍仰起頭,鼻音裏哼出一聲“裴哥”。
裴轍沒理他,依舊重重吮吻他的上唇,磨碾輕咬,微燙呼吸彼此交纏,聲響愈漸急促。薑昀祺終於受不了,伸手去抓裴轍肩膀衣服,一邊張嘴探出舌尖去舔,有點急不可耐的樣子。
說好的睡覺沒人再提,就算裴轍也出爾反爾,難怪薑昀祺越來越不聽話。
最後弄到下午四點多,薑昀祺下床差點跪了,腿軟得不行,後來還是被裴轍抱著去尿尿的。薑昀祺在這方麵總害羞,害羞起來又跟兔子似的,又軟又白,眼眶都能羞紅——簡直任人拿捏。
裴轍自然不會放過。
房間很安靜,浴室門關著,離得近了才會聽到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其餘更重的聲響被水聲掩蓋。薑昀祺撐著浴室牆壁縮著肩膀張嘴嗚嗚,說不下去吃飯了,瀅姐肯定知道,肯定會笑他。說完,腿又軟了,要不是裴轍撈得快,薑昀祺膝蓋都要紅了。
但裴轍一撈起他,薑昀祺就說不出話,腳趾用力得發白。裴轍親了親薑昀祺汗濕額角,認真和薑昀祺說不會,說裴玥他們下午去婚禮現場了,晚飯也在外麵吃,估計很晚才回來。
薑昀祺壓根聽不進去,緩了好一會後扭頭瞧裴轍,藍眸呆愣愣的,蓄在眼眶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下秒哭得更凶:“那我要睡覺!”
裴轍彎唇,眸色深不見底,語氣卻是寵溺又溫柔的:“好。”
真正結束坐在**舉著毛巾氣鼓鼓擦頭發的時候,薑昀祺徹底認清裴轍真麵目,板著臉對裴轍說:“你怎麽這樣,說睡午覺的是你,不讓我睡的也是你,你怎麽這樣?”
薑昀祺不會罵人,急起來想說道說道的時候,翻來覆去都是一句“你怎麽這樣”,要不就是那會在S市酒店被裴轍“刑訊逼供”,逼出來的一句“太壞了”——事後裴轍每想起一次就要笑一會。
裴轍毫無反省,背朝薑昀祺在衣櫃前穿衣,漫不經心重複:“我怎麽這樣。”
薑昀祺差點氣昏:“……”瞪著裴轍背影一口氣上上下下堵著。
好久,薑昀祺急死了,紅著眼睛朝裴轍大聲:“你怎麽這樣!”
裴轍笑得差點扶牆。
之後一整天,薑昀祺都沒理裴轍,簡直就是視而不見。
裴轍夾他碗裏的菜,他能當著整桌人的麵戳到碗沿,就是不吃。
雯雯嘖嘖稱歎,但不敢發表意見。
宋雪瀅越瞧越有意思,看熱鬧不嫌事大:“昀祺,明天還和裴先生坐一起嗎?不坐一起我給你另外安排?”
薑昀祺擲地有聲:“不坐!”
裴轍似乎還沒認識到問題嚴重,低笑:“昀祺。”
薑昀祺不理他,嚼得那是一個用力。
宋雪瀅笑,煽風點火,語調體貼:“就是嘛,小輩和小輩坐一起,年紀大的和年紀大的坐一起,這才有的聊。”
裴轍看了眼宋雪瀅。
宋雪瀅偏頭當沒看見,去瞧在廚房和裴玥交流廚藝的宋姨,揚聲:“姨!昀祺明天和二伯三叔家幾個坐一起怎麽樣?都是同齡人,來聊得來!”
宋姨不耐煩:“你又要搞什麽?昀祺願意——”
話音還未落,就聽薑昀祺一聲:“我願意!”
宋姨頓住,片刻不解探頭朝他們望:“怎麽了這是?”
薑昀祺埋頭吃飯不說話。裴轍注視他,不知道在想什麽。
宋姨搖了搖頭又轉回去,隱約聽見她和裴玥說:“裴先生也真是的……”
即使前期準備得再兵荒馬亂,真正開始的時候,婚禮的一切儀程都無比流暢。第二天也真的是個難得晴天。天空高遠得不可思議,雲層又薄又透,肉眼能看見細密糾纏的雲絲,愜意悠**著。
不遠處的浩瀚雨林一如既往的蔥鬱,生機勃勃,隻是此時不見陰雨連綿日子裏的高聳入雲,視野裏鯨濤似的連綿樹冠層層疊疊,一眼望去,蒼翠如海。
整場儀式無比溫馨,交換戒指的時候宋雪瀅難得哭了,梨花帶雨,她太過美豔,哭起來也是驚心動魄,薑昀祺差點看呆。
捧花環節新娘背朝所有人,粉白玫瑰相間的花束高高越過薑昀祺頭頂,一小枝鈴蘭落下來,正好掉在薑昀祺肩上,站他身後的人伸手撿起。
薑昀祺轉身。
裴轍垂眸注視手裏隨風搖曳的雪白花鈴,過了會,問薑昀祺:“知道鈴蘭花語是什麽嗎?”說著,將這枝鈴蘭遞到薑昀祺手裏。
鈴蘭香氣很淡,自帶春日氣息,暖融融的。
也許因為今天天氣本就很好。
薑昀祺搖了搖頭。
裴轍:“即將到來的幸福。”
薑昀祺抬起頭,對裴轍笑:“真的假的。”
裴轍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