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打選秀入宮以來,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蕭樂卻從未召幸過任何一人,平日裏隻有沈廷能得到她的關心照顧。

原本後宮侍君們一水兒的想趁著這個機會獲得蕭樂的關注,卻不想又讓沈廷出盡了風頭,恐怕今日之後,他的恩寵又會更上一層樓,這宮中真就成了他的天下了。

“你的錢總不夠用。”蕭樂深深看了沈廷一眼,“要不要給你升位份?”

位份多了,份例自然也就多了,銀子也就夠使喚了。

沈廷跟她比劃了一下:“那能升我當君後嗎?我給你當大老婆!”

到時候他的《五年妖妃,三年模擬》就能升級成《五年妖後,三年模擬》了。

蕭樂沉吟了一下,甚至有在認真思考他這個荒唐的建議,並且跟他逐條分析:“行倒是行,就是很麻煩,這個跨度太大,操作起來不是很容易。”

皇室有條不成文的規定,一直奉行了多年,那就是立長女為太子,長女的生父為後,既為嫡也為長,不會亂了尊卑順序。

沈廷沒女兒,她若是真要立下他為君後,前朝上奏的折子都能把她埋了。如果沈廷非要的話,大概得等她把權力都從太後那兒收歸回來後。

沈廷一聽說麻煩,連忙擺手,蕭樂都說麻煩了,那就是真的麻煩,他乖一點,不給蕭樂找麻煩,她本來就挺忙的了。

“不用了,其實我現在就挺好的,其實吧位份對我來說都一樣,反正有你管著我,我也不怕被人欺負,嘿嘿。”

他覺得小老婆就算分了許多的等級,也都是小老婆,做不成大老婆,哪個位份都一樣。

蕭樂知道他沒說假話,便不再提這茬,隻是答應多給他送點金子。

沈廷悄悄勾勾她的手指,笑得甜蜜:“蕭樂你真好,我真的是好喜歡你啊。”

蕭樂才不信他的鬼話,他這些好聽的話真是張口就來。

宴會散後,已是月上中天,溫書給沈廷的腿熱敷之後,將他扶到**準備休息,沈廷美滋滋跟他說話:“你沒見虞喬的臉色多難看,他前幾天還奚落我了。”

他叫溫書把本子給他拿過來,又拿來炭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說起來,蕭樂真正的生日在秋天,也不算太遠,他應該為她真正的生日好好準備一份禮物。他哼了一段調子記下來,指尖虛空比劃一番,又改了改,輕快又甜蜜……

蕭樂那頭卻沒閑下來,太後十分不滿意蕭樂今日的所作所為,氣勢洶洶找過來,言語中對著蕭樂連敲帶打:“後宮那些侍君都已經入宮一個月了,你一個都不曾召幸,是要這大雍江山後繼無人嗎?”

“哀家瞧著是前朝政務太多,牽累了你的精神,不如將兵馬司的印交給哀家保管,你多去幾趟後宮,延綿子孫才是要緊的。”

蕭樂捏了捏眉心,不止太後催,前朝的那些大臣也在催,好像她不寵幸那些男人,就犯了什麽大罪一樣。

“兒臣今後會多去後宮,召幸侍君的,還請父後寬心。”

“你前朝事忙,哀家瞧著你妹妹正好也回來了,不如留在京城,正好能幫你分擔一些擔子。”

“敬--

平她的封地也需要人管轄,留在京中實在不便。”蕭樂當即回拒。

太後臉上有了慍怒之色:“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哀家養你一場,竟然連一件事都不能為哀家辦到,既然如此,那就讓敬平留在宮中住些日子再回封地,讓我們父女二人好好敘舊,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答應吧?”

蕭樂抿了一下唇,前麵鋪墊了這麽多,這恐怕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吧。

但她已經拒絕太後兩次,若是再拒絕第三次,恐怕會徹底激怒他,事情點到為止即可,她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太後目的達成,這才滿意離去。

太後剛走,徐青鳥的陪嫁宮人弄弦便走進來。

他自幼服侍在徐青鳥身邊,也沾染了他的幾分傲氣,尤其見過蕭樂曾經多麽癡迷於他主子,堂堂一個帝王竟然跟哈巴狗一樣,更是對蕭樂少了幾分恭敬。

弄弦略一福身,道:“陛下,我們侍君請您去喝茶,侍君母國的三公主也在。”

他心中不免自傲,早前這皇帝怎麽討好他主子,都不見他主子有半點好臉色給她,如今乍得她要被請去喝茶,恐怕受寵若驚要歡喜瘋了。

雖然自打他主子進宮後,蕭樂便從未過問,反而偏寵沈侍巾,他也不怵得慌,不就是女人獲取關注想讓他主子吃醋的小手段嗎?沒見她一直都不曾召幸別人,不就是等著他主子服個軟嗎?

按照原定劇本,千秋宴對於沈廷和蕭樂,是個重要的節點。

千秋宴後沒過幾天,徐青鳥便會遇刺,而在身側的蕭樂會挺身為他擋刀而死。

蕭樂思索了片刻,決定去一趟,徐青鳥是重要NPC,尤其他遇刺,與他母國周國脫不了幹係,周國三公主又在,她的確該去瞧瞧。

弄弦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

對蕭樂來說,弄弦隻算是劇本裏無關輕重的NPC,她懶得理會他的表情,也懶得管他心裏怎麽想。

她隻想早早完成屬於自己的劇情,說不定到時候就能穿越回去。

更深露重,陛下竟然去了徐側君的宮中,這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徐側君不愧是陛下重金求娶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宮中的侍君一個個咬碎了銀牙,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看沈廷笑話,還是嫉妒徐青鳥。

陛下以前身邊並無侍奉的男子,今夜過後,徐青鳥便是陛下的第一個男人,總歸是不一樣些,若是僥幸再得皇女……

消息傳到沈廷宮裏的時候,他還沒睡著,正抱著他的本子,至於是誰傳過來的消息,宮裏想看他笑話的人多了去了,巴不得他鬧起來。

溫書捂住沈廷的耳朵,把他畫滿小蝌蚪的本子收起來,心疼道:“侍君睡吧,別想那麽多。”

這些日子陛下對侍君的好他都看在眼裏,總覺得陛下待侍君是不一樣的,但帝王之愛果真就如朝露,消失隻在朝夕間。

沈廷閉上眼睛,之前笑嘻嘻的表情全都被收斂了,他咬著下唇,原本淡粉的唇色變得蒼白,他忍不住哼唧出聲,同溫書說:“我好疼。”

膝蓋好疼,手上破掉的水泡也好疼,還有剛才他作的那一段曲譜,他回憶起來也覺得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