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以前,楚夕沒有跟楚然住一間房,在驛站他們是開三間。
楚夕自然是跟盛淩雲住一間,楚然和朦朧住一間,胡三刀和東方遊住一間。
楚夕暈了一天,做飯,洗簌完,累得隻想睡覺。
沒想到,楚然竟然這麽矯情。
怒懟:“能住住,不能住滾蛋,你要是嫌棄這裏髒,去住馬車上吧,馬車上幹淨。”
楚夕也是好心,馬車睡人還是挺寬敞的,楚然有時候累了也會跟她擠馬車。
誰知楚然委屈的又哭了,一看到盛淩雲回來,便撲了上去。
“淩雲哥哥,楚夕罵我,嗚嗚嗚,馬車上都是她的味道,難聞死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河邊離這裏挺遠的,盛淩雲拎一桶水回來也不容易,剛進門就被楚然碰撒了一些,他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跟我在一起?好呀,去拎十桶水回來,我考慮一下。”
說著,盛淩雲把桶裏的水倒一個大鍋裏,把水桶直接塞給楚然。
楚然愣住了,眼眶一紅,淚水刷刷的往下掉。
若是從前,她一哭,盛淩雲必定是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可現在盛淩雲看到她流淚,視而不見,隻覺得心煩。
“快去,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朦朧剛準備替楚然去打水,被盛淩雲怒斥:“讓她自己去,要是不去,今晚就睡外麵。”
楚夕用水把一口小鍋給涮了涮,髒水潑在了外麵,看著委屈的楚然,冷哼一聲:“我勸你還是別作妖了,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這一路上他那麽包容你,你可別得寸進尺。”
楚然冷哼一聲,拎著水桶跑了。
楚夕也不管她,今天在外麵吃飯,自然沒有辦法吃的太好,索性她拿出一些紅薯,雞蛋,埋在柴火裏。
等篝火點上,楚夕再把小鍋架上去,鍋裏放著昨天剩下的半隻雞,她給燉上了。
等胡三刀,東方遊都從外麵回來,破廟裏飄出一股雞湯的香氣。
幾個人圍著篝火等著吃飯。
就在此時,就聽到外麵一陣罵娘聲,來了一撥人。
七八個男人,還有四五輛馬車,手裏拿著刀,說話聲音很大又粗俗。
一腳把破廟的門踹開,看到裏麵竟然有人了,尷尬的笑笑。
“我說那,來回幾趟破廟門都沒關過,原來有人比咱們來得還早,兄弟們,收拾收拾,今兒晚上在這裏睡覺吧。”
楚夕仔細的看了他們幾眼,來回幾趟,看來不是商人就是鏢局,經常走這一道。
再看楚然,整個人恨不得縮盛淩雲懷裏,嬌滴滴的,眼神露出恐懼之色。
“他們好可怕,不會殺了我們吧。淩雲哥哥,我怕。”
楚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算是古代也是有法製的,怎麽可能隨便殺人,再說他們隻是萍水相逢,無冤無仇的,搭理你沒空。
他們雖然粗魯卻都客客氣氣的,隨便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坐了下來,有人撿柴火,有人挑水,他們也忙碌起來。
最後進來的是一位年輕的公子,相貌堂堂,氣質不俗。
一進來聞到雞湯的味道,吸吸鼻子稱讚:“好香的雞湯,本來不餓,這麽一聞,肚子咕咕叫。”
他們的篝火已經搭起來了,隻是他們帶的夥食更粗糙,僵硬的餅,壺裏的涼水。
雞湯燉的差不多了,楚夕用勺子在鍋裏攪了攪。
“再等一會兒,雞肉還沒燉爛。”
盛淩雲從柴火堆裏扒出紅薯來吃,烤紅薯的香氣越發的讓那夥兒人眼饞了。
隻聽其中有個大嗓門吵嚷:“公子下次咱們也帶個女子,瞧瞧人家,風餐露宿還能吃這麽香的東西。”
楚夕蹲在那裏做著飯,就感覺一道火辣辣的眼神一直追隨著她。
終於那男子的小廝走了過來,出手就是五兩銀子。
“姑娘,我們公子脾胃不好,想討碗湯喝。”
楚夕還沒說話,楚然卻給回絕了:“不行,就這麽點東西,給你們吃了,我們吃什麽。”
誰知楚夕卻拿起碗,給他盛了一碗,連肉帶湯,還附送一個紅薯,一個雞蛋。
“謝謝。”小廝很感激。
楚夕嫣然一笑:“掏錢買的,不用謝,想吃還有,管夠。”
五兩銀子可以買好多隻雞了,隻是在這個環境下,能幫忙就幫忙,權當結個善緣。
大家見盛淩雲沒有吭聲,也都不吭聲,隻有楚然氣惱的瞪了楚夕一眼:“你還真是好心,當心好心沒好報。”
楚夕不搭理她,開始給大家分雞湯,雞湯裏泡點餅,還有雞蛋,紅薯,連東方遊都吃的打嗝。
“夫人的手藝真是沒話說,就是不知道回頭到了臨濟縣,能不能找到比夫人更厲害的廚娘。”
楚夕畢竟是縣令夫人,這一路上能給他們做飯就已經很不錯了,不能到了地方,也要她做飯。
楚夕被誇,大方的笑笑:“我做的也不好吃,你們是餓了,才覺得好吃。”
楚夕暈車,隻喝了一碗雞湯,就困乏了。
雞湯做的也不少,他們吃完,楚夕又往裏麵加點水,滾開了之後,都給剛才那位公子送去了。
其他人不講究雞湯的味道淡了,他們隻要有口熱湯喝便已經很滿足了。
外麵刮了一下午的風,到了子夜時分,果然下起了雪。
這便是楚夕穿越來的第一場雪,透過門縫看外麵,鵝毛大的雪片片落下,風呼嘯著。
雖然有篝火,兩床被子顯然不太夠,楚夕剛準備起身再去拿被子,就被盛淩雲拉住了手腕。
“你幹什麽去?”
“有點冷,再拿床被子來。”
盛淩雲拉著楚夕坐下:“馬車上的被子嗎?我去拿吧。”
楚夕眨眨眼,眼眸落在戒指上。
馬車上總共兩床被子,都被她抱來了,其他的在空間裏,總不能憑空出現吧。
看來,這個被子隻能楚夕去拿了。
盛淩雲卻沒有鬆手:“外麵太黑,我陪你。”
楚夕看到盛淩雲的腿被楚然緊緊的抱著,用力甩開了他的手:“不用了,這麽近,我自己可以。”
楚夕起身往外走,輕輕的打開門,一股寒風襲來,她縮了縮脖子,拉緊衣裳,往馬車跑去。
楚夕先鑽進馬車,從空間裏拿出一床被褥一個大襖,忽然,肩膀被人搭住了。
“我說了,我一個人可以。”
本能的想回頭,她卻聞到一股腥臭的味道,頓時頭皮發麻,渾身發冷,全身僵直在那裏,感覺頭發絲都豎了起來。
“夫人,莫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