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劉安還沒有說話,劉遷一下子衝過來,照著劉陵就是一腳,很恨的說:“就是因為你的私心,才害我父王和我們,你還想怎麽狡辯?”
劉陵心口一痛,直接咳吐了一口血,這就是她的親人,遇事隻會推到她的身上。以前因為她他們得到了長安那麽多貴重賞賜的時候怎麽沒有見他們有怨言?
她真是恨,恨她是一個女兒身。隻能做兩個草包兄長的踏腳板。也恨他怎麽就看上了劉徹那個無情的人。她哪裏比陳阿嬌差?為什麽他就不能回頭看一眼她呢?
可是他真的好有男子氣概,不像她周圍的那些男人,遇事畏畏縮縮不說,還要依靠女人的裙帶,無恥。
她一定要成功,一定要讓劉徹愛上她。那麽第一步就要他正視她的存在。
擦掉嘴角的鮮血,看著劉安,她一字一句的說:“父王,皇帝隻怕命不久矣。女兒判斷他恐怕隻有年底的壽數了。”
劉安立即震驚了,劉遷和劉不害麵麵相覷,要是劉陵說的是真的,也的確是一件大事。但是長安城根本沒有半點動靜啊?會不會是她想脫罪編出的謊言?
劉陵看到他們的申請,就知道他們的心思,心裏很不屑,但麵上還是恭敬的說:“父王,請您相信陵兒的話,我絕對不會看錯的。也不會害您的,這與我沒有半點好處。”
劉遷陰陽怪氣的說:“怎麽沒有半點好處?有了你的投誠,說不定劉徹一高興,你就得償所願了呢。”
真是受不了這個妹妹,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劉徹。父王的臉都讓她丟盡了,可是父王還是相信她多於他。漂亮人就是這麽占優勢。即使在這樣狼狽的情況,還是這麽的美麗,讓他的心都有些躁動起來。
但是這樣的心情立即被他壓了下去,現在還不行,他還隻是一個世子。
劉陵看到他眼睛的猥褻,心裏一陣翻騰,她必須盡快壯大自己的實力,否則以後她絕對生不如死。
想到這裏,她的淚一下流出來了,哽咽的說:“哥哥,我生是淮南的人,死是淮南的鬼。即便我和劉徹虛與委蛇,也是為了淮南著想。哥哥難道不知道,淮南早就成了皇帝的眼中釘了嗎?從周亞夫節度揚州刺史部,到現在的陳宏都是皇帝的親信。並且現在父王的軍政大權隻怕馬上就會被陳宏收繳,下一步不光連侯爵都不一定保得住,隻怕我們一家也難逃劫難。還請父王早作打算。”
劉安皺著眉頭說:“陵兒,你是不是想多了。揚州刺史部本就是全國最重要的刺史之一,皇帝排親信也不奇怪。但要說對付淮南我卻有點不相信的,畢竟大家都是高祖子孫,除國已經是大懲處了。”
劉陵心裏有些瞧不起劉安的麵子光,既然大家都是高祖子孫,父王私自造那麽遁甲,養那麽私兵,難道就是為了好看嗎?但他是淮南的王,在文人中又一向有威望。她必須靠他,才能讓自己不落入悲哀的境地。
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她頭觸地,深深的拜了一禮,說:“父王,我以母妃發誓,我在長安的細作拚死送出的消息,隻要不出事情,皇帝計劃兩年之內解決淮南。女兒這麽出事,隻怕也是皇帝對付淮南的前奏,否則豈能會這麽一點小事就怪罪父王?”
劉不害實在聽不下了,冷冷的說:“一點小事?陵兒,我看是你一直在狡辯。你打了陳阿嬌的臉,劉徹能高興?你以為你是誰?劉徹覺得沒有丟臉,皇帝能有臉麵?何況皇太後對館陶公主母女的偏愛是舉世皆知的。你這不是找死嗎還順帶連累了父王。”
其實最主要是連累了他。他一個庶子本來前景就不明朗,現在隻怕更加隻有被放棄的命。劉陵安安穩穩的當翁主就好,為什麽要搞那麽多事情。
劉陵並不回答劉不害的話,他們隻知道和她爭,自己半分能力沒有。要不是她命不好,她怎麽會隻是翁主?況且有誰有她了解父王?
父王的心思早就不純了。要不然也不會花大力氣編纂一本《淮南子》,還不是為了收攏人心?一個諸侯王收攏人心做什麽,還不是為了更上一層。
所以劉遷和劉不害的意見,她並不在意。她隻需要說服她父王即可。
劉安也在思考,劉陵最在意的就是她的母親,之所以放心的用她,也是因為她有把柄在他手裏。她不會背叛他的。當然也實在因為兩個兒子不爭氣,遠遠不如劉陵。所以他才對劉陵一些權柄。
但是皇帝要是真的病重,這倒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於是對著劉陵說:“皇太後身體如何?和太子殿下還是如往常一樣長敘天倫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呢?聽說太子妃是太子殿下親自求來的,那絕對是放在手心裏寵愛異常吧”
劉陵想起劉徹對陳阿嬌的異常關注,她心裏一陣難受。但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要是這個時候她不說服父王,以後也就隻能和其他的翁主一樣,被當作貨物被人挑選。她的命運隻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她深吸一口氣說:“皇太後身體比皇帝身體要好,精神矍鑠,和太子殿下和以往一樣長敘天倫。”
劉遷插嘴說:“父王,竟然皇宮沒有矛盾,哪裏是我們的機會?”
劉安瞥了他一眼,他立即後退不再說話。
他心裏實在失望:這個蠢材連話都聽不明白。不過,皇太後和以往一樣對劉徹看不上,那就說明劉徹不一定能得到長樂宮的支持,要是利用得當的話,也許事半功倍。
想到這裏,他示意劉陵繼續說。
“父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之間很是親密,太子殿下的確將太子妃捧在手心裏。太子妃雖然有些冷淡,但是想必心裏也是高興萬分的。”劉徹和陳阿嬌夫妻倆有點貌合神離。真不知道陳阿嬌有什麽好拿喬的,隻是因為有一個好母親嗎?劉徹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難道喜歡別人對他越是冷淡越是得他歡心?
劉安聽完後,點點頭,說:“這樣啊,我知道了。行了,陵兒,你也累了,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好好休息吧。”
劉陵鬆了一口氣,隻要父王考慮,她有把握會按照她的方向走的。於是拜別:“諾。”
淮南王府的潮湧且不說。阿嬌此時卻有些頭疼了,館陶公主已經拉著她在長樂宮哭訴了三天了。她一說,她就說命苦,養了一個不中用的女兒。她隻好閉嘴。
皇太後歎了一口氣說:“館陶,我都和你皇帝弟弟說了,即使處置劉陵,也總得循序漸進。否則豈不是寒了其他諸侯王的心,到時候隻怕會動搖帝國根本。”再來一個七國之亂,大漢這些年的休生養息隻怕白做了,還談什麽截擊匈奴?
館陶長公主繼續哭訴:“寒了別人的心,就不怕寒了我這個親姐姐的心。我就這麽一個女兒,讓她進宮不也是他的旨意?早知道她是進來受委屈的,還不如當時就掐死她呢。”
皇太後生氣了,拍了一下桌子,說:“館陶,你越說越不像話了。做了皇帝,自然是以黎民為主。你父皇在世的時候,不也是總是訓詞:隻有真真將黎民百姓放在心裏,大漢才能長久,你才能榮華富貴,這點道理你不懂嗎?”
“我懂,我都懂。可是女兒隻是一屆女子,想不了那麽遠,隻是女兒受了委屈,我這個做母親的不為她出頭?誰能為她出頭?”
說道這裏,她就怨氣叢生。劉徹看著是一個強勢的,結果呢,還不是放任阿嬌被人當場打臉?
皇太後氣樂了,“館陶,你這是連你母親也怪上了?”
館陶不做聲,其實她也知道那些道理。隻是她現在不鬧一鬧,有些人隻怕更是看輕阿嬌了。
阿嬌忙插話說:“母親,其實外祖母、皇帝舅舅和太子已經為我出氣了。淮南王降了等,她的翁主封號也沒有了,和其他的普通公侯小姐也就一樣的。劉陵心高氣傲,隻怕心裏會氣的吐血。劉遷和劉不害那樣的混,也不會讓她好受的。所以母親,您就不要傷心了。”
館陶見好就收,說:“好吧,這次就算了,下次我可就不會這麽就算了。”弄了這些天,也差不多了。
竇太主點點頭說:“好了,館陶,你看看,阿嬌比你懂事多了。況且我覺得阿嬌這次事情處理得不錯,即使要報仇,也得戳那人的痛楚才會真真的解氣。你呀,還是那個狗脾氣,護短得很。行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太子殿下駕到。”宮外寺人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