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夏流仁好疼

082,夏流仁,好疼

三姑說完,押著張媽揚長而去。。。

城南上的天空裏回蕩著張媽驚嚇的聲音:“小姐。。。。。。。。”

三姑離去的速度讓眾人傻了眼,前一秒人還在屋頂之上,後一秒已經叫為了一個小黑點,這簡直就是縮地成寸的功夫。

六婆瞪著她的背影低語咒罵了幾句:“這傻姑,行事總是不經過大腦。”

然後她抬起眼來一臉和藹笑容地對月碧落說:“你放心,你的奴婢不會有事的,三姑沒有惡意。”

月碧落俏鼻一皺,冷哼一聲:“沒有惡意把張媽抓走做何?要我去長亭也不能用這種逼迫的手段,你們這樣做和張嘯天有何區別。”

月碧落當然是很高興她們的出現解了自己的圍。

但是另一方麵卻覺得憋屈得高興不起來。

她是做好事,也沒想過回報,但是如果做了好事,反而被其威脅,以怨報她的德,那她是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的。

雖然她知道她們不至於傷害張媽。

但這種逼迫的手段她很不爽,就好像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得她不得不低頭的感覺。

“你也知道我們江湖中人,做事都是這麽粗魯的。”六婆對於她的憤怒,一點也不惱反而繼續給她陪笑。

然後從腰間掏出一顆藥丸給她:“快吃下,額頭和腰間的傷很快就會好。”

然後她轉過頭去,一雙溫和的眼突然轉得冰冷,銳利如刀劍般看向張嘯天:“我老婆子向來說話算話,剛說完要你們斷子絕孫,就絕不會讓你們有一個血脈滑出來!”

她說著便長袖一揮,隨著她的動作,飛出一排細密的銀針。

張嘯天臉色大變,趕緊揮袍轉身,準備跳躍而起躲過。

但他終究隻是武夫,功夫再好,比不上人家內力發出去的銀針速度,一排密針全數落在了她的屁股之上。

張嘯天咬著牙呻呤著痛,額上瞬間便掉下如黃豆大的汗珠。

這針上有著燙如火焰的劇毒,他的屁股現在如坐在一團火爐上,燙得她抱著屁股拚命地跺著腳。

月碧落看著他這麽滑稽的樣子,突然心情便好了起來,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來。

這真是風水輪流轉,他剛還神氣牛叉不可一世,這會比個孫子還狼狽。

“哈哈哈哈,張太尉。。。你這樣子是被火燒了屁股啊。”月碧落毫不給麵子的放肆大笑,話語引得本還是一片錯愕的人群,也跟著哄堂而大笑起來。

六婆在一旁也跺腳:“看來我功夫真退步了,竟然被他躲過去了!”

月碧落聽了她的話一頭黑線,你這是彈無虛發啊,你要功夫沒退步,那是什麽樣的境地?

月碧落歎了口氣,將手中的藥丸給吞了下去,淡淡地說:“六婆,今天就算了吧,你的話確實是要說話算數,就先把他這條**先留著,若他再犯事,再取他的不遲。”

六婆瞥了她一眼,從來沒人敢命令她做事,這丫頭卻吩咐得這麽理所當然。

“臭丫頭,你當六婆我是你家那奴婢,由著你說什麽就聽什麽!”她臉色有點不悅。

月碧落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我就說說,你饒或不饒那是六婆你的事,我隻關心你騙走我的那些銀子何時還給我。”

六婆滿臉皺紋,卻明眸有精,神采奕奕,可這會一聽她的話,那雙精光的眼眸便黯淡了下去,銀子。。。銀子是她現在最大的痛處,這臭丫頭一戳就戳中她的痛點。

“好了好了,聽你的。。。但是銀子暫時沒有。”六婆說完走到還一直在抱著屁股蹦跳的張嘯天麵前,冷眼一掃:“狗官,今天那姑娘替你求情,老婆子先把你根給留著,若是再欺負她,我一定要你斷子絕孫,我老婆子活了百年了,說話從來沒有失言的。”

她狠戾地警告了張嘯天一番,倒是讓月碧落聽了心裏有絲溫暖。

張嘯天抱著屁股邊跳邊點頭,痛苦地哀求:“小的知道了,求六婆賜個解藥。。。”

六婆眼光詢問地看向月碧落。

月碧落撇了撇嘴往王府處走去,邊走邊揮手:“六婆後會有期,至於那姓張的嘯天犬,就讓他在街上蹦一蹦,逗一逗路人開心。”

她月碧落對付敵人可從來不會心軟,之所以不讓六婆對張嘯天下狠心斷子絕孫,是免得麻煩張大將軍也來找她麻煩。

她的主要敵人是護國王府,其他人能少得罪牽扯進來就少得罪。

至於風二蠢公子,她還是得找風滿袖商量下這個事,至少讓風丞相不要卷進來。

“喂,臭丫頭,記得明日到十裏長亭來!”

六婆在後麵大喊著讓她記住。

月碧落沒有回答她,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她沒有回王府,反而去了禦史府,腰上的傷和額角的傷,都讓她不得不去找夏流仁。

為什麽不去找別的大夫,因為她得省銀子。

而且腰是個比較敏感的地方,一般人她是不會讓碰的。

在現代她若受了傷,基本是自己在家自己解決。

可是在這裏,她沒有藥。

所以隻能去找無恥下流之徒夏流仁,反正他也恬不知恥的,她自然也無需跟他客氣。

月碧落經過一翻通報之後被家丁帶到了花園,家丁指了指涼亭恭敬地說:“涼王妃請在那邊涼亭先等等,奴才去稟告禦史。”

月碧落點了點頭,正準備往涼亭走,忽然聽到一聲隱約的慘叫聲。

她趕緊回過頭來產順家丁:“剛是不是有什麽聲音?”

那家丁搖了搖頭:“涼王妃一定是聽錯了,這花園裏平素是沒什麽人來的。”

月碧落瞥了眼這家丁,他一臉正經,不像是在說謊。

難道真是自己聽錯了?

她也沒在懷疑,轉身往涼亭走去。

剛坐下來,那慘叫聲又響了起來,讓人聽得覺得有些詭異恐怖,這哪來的聲音?

她剛想起身順著聲音去找,站起來才發現腰真的很痛,又捂著腰坐了下去,感覺腰都直不起來了。

左腰上是一個還微微出血的傷口,後腰又被捅傷了。

額頭的傷口也讓她覺得腦袋有些暈暈的起來。

還是老實等著吧,不要多管閑事了。

夏流仁從地下室出來還能聽到地下室裏傳出來的撕心痛吼。

他狹長的眼眸緊緊一沉,叫得越痛,他越解氣。

抬起頭卻見自己家丁急急忙忙往這邊走來,這是他的心腹,聰明又機靈,不是緊急情況,他是不會跑到花園來的。

夏流仁加快了步伐,沒等家丁開口便問:“何事?”

家丁抬頭看了他一眼小聲地回說:“爺,涼王妃來了,身上受了傷,臉色不太好,奴才讓她在府外等,她不依,奴才沒辦法把她帶來了花園。”

夏流仁臉色一變,俊美無儔的俊顏上流露出關心,腳上的步伐更加快了:“快帶我去,她傷得重不重?”

家丁心裏鬆了口氣,幸好自己把涼王妃帶進來了,要是把她扔府外,依爺這種關心程度,非把他皮給扒了不可。

家丁搖了搖頭:“她似乎是自己走來的,應該不算嚴重,奴才也不敢斷定,不過她剛進花園聽到了慘叫聲。”

夏流仁眼裏掠過一抹異色:“她倒是警覺得很。”

月碧落受了傷,又走了這麽久的路,坐下來就覺得腰真的痛得不行了,剛一直還堅持著完全是憑的下意識。

坐在石凳上坐了會就趴石桌上了。

六婆給的藥她是吃進嘴裏了,但沒敢吞下肚,轉過街角,出了六婆的視線,她就把藥丸吐了出來包在絲巾裏了。

她上過六婆一次當,自然不會再完全相信她,即使她看上去確實沒有惡意。

但防人之心她一定要有了,不可再憑人的麵相。

雖然這次對她沒有造成什麽太大損失,但她也懂得了自己的合俠義心不能再泛濫,因為她現在背負血海深仇,任何閃失都有可能把自己送入萬劫不複。

聽到有腳步聲,月碧落勉強直起身子回頭看過去,夏流仁仍是一身鮮豔的赤紅錦袍,身子挺拔,芝蘭玉樹般優雅談定。

但她沒發現,夏流仁的腳步其實早已為了她加快些許了好多。

“夏流仁,快救命。”月碧落看到是他來也就放心了,又趴回石桌,一副有氣無力的虛弱模樣。

夏流仁走進涼亭,看她這樣蒼白無力的樣子,心弦好像被人用手指緊緊攥在了一塊,繃得老緊。

“你怎麽又整成這副鬼樣了?”夏流仁臉色陰沉,居高臨下地緊睇著她。

月碧落朝她淺淺一笑:“遇到了點麻煩,快幫我上藥,好疼。”

夏流仁湊了過來貼近她,語氣變得明顯輕緩了許多,溫柔地問:“哪兒?”

月碧落勉強直起腰,抬起手指了指腰間:“這兒。。。還有後腰。”

夏流仁深邃的眸光幽地加深,蹲下來看見她腰間用一塊碎片纏住了,碎布外麵已經被鮮血染紅。

夏流仁忍不住負備:“你這個樣子怎麽還自己跑過來,讓張媽通知聲就行了,你是不是連腰都不想要了!”

他話語不善,但手上力道卻極為輕柔,生怕弄痛月碧落。

夏流仁修長白淨地手指在她腰間輕輕地捏了捏,心裏的弦總算鬆了一點,還好傷口不是很深,她又聰明的給自己先止住了血。

粗略檢查了一下,夏流仁站了起來,從右邊將月碧落給橫著抱了起來:“先回房躺著。”

夏流仁的臉色有些陰沉,月碧落點了點頭,不敢多說話。

怎麽說自己的命還掌握在他手裏呢。

人家醫術高,一治就好,還是乖乖聽話的好,而且他臉色陰沉,讓她心裏竟然有點怕他。

夏流仁抱著她,走得急快,看著長長的路,他卻一下子便走到了盡頭,轉彎又上了長廊。

花園裏的花都在含苞欲放的階段,但也有早開的花朵傳來陣陣清香。

陽光很暖,花園裏靜得能聽到風聲,剛剛那慘叫也沒再響起。

夏流仁抱著她走這麽快,也未見有任何喘氣,呼吸平穩。

月碧落見過他的功夫,不費力就能把她給震開,現在又見他抱著這麽重的她也絲毫不費力,可見這人內力有多深厚。

月碧落躺在他懷裏,抬眼便能見到他俊美無儔的俊顏,完美得沒有絲毫瑕疵的輪廓,可以說是百看不厭,尤其是那狹長而邪魅的一雙眼,風情萬種,比女上還豔上幾分。

可他的輪廓又精致絕倫,反而顯得一點也不娘氣。

這古代美男也有不少,就是俊美如斯的東方芮白,比起他來還是要遜色那麽一絲絲。

風滿袖也不及他來得妖孽,這張臉真配得上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夏流仁紅唇微抿,嘴角上揚,垂下邪魅的眸看了她一眼,眼裏掠過一絲異色。

月碧落朝他冽了冽嘴:“夏流仁,皇上那小子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夏流仁走著路的身子突然一怔,身子都往前傾了傾,回過神來緊睇著月碧落:“你腦子成天想什麽呢?”

“你生得這麽好看,可能比他的後宮女人都要美上幾分,這麽年輕他就讓你做禦史,不能怪別人亂。。。啊。。。”

月碧落說到一半,突然哀叫起來。

夏流仁滿眼怒火地瞪著她,一隻大掌在她的左腰傷口邊上輕輕地一捏,就讓月碧落痛得咬牙。

“再亂說就讓你下不了床。”夏流仁俯下頭來,眼神瑰麗曖昧地看著她。

月碧落被這話惹得臉一紅。。。“什。。。。什麽下不了床。。。”她咬著下嘴唇,腰上的疼還在呢,她不敢放肆。

夏流仁的大掌還停留在她的腰間,隻是不再碰她的傷口,慢條斯理地油走到她的小腹,戲謔地道:“你覺得會是什麽下不了床呢?”

他邪肆的嘴角掛著玩味的笑,看起來魅惑勾魂,讓月碧落的心就這麽跳漏了一拍。

她故作鎮定:“大夫的手應該隻碰傷口,你現在的大掌往哪放呢?”

“我現在是在給你檢查腹部有沒有因為腰間的傷受到牽連。”夏流仁一本正經地回她,仿佛正像那麽回事。

大掌拂過月碧落的小腹,隻覺自己身體就躁熱起來。

話才說完,眉頭卻突然微顰,該死,怎麽逗一下也會起反應。

“夏流仁,我果然沒看錯,你就是個借大夫之名,行下流之事的采花賊大夫!”月碧落用手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從自己小腹上弄掉。

他帶著小繭的粗糲大掌在她腹上油走,太過刺激了,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那一陣一陣湧上心頭的酥麻,讓她難受。

夏流仁本覺得不該玩得過火了,可這回見她手都放到自己手上來了,便死活也不拿開了。

“啊。。。”夏流仁,你單手抱我會掉下來的!”月碧落用力地想扳開她的手。

“你不是說我行采花賊之事麽?那我不做點下流之事怎麽對得起涼王妃對我的評價。”夏流仁一腳踢開廂房的門,抱著她走了進去。

月碧落一頭黑線,怎麽感覺自己好像是自己送上來給她下流的。

“夏流仁,別亂來,我可是涼王妃!”月碧落尖叫著想喚起他的理智。

“涼王妃又如何?”夏流仁無謂地看了她一眼,彎下腰將她放到軟質的床上,身子便直接壓了上來,一隻大掌從底部伸進掀起她的長裙。

月碧落臉色一變,掙紮著要坐起來,蹙眉問:“你還真來啊?”

她沒想過夏流仁會真下手,以前他雖然會吃豆腐,但也僅限於紅唇之間。

她就勸自己外國禮儀都可以親吻呢,這沒什麽。

可是這回不行了,這麽大膽的伸進她裙裏,這樣的事,她沒有說辭說服自己!

她猛然坐起來,想推開夏流仁,卻坐到一半後腰痛得她齜牙咧嘴。

“該死的,怎麽這麽痛。”不一會兒,她的額頭就冒出細汗來。

夏流仁臉色一正:“別動了,再動腰真要廢了。”他說完溫柔地把她給放到枕上,臉上已全無其他情緒。

月碧落擰著秀眉盯著他那張妖孽的臉,這貨的情緒轉得可真快。

“你不亂來,我怎麽會動。”她咬著牙反他一句。

“都痛成這樣了,還要跟我頂嘴!”夏流仁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眼裏流露的是他自己也不曾察覺的寵溺。

他走到房間的書桌上,拿起了一個大紅的藥箱。

搬過一把凳子坐在床前,把藥箱放在床邊的幾案上。

“現在給你上藥,有點痛,忍著。”夏流仁打開藥箱,拿出一個小木盒給打開,裏麵是黑糊糊的藥膏。

月碧落看了咬牙問:“這是什麽,黑糊糊的?”

“最好的金創藥,師父做的,一般人他可是都不給用的。”夏流仁無視她眼裏的抗拒,用勺子挑了一勺,就要往她的腰間抹去。

月碧落倒抽一口氣:“不。。。不。。。好臭,這東西好臭。”

那濃濃的怪味,像豆鼓般讓人無法接受,如果把這東西纏腰上一天,可能她腰好了,鼻子已經廢掉了。

夏流仁抹藥的手停在半空,朝她懶懶瞥了一眼,淡淡地說:“反正你沒人要,臭一點有何關係?”

然後他就迅速地將那黑糊糊又散發著怪味的藥膏往月碧落腰上一抹。

痛得月碧落大叫起來。。。“啊。。。。。。夏流仁,你是不是在故意報私仇!”月碧落痛得真的是眼淚都流出來了,咬牙低吼。

藥膏帶來極為辛辣的刺痛,讓原本就疼的傷口,燒得火辣。

“我不要了。。。我情願不要這腰了。”月碧落邊抗議著,雙手用力攥緊床上的繡花枕頭,差點要把裏麵的棉絮給扯了出來。

夏流仁卻置若罔聞,繼續低著頭在她腰上搗騰著,一雙如幽潭的黑眸裏掠過的是心疼。

他何嚐不知道這藥膏塗上去有多疼。

但是若不塗,月碧落這腰就算好了,也會留下後遺症,這是他絕不允許的。

“嗚嗚。。。夏流仁,我疼死了。。。”月碧落眼角的淚都流了出來,滑過臉頰,這東西是真的疼,比挨子彈都疼。

她挨子彈都沒哭過,可是不知為何就覺得這東西比子彈都疼上千萬倍。

“馬上就好了,再忍一忍。”夏流仁頭也不抬,語氣裏是不容抗拒。

月碧落再疼也不敢亂動,雖然疼到賭氣說不要這腰了,但她怎麽會真不要。

她還有那麽多事沒做。

可是疼是真真切切的,她咬著牙,一顆顆汗細從額頭滑過,淚水也是不自禁地蹦了出來。

夏流仁終於抬起頭,從藥箱裏拿出紗布輕輕地繞著她的柳腰繞了一圈。

“不要動,不要讓藥膏掉下來,這東西很珍貴。”夏流仁把裝藥膏的小盒扔到一邊,裏麵已經空了。

“你弄好了沒?”月碧落咬著牙痛苦地問他。

“好了。”夏流仁站起來,坐到了床邊,掏出絲巾擦拭掉她額頭的汗珠和眼角的淚水。

月碧落眉頭緊擰,腰上火辣的感覺卻沒有消失。

“為什麽還這麽痛!”月碧落幾乎要暴躁起來,用力地拽過夏流仁的衣袖:“要痛到什麽時候?”

夏流仁看著她臉色痛得已經蒼白,一張晶瑩的臉蛋五官都快扭曲到一塊了。

該死的,師父怎麽沒說這藥會痛成這樣?

他可是記得月碧落就算上次被冰沙掌打了都隻咬牙,沒落過淚,這是第一次見她流淚。

還是在她竭立隱忍的情況下。

他有些心疼地執起手掌擦掉她的淚水:“忍一下,一會會就好。”

“可是。。。真他媽的痛!”月碧落揚起頭像頭被受傷的小母獅低吼。

話才剛落,紅唇卻突然被堵住,夏流仁溫熱的唇覆了上來,狠狠地吻住了這頭快暴走的小母獅。

“唔。。。”月碧落一愣,隨即就掙紮著要抗拒。

夏流仁卻不會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一隻大掌在覆上她的後腦勺,插進她的青絲秀發裏,紅唇更為用力而霸道地加深了。

靈舌機靈地滑入月碧落的檀口,盡情地吸取著她的芳澤。

月碧落掙紮了兩下不行,人也失去了理智,被吻得意亂情迷,心緒撩亂起來。

原來撐著夏流仁肩膀的雙手也軟了下來,纏上了他的頸項。

至於那腰間的疼痛,早已在一片狂熱的濕吻裏消失無蹤。

夏流仁越吻越深,直接把她的頭放在了繡花枕頭上,越吻越過癮,絲毫沒有結束這個吻的打算。

月碧落的吻是他心心念念掛記著的東西,隻要吻上去,他便能忘記一切,得到沁入心田的快樂。

他不知道自己對別的女人是不是這感覺,但是月碧落是他第一個主動想靠近的女人。

別的女人接觸他的肢體,他會很厭惡,心情就變得不好。

可是碰上月碧落,他便覺得快樂。

這是一種妙不可言的快樂。

月碧落被吻得都快窒息了,趁著間當趕緊推開了他一點。

“我。。。。我不能呼吸了。。。”月碧落嬌喘著著夏流仁,她的紅唇微腫,飽滿水嫩,說話的時候上下唇瓣親觸,非常有彈性。

夏流仁深邃的幽潭水眸裏跳動著無法言語的情玉。

他想要她。。。他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強烈的渴望。

這讓他猛然一驚,連好看的劍眉都微顰起來。

看著月碧落睜著一雙水眸嬌羞而迷情地看著自己,夏流仁忍不住又把唇覆了上去。

月碧落這一次連反抗都沒有,熱情地回應了他。

她心裏隻有一個意識,原來親吻是可以讓人忘掉一切痛楚的。

房中的兩人吻得正如火如荼,屋外卻響起了家丁的稟報聲音。

“爺。。。然樂公主來府上了,一定要現在就見您。”家丁的聲音有幾分無奈。

夏流仁黑眸裏掠過一絲不悅,放開了月碧落的唇。

修長的手指撫上她已經紅得微腫的唇瓣上,戀戀不舍地道:“很美。”

然後他站了起來,轉身背對著月碧落:“你先休息,我去下就來。”

月碧落心裏浮上一抹失落感,怎麽就這樣沒了,腰間又開始疼了起來,隻是沒有開始那麽痛到難忍了。

她咬著牙看了眼腰上纏得整整齊齊的白紗,抬起眼看向已走出門檻的夏流仁。

心裏有種衝動叫夏流仁站住不要走,可是還是壓抑了下來,她是涼王妃,是有夫之婦,夏流仁就算願意和她曖昧不清,也不可能為了她不顧一切。

她不是高貴豔麗不可方物的牡丹,而隻是一枝倔強的小紅梅。

月碧落偏過頭去,不再看他那挺拔俊朗的背影,控製自己,不要想太多,如果自己先陷下去,那將是萬劫不複。

想想血海深仇,哪有時間去談兒女私情。

月碧落閉上眼,腰間的疼痛慢慢緩解,不一會兒,她便睡著了。

出了房間,夏流仁便往大堂走去,邊走邊冰冷地說:“叫沙似雪回來。”

家丁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夏流仁那張妖孽臉,現在爺的臉一片陰冷,看來沙似雪要倒黴了。

沒保護好月碧落,讓她傷成這樣,爺不開心是當然的。

不過他總覺得爺對月碧落的關心也好像有點過頭了。

但他當然不敢直接說出來。

“然樂公主找我何事?”夏流仁在前頭走得很快,家丁屁癲地跟著後麵,還需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奴才問了,她不說,一定要直見您,看臉色不是什麽好事,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聽著家丁的回答,夏流仁眉色一轉,他極少接觸然樂公主,怎麽她會突然上門?

心裏嘀咕著,夏流仁走起路來就更快了。

人才剛踏入門檻,一身花枝招展的然樂公主就迎了上來,一臉憤怒朝他吼:“夏禦史,你是不是在太後麵前嚼了什麽舌根!”

夏流仁抬起眼懶懶地看了她一眼,淡定地問:“此話怎講?”

“太後跟我說,你跟她說的,王孫公子之中最適合本公主的就是張嘯天!”然樂公主怒不可竭,張嘯天那副樣子,她才不要嫁!

她一張瑩嫩的小臉蛋氣得通紅,似乎是剛從宮裏焦急地趕出來找夏流仁問罪的。

夏流仁微眯著眼思索了會:“我有說過嗎?”

上次去給太後探脈,太後是無意中問過當朝之中哪個王孫公子比較沉穩有成就。

他就隨口說了張嘯天,沒想到太後是在問然樂公主的婚事。

太後是指婚指上癮了?

剛指過涼王的,緊接著又指了六王爺和東懷璧,現在是連然樂公主她也想做安排了?

“我隻是說張太尉比較有成就,可沒說過他就適合你。”夏流仁慢條斯理地回她,在坐位上優雅地坐了下來,捧起茶喝了一口:“太後做的決定,你找我又有何用。”

東方然樂一臉憤恨,跺著腳指著他:“就怪你,你不亂說,本公主怎麽會被指著張嘯天!”

張嘯天長得那麽醜,她才不要嫁!

連月碧落那樣的醜女都可以嫁給涼王,為什麽她長得這麽美還得嫁給一個醜男!

剛在街上一路來,還聽人在議論,張嘯天今天在街上像猴兒似的蹦跳了半天,這樣的男人怎麽做她的夫君,太後真是糊塗了。

這都怪夏流仁,他在那胡說,什麽張嘯天是人才,是棟梁。

她喜歡的是風滿袖,怎麽能嫁給張嘯天呢,不要不要。

“我不管,你去找太後再說清楚,最有成就的不是張嘯天,是風滿袖!”東方然樂在椅上坐了下來,驕蠻地道。

夏流仁眼裏掠過一絲驚訝,原來東方然樂看中的是風滿袖。

“再不然,你王婆賣瓜,說你自己也行。”東方然樂打量了一番夏流仁,這家夥雖然官職小一點,但是相貌無雙,嫁了也不委屈。

夏流仁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然樂公主,我還沒打算娶妻。”

他笑著拒絕了,臉上雖然笑得邪魅,但眼底卻是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東方然樂猛地一愣,平日裏公主慣了,沒想到被夏流仁這麽不轉彎的直接拒絕,麵子上過不去,冷哼一聲:“本公主的意思是說,你如果不說風滿袖就得說你自己。”

“如果你喜歡風滿袖,應該自己去爭取,而不是經過別人的嘴,太後那麽疼你,自然會滿足你。”夏流仁心絲高興。

風滿袖是該娶個妻了,要不然老是對著月碧落一臉春風溫暖的笑,就怕月碧落把持不住,被他的溫情給勾引了過去。

東方然樂撇了撇嘴:“本公主當然說了,可是太後說圭璧公子是一介文人,就算以後做了丞相也沒有張嘯天這個抓著兵權的強。”

“太後這話是實話。”夏流仁附和著,眼底卻滑過一絲陰冷,太後這老狐狸倒是會利用自己女兒讓大臣對自己忠心。

明明是自己早就心裏有的打算,賣女鞏固朝廷勢力,還故意把這罪名嫁到了他的身上。

東方然樂冷哼一聲站了起來:“總之都是因你而起,你要對這件事負責。你要是不想辦法,本公主就死活吵著太後要嫁給你。。。你自己看著辦。”

東方然樂怒睜圓睜,今天就是來要個結果的,反正她不可能嫁給張嘯天。

夏流仁眼裏掠過一絲厭惡。

但隨即玩世不恭地道:“我倒是不介意娶個公主做側室,但是我勸公主,與其有時間吵著讓太後許給我,不如一哭二鬧三上吊求嫁給風滿袖的強。風滿袖心軟,指不定就娶你了。”

“你。。。你竟然娶本公做妾室?”東方然樂提高了音量,不敢置信這話是從夏流仁嘴裏出來的。

他不過一小小禦史,竟然如此不把她放在眼裏。

她是來找他麻煩的,但是好像完全沒占到上風。

“公主,我說過我沒娶妻的打算,你若需要我幫忙,也許我會去太後麵前替你說幾句,若是要威脅我,就擦亮眼珠,拭目以待我怕不怕。”夏流仁站了起來,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弧度。

“恕我失陪,家裏還有客人,先告辭。”

夏流仁說完看都未看一眼東方然樂,便要走。

東方然樂咬著牙掙紮著。。。太後特別喜歡夏流仁,這是她知道的,經常在她麵前誇夏流仁醫術好啊,人又長得美貌什麽的。

有他說兩句,比自己鬧十次強。

“等等,夏禦史。”東方然樂一咬牙語氣低下了許多。“算我求你。”

夏流仁回過頭來懶懶瞥了她一眼:“既然如此,我也有成人之美之心,公主回去好生等著吧。”

夏流仁回了句,又再度走了出去。

東方然樂看著他似乎很急著去見客的樣子,有些怒火。

朝旁邊的下人勾了勾手:“你過來,告訴本公主,夏禦史是急著去見誰?”

“回公主,涼王妃受傷了,正在府上呢,爺是急著去給她療傷,剛知道公主來了,是放下病人出來迎接的。”家丁聰明的回道。

“哦。。。涼王妃?”東方然樂眼裏掠過一絲趣味,涼王妃竟然在禦史府裏療傷?

她一嫁為人婦的女子,怎麽可以來男人府裏。

她朝丫鬟使了個眼色,“既然涼王妃在這裏受了傷,本公主也來了,理應去探望探望。”她說完這一句,便飛快地跑了出去,跟上了夏流仁。

夏流仁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公主還是請回吧。”

“不行,我知道涼王妃受傷了,而且就在這裏,這樣就走的話,護國王府會有怨氣的。”東方然樂一本正經地回他。

夏流仁知道這驕縱的公主是打定主意要見一下月碧落了。

見就見吧,反正也無妨。

夏流仁走到門口的時候,家丁給他說涼王妃已經睡著了。

夏流仁點了點頭,推門的動作輕手輕腳,生怕吵醒了屋裏的嬌人。

東方然樂大咧咧地衝了進去,卻被夏流仁一手給拉住,眼神銳利地瞪著她小聲地道:“公主,涼王妃入睡了,你還是請回吧。”

東方然樂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夏流仁對涼王妃也太過關心了吧?

以她女人的直覺,這可不是一般大夫對病人的關心,而且她知道夏流仁根本不是個會關心病人的大夫。

“我就看一眼,讓她知道本公也關心她就好了。”東方然樂露出自認為最美麗的笑容。

夏流仁卻是眼眸一冷,這公主還真是難纏。

“不過就是個不受寵的郡王妃,怎勞公主這麽費心?”夏流仁語氣不耐。

“不過就是個不受寵的群王妃,可是夏禦史卻這麽關心。”東方然樂也不客氣地回了過去。

夏流仁走了進去,任由東方然樂跟了上來。

夏流仁走到床邊撫了撫月碧落的額頭,俊眉微顰,怎麽有些發熱。

他趕緊拍了拍月碧落的臉蛋:“涼王妃,涼王妃。。。”

月碧落迷糊著翻了一下身,拍掉了他的手,眉眼動了動,嘴角撇了撇,又繼續進入睡死狀態,呼吸明顯有些急促紊亂。

夏流仁嘴角抽了抽。。。這女人,還真是不乖。

“涼王妃!”夏流仁又提高了音量。。。

東方然樂在一旁眨了眨眼大叫一聲:“涼王妃!夏禦史讓你快醒來,本公主來了還不行禮!”

夏流仁立即把一雙狹長的利眼睇向她,這驕縱的公主還真是不省心。

月碧落大手一揮吼道:“白景成。。。別鬧,讓我再睡會。。。”

夏流仁剛陰沉著看東方然樂的眸子突然瞪大了,什麽白景成?誰是白景成?

東方然樂扯了扯嘴:“睡得可真死。”

夏流仁也傻眼了,這女人不會是燒得昏迷了吧?

他趕緊俯下身去檢查她腰間的傷,紗布繃得好好的,沒有問題。

他突然想起她跟自己說後腰也有傷。

該死,他竟然給忘了。。。都是親吻吻得忘了。

他趕緊把月碧落給抱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給她翻了個身,背朝上,掀開衣裳一看,後腰已經一片通紅,紅如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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