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番外一月圓人圓四

39番外一 月圓人圓(四)

改了個名字錯字,捂臉~~~

天之厲隨著天之佛緩步走進後殿,身後殿門緊閉的刹那,天之佛突然轉身向身後的天之厲撲去。

嚇得毫無準備的天之厲突然驚起一身冷汗,急忙伸手攬住了她的身子,卻不料她雙手一樓他的脖子,張嘴就貼在了他的雙唇上,兩人牙齒彭的磕在了一起。

天之佛輕嘶一聲,嘴下卻是不停,使勁兒壓著他的唇,卻似欲動好似又不得其法。

天之厲一愣,雙臂支撐著她的身子,悶哼出聲:“樓至!你要做什麽?”

天之佛眸底氣悶一閃而過,“報仇!你太可恨了!”

天之厲強忍著心底的笑意悶聲輕語,微動的雙唇輕擦著她的脂唇:“你確定這是報仇?”

天之佛不假思索冷哼一聲:“當然!”

天之厲乖乖成待宰羔羊狀,“那你繼續!”

話音落後,天之佛微張的雙唇卻是不知該如何動作,登時僵在了當場,怔怔地看著他期待的雙眸。

天之厲映著她無措又不甘的神色心頭難抑悸動,腰間的手不禁順著她的背輕輕摩挲,直到按在她的腦後,啟唇含住了她泛著瑩潤光澤的上唇,微微一吸,舌尖探入唇下,緩重不一的拂過,倏然勾住了她顫動的下唇,吞噬了她突然急促的喘息。腰間的一手更緊,微伏起的腹部緊緊貼在了他身上。

天之佛的身子突然一軟,摟著他脖頸的手急忙勾住。

猛然間竄入檀口的火熱不放過每一寸他眷戀千年的溫潤,瞬間勾走了她全部的意識,天之佛隻能無助的順著他舔舐輕咬的動作被動的回應。

想貼的身影,相纏的柔軟,數不盡的萬年等待,訴不出的千年情綿。

天之厲眸底漸漸湧出了更深的渴望,凝望她濕潤沉浸於其中的情動,腹下急竄一股熱流,募然間席卷四肢百骸。

探入她唇中的火熱微頓,突然急速撤離,將她的頭緊緊壓在狂跳的胸前,慢慢平複劇烈的喘息。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他怕自己忍不住!

天之佛蒙昧不解,半晌才慢慢回複意識,身下緊貼自己的清晰灼熱,和耳旁動人心弦的如雷心跳聲,無不提醒著方才自己幹了什麽事,身子突然嘩的燒了起來。

半晌後,天之厲才垂眸含情凝向懷中之人,見她露出的脖頸突然泛起濃濃的脂紅,一陣難抑的輕笑閃過,隨即抬手撩起她耳旁的碎發別過耳後,柔聲輕語:“我們出去吧!莫讓他們等急了!”

天之佛按了按心口,心中暖意熏繞,這才緩緩抬眸,潤亮凝向他:“你不是問吾今日一直做什麽嗎?你隨吾來。”

天之厲震楞地看著眼前之物,眸色突然變了變,急忙壓下,看向天之佛道:“什麽時候端出去?”

天之佛並未看到,和聲道:“就現在吧,你端出去,我沒有一絲功力,端著有些吃力!”

蘊果諦魂、渡如何、野胡禪、緞君衡、魅生、黑色十九、淨無幻詫異地盯著天之厲放到桌上之物,驚呼出聲:“這是什麽東西?”

天之佛笑了笑道:“一會兒再揭曉。”

天之厲見他化他們竟然還沒進屋,心頭一喜,看向天之佛道:“吾出去看看他們到底怎麽回事!你和其他人在此稍等片刻!”

天之厲走到路口,見幾人旁觀戲謔地看著魑嶽急得滿頭大汗,眸光一閃,倏然開口:“你們是等著吾親自出來請你們入內?”

眾人嚇了一跳,麵色僵硬,突然回眸看向他,齊刷刷心虛地喊道:“大哥!”“爺爺!”“爹!”

魑嶽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麵色總算恢複了平靜,拉過後無封和兒子小四道:“外麵涼快,我們貪涼多呆了會兒,大哥,這就進去!”

“等等!“眾人剛要邁步,有被天之厲莫名其妙的一句阻止,“吾有事交代!”

眾人登時全部轉眸看向天之厲。

天之厲邁步走向幾人,捋了捋錦衣衣袖,抬起帶著厲王之戒的手放在月光直射處,厲王之戒在瑩潤皎潔的月光下倏然泛起閃閃奪目光澤。

眾人眸色變了變,大哥這麽刻意露出王戒是要有什麽大事要交代?難道厲族內部出問題了?

天之厲抬手撫上王戒,麵色突然溫和,不徐不疾睨著眾人道:“吾剛知道你嫂子仿著民間做了月餅,吾想一會兒嚐過後該怎麽辦,你們都應該很明白!”

所有人都怔了怔,倏然不約而同垂眸,確實是大事!

後無封抵了抵魑嶽的後腰,貼在他耳旁輕語道:“你確定這是大哥?”

本被蘊果諦魂到來駭得尷尬的魑嶽倏然煩惱全忘,嘴角強抑笑意,看向後無封點點頭:“無封,習慣習慣就好!”

咎殃看向劫塵眸底的淡笑,眨了眨眼睛約定,以手掩著嘴角,輕咳一聲,二人竟同時抬眸認真道:“嫂子的手藝定然和她人一樣,天下無雙!”

剡冥對好與壞並沒有任何建議,直接開口道:“能吃就是好!”

魈瑤微微一笑,不假思索道:“大哥的意思就是我們的意思!”

貪穢掌心玉蟾蜍綠光一閃,抬眸道:“大哥之命,誓死尊崇!”

克災孽主和勝鬘天姬對視一眼,緩緩道:“嫂子的手藝我們信的過!”

質辛直接拉起他化和斷滅的手,定定囑咐:“兒子們啊!我娘的手藝那是天下一絕,你們要讓我娘不高興,我就讓你們一塊兒陪著哭!”

他化斷滅苦笑不得,在質辛淫威之下點頭,“誰來告訴一下他們,那個疼他們舍不得他們受一絲絲委屈的魔父去哪兒了?”

“乖!都是好兒子,為父改天給你們找你們娘去!”質辛一樂,高興跑向天之厲,抬手牽住道:“爹,我把他們都搞定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吧?”

天之佛聽到錯落不一的腳步聲,登時起身抬眸笑道:“你們可終於來了!”

“大嫂!”眾人不好意思尷尬笑笑,開始尋找自己的位置。

魑嶽看著座椅後麵的名字,先撫好了後無封和兒子,這才去尋自己位置。

蘊果諦魂見他東張西望,抬眸指了指身旁對麵的座椅:“魑嶽!你的位子在這裏!”

魑嶽尋找的眸光一僵,這才注意到了蘊果諦魂,抽了抽嘴角,力持鎮靜,緩步走近,平穩入座,抬眸一笑:“地藏聖者!別來無恙!”

蘊果諦魂搖搖頭:“非是無恙,而是有大病!”

魑嶽一僵,蘊果諦魂仿若未見,繼續道:“因此吾打算去莊嚴淨土封印養病,可吾不放心嶽勝明巒諸事!故今日來此亦有一事相托。”

魑嶽已經有不好的預感,急忙出聲便要拒絕,蘊果諦魂卻氣都不喘,絕不給他機會接著道:“吾想請熟悉明巒事務的你助吾管理些許時日!”

正在尋找座椅的貪穢突然剛直出聲:“地藏聖者!你太客氣了,這種事吾之二哥義不容辭!他時常與吾提起那時毛遂自薦領導明巒的日子,如今歲月不複,能再有這樣的機會,當真是難得!你看他現在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了!”

魑嶽是欲哭無淚,嘴角僵直,舌頭**,話都說不出來。

後無封聽到抬眸看向魑嶽好奇道:“嶽勝明巒,三教共修的莊嚴之地,吾聽聞許久,一直未曾有機會瞻仰。”

魑嶽不忍讓後無封失望,雙眸一閉,硬著頭皮答應:“得看顧多長時日?”

“那次魔厲大戰吾好似養了一千年傷,這次傷病也一樣,那便一千年吧!”蘊果諦魂話落後成功地看到魑嶽眼角抽搐,倏然輕笑一聲。

旁邊的他化闡提突然向著魑嶽舉杯笑道:“吾現在在天閻魔城,而你在嶽勝明巒,當真是機緣不淺!”

魑嶽手指輕顫著舉起茶杯一飲而進,迎上他化闡提的褐眸擠出一絲艱難的笑容:“是啊!是啊!機緣不淺!”

蘊果諦魂這才溫和繼續剛才未完的話道:“魑嶽,吾方才說笑而已,隻需要看顧一年即可!”

斷滅闡提見貪穢還在那兒尋座椅,抬眸喚道:“海蟾尊爺爺!你的位子在吾之這裏!”

貪穢回身望去,隻見他化和斷滅中間空著一個空位,眸光一僵,欲哭無淚,這是誰安排的位子啊!

斷滅身旁的淨無幻見其入座,舉著清水問候道:“海蟾尊爺爺!”

貪穢僵直著身子入座,嘴角抽搐地抬眸說道:“叫吾海蟾尊即可,這爺爺兩字一定要去掉!”

斷滅提起茶壺為他斟茶。

海蟾尊抬眸拿杯,卻見淨無幻杯中是清水,一時跟他們無話可言,便隨意找了話題道:“她怎麽不喝茶?”

斷滅抬眸一看,嗬嗬笑道:“爺…呃海蟾尊,無幻有孕在身,不宜喝茶。”

話音剛落,海蟾尊瞳孔驟縮,剛喝到口中的茶噗的噴了出來。

舌頭打顫兒結結巴巴:“這!這!……”

斷滅不解,問道:“怎麽了?”無幻有孕這消息很正常不是嗎,他怎麽那麽激動?

海蟾尊急忙拿起桌上的梨子,張嘴狠狠咬了一口,不到片刻半個梨下了腹中,這才緩解了口中的不適,看向斷滅解釋道:“這茶怎麽那麽燙!”

淨無幻和斷滅對視一眼,倏然莫名好笑出聲,他們還以為是他們的消息有什麽問題。

海蟾尊吃完了整個梨才抬眸看向二人道:“侄孫媳有孕了,吾回去準備份兒大禮,送到天閻魔城去!”

斷滅登時推拒:“切莫,禮物不能收,不如這樣吧,你為吾和無幻的孩子起個名字,供我們參考,我們正為這事犯愁著。”

海蟾尊一楞,驚呼:“起名!”他謀劃排布布局戰力什麽的在行,這起名……

斷滅見他為難,笑道:“若是不便,你也別為難!”

海蟾尊登時挺直了身子,急促道:“不為難不為難,吾回去好好想想,男孩和女孩各準備一個!等到天閻魔城的時候再說於你們。”好不容易能補償一下他們,這點兒小事,一定要辦好!

天之厲和天之佛見到他們如此說說笑笑,袖下手指不禁一扣,對視間,眸底的欣然滿足傾瀉而出。

走出第一步,以後便容易了許多!

黑色十九轉眸看向緞君衡,隻見他欣然地看著質辛、魅生和周遭眾人,心頭微動,竟覺得他在這熱鬧中是一身蕭索,心緒翻轉間,不覺出聲喚道:“義父!”

緞君衡詫異回眸,含笑注視他輕聲道:“十九!喚為父有何事?”

黑色十九怔了怔,他就是想喚一聲,在緞君衡的注視下,心頭頓覺尷尬,急忙垂眸,指了指茶杯:“乘茶熱著,吾提醒你趕緊喝,涼了對身體不好,你本來這幾日身體就有病。你常對如此交代吾,到自己身上便忘到了腦後!”

緞君衡怔了一怔,倏然端起茶杯無奈道:“好十九,好不容易能不聽魅生在耳邊叨咕了,沒想到還有一個你,看來為父得想法子找個人來管你了!為父才能真正的自由。”

黑色十九知他何意,心頭突然一陣強烈抗拒,擰眉道:“吾永遠陪著義父!”

緞君衡飲下茶,笑笑,這個傻小子!男大當婚,自該另成家室,怎麽可能永遠留在父親身邊!質辛的兒子都那麽大了,他得想辦法,可不能耽擱了這個傻小子!

天之厲扶著天之佛起身,天之佛笑著出聲,暫時打斷了桌上眾人的言笑。

“今日效仿民間過中秋,佳節之際,自然不能缺了應節之物,大家嚐一嚐吾之手藝----團圓之月!吾之心願都刻在了上麵,希望我們大家都能和樂平安!天下太平”

眾人這才明白桌子中央巨大的圓盤覆蓋之下是何物,麵上不覺露出了好奇期待,民間月餅他們見過,就是不知這下麵天之佛親手做的月餅會是何種模樣。

天之厲按住天之佛的手,一同接起了扣在上麵的陶瓷圓盤,月餅露出的那一刹那,眾人霎時都震在了當場,王殿中寂靜無聲,唯有月光明媚傾瀉,流光飛揚。

隻見月餅上麵映刻著在場所有人之畫像,栩栩如生,佛修者,厲族,魔皇,三者並立而生,並無任何矛盾,反是分外的和樂圓滿。

渡如何、野胡禪、蘊果諦魂相視,喟歎橫生,今日此和樂之景,若非樓至韋馱在所不惜犧牲自己,聯合眾人之力,力挽狂瀾又如何能實現?隻願如此良辰年複年,永無斷絕。

劫塵、魑嶽、克災孽主、貪穢、剡冥、魈瑤、咎殃抬眸對視,眼中述說著相同的心思亦是不變的堅定,元種八厲及其家人缺一不可,相攜共生,共同進退。

他化、斷滅、淨無幻、緞君衡、黑色十九、魅生互相望去,眸底暖融融,能如此團圓和樂,若非複生,怎有可能!以後定要珍惜這費盡千幸萬苦才得來的安寧,珍惜與親人在一起的時日。

質辛垂眸點著繈褓中的小妹妹,好笑道:“曇兒,你太小了,娘做的月餅可惜你吃不上了!要不要哥哥給你藏起來?等你長大了吃?”

天之厲抬眸手刀在月餅上一掃,月餅竟然順著映著畫像的紋路整齊裂開。

天之厲先自拿起了其中天之佛,看向眾人笑道:“吾便不客氣了,你們隨意!”

天之佛回眸瞪了掃了眼天之厲,起手拿起了其中的天之厲不緊不慢地咬了一口,先出聲道:“嗯!天之厲的味道相當不錯啊!”

咎殃強忍笑意,拿起其中的劫塵,湊到劫塵耳邊低語:“劫塵,你若答應吾的求婚,吾就不吃你了!”

劫塵利眸掃了眼咎殃,起手拿起了咎殃淡淡道:“著急什麽?吾若現在嫁給你,怎麽可能會有三千那麽小的孩子,到時時間錯亂,她年齡不對,如何能回到過去,和劍布衣一起幫助大哥大嫂和我們!”

咎殃愣愣看著劫塵,放在口邊的月餅倏然死死的咬了下去,眸底滿滿的沮喪與喜悅糾纏交戰。

三千,三千!好女兒,你可是害苦了你未來的爹啊!照著這麽算,吾還得再等多少年啊!

你個劍布衣,也不知道你把吾女兒三千帶回未來了沒,也不抽個時間回回信!枉我在這中秋佳節還要想想你!

想到這兒,咎殃突然看著她色雙眸低低道:“劫塵,你有沒有想三千?”

劫塵微怔,有片刻的失神,咎殃倏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吾有些想了,要不咱們趕緊把她生下來吧!年齡這東西,咱隨口說說便可以改的,到時候咱謊說她的年齡。”

劫塵聞言眸光突變,似是想到了什麽募然盯著咎殃擰眉道:“你方才說什麽?重複一遍!”

咎殃不明所以,張著嘴又說了一遍。

劫塵震了片刻,募得把月餅咎殃塞進了嘴裏,咬牙道:“難怪!難怪!吾會覺得三千自己所說的年齡和她的人大小不搭,原來根結在這兒!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爹!”

咎殃想到了什麽,心裏的喜悅直往出冒:“你的意思?”

劫塵吃完了月餅才無奈妥協地瞪了眼咎殃:“明年這會兒要是生不出三千!為你是問!”

咎殃募然樂得壓抑著嗓音哈哈一笑,猛得把劫塵抱到了懷裏,俯首落了一吻在她額上,輕聲道:“放心,為夫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劫塵見滿桌子的人,雖然都各自注意著自己的事情,白皙的麵容還是不覺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埋臉在咎殃懷中直到臉色恢複正常,才垂眸坐起,雖然一如既往的冷靜,但咎殃就是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隨即親手布菜,撿著她愛吃的夾過去,省得她尷尬別扭。

剡冥規規矩矩地拿起屬於自己的畫像,下口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魑嶽拿起其中的自己和後無封,將自己交給不遠處的後無封,口語道:“嚐嚐!”

後無封凝眉一笑,接過先讓魑嶽自己咬了自己一口,挑眉問道:“自己嚐自己的滋味如何?”

魑嶽眸光微閃,拿起後無封遞到後無封嘴邊笑道:“你嚐嚐就知道了!”

月色如水,皎潔明亮,照著其樂融融團圓的眾人,所有人早已忘記了月餅的滋味,直覺異常的溫暖舒心,竟好似有生以來吃過的最美味的東西。

天之厲與天之佛吃完了月餅,不禁緩緩離開了桌旁,走出王殿,踏上了王殿高台,站在月色最明亮之處。

天之佛頭輕輕倚靠在了天之厲肩頭,他的手攬在她腰間,脈脈無語,凝望著天邊一輪圓月,圓月中竟各自看到了對方的身影,二人不約而同回眸相視而笑,轉眸望進月關傾灑的王殿之中。不時傳出的歡聲笑語,打破了夜色的靜謐。

千年萬年,尋尋覓覓,修行問道,如今才勘透,原來人生至極至純最不過便是月圓人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