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的大徒弟(一)

颯颯颯~次日清晨,天朗氣清,惠風和暢,陽光明媚之下,辰江柳和劉伯欽家人依依惜別。

“長老啊,昨晚我家老頭子給我托夢了,說是說多虧了長老您的超度,才消了罪業,現在已經去大唐富貴之中投胎轉世去了。”

“是啊,是啊。”

“多謝長老超薦我亡父脫難超生,報答不盡!”

“俺也一樣。”

“我們也是。”

老婦握住辰江柳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他麵色笑嘻嘻,內心卻是‘該配合你的表演我隻能配合’。

“啊,如此甚好。”,辰江柳看了看天,和顏悅色到:“那個,時間不早了,貧僧要啟程了,各位保重就此拜別吧。”

“啊,兒啊,快來送送長老。”,老婦聞言急忙對劉伯欽招手道。

“不勞煩了,不勞煩了。”,辰江柳揮手連連。

“要的,要的。”,劉伯欽自顧自的扛起辰江柳那為數不多的行禮,邁開大步。

“那,小僧告辭了。”,辰江柳躬身行禮。

老婦依依不舍:“好,好啊。

長老,我再送送您。”

“啊,老人家留步,留步。”

辰江柳和老婦等寒暄了幾句之後,也邁開腳步,大步流星的朝劉伯欽追去。

噠噠噠、噠~上接雲霄,蔓延千裏的崔巍險峻中,辰江柳和劉伯欽走了半天,走到山峰半腰處,劉伯欽突然停下了腳步,很是愧疚的對辰江柳說道:“長老,此山喚做兩界山,東半邊屬我大唐所管,西半邊乃是韃靼的地界。”

“長老,不好意思,我沒有通關文牒,我不能過界,所以隻能送你到這裏了,剩下的路,隻能您自己走了。”

劉伯欽麵帶愧疚,辰江柳連連擺手道:“無妨,無妨。

麻煩太保多日小僧內心早已是過意不去,現在怎麽還敢勞煩。”

“無妨。”,劉伯欽擺了擺手,隨後對辰江柳拱手道:“那長老,我且回家想母親稟告了,祝您一路順風,道運昌隆啊。”

“太保也是。”,辰江柳還禮道:“阿彌陀佛。”

辰江柳和劉伯欽牽衣執袂,‘滴淚難分’,磨蹭了好一陣後,分別開。

“呼~,可算走了,可算給我一個單獨的空間休息一會兒了,怎麽到哪裏都有人監視我的啊。”,劉伯欽消失在視野後,辰江柳先是快速使用天眼通看了眼天空,確定沒有誰在‘偷窺’自己後,神識一掃,‘看’著劉伯欽徹底離開後才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拿出南瓜子一邊嗑,一邊說道。

“不過,前晚那鬥法可能都快超越仙境,觸及聖位了,雖然昨天一早起來都清理得幹幹淨淨了,但我快速用神識一掃還是發現了一些破綻!

嘖嘖嘖,還想騙我。

嗑嗑~”“不過,在這兩界山,在這大唐國境,有天子氣韻的地方都敢發生這種大戰,天庭的掌控力真是不行啊。

在關押那猴子的地方都放任那些妖族胡來,不過話說回來,好像是天庭和妖族達成了什麽協議啊 嗑嗑~”“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大唐的皇帝不是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的轉身嗎?

堂堂神霄玉清府府主,雷部的最高天神,四禦之一的南極長生大帝之化身。

不說是真正的聖人但半聖境界還是有的,這樣的話也說得過去,且不說那妖狐來的隻是分身,就算是真身也不過是大羅金仙罷了,怎麽也不可能是混元金仙的半聖對手 ”,辰江柳一邊磕著南瓜子一邊念叨著,完全忘了自己也不過是一個連仙境都沒有的元嬰修士而已。

哢哢哢~辰江柳嗑了好一會兒南瓜子,享受了一下安靜的獨處時光後,緩緩起身,朝遠處仿佛天柱林一般的山峰望去,“我來著也好一會兒了,怎麽也沒聽到那猴子叫‘我師父來也,我師父來也!’

啊?

這五行山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辰江柳看著白煙彌漫中有五色劍型神光若隱若現,如天柱一般高聳入雲的石林山脈,有些頭痛的說道:“那猴子到底被壓在哪裏呢?

這麽多石林,我總不能一根一根的找吧?”

“唉,命苦啊。

我就知道從我踏上西行路開口,我的命就 ”,辰江柳看著天色漸晚,所以話語化為一聲長歎,邁開腳步,健步如飛朝石林中衝去。

而在他朝石林衝來之時,一雙湛藍如海的眼睛以及一雙金燦如烈陽般的眼睛同時朝他望來 咻嗚、噠噠噠~“呼呼呼~”石柱縱橫交錯的石林內,辰江柳似無頭蒼蠅的亂跑了好久,隨後似精疲力盡般靠在一處石壁上喘息著,“不,不行了,這,這什麽鬼地方,路又窄又滑,神識還不能擴散,我該怎麽找那隻猴子啊?

我不會要在這找一年吧?”

嗡嗡嗡~辰江柳抱怨著,可山脈似有靈,似似聽到了他的話語一般,虛空忽然**漾起來,肉眼可見的光暈如指引一般朝一旁指去。

“恩?”,辰江柳雙眼微睜,也不疑其他,跟著光標在縱橫交錯的石林洞窟中行走起來。

噠噠噠~辰江柳順著光斑在石林洞窟中左右穿梭,複行數百步,一個寬闊的昏暗大洞豁然出現眼前。

隻見大洞之內有無數蘊含暗淡七彩光芒的鎖鏈似柳絮一般從洞壁之上垂下,捆綁在洞穴中心,一顆高三丈六尺五寸,圍圓二丈四尺一寸。

上有九竅八孔,左右有芝蘭相襯,散發四海千山皆拱伏,跳出九幽十類範圍,氣息混沌,幽綠光芒如螢火蟲般在縫隙遊走的石頭。

“啊!

我的猴子啊!”,辰江柳見此石頭慌忙從洞口跳下,三步並一步的跑到石頭邊,一把抱住,痛哭道:“天呐,猴子啊,是為師來晚了啊!

你怎麽都被困得顯出原形了呢?

我的猴子啊,沒有你,我可怎麽活啊,沒有你,以後西行路為師我一稚弱和尚該怎麽走啊。”

“嗚嗚嗚,我的猴子啊 ”,辰江柳一把鼻涕一把淚,抱住石頭痛哭流涕。

“.. ”,陰影中,自從辰江柳踏入石林洞窟就一直注視他的金燦如烈陽般的眼睛中心,眉頭皺成川字,眼見他就要把眼淚鼻涕抹到石頭身上時,再也安耐不住心情,急忙開口道。

“突兀那和尚!

住手!”

“恩?”

啪!

辰江柳迷惑回頭,他高舉半空,距離石頭還有一指距離的手被一隻強健有力的手牢牢握住,不得再前進絲毫。

“你這和尚長得眉清目秀的,怎麽如此邋遢?

跟個三歲小娃一樣毫無禮數.. ”,手掌的主人念念有詞,辰江柳看著那飄逸出塵卻有有些贏瘦的麵容上,緊皺的破天劍眉下,一雙散發暗淡金芒的深邃瞳孔正冷冷的看著自己,另一隻手上很是嫌棄的拿出一片樹葉為他擦手,不由好奇的打量起來者。

隻見來者身穿流淌昏暗赤芒的熔岩盔甲,修長而高大的身形上,一頭金發披散而下,顯得狂野不拘,雖然沒有流露出一絲威壓,可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傲視天地的強勢自身上散發而出,讓辰江柳眼前一亮。

“啊!

猴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