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切了你的鳥

我要切了你的鳥

推開流波的房門,他正赤著上身,麵前放著一盆水,還有各種瓶瓶罐罐,顯然準備自己上藥。

看見我進門,他居然沒有任何遮掩的動作,一雙晴藍的眼看著我,定格在我手中的藥瓶上,而我的目光,定格在他白皙如凝脂的胸前。

我見過他的身子,在那雪山顛,飄落的雪花打在他修長的身體上,他緩緩的爬行在我的腳下。

那時候的他,眼中閃著哀求,現在的他,鎮定自若。

那時候的他,咪嗚著垂死的可憐,一動不動的任我宰;現在的他,胸膛平靜的起伏,隨我覽盡秀美,沒有半分詫異。

一滴水,掛在左邊殷紅的小豆豆上,在燭火中閃過七彩的光芒,晃晃悠悠,顫顫巍巍的抖動。

喉嚨幹澀,我極力忍著伸出舌頭抹去那水滴的衝動,怎麽也無法將視線從那誘人的地方挪來。

“啪!”水珠落下,掉在水盆裏發出清脆的響聲。

“咕嚕……”我的喉嚨間,口水被咽下。

按捺下心頭升騰起的熊熊火焰,我走到他的身前,不滿的出聲,“你怎的不閂門?”

這也就是我看到了,要是換個別人,他也這麽大大咧咧的給人看,沒有一點反應?當初在‘寒雪峰’頂時的不屈和憤憤都去哪了?他怎麽還能如此平靜?

熊熊邪火轉眼變為了怒火,因為他不閃不避,甚至沒有一點羞澀的神情,這種怒火來的沒有理由,但就是不斷的在心裏翻湧。

如果是沄逸,絕對會自律遮掩到連手指都不露半根。

即使是沄逸,被我這樣猛闖入室,也會神色慌張,遮掩身體。

就算是那一夜,他將自己全部奉獻給我,也不許我燃起燭火,因為羞澀。

為什麽明明如此相似的人,性格卻反差這麽大?

他放下手中的麵巾,“王爺,這是我的房間,僭越的人似乎是您。”

“你人都是我的,我進你房間有什麽關係?”我一聲輕哼,從嘴巴裏擠出硬硬的話。

“既是如此,又何必覺得我不夠矜持,您要看要摸要摟要抱都由您一句話,我又何必多此一舉的遮遮掩掩?”

一句話,衝的我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他,他,他的意思是,他不遮掩,是因為知道我過於好色?

天地良心啊,我,我,我,我好象確實是的。

見麵第一次,讓他脫光了在雪地裏爬行,還掏了鳥窩,玩了小鳥;前幾日,吻了,啃了,摸了,除了上床,能幹的我都幹了。

我的光輝偉大聖潔的形象啊……

我保證,我以後絕對不隨意上下其手,絕對不看著他流口水,絕對不在心裏蹂躪他的身材,想象著他被壓在身下的風情!

我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是個正直勇敢勤勞善良目不斜視坐懷不亂堪比當代柳下惠的正人女子!

再次狠狠的看了眼他美麗的胸線,將那風景印入心中,我拿起盆中的巾帕,繞到他的身後,“你能擦到後麵嗎?還是我來吧。”

不等他回答,我伸手將他的長發撥到前麵,手中的巾帕就待落下。

突然,我愣住了,高舉著的手,也忘記放下,隻是一直看著他的背,目光呆滯……

他的背後,傷痕斑駁,血漬凝結著泥土灰塵,還有不少細碎的木屑掛在傷處,還有火藥炙過的痕跡,雖然乍看有些觸目驚心,卻隻是皮肉傷,我驚訝的,是他此刻背後的圖案。

寬厚的背,流暢的肩線舒展如鵬鳥,就在那鎖骨開始的地方,龐大的一幅美麗圖案綻放在我麵前。

波濤雲霧的氤氳中,狂傲的麒麟腳踏祥雲,抖擻著滿身金甲探出身子,怒目圓睜威武無比,四蹄飛揚劈波斬浪,立於天地間。

雲團飛舞,環繞在它身邊,朦朧了它的身形,卻讓那氣勢更加的飛揚,麒麟之首起於他的肩頭,那祥雲甚至攀上頸項,附在鎖骨之上;而麒麟的足下,雲團簇擁著隱沒在腰際褲縫下,引人無限遐想那被隱藏的風光。

我張著嘴,眨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我驚訝,是因為這圖分明是存在於皮膚下,我在短短一個月前還見過他的身子,白皙光滑找不到一點瑕疵,如果說是最近才紋的,為何身上沒有一點創傷的痕跡?而且,這圖案,更象是,更象是生長在他身體之上,完完全全與他融為一體的感覺。

“王爺看見了?”他的聲音飄飄悠悠的從前麵傳來,打斷我的胡思亂想。

小心翼翼的挑著他傷處的木屑,一點點的擦去泥土灰塵,“嗯,你什麽時候紋的?”

“美嗎?”他平靜的語調一點也沒有顯擺的得意味道。

我嘖嘖出聲,點上他的肌膚,感覺到手指下包裹著絨布的鐵塊溫熱感,他肌膚一跳,身後線條猛然一縮。

“你不怕你將來的妻主不接受你這樣糟蹋肌膚嗎?”美則美矣,又有多少人肯接受呢?

他慢慢的轉身,目光肅穆的望著我,“王爺,您看著沒有一點熟悉嗎?”

我手指一指自己:“我?”

在他認真的眼神中,我無奈的出聲,“這個有什麽不熟悉的,麒麟唄,有辟邪麒麟,有風水麒麟,還有送子麒麟,是瑞獸的一種……”

我絮絮叨叨的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兒的倒出來,而他的目光越來越暗淡,默默的垂下頭,不再言語。

我打開自己帶來的小瓶子,一股清香飄出,挖出雪白的藥膏,薄薄的敷在他的傷口上,仔細的吹吹,然後抿唇滿意的笑了。

“叩,叩,叩!”門上突然傳來了幾聲敲門聲,伴隨著一聲刻意擠出的溫柔有禮,“請問流波公子在嗎?我能不能進來?”

我腦中嗡的一聲,象被大錘子輪過將我打飛貼上牆壁的感覺。

我居然忘記了,那個該死的擊掌之約,這下倒好,威紫玉找上門來了。

飛快的扯上流波放在一旁的衣服,我不假思索的裹上他的身體,直到確定沒有一絲春光外泄,才滿意的走去開門。

門一開,我靠在門邊雙手抱肩,刻意攔住威紫玉想要進門的方向,懶懶的笑著,“威寨主,這大半夜的,您有什麽事啊?”

她一愣,沒有想到我也在,眉頭一皺,目光越過我向屋內,停留在流波身上。

我回頭看看,某人發絲披散,衣衫顯然是匆匆包裹住身體,淩亂非常,那姿態怎麽看怎麽像是一番雲雨之後的現象,難怪威紫玉對我不屑的一癟嘴。

她有什麽資格不屑?人是我的,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她居然喧賓奪主!

這一下,她好不容易憋出來的有禮不見了,直接揮開我的手,“尚小姐,你要的東西我拿來了,也按約定的什麽都沒看,現在也請你履行承諾了,讓流波公子陪我一夜。”

“流波有傷,寨主不如改日吧。”我伸手擋住她,眼角一挑看著流波,意思已經非常明顯,“或者,我用……”

後麵的話根本沒有機會出口,流波已經到了我身邊,“我的傷不礙事,既然寨主來了,不妨就今夜吧。”

一口痰噎在嗓子口,憋的我直翻白眼,差點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痰憋死的王爺,我狠狠的瞪著流波,身上的殺意猛的一放,柳眉倒豎。

這是他第三次,第三次直接越過我而私自做出決定!

他就這麽亟不可待的把自己奉獻出去?就算他不把自己當回事,看不順眼自己的處子之身,或者浴火焚身到想感受某種快樂,什麽樣的女子不好挑,他居然挑上威紫玉?

難道看中那厚實的身材持久性好?

還是他認為強壯的女人技術也一定高杆?

他真想要,有,有,有,有我啊……

我難道不比威紫玉看上去順眼?我難道不比她功夫好?我難道沒她有氣質會調情?

這簡直是對逍遙王爺,**王爺的極度貶低,不行,我不幹!

“不……”提起聲音,我張開嘴,流波已經在我麵前把門打開了,表情沒有任何激動。

“主子,既然威寨主都上門了,我也不想走了,就在這裏陪寨主一夜,隻好麻煩您出去了!”身體被推出門外,他直接當著我的麵把門狠狠的關上。

木板在眼前兀自晃動,鼻尖處還麻麻的生疼,流波就這麽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把我丟出了門。

他,他,他就這麽猴急?

急到把主子甩出門就上床?

這怎麽行?我沒同意,他怎麽能隨便爬上別人的床?

不過,身為人家主人,我至少應該大度的為手下的未來打算,他又不是我的誰,我又不喜歡他,尤其那張臉,看到的時候,真的很煩,很煩!

他不是沄逸,與沄逸那飄渺的氣質差遠了,他不過是個地位低下的侍衛!

他沒有沄逸的美麗,因為沄逸更加的惹人珍惜,他根本沒有身為一個男人的自覺!

他更沒有沄逸舉止間的從容有度,舞刀弄劍的男人一點都不可愛!

既然他要與那女人春風一度,由他去好了,自甘下賤。

咬著牙齒,內心狠狠的罵著,我轉身走出院門。

他不是沄逸,我不愛他,他想和誰在一起,都不關我的事,不關,不關,不關……

“嗯……”屋子裏飄出了一聲女子從喉嚨裏擠出的呻吟。

我已到院落邊的腳步停了下來。

那張與沄逸極其類似的容顏在眼前慢慢的浮現,我仿佛看見了沄逸被人壓在身下微微的喘息,輕聲呻吟。

“哼……”聲音中還有拉長的弧度,我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我依稀看見,沄逸那身細膩的肌膚,被別人撫摸揉捏著,不安的扭動。

“嗚……”我已竄回了屋邊,手掌伸出。

我似乎感覺到,沄逸雪白的身子被人齧啃著,舔吮著。

不,不是沄逸,因為眼前飄過的那具身子輕輕的睜開眼,是一汪碧藍,似天空晴朗,似海水透明。

“嘩啦!”木質的門板在掌下破裂四濺,塵土飛揚中我飄飄然挺立門前,紙扇搖動,清朗出聲,“我允許你三次越俎代庖,卻不能次次容忍你,給我滾下床爬回來,不然立即切了你的鳥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