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麵硬上流

接下來的日子,亞雷辭去了抗包的工作,專心一意跟著老法爾學藝。

雖然舍不得這個勞力,老法爾的麵子,塔克還是要給的。

他還大度的宣布,亞雷可以繼續住在木屋,直到參加花神祭為止。

老法爾得意的技巧名為“肢體戰刃”,學到極限,可以將手足四肢磨練成強大的兵器,屬於基本不重靈巧的白刃戰技,也就是所謂的——正麵硬上流。

嘶!

老法爾須發皆張,深吞一口清氣,老朽鬆弛的肌肉如時光倒流,活力重新流入般鼓起膨脹,充滿了力量的光澤:“小子,看清楚了,我現在給你演示的,就是肢體戰刃的戰鬥技巧!

這是拳槍!”

砰!

那隻青筋鼓脹盤根錯節的獨臂深深砸入地麵,前方十英尺一塊磨盤大小的岩石猛的高高彈起。

“這是臂刃!”

老人弓起上身,張開手掌拇指深藏,肘為原點,前臂彈出揮成扇麵。

同時,身體也從原地彈了出去,亞雷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一瞬間,老法爾雙腳重壓地麵,所形成的凹麵。

在離岩石還有半個手臂長度的地方,老法爾的手臂橫斬過去,一彈一收迅若流星,岩石被隔空擊的南移,身體上也出現一絲白痕。

到底是老了,如果是年輕力壯,另一條手臂還在的時候。

老法爾自信這一擊,足以劃出一寸深的凹痕。

“這是足斧!”

老法爾大吼一聲,右腿向上劈叉,如重斧自上而下,砸向岩石。

岩石完成了自己最後的使命,脆響後碎了一地,一陣海風過後,屍骨無存。

老法爾也順勢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呼,還有鋼盾,指錐……

呼,雖然我以前用的純熟,現在已經老的使不出了。”

“厲害!

厲害哦!”

亞雷坐到他身邊,奉上毛巾,豎起大拇指,心悅誠服的道。

“這算什麽……”老法爾擦了一把汗水,麵有得色,又略帶遺憾的道:“可惜我那時沉迷在權利鬥爭中,沒有將它學全,否則,說不定還真能破開那層隔膜,引動天災偉力。”

“老爺子你曾經是三階騎士?”

亞雷吃了一驚,眾所周知,隻有能破開虛實,徹底超越凡身的騎士,才算的上能引動天災之力。

“是啊……

當年,那位大人傳授了我這個技術。

起初我視若珍寶,後來發現,這套技術簡直就是自虐的酷刑……

我咬緊牙關,硬著頭皮,學完了前麵一係列技術,但這最後一篇……”老法爾沉湎在回憶裏,偶爾露出恍然若失的神情,口中喃喃自語:“最後一篇的鍛煉方式太過痛苦和離譜,我試了一次,實在沒辦法繼續鍛煉下去。

況且,就靠前幾篇已經足夠讓我在當時混的風生水起……

等過了幾年,我狠下心準備學完這最後一篇,卻發現身體機能開始衰退,再學隻會傷身,終身進階無望了。”

“……”亞雷聽完後心中五味壇雜,不知說什麽才好。

“老夫看中你,並不僅僅是為了兒子,也存了收一個學生,將這門技巧傳承下去的心思。

既然決定把它教給你,那你一定不能重蹈老夫的覆轍,半途而廢!”

亞雷肅然起敬,猛的點頭。

“肢體戰刃雖然不是高深的技巧,卻也有錘煉鬥氣的訣竅,學會之後你也有把它傳承下去的責任!

最後我還是要再確定一下,你……

真的要學?”

“嗯!

嗯!”

亞雷繼續點頭。

“既然你這麽堅定……”老法爾捋著下巴的胡須,露出狼外婆一樣的笑容:“那麽我們從倒數第二篇,指錐篇開始……”亞雷心底泛起一陣寒意,忽然有種想逃的衝動。

“嗷!

!!

!!

!”

塔克很罕見露出蛋痛的表情,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嚇到的工人繼續工作。

自從那個叫亞雷小子做了老法爾的學生,那棟小屋每天都會不定時的傳出慘嚎。

現在不僅周圍的地頭蛇與他拉開了距離,連條子找上門的幾率都變高了。

事實證明,麻煩這種東西,隻會在糟糕的時候變的更糟,他看到自己一個手下急衝衝的跑了過來:“老大,老大不好了,條子們又來找事了,說有人控告我們濫用私刑,還涉嫌搞人體試驗。”

“別管他們,要查,讓他們盡管查好了。”

塔克按住鼓起的太陽穴,緩緩的揉了起來。

“嗷!

!!

!!

!!”

好巧不巧,木屋內恰到好處,又傳出一聲酷似狼嚎的慘叫。

……

“看什麽看!

還不快滾去說!”

塔克紅著眼睛吼道,然後目送對方連滾帶爬的跑開。

木屋內,彌漫著一股藥材的香味,亞雷正五花大綁被半吊在屋內的橫梁上,雙手卻被兩條鐵鏈拴住,五指張開,被鐵環固定在木桌。

“你也不要有怨言,這一切都是為了那最後一篇打基礎,十指連心,這種痛苦老夫清楚的很。”

老法爾嘴裏說著,手中的小鋼錘卻不停,簡單有力的敲在亞雷五指的各個部位:“指錐篇想要學會,非得三年以上苦功不可,你沒有這個時間,我們隻能選擇速成。”

“我—又—不—是—不—知道—,快—翻—下一頁……”亞雷鐵青著臉,到吸著涼氣,一邊從牙縫裏蹦出話。

“記性還可以,當初我可是花了兩天才背完第一篇。”

手中鋼錘不停,老法爾滿意的捋著胡須,掏出另一塊羊皮卷鋪到桌麵,抽空在那紅腫不堪的手指上灑了一把藥材。

“你—要—是—也—這麽—吊著—看……

也—快……”敲了半個小時左右,老法爾拿出一塊木盒,鄭重道:“我要施針了!

做好心理準備。”

亞雷緊閉雙眼,咬著嘴唇,露出死到臨頭的表情:“來吧,這次我要是再叫,就……”沒等他說完,牙簽粗細的銀針已刺入了指尖,剩餘的針也開始連續不斷的刺入骨骼空隙中:“嗷!

!!

!!

!”

亞雷掙紮了兩下,然後身體猛的一震,終於不動了。

“唉,又暈過去了……

每次都這樣……”老法爾搖著頭,解開少年身上的束縛,用清水洗淨了藥物的殘渣,又敷上了一層新藥。

“不過骨頭到是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