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識人
“什麽人？”
何羽低聲一喝，卻見那道身影站在迷霧中，望著湖水喃喃道：“自由……”似乎有些精神恍惚，她忽然看向何羽問道：“你知道什麽是自由嗎？”
其聲音清澈如水，帶著一股令人難以拒絕的直達心靈之意。
何羽一怔，剛剛想要說話，卻見那道身影已經悄然隱沒在了濃霧之中，消失不見。
隨著她的消失，何羽心中閃過一連串的疑惑。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麽會來這裏？
她是怎麽進來的？
她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又為什麽這麽快離開了？
是有人指派，還是她自己前來？
何羽皺起眉頭，但那道略顯迷茫的空靈的聲音仍舊回**在他的耳邊：“自由……
你知道什麽是自由嗎？”
忽然間，被迷霧籠罩的湖水遠方，泛起了點點的金光。
一路金光點點，在這迷霧中，更顯得分外純淨，耀眼。
“三江琉璃魚！”
饒是正在思索的何羽，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呼，這麽多天的等待，終於讓他發現了它的存在。
也讓他終於確認了，這個地方，的確存在著三江琉璃魚！
隻是，雖然心懷希望，但那金光還是在閃耀一陣之後，便消散了，再也沒有出現。
等待了大半夜的何羽收起釣竿，自語道：“我真的一點也不失落，真的。
最起碼我見到了三江琉璃魚的痕跡，知道這不止是傳說。”
背起釣竿，走了幾步。
“真是混蛋啊，三江琉璃魚你這麽大的魚眼見不到老子嗎？
非要老子等著釣你，你是凱子嗎？”
不知名的咬牙切齒聲，從迷霧中傳來。
看到三江琉璃魚的第二天。
一無所獲。
看到三江琉璃魚的第三天。
仍舊一無所獲。
看到三江琉璃魚的第三天。
來人了。
“自由……
是什麽？”
又是那道空靈而柔弱的嗓音。
今天月光比較纏人，銀輝遍灑大地，浩渺的明湖一片澄澈。
垂釣的何羽歪頭看了過去，卻見一個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站立。
月光被一朵浮雲覆蓋，一片陰影蓋在了她的身軀之上。
光影朦朧，卻有些難以看清。
因為她戴著白色麵紗。
隻聞到一股梔子花香。
何羽沉吟片刻，道：“你是複讀機嗎？”
身旁的少女身形突然一僵。
片刻後，傳來她有些幽幽的聲音：“我隻是想問一問，自由是什麽？”
何羽詫異道：“那為什麽要問我，你看我很閑嗎？”
少女沉默了片刻，轉身向著外麵走去。
“抱歉，打擾了。”
何羽心情略有些舒暢，看向湖麵。
忽然間，瞪大了眼睛。
他忽然見到，這湖麵不遠處，點點的金光泛起，隱隱間，有一條晶潤剔透的光芒在湖中遊動。
“三江琉璃魚！”
等等……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轉頭眼見著少女如雲朵一般飄走，迅速的回身保持大佬坐姿。
之後，淡淡道：“所謂自由，就是能夠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
正在飄走的身影略微一震，思索般的喃喃道：“掌控……
自己的命運……”等到何羽再次偷偷往後看的時候，隻見到一團白色的朦朧般的霧氣，緩緩消逝於他的眼前。
臥槽，這是人是鬼啊！
饒是以何羽極高的素質，此刻心中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不過，浪費時間可恥，何羽瞬間轉頭看向湖水中那剔透光芒所在之處，便見到那點點的金色光芒正點點的消逝著。
他看著明湖，同樣自語般的喃喃道：“掌控自己的命運……”嗬嗬。
……
此後一連幾天，何羽都在蹲守著，但令他感到沮喪的是，三江琉璃魚似乎很不給他麵子，等了好幾天都沒有露一次麵。
“看來，那少女果然和三江琉璃魚有關係，難不成那少女就是三江琉璃魚變得？”
何羽思緒飄飛。
那看來這家夥有靈智的，聽說魚的記憶隻有七秒，或許我可以……
忽然間。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
何羽瞬間從思緒中抽離，有人來了！
隨著一陣清清的香風襲來，一道身影坐在了他的身邊。
身旁濃鬱的梔子花香襲來，何羽感覺口鼻之中，盡是香味。
機會來了！
“你這是用了多少香水……”何羽不滿地扭過頭，忽然間愣住了。
隻見月光下，她輕輕地將頭上戴的白紗罩取下。
皎潔的光芒中，是一張唯美空靈的臉龐。
仿佛就是這月光，仿佛就是那夜色，仿佛就是那晶瑩剔透的琉璃，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隻因這一切已經超過了用“容顏”來形容的範疇。
就好比“劍道”無法用“劍”來形容一樣。
愣了半晌之後，何羽挨了挨她，不好意思地問道：“你怎麽進來的？”
她奇怪地看了何羽一眼，搖了搖頭。
何羽終究還是臉皮沒有練到家，有些不好意思，又離她遠了點。
這顏值可真能打，放在故鄉，這恐怕能瞬間爆破網絡。
比如，我的心都是熱熱的。
嗯，她叫啥還不知道。
不過已經見了好幾次麵了，也不算陌生了吧。
他轉頭剛要問她名字，便見她水波般的眼睛中，散著一抹星光般的憂傷。
何羽到嘴邊的話沒能說得出來。
她凝視何羽片刻，轉而眺望著湖水，輕輕開口，如天籟般歌唱起來：“青山長，波光漾，三千忘卻同名亡。
餘波勿忘曾勿忘，遊水怎得荒名堂……”這首歌何羽並未聽過，但聲音空靈動人，隱隱間透著一股悲傷的腔調，他聽的如癡如醉，仿佛想起了過往，想起了曾經玩遊戲，刷手機那無憂無慮的日子。
忽然間，點點金光入眼，何羽驚醒。
才發現，成千上萬的的魚兒向著這裏遊動而來，其中更有點點金光。
而仔細觀察之下，才見到，這三江琉璃魚渾身仿若透明，但卻放著點點金光，此刻在水中遊動。
何羽不由得震驚，有這等才藝，怕是以捕魚為業能暴富吧！
繼而想到，沒想到這個少女唱歌，竟然能夠將琉璃魚召喚過來，她究竟是什麽人？
何羽開始專注操作釣魚，但眾多魚兒遊過來，遊過去，就是不上鉤。
魚兒漸漸散去。
直到金光消散，三江琉璃魚也並沒有上鉤。
何羽這才發現，魚兒都散去了，再轉頭。
少女已經離開了。
走時沒有任何的聲音留下。
呆愣一秒後，何羽瞬間反應了過來，追了上去。
“好歹你再唱一曲，讓我釣上一條魚也好啊！”
你能感受到一大把金子從你手邊溜走，而你一粒金沙也抓不住的痛苦嗎？
然而，就在何羽追進密林的瞬間。
他眼前的景物陡然一變。
樹木變得枯萎，天空暗沉，周圍一片陰氣森森。
何羽愣了一下，臉色凝重起來，這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