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祭酒

坐在玉清殿之中,何羽看著手中布滿裂痕的玄黃珠。

玄黃珠外表晶瑩,內部的裂痕卻如蛛網般密布,看起來頗有些觸目驚心。

記得他曾經扔掉摩羅血玉,將它生生扔為了法器!

而,若是把這玄黃珠不斷扔著,會是什麽情況?

何羽心中湧過一抹好奇,將之扔了出去。

之後,靜靜等待。

不多時,一道信息在眼前浮現。

|扔掉玄黃珠(殘破),修複+1。

||品階提升為:靈器(中)。

|見到這個信息的瞬間,何羽怔住。

可以修複?

並沒有提升熟練度,而是提示的修複?

看來,應該是這寶物因為損傷而掉級,要先修複完,恢複以前的等級後,才能再提升等級。

這也就是說,這寶物能夠無傷複原,且還具備繼續升級的可能性。

意外之喜,絕對的意外之喜!

何羽壓抑住心中的喜悅,將玄黃珠召回手中,他細細觀察,隻見裏麵仍舊布滿了裂痕。

“扔了一次等級就提升了,裏麵裂痕還這麽多。”

何羽目光閃動,這也就是說,這玄黃珠的品級,應該是很高的,很可能,遠遠不止靈寶!

甚至是聖器也既有可能。

聖器!

那可是傳說中移山填海般的強者才能擁有的寶物!

一念及此,何羽登時忍不住激動起來……

他將手裏的玄黃珠又扔了出去。

|扔掉玄黃珠,修複+1。

||修複+1。

||+1。

||……

|不斷扔著玄黃珠,何羽仿佛找到了今後閑暇時光的任務。

就是扔玄黃珠,扔著玩……

扔了十幾下後,玄黃珠雖然在修複,但沒反應,品質也並沒有提升。

繼續扔了十幾次,也沒有進一步的反應。

拿著玄黃珠的何羽,略有些遺憾,可惜修複沒有顯示進度,否則更直觀一些。

收起玄黃珠,何羽向著外麵走去。

珠子可以慢慢玩,但魚還是要快點釣的。

……

皇城忽然迎來了一位新的客人。

西渚王女,在西渚可謂是非常出名,不僅因其王女身份和傳聞中仙子一般完美的容顏。

還因她特殊的身份,隱宗王女。

所謂隱宗,便是千年前叛出沙門的一脈,被列為沙門之恥。

在沙門不斷打壓下,隱宗隻能偏於一隅,隻是其中高手如雲,沙門始終奈何不得,本想終有一日將其鏟除,沒想到隱宗得到了西渚皇室的認可,被列為西渚國教,這一行為,令沙門徹底無可奈何。

隻能時而譴責與鄙夷,卻無法再像一開始那樣直接圍剿了。

西渚王女,為隱宗傳人,引進沙門的大武王朝卻默許其前來,這其中很明顯說明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尤其,大武王對此並沒有反對。

不過何羽倒是不太感興趣這些。

漫步在街道之上,何羽來到祭司院。

三江琉璃魚,傳說中是佛門所發大願的化身,能得琉璃身,去雜念,心地清明,有清淨光明之效。

但這種魚,甚為罕見,整個大武境內,也不過隻有一處有這關於三江琉璃魚的傳言。

所在地,便是在皇城明湖。

但即便知道它的所在,也不好捉捕,一是不能傷害,傷之必死,化為琉璃光消散;二是這魚所在必為大湖通江之處,一著不慎,勢必會讓其遁入茫茫大江之中,再也難尋;三是這魚甚為靈通,若知曉劫難,必定早早避過。

何況一般漁網等捕魚器具,對之無效。

故此有垂釣三江琉璃魚一說,隻能是垂釣,直鉤。

傳聞非成道者,不可得取。

而,三江琉璃魚所現的位置,在祭司院的地盤,歸祭司管理。

所謂祭司,上承天命,祭祀永昌。

雖然具體的權力並不顯眼,但地位非常重要。

不過既然武王直言支持他,那祭司院那裏的壓力大概會小很多。

手續還是要的,減少麻煩。

何羽邁步向著祭司院走去。

祭司所在的地方,在皇城中是比較偏僻的。

來到皇城南邊。

何羽已經遙遙看到了一處大院,院中有著一個高高的圓形祭壇,非常的顯眼。

這就是祭司院了。

忽然間,一陣嘈雜迅疾的腳步聲傳來。

何羽回頭,卻是一幹猙獰的黑衣大漢,手持兵器追趕著一個中年,身著祭司院服飾。

這些追殺之人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想必,背後又是一場血腥的江湖廝殺。

此刻,那青衣中年身上有著道道傷口,顯然已經負傷力竭,眼見就要被追上,橫屍街頭。

忽然,哧的一聲破空。

那最為靠前的一名大漢摔倒在地。

“暗器,是暗器!”

其他人猛然停步四顧:“這小子有幫手!”

何羽淡淡道:“光天化日之下,敢在皇城動手,不想活了嗎?”

“什麽?”

幾名大漢沒想到是一個俊美的年輕人,聞言對望一眼,為首的一人問道:“江湖恩怨,敢問閣下是何來曆?

“何羽淡淡道:“武王子何羽。

““武王子何羽?

“幾個大漢駭然一驚,縱使他們是江湖中人,但何羽的名字,如雷貫耳。

幾個大漢對視一眼,一個名目喊道:“點子紮手,撤!”

幾人迅速離去。

“倒是聰明。”

何羽自語了一句,向著一旁看去。

此刻,那被追之人也止步看著這裏,還在兀自調節呼吸。

見何羽看來,他躬身道:“參見武王子,多謝武王子相救之恩。”

何羽搖了搖頭道:“你是何人?”

那青衣中年道:“我便是這祭司院中的三位祭酒之一。

祭酒?

何羽有些意外了,祭司院有一個大祭司,兩個上祭司,三個祭酒,五個少祭司。

祭酒的地位,在祭司院中,可以稱得上是很高了。

沒想到竟然會被追殺。

他問道:“你為何被人追殺?

“祭酒露出苦笑,道:“我被一道消息誤入郊外,本以為有一場機緣,沒想到竟中了埋伏,功力大退,被仇家追殺!”

何羽點了點頭:“那你可真夠倒黴的。”

祭司抽了抽嘴角,問道:“武王子來此處是為何?”

何羽道:“三江琉璃魚所在的地方是你們所管轄的明湖,和你們祭司院打個招呼。”

祭司點了點頭,道:“那請武王子和我來,在下姓呂,名長安。”

何羽點了點頭。

祭司院院落很高,青牆灰瓦,牌匾青底墨字,寫著祭司院三個大字。

呂長安止步,道:“進去吧。”

話說間,看守之人見到兩人到來,都行禮道:“呂祭酒!”

呂祭酒點了點頭,道:“去把我的兩個徒弟找來,我有事要說。”

“是。”

呂祭酒看向武王子,恭敬道:“您和我進去吧。”

何羽點了點頭。

來到這祭司院之中,果然這地方如同院子一般,大院子套著小院子,有仆人居住的地方,也有祭司院弟子住的地方,看起來複雜的很。

呂祭酒的形態麵貌發生了改變,神態上略有些高傲,走路也頗有了些派頭。

兩人來到一處三進的院子中。

院子中,早已有兩個人站在藤椅兩側等待。

兩人皆是青年,但也年歲不小。

一個身著與呂祭酒相仿的青衣布袍,麵龐消瘦,臉色蒼白。

另一個身形微胖,但渾身氣血強盛,肌肉隆起,是個武夫。

見到這呂祭酒,兩人齊齊躬身道:“見過師父!”

呂祭酒點了點頭,看向何羽道:“這是武王子,還不快行禮?”

一旁兩個弟子神色一變,連忙躬身惶恐道:“參見武王子!”

“武王子萬安!”

“免了。”

何羽輕輕揮手。

一旁的兩個徒弟退到一邊,低下頭,眼中充滿了羨慕嫉妒的神色,要知道,他們進入這祭司院,再到拜入這位呂祭酒的門下,不知花費了多少的時日,多少的精力,多少孝敬的銀兩!

而這武王子呢,一出生,就站在雲端之上,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雖然三王子不足以與二王子,大王子相比,但亦是讓平常人不可觸及的存在了。

呂祭酒躬身道:“最近祭司院正好開始院裏弟子培訓,我讓兩位徒弟照顧您,我先回屋療傷一番。”

何羽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勢,點頭道:“可。”

呂長安點了點頭,站起身,對著一旁兩個人道:“武王子來我祭司院,你們一定要好生侍奉。”

兩個徒弟點了點頭。

呂長安見此,便離去入房間之中了。

看他腳步虛浮,明顯受傷不輕。

“弟子謹記。”

“恭送師父。”

那兩個弟子向著呂長安的背影躬身,待得呂長安進入屋中後,便轉頭看向何羽。

那微胖的青年躬身道:“武王子,這是我大師兄,周明。”

何羽點頭表示知曉。

那一襲青衣的消瘦男子連忙躬身道:“參見武王子。”

那微胖青年道:“我叫黃宇。”

何羽淡淡嗯了一聲。

微胖青年黃宇恭敬道:“就由小人帶您前去找烏河大人吧。”

一路穿過數重院落,黃宇在一處最為氣派前的院落停下,恭聲道:“武王子,請您稍等片刻,我前去通報一聲。

“何羽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黃宇急匆匆進門而去。

看著關上的漆黑院門,何羽自嘲一笑。

這些年他也習慣了,雖然身為武王子,但和大王子二王子之間,差距還是挺明顯的。

比如來到這祭司院,如果是大王子或者二王子,這一祭司院的人都得出來迎接。

但若是他,隻能是得到“禮遇”的地位。

其他人該做什麽,還得做什麽。

他就相當於一個貴賓,而不是主人。

該走的程序,一樣不能少。

不久後,一道身影匆匆而來,他衣著華貴,身形高大,身上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息,正是祭司院大祭司烏河。

來到何羽麵前,烏河半跪在地道:“不知武王子駕到,未能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何羽道:“起來吧,我今天前來,是來要一個進入明湖的物事。”

烏河很明顯知道何羽這個要求,從腰間解下一物,遞過來道:“這便是明湖之物,請您收好。”

何羽點了點頭:“辛苦烏祭司了。”

烏河惶恐道:“都是小司該做的,哪裏敢,哪裏敢。”

待得何羽遠去,烏河的嘴角,浮現一抹微冷的笑容。

大武皇宮。

焱妃殿。

“娘娘,武王子前去祭司院了。”

從婢女那裏接過密信,翻閱一番,焱妃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嗬,未來武聖,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麽變!”

夜晚,起霧了,濃濃的霧,天光暗淡。

一連幾天,何羽都在明湖邊上,卻什麽也沒發現。

這讓他有些懷疑,三江琉璃魚的傳說是不是假的,或者三江琉璃魚已經離開了?

畢竟明湖也通著江河。

不過,既然在大昭寺放了話,他也想再試試。

不過,今天這種環境,似乎更利於垂釣,畢竟,魚或許見不到自己呢?

子夜時分,何羽來到湖邊,取出漁具,坐在大石上,開始垂釣。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隱隱間,迷霧中,卻仿佛有人向著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