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夜雙子
清冷的星光打在紫羅蘭花田上，反射出陣陣幽光。
淡雅的清香悄悄的彌散開來，籠罩在庭院中，朦朧中帶著些高潔的意味。
西蒙盯著阿爾托莉雅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時間一股異樣的情緒在他的胸膛中流轉。
“西蒙，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要去塔林王國呢。”，阿爾托莉雅不解風情的問道。
“沒！
沒為什麽。
就是想去而已。”，西蒙掩飾著自己慌亂的情緒，隨口回道。
“不可能沒有原因的啊？
母親說有因才有果，萬物的一切都有其固有的運轉規律，想法也不能憑空出現。”，阿爾托莉雅有些較真起來。
“宿命論？”，西蒙引申了阿爾托莉雅的意思，有些好奇道，“這麽說來，阿爾托莉雅是信奉宿命和因果嘍？
認為世界是有序而嚴格的各司其位？”
“西蒙你說的好高深，我聽不懂呢。
不過在我感覺中，世界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比如，如果西蒙沒有特殊的味道，我也不會和你交朋友呢。”，阿爾托莉雅有些迷糊的回道。
“不要拿味道說事！
這種偽科學我才不認同呢。
而且你說的宿命論，是錯誤的，因果倒是毋庸置疑的。”，西蒙回憶起在學校裏所學的基礎物理理論，組織了下語言，給女孩科普道，“你知道蝴蝶效應嗎？
安卡拉的一隻蝴蝶在此刻煽動翅膀，就可能造成龐德帝國的一場大風暴。
這是對你宿命論最好的駁斥，但是卻是對因果論的論證。
萬物都無時無刻在變化，每一個微小的時間段內發生的一切事件都是前一刻的果，或者下一刻的因。
所以萬物沒有定數，隻有因果。
你知道蝴蝶的翅膀總會在其他地方造成風暴，但是你不知道這場風暴什麽時候會發生，也許在世界末日之前那一刻產生也說不定。
所以說，萬事萬物都是處在一個龐大的混沌係統內，隻有概率，沒有定數。”
“再者說，宇宙也是一個概率決定一切的總體。
量子力學其中一條重點定律，就是量子可以同時存在於不同的位置。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世間萬物都是建立在量子的基礎上，那麽萬物都可以同時存在或者消失。
觀察者才是決定世界真實存在的基礎，而並不是那些我們想象中自有自在的物理邏輯。”，西蒙情緒上來了，一口氣巴拉巴拉的講著。
阿爾托莉雅的眼睛裏冒出了蚊香圈，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抓著被單，弱弱的說道，“西蒙，你好厲害啊。
你說的我大部分都聽不懂呢，不過蝴蝶真的能製造出風暴嗎？”
“呃，可以的。”，西蒙的神情有些羞赧，心說自己這是孤獨到抽瘋了嗎，抓著人就劈裏啪啦的亂說嗎？
西蒙的心情一度很尷尬，不過無知的少女卻在一旁瘋狂的發問。
“西蒙，西蒙，如果我煽動翅膀，那麽能在奧唯坦製造風暴嗎？”
“你哪裏來的翅膀？”
“西蒙，西蒙。
螞蟻能製造風暴嗎？”
“能吧。”
“那螞蟻真的很厲害呢。
以後在也不能小瞧它們了。”
許久之後，阿爾托莉雅才放下了關於蝴蝶效應的好奇心。
西蒙也在回答了十萬種生物都能造成蝴蝶效應的問題之後，才有了喘息的機會。
“西蒙很厲害呢，懂這麽多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知識。”，阿爾托莉雅歎服道。
“嘿。
這算什麽，想當初······”，正打算吹牛的西蒙，冷汗突然浸出，才意識到差點就把自己的老底給揭露出來。
“對了，阿爾托莉雅，你的力氣和鼻子都是天賦嗎？”，西蒙連忙轉換話題，“我的意思是你對味道的敏感是天生的嗎？
大概能追蹤多遠的距離？”
“是啊！
力氣會隨著年齡慢慢增長呢！
對氣味的敏感是遺傳母親呢。
不過我也不知道能聞道多遠的味道，沒有測試過呢。”，阿爾托莉雅沒有意識到話題的突兀轉變，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才回道。
西蒙暗暗鬆了口氣，調笑道，“女士，你難道不是人族嗎？
為什麽會有這麽怪異的天賦？”
“啊！
是吧！
不是吧！”，阿爾托莉雅的表情很糾結，語氣也有些結結巴巴。
“阿爾托莉雅，你獨自曆練多久了？
都到過哪些好玩的地方？
能跟我講講旅途中的事情嗎？”，西蒙並沒有注意到阿爾托莉雅的異樣，反而對女孩的經曆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一個少女獨自在奧瑞得大陸上的奇幻漂流，想想都帶感。
“並沒有去過很多地方，被母親隨機傳送出來之後就迷路了，四周什麽都沒有，走了四五天才到安卡拉呢。”，阿爾托莉雅回憶起自己的悲慘經曆，滿是氣忿。
“呃！
原來安卡拉才是你的第一站啊！”，西蒙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問道，“隨機傳送是怎麽回事？”
“隨機傳送就是隨機傳送啊！”，阿爾托莉雅有些納悶的回道，“有什麽不對嗎？”
“我沒有表達清楚。
這麽說吧，你是怎麽隨機傳送的，需要什麽樣的步驟。
這樣你應該理解我的意思了吧。”，西蒙再次組織語言問道。
“母親給了我一個隨機傳送的卷軸，我激活卷軸就被隨機傳送了啊。”，阿爾托莉雅用一臉關愛智障的表情，回道。
“為什麽我有一種把大象裝冰箱需要幾步的即視感。”，西蒙笑了笑，“女士，你不是說你不是職業者嗎？
那為什麽能是用隨機傳送的卷軸？”
“我不是職業者，但是為什麽不能用傳送卷軸？”
“為什麽能用？”
“西蒙你好傻啊！
職業者隻是職業協會自己的評定，不在評定範圍之內的當然不是職業者啊，奧瑞得大陸上不在評定範圍之內的很多啊。”
“哦！
原來是這樣。
那就是說你對職業者的體係有所了解嘍？”
“是啊！
在我三歲的時候，都已經對那些無趣的知識有所了解了。”
“啊！
偉大的阿爾托莉雅女士，請務必傳授我這些無趣的知識。”
就這樣，西蒙以一隻烤全羊交換了阿爾托莉雅腦海中關於奧瑞得大陸上常規力量體係的知識。
畢竟女士告訴西蒙，想要獲取知識必須要有所付出，那麽一隻被西蒙形容的無比美味的烤全羊在她看起來確實是等價的。
這一場交流一直持續到月上中天才結束，西蒙抬頭望去，突然在地平線的一角看到第二顆月亮冉冉上升。
“這什麽鬼！
兩顆月亮？”
“西蒙你鬼叫什麽！
塞西殿下和艾露恩殿下每日不都是如此嗎？
月夜雙子是奧瑞得大陸上最勤奮的神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