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關於矢量的猜想
倉促之間，與阿爾托莉雅吃過冷硬的早餐，囑咐少女看好家，西蒙硬著頭皮衝向了瑪格麗特的家中。
那位隻有一麵之緣的騎士麥倫，這次並沒有守在馬廄旁。
十幾匹四肢及其粗壯的黑馬悠閑的咀嚼著草料，大眼睛裏滿是幸福的閃光，似乎在訴說馬生就該如此，而不是天天被主人騎。
相較於科赫家的宅邸，瑪格麗特家中的麵積要大許多，穿過馬廄來到演武場，寥寥幾個騎士正在友善的切磋。
騎士們在西蒙到來時，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們依然麵無表情的繼續和對手較勁，齊齊忽視了少年的身影。
西蒙審視著騎士們的戰況，心中有了計較。
劈砍，刺，挑，使用武器並且發展出特定的技巧這應該是戰職者的普遍常態。
有套路的武學形成一個個派係，究其根本還是矢量控製。
如果有一個龐大的流派招式矢量數據庫，並且在戰鬥中計算出最合適的應對模式，那豈不是無敵了？
智慧生物的機體構造不算多複雜，所能夠形成的發力技巧應該也是個有限的集合，這麽說來，無敵模式就是可能存在的了？
就這樣西蒙呆立在演武場的一角，抬手支撐著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照理論來講，戰職者在戰鬥中每一次的出招都是借助武器發起能量衝擊，這些能量無非就是勢能或者動能，特殊一點的可能會結合魔法能量這些其他體係的能量。
不過萬變不離其宗，所以說歸根到底還是有方向有能量層級的矢量。
智慧生物的形體對戰鬥職業者們來說是極其不友好的，比如說手臂伸展的角度是有限度的，那麽戰鬥時就限製了矢量必定是在一個特定的範圍內。
那些技藝高超的大師，必定是走在極力規避發力死角上有著特殊的見解。
西蒙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純粹臆想般的思考並不一定符合實際，戰鬥的情況是瞬時而且千變萬化的，速度，時間和空間都會影響到矢量的控製。
這麽算下來戰鬥中的矢量集合又將擴充到一個非常大的基數，說不定就是無限集合，那麽他的想法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精準的矢量控製需要龐大的運算能力，計算力毋庸置疑是矢量控製的前提。
西蒙否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這樣的體係需要的運算量不人腦能承擔的。
難道他要在異世界裏，從無到有發明第一台計算機？
這簡直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工作，那些矽芯片，半導體，二極管，微電路西蒙要怎麽處理？
單單想起來，就讓他望而生畏。
米爾伯特打斷了西蒙的沉思，“西蒙先生是來上課的嗎？”
“是的！
不過還有其他的事情，昨天遇到奧托大叔的時候，他讓我轉告你那兩把花劍已經鑄造成型，可以驗看了。”，西蒙穩定心神回道。
“好的，我知道了。”，米爾伯特還是那麽平淡的回答道。
西蒙的記憶中似乎也從未見過，米爾伯特的臉上和語氣中會有其他波動。
米爾伯特思索了片刻，又繼續說道，“西蒙先生就替代我去取那兩把花劍吧，畢竟本來就是要送給你和瑪格麗特的成年禮物。
本來是打算在你們生日當天贈送，可惜你也感覺到了如今的狀況，所以還是麻煩你了。”
接著，米爾伯特從懷中抽出一本鹿皮的小冊子和幾張硬皮紙，鄭重的對西蒙說，“西蒙先生，這本是花劍修習的簡譜。
我跟瑪格麗特可能要離開了，希望你能將花劍的修行繼續進行下去。
還有這些是你父母之前寄存在我這裏的資產證明，隻要拿著這些在大陸上任何一家財富女神的教會就能兌換出金幣。”
西蒙茫然無措的接過簡譜和資產證明，心中百味陳雜，既有怕被揭穿身份的威脅消失後的慶幸，又有對親人離別的不舍。
“為什麽要離開？
是因為這些騎士的脅迫嗎？”，西蒙並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反而高聲喧嘩起來。
演武場的騎士們一個個的朝著西蒙投來了審視的目光，帶著些挑釁的意味。
“關於原因，瑪格麗特女士整理好心情之後，會和你好好談談的。”，米爾伯特揮手製止了騎士們的窺探，緩緩說道。
西蒙想要追問下去，但是也清楚自己是無法從米爾伯特這裏得到任何消息。
“瑪格麗特呢？”，西蒙不死心的問道。
“等女士準備好了，她會找你的。”
西蒙當時就想如兒時那樣衝進瑪格麗特的房間，把女孩捉出來問個清楚。
可是在一旁虎視眈眈的雄壯騎士，不僅阻斷了他的視線，而且還擊碎了他的妄想。
“看來一切都不一樣了啊！”，西蒙搖著頭離開了這裏。
————————————西蒙心情複雜的遊走在安卡拉蜿蜒的主幹道上，再無閑適的心情去觀察這些風格迥異的建築風格。
直到靠近廣場上的小天使雕像，西蒙才清醒過來。
“真是可笑的情緒。”，西蒙搖搖頭說道，“西蒙的就一定是秦奮的嗎？
既想得到又不想付出，世間哪有這麽好的道理。
都打定主意要脫離之前的環境，為什麽還要糾結別人的離去，難道是因為身為孤兒的記憶渴望著親人的陪伴？
難道不應該早就麻木了麽？”
看著不遠處的鐵匠鋪，西蒙拋開雜亂無章的思緒，快步走入其中。
“奧托大叔，你在嗎？”，西蒙這是第二次光臨這裏，印象倒也還深刻。
牆壁上掛著兩隻交叉的短柄斧，純鋼打造，反射著冷色調的金屬光澤，散發著嗜血的氣息。
先前奧托大叔就介紹說這是他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質地，用料，強度都是首屈一指。
左側的櫃台中散落著五六柄刀劍，有長有短，有粗有細，做工要稍次一等。
而右側的展台中則擺滿了菜刀，鋤頭，這些常用的家庭用具。
可想而知，在安卡拉家長裏短的平凡生活才是主題，**四射的冒險生活跟這裏毫無交集。
想必那幾柄刀劍也是奧托大叔特意打造出來，僅僅是用做懷念往昔而已。
就在西蒙對奧托大叔未知的冒險生活做腦補的時候，魁梧的大漢推開鑄造室的房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