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空間的技術黑箱
就在西蒙準備拔劍而出的時候，小傑特毫發無損的從下水道中爬了回來。
曼尼立刻上前抓住小傑特的手臂，搶過他手中的口袋，翻看起來。
一根盛滿熒光**的玻璃瓶被曼尼從袋子中掏了出來，他的雙眼如狼般，散發著貪婪與渴望的幽光。
攤開手掌，輕輕倒出一滴，曼尼急不可耐的伸出舌頭舔食起來，看上去就像那些吸毒者一樣。
西蒙在角落仔細的打量著小傑特的衣著和臉色，看上去他在神殿裏並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
同時，那根玻璃瓶明顯超出口袋空間的極限的怪異情景，則引起了西蒙的注意。
“莫非是空間裝備？”，西蒙有些好奇的想道，這還他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東西。
記憶中奧瑞得大陸上的空間裝備非常常見，而且外形五花八門。
常見的如眼前的口袋形狀，戒指，項鏈，武器這些，還有些更怪異的外形比如貝殼，種子，鑰匙。
但是西蒙21世紀的固有思維則告訴自己，這可能是奧瑞得大陸上最大的技術黑箱。
空間是什麽？
這個問題困擾了人類將近兩千年的時間。
從天圓地方，到地心說，到哥白尼挑戰教會塑造日心說，再在到牛頓因為一顆蘋果引發的經典力學，以及大腦袋天才愛因斯坦提出的相對論，這些不朽的科學家在冥冥之間發現的物理現象，都在用自己的思維詮釋著空間的定義。
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對自己生活的宇宙有一個準確的定論。
作為一個天體物理專業的理科生，用西蒙自己的理解來說，空間是一個不斷被發現不斷打破人們認知的存在實體。
科學混沌未開的時候，西方世界神教思維統治一切，那時候為了迎合至高無上的存在，那些愚昧的凡人給空間冠上各種各樣的稱號。
當一位位不惜身的科學家發現一個個真理打破愚昧，教會才象征性的放下矜持的態度，但是從根本上並沒有改變什麽。
到了近代，經典力學主宰人們認知的時候，空間對於人們來說是一個舞台。
這個舞台包含著萬事萬物，一切生靈一切物質發生的一切行為產生的地方。
經典力學適用於描述大部分情況下的物體運動狀態，但是這並非沒有例外。
當天體之間以光年為尺度的超長距離上，星體的公轉引力又以什麽樣的方式在產生作用。
這個問題則被愛因斯坦用那超出常理的想法，給解答了出來。
這位偉大的科學家以常人難以想象的角度切入了這個問題的核心，空間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那些我們看得見摸得著的空間似乎又有了一種新的屬性，經典力學主導的那個定量‘舞台’則成了一個可以扭曲，對折重合的以及擁有曲率的存在。
若非如此，那麽人們將無法解釋引力的存在，而這一點到了現代社會則被廣泛接受。
奧瑞得大陸上如此常見的空間裝備到底是何原理，難道空間真的可以切割成一塊塊，不僅有邊界還有開口？
這裏麵充斥著無數的謎團。
西蒙也不知道是否有人會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但是如果解析魔力本源的問題難度是1，那麽解析空間本身的難度則無法預估。
西蒙下定決心一定要入手一件空間裝備來慢慢研究，這畢竟是他的本職工作。
研究天體物理的理科生，就是變向的研究空間本身。
一路上思緒雜亂的西蒙，迷迷糊糊的跟著兩人在城市之間穿行，直到兩人停在一幢華麗的花園式建築前，他才停止自己的胡思亂想，把注意力聚焦在目標身上。
而此時他身後不遠的陰暗角落，薩得老爹和本恩都漏出半個身子緊緊的盯著西蒙。
薩得老爹低聲請示道，“要不要直接動手？”
本恩抿住薄薄的嘴唇，搖搖頭，表示稍安勿躁。
曼尼帶著小傑特在正門前輕輕叩響了門環，隨即一個**著上身，臉帶狗頭人麵具的男人打開了房門。
這位守門人和兩人並沒有任何交流，隻是遞上兩幅麵具，看著他們戴在臉上之後，便放他們進入。
西蒙猶豫了片刻，便跟上了兩人。
不是因為他不怕被主人發現，而是他認出了這裏。
印象中這座花園式建築，是一位去世了的圖塔斯曼老伯爵的住處，當初西蒙還來過這裏，曾經對裏麵迥異的風格記憶清晰。
即便被主人認出，也可以說是熟客，而且曼尼和小傑特沒費什麽力氣就進入其中，倒也給了他信心。
如前麵兩人一樣，這位守門人也遞上了一張麵具，等著西蒙戴上遮住麵容才肯放行。
但是可氣的是，到了他這裏麵具似乎已經發放完畢，隻分到一張綠皮地精的麵具。
要知道作為環大陸智慧種族歧視鏈條中最底層存在，要是戴上了這種麵具真的會遭受莫名其妙的惡意。
西蒙不滿的和守門人僵持著，指了指麵具說道，“真的不能換嗎？”
守門人似乎是個啞巴，張開嘴隻能發出一陣，“啊！
啊吧！
啊！”，之類意義不明的聲音。
溝通無效之後，西蒙隻得無奈的戴上了這張麵具，最終也得到了放行。
邁步進入庭院間，西蒙隱約間聽到一些嬉笑的聲音，就是那種在歌舞廳之外聽到的聲音。
雖然障礙物阻擋了聲波在空氣中的傳遞，但是隨著西蒙的靠近則聞道一股**靡的氣息。
穿過堂前的小花園，西蒙走進了大廳，這裏則空無一人。
雖然沒有人指引道路，但是兩個通道旁不僅貼著指向標，同時下麵還分別寫著標語‘輪盤大世界’和‘秘密花園’。
看著這頗具文藝氣息的標注，西蒙終於明白自己來到什麽地方。
這裏是哈裏特和裏奧提到過的貴族賭場，那些賣兒賣女的人們就是在這裏被吸幹了一切，然後家破人亡。
麵具下西蒙的表情猙獰起來，他不再遲疑，直接朝著輪盤大世界的方向走去。
然後，巨大的嘈雜聲傳到耳邊。
那些戴著麵具的人們猶如一具具喪屍，凸起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在大廳中央飛速旋轉的輪盤，瘋狂的吆喝著。
西蒙推開一個個急紅了眼的賭徒，尋找著那矮小的身影，但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