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俠五義的故事
“不磕頭道歉是吧，那正好。”
說著沈小葉猛然衝出，欺身到崔青前麵，白皙的小拳頭緊緊握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刹那間打在崔青右邊臉頰，巨大的力道將他整個人打得橫飛出去，瞬間砸落地麵。
然後沈小葉小腿彎曲，繃直，在宋遠完全反應不過來時，就被一腳重重踹出五米遠，在地麵揚起一陣沙塵。
“噗……”崔青張口吐出一口夾雜著鮮血的碎牙，竟然緩緩爬了起來。
而另一邊的宋遠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五髒六腑在沈小葉一腳之下幾乎完全移位，人在空中，已然吐出一口鮮血。
重傷，傷及內髒，比王力還有過之。
這一幕落在崔青眼中，讓他看向沈小葉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仇恨。
“腦袋果然是人體最堅硬的部位，尤其是蠢貨的腦袋。”
忽然沈小葉有轉頭看向楚荊，冷笑道：“打人要像我一樣，你這種隻是被打的料。”
原來沈小葉是故意一拳打在崔青的右邊臉頰，這一拳幾乎把崔青下頜打得脫臼，臉腫得老高，而楚荊那一拳，一點點紅印早就消失幹淨了。
楚荊憨厚笑笑，摸著後腦勺，道：“下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還站著的那個，挺礙眼，你去把讓他躺著吧，記住，隻能比另一個重，不能比另一個輕，否則……
嗬嗬。”
沈小葉咬了口左手的紅蘋果，轉身朝著小葉樓走去。
這是楚荊第一次看到沈小葉凶殘的一麵，就像是來自地獄最深處的魔女，連一起習武多年的同門都下次毒手，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態度。
難道沈小葉平時對自己還算和氣的一麵，都是偽裝過的？
大概楚荊是沾了便宜父親的光吧。
想起崔青狂言要打殘自己，楚荊也不客氣，漠然來到崔青身前。
受傷不輕的崔青頓時驚恐的跌坐在地上，漏風的嘴巴大吼起來：“楚荊，你……
你敢……
不放過……
啊……”崔青含糊的話說一半，口中已然傳出淒厲的慘叫。
他的右手手腕被卸了下來，左手手肘換了個方向，兩條腿也被楚荊重重跺了幾下，但爬還是能爬回去的。
其實楚荊也分不清怎樣才算比宋遠傷得重，但多留口氣是必須的，不然沒人知道這裏躺著兩個半死的大活人，醫治不及時死上一個兩個的那可怎麽辦。
事實上，楚荊還是很仁慈的。
“快爬出去叫人來吧，要不然你的好兄弟可是要掛了。”
楚荊甩給崔青一個背影，就回到自己住處，至於崔青咬牙爬行的場麵，為了不做噩夢，他還是放棄了欣賞。
再之後的事情，楚荊就不清楚了，反正沈小葉還是像往常一樣，幾乎一整天都在練武，並不像受到責罰的樣子。
畢竟人家父親是館主，還能懲罰親女兒不成。
不知不覺，此時已經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天上的雲朵剛要被夕陽染紅。
沈小葉又去演武場上練武，小樓裏依舊隻有楚荊一個人。
躺在**無所事事的楚荊聽到一陣敲門聲。
有客人？
楚荊一躍而起，這時門卻自動打開了。
一個小小的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
梳著雙丫髻，神色怯怯的少女正小心的向客廳內張望。
“小偷！”
楚荊驚道。
“不是的，不是的……”少女被突然出現的楚荊嚇了一跳，連連搖頭，擺手，“我是付玉，也是武館的……”經過少女的說明，楚荊才想起來，武館裏確實有這樣一個小姑娘（以前的楚荊根本沒怎麽關注過女人）。
付玉算是勤工儉學，不用交學費，但卻必須工作，所以她每隔幾天就會來小葉樓幫忙清潔整理。
楚荊才注意到付玉的手上提著水桶和抹布，心道沈小葉也真夠懶的，自己住的地方都需要別人來打掃，不過想想這棟樓可怕的麵積，又釋然了。
“真是辛苦你了。”
楚荊真誠的說道。
“沒……
沒什麽。”
付玉羞紅了臉，似乎很少與男生交流，有些靦腆。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麽。
“啊……
對不起，剛剛敲門，我還以為沒有人在，就……”付玉低著頭道歉，聲音愈來愈小。
真是可愛啊！
這麽可愛又會害羞的萌妹子，楚荊都忍不住上前去抱了。
“沒……
沒關係。”。
“那我……
先去打掃了。”
付玉朝著樓上指了指。
“哦，去吧。”
楚荊連忙讓開，並擺出個請的手勢，“需要我幫忙做些什麽嗎？”
“不用了……
謝謝。”
付玉快速上到二樓，然後取出鑰匙進入沈小葉的房間。
楚荊朝著那個房間看了一會兒，悄悄回到自己臥室，然後重新躺回**。
自己幫忙打掃？
哼！
把小美人搞失業了怎麽辦！
反正幾天就能見到一次，機會多多。
又是過了兩天。
在這兩天裏，楚荊和沈小葉接觸比以前加起來都要多，雖然因為楚荊愛睡懶覺的緣故，兩人更多的是在旁晚才能見到。
楚荊發現沈小葉並不是一個殘酷無情的人，反而很好相處。
她的一舉一動就像是江湖裏的那些大俠，行事隻憑主觀意願，嫉惡如仇，用她自己的話講就是“修習武藝，若不能除強誅惡，快意恩仇，那和普通人還有什麽區別”。
這種話在別人嘴裏說出可能就是自大，目無王法，目中無人，但在沈小葉這裏卻是正合適的。
因為他父親‘秋水十三劍’沈雲鶴的名聲，整個天南府都要敬上三分，沈小葉可以做她喜歡的，甚至不用顧忌官府。
更何況僅僅打傷是武館裏欺辱不會武功的敗類，沈小葉當然不會受到懲罰。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館主的性格。
楚荊從來就沒覺得館主是曾經名震信國的絕世強者，反倒像是一位性格溫和的隱士，從來不會大喜大怒，對犯錯的楚荊最大的懲罰也隻是打掃院子而已。
總之，沈小葉是個少有的好人，或者說女俠。
第四天，天色微黃，此時正是沈小葉練武歸來的時候。
楚荊站在門口，擺了兩把椅子，耐心等著。
果然，沈小葉回來了，臉色潮紅，額角還微滲著汗水。
不得不說，她對於武道是抱著極大熱忱的，每天都堅持練武，從不間斷。
“少女，聽沒聽說過“‘三俠五義’的故事？”
楚荊恬著臉就迎了上去，笑嘻嘻說道。
“什麽？”
沈小葉皺著眉看著他問道。
楚荊連忙把搬過來一把椅子，兩人對坐在門口。
“有話快說。”
沈小葉雖然顯得很不耐煩，但還是忍著坐了下來。
“好好，馬上！”
楚荊想了想，開口唱道：“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麵無私辮忠奸。
江湖豪傑來相助，王朝和馬漢在身邊。”
“鑽天鼠身輕如燕，徹地鼠是條好漢，穿山鼠鐵壁神拳，翻江鼠身手不凡，錦毛鼠一身是膽。”
“這五鼠義結金蘭，七俠和五義，流傳在民間。”
這首歌唱起來氣勢十足，最主要的是歌詞熟悉，幾乎每個人都能跟著哼唱幾句。
隻是……
沈小葉抬頭看著楚荊，美目之中閃過了一絲疑惑：“開封是哪兒？
剛剛你說的不是三俠五義嗎，怎麽唱出來是七俠和五義？”
“別急，聽我慢慢講給你聽。”
“嗯，長話短說。”
“唔，好吧……”楚荊開始娓娓道來。
“相傳在北宋仁宗年間……
北宋就是一個虛構的朝代，噓，好好聽故事……”看到沈小葉不情願的閉上嘴巴，楚荊才繼續講下去。
“話說南俠展昭在閱武樓獻藝，被皇帝封為‘禦貓’之後，引起陷空島五鼠的不滿。”
“這五鼠可不簡單，乃是結拜的五兄弟，個個武功高強。”
“鑽天鼠盧方有飛天之能，徹地鼠韓彰則能遁地挖雷，穿山鼠徐慶力大開山，翻江鼠蔣平水中來去自如，最厲害的是錦毛鼠白玉堂，那是文武雙全……”楚荊直接節選了五鼠鬧東京的故事，也是書中最精彩的一段。
沈小葉俏臉上起初還是不以為意，片刻之後，表情逐漸發生了某些變化，不由自主的陷入了那些精彩絕倫的故事之中。
她自幼隨父親習武，家裏又是武館，對於江湖之中的事情，向來是感興趣的，但從小沒有離開過天南府，並沒有機會接觸這些，隻是偶爾從別人口中聽到些吹噓的自身經曆，對江湖那可是極其向往。
但此刻，一個與她期望中相符的真正意義上的江湖，正在她的腦海裏成型，逐漸鋪展開來……
陷空島，五鼠結義，兄弟之情，這些才是江湖應該有的東西。
沈小葉忽然目光炯炯的看向楚荊，並頗為激動的說道：“我們結拜吧！”
結拜當然是不能結拜的，但趁此機會，楚荊正好提出自己小小的請求。
“小葉，幫我一個忙唄。”
沈小葉當即拍拍還不是很壯觀的胸部，“說吧，隻要不違背道義，都沒問題。”
“小事，小事。
你知道武館裏大比都要等到冬季，現在才剛剛入春，我呢，就是剛剛練出點東西，想找人比試比試，順便展現一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