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蕭家公子
“哦？
什麽時候信國皇帝連賦稅財政都掌管不了了，而且我們進城好像交過稅了？”
沈小葉在一旁看得不爽，什麽方家、戶部，對於習武之人，皇帝老兒也敢時刻掛在嘴邊，哪裏會受威脅。
沈小葉的言論把方管事嚇了一跳，臉色瞬間煞白，強行扭頭看了看四周，或許是早上人少，店家也知道方管事不好惹，都離得遠遠的，索性沒人聽見。
“慎言，慎言！”
方管事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小聲叮囑身後仆人：“你什麽都沒聽見，如果亂傳，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
正在這時，店小二把豆腐腦，油條等都端了上來，還有幾碟小菜，沈小葉冷哼一聲，才不再理會方管事。
“直接說吧，你能出多少銀兩？”
楚荊不願在吃飯時扯些有的沒的，直接問道。
如果對方給的價格合適，楚荊不介意賣給他們。
早點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等自己五星後，成為聞仲那般半神的時候，到時，這些螻蟻連讓自己看上一眼的興致大概都沒有吧。
這次任務結束，自己就會擁有白猿袁公的一星級實力。
想當初，正是使用白猿袁公擊敗李振和範子離兩人，這種實力，放在在這個世界，絕對也算是一個小高手了。
隻見方管事笑著伸出右手，豎起五根手指。
五萬？
雖然論起此次行程的危險程度來說，這個價格低了點，但已經比楚荊最初預想的好很多了。
“五萬的話，倒是可以。
是你自己取貨，還是給送到方府去？”
楚荊點頭同意並問道。
聽到楚荊的話，方管事卻是不屑的冷笑一下，撇嘴說道：“看來是我沒表達清楚，讓你誤會了，我說的可不是五萬，我說的是五千。”
楚荊和沈小葉被這句話給氣笑了，五千？
這些東西成本價就不止這些，何況還趕了很遠的路程才到達這裏。
這位方管事不是誠心來拿自己尋開心的，就是來找茬的了。
其實本來方管事是準備出三萬兩的，但因為自己受了冷落，索性想借著方府的實力，打壓一下楚荊，看他識不識趣。
“五千？
嗬嗬，不賣。
最低價六萬。”
楚荊索性不再看方管事，自顧自吃起飯菜來。
方管事眼睛眯成一條縫，站起來走到楚荊身邊，用其他人都聽不見的聲音威脅道：“你們這種小商隊，走在城外消失的不知凡幾，就算是在城內，憑方府的手段也能讓你們寸步難行。
隻要我家老爺一句話，你手裏的行商批文真的也是假的，不僅以後都行不了商，還有去牢裏帶上一陣子。”
“哦，是嗎？”
楚荊輕笑一聲。
戶部侍郎的能量可能確實很大，但為了不足幾萬兩的貨物，就濫用私權，方管事敢說，方侍郎會不會做還是個問題。
而且戶部侍郎可是還在信國都城信陽城就任，不說他的觸手能伸多長，楚荊便宜老爹肯定比他說話管用的多。
“你！”
方管事手指著楚荊，再也忍耐不住，“我告訴你，五千兩已經可以顯示我的誠意。
你除了賣給我，還能有其他選擇嗎？
這裏是方府的地盤，你最好看清形勢。”
就在此時，客棧門外一聲冷笑響起。
“方管事，這偌大的晉寧城何時成了方府的地盤？
難道我們這些本土世家連在自己城市的話語權都沒了嗎？
還是說方管事你太把你們方家當回事了？”
陡然而來的話語聲，讓楚荊和方管事都是一怔，隨之轉身望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進來三人，為首一人，少年模樣，身著一襲無暇白衣，星眸英眉，俊美無雙，眉宇間更是帶著一絲尊貴氣質，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看到白衣少年，方管事大驚失色，眼珠子轉了幾圈，上前拱拱手諂媚道：“蕭公子也對那些東西感興趣？
如果有意，不若讓老奴買下，送到您的府上就是，不知蕭公子意下如何？”
白衣少年微微搖頭，徑直走到楚荊身前，上下打量著沈小葉，確切的說是她桌上的那把秋水劍。
“原來沈小姐真的來我晉寧城了，真是有失遠迎，還請沈小姐多多包涵。”
沈小葉一頓早飯吃得十分不快，即使眼前人很俊俏，也很有禮儀，但她還是不爽，故而冷聲說道：“這晉寧城一會方家的，一會蕭家，信國不存在了嗎？”
白衣少年被懟的尷尬木在那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
這個世界的國家對各個城市並不能形成十分有效的管控，除了交通不便外，最主要的是大家族一般都有極厲害的家傳武功，發展多年，頗具勢力。
所以朝廷隻可以招攬，想徹底消滅這些大家族卻是極其不現實的。
而這些大家族對國家穩定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們幾乎不可能聯合起來造反，還能幫忙管理城市，驅除妖獸，對於朝廷來說利遠大於弊。
時間一長，百姓自然而然認為城市是屬於大家族的，隻是名義上屬於國家而已，算是公認的事實。
除了不能當著皇帝麵講，其他還真沒什麽關係。
“放肆，你怎麽敢這樣和蕭公子說話，你可知道蕭公子是什麽身份？”
方管事突然湊上前厲聲喝問。
楚荊正想站起來將這煩人的方管事毒打一頓，大不了自己現在就去認便宜老爸，反正會武功後，他總不可能再找借口把自己趕出來了吧。
哪知白衣少年卻是先發火了。
“滾！”
白衣少年冰冷的眼神瞪著方管事，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和厭惡，就差沒有直接動手。
方管事不敢繼續呆在這裏，隻得悻悻離開。
通過此事，楚荊才算真正認識到這小白臉身份真的很不一般，而且一言一行還蠻合楚荊口味。
看那囂張跋扈的方管事被他罵的跟狗似的，老老實實夾著尾巴逃了，楚荊覺得把一路帶來的貨物便宜點賣給他也不是不可。
楚荊放下碗筷，站了起來。
事實上，早飯一般都吃不多，稍微吃點也就飽了。
“不知公子大名，願意給出什麽價錢？”
白衣少年苦笑一聲，“哪裏還敢再提身份，你們叫我蕭睿寧就好，至於價錢，這好商量，一定讓各位滿意就是了。”
白衣少年出奇的好說話，要麽是有教養，要麽就是他不敢在沈小葉倨傲，畢竟他是認出沈小葉身份的。
“嗬嗬，前朝餘孽，有什麽身份。”
坐在一旁保持冷酷的秦劍卻是冷笑一聲說道。
這……
難道濟雲城秦家和晉寧城蕭家不對付？
否則一向不管閑事的秦劍也不可能開口嘲諷。
而且前朝餘孽是什麽意思，據楚荊所知，信國應該已經有幾百年曆史了吧，哪個餘孽能活這麽久。
蕭睿寧這才好好打量起桌上其他人：麵色冷酷，神情高傲的劍客，正滿臉好奇，眼神到處瞟的八九歲小女孩，另外一桌還有兩個同樣詭異的佩細劍的青年。
雖然心中也是頗為好奇，但蕭睿寧畢竟是客，楚荊撐起一副笑容來，說道：“既然蕭公子有心買賣，不如移駕後院，看一下貨物如何？”
“如此正好。”
蕭睿寧顯然是摸不透秦劍底細，何況沈家小姐在場，也不好發作，正好順著台階下。
楚荊帶著蕭睿寧及他的兩個護衛去到後院，兩個黑水騎士和馬夫、苦力當然也跟在後麵，但其他人沒有去。
這種商賈的事情，以武者的驕傲，才不會感興趣呢。
沈小葉和秦家兄妹坐在桌子上，或喝著清茶，或飲著小酒，倒也等的愜意。
“前朝餘孽是怎麽回事？”
沈小葉隨口問道。
秦劍放下口中酒杯，緩緩說道：“信國之前有個梁國，這晉寧城原來也叫晉梁城，是梁國的都城，後來信國取代了梁國，晉梁城就改了名字，投降的梁國皇室都被聚集在這裏，形成現在的蕭家。”
沈小葉突然發現自己不僅地理不好，連曆史都很差，連自己國家前身是蕭氏梁國都不知道。
秦月也是不知，好奇問道：“所以蕭家就是餘孽？
是想複國嗎？”
“秦家和蕭家也有恩怨嗎？”
沈小葉也問道。
“不，蕭家並不想複國，從他們投降的那一刻，他們就不算是以前的蕭氏皇族了。”
其實投誠的這些蕭氏皇族對梁國覆滅起了極大的推動作用，而且還不用擔心失去梁國民心的這些蕭氏造反，所以信國皇帝對於他們可是百般信任，還封了世襲王位，雖然隻是順平王這種虛名。
……
什麽和什麽嘛，秦劍是覺得現在蕭家配不上之前皇室身份，故意激怒蕭睿寧的嗎？
什麽時候，連秦劍都這麽無聊了。
客棧後院，馬車上的東西都沒有卸下，楚荊早就預料到貨物會很快出手，完全沒有卸貨的必要，或許還能幫買主直接拉到對方家裏去。
“怎麽樣？
，這些東西都還滿意嗎？”
天星草和棘木根在特製的箱子裏還保持剛剛采摘時的樣子，清泉米也是剛上季的新米，百鍛精鐵的質量當然也是最好的，特別是那一對劍齒猛獁的大劍齒，乳白溫潤，光澤剔透，像是大塊美玉雕刻而成，尤其是透著點琥珀紅光，更是加分的點睛之處。
“不錯，不錯，這正是我想要的東西。”
蕭睿寧圍著這對八尺有餘的劍齒繞了一圈，手指輕輕彈在上麵，發出悅耳的撞擊聲。
楚荊此時也是看了出來，蕭睿寧此次是專門來買劍齒的，對其他東西興趣並不大。
不過，單賣劍齒，還要等其他買家上門才能把另外的貨物賣掉，似乎太麻煩了些。
“蕭公子是隻想買這對劍齒嗎？
那價格可能會稍稍高上一些。”
“嗯？”
蕭睿寧才收回欣賞的目光，笑著對楚荊說道：“哈哈，楚兄不用擔心，這裏畢竟是晉寧城，論消息靈通可少有人比得上我。”
“楚兄運氣好，可能還不知道，自天南府到此地的一個驛站遭到血狼群襲擊，徹底被毀，以後天南府的商人可能會少很多，所以嘛，我一定會給楚兄一個好價錢，其他貨物我也一並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