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禽獸
“三隻。”
薑山高大的身軀聳立在山坡前,抬起頭望著天空中盤桓不去的大鳥,不禁對肩頭的仲玉道:“畢方血脈的鳥很多嗎?這一會兒功夫就來了三隻?”
眼看章莪之山的山勢將盡,丹水就要快到了,卻突現凶禽,盯上了薑山和仲玉一行。
先是來了一隻,許是忌憚於薑山的百米身軀,隻作盤桓,沒有發動攻擊;薑山也沒怎麽在意,那鳥雖翼展百米,但整體體量比起他這尊百米高的巨人,差了不知多少倍,不怕它襲擊。
可沒想到它不肯離開,一直綴著薑山,在頭頂高空盤桓;而且不久,又來了第二隻,現在已是三隻。
還呼朋喚友了。
三隻大鳥投下的陰影如同烏雲,倒是教薑山少曬了太陽。
仲玉看了眼天空,抿了抿嘴:“你不會以為它們的數量很少吧?”
說著,指了指遠處一片灌木叢:“那兒還有一頭猙獸呢,獰獸說不定也在附近。”
薑山也是無語。
仲玉又說:“接近水源的地方,往往飛禽走獸成群紮堆。”
薑山聞言,不禁道:“我知道丹水就在近前,可沒想到會有這麽多凶禽猛獸。”
他先還以為,如猙獸、獰獸亦或者畢方血脈的鳥,這種級數的凶禽猛獸,在章莪之山,就算不是唯一存在,作為食物鏈頂端的生物,也應該是極少極少的。
可沒想到,這些玩意兒也能紮堆。
這讓薑山意識到,猙獸、獰獸還有天上盤桓的畢方血脈的鳥,它們其實並不是食物鏈頂端的存在!
它們也會紮堆。
腦子裏閃過一些念頭,薑山彎腰抓起山坡上一塊凸出來的大石頭,在手裏掂了掂,大概有二三十噸重。
便抬頭望天,屈膝弓步,胳膊掄起,轟隆一聲,空氣爆開,二三十噸重的石頭脫手而出。
石頭在空中撕裂開一道裂帛般的溝壑,氣浪排空,更摩擦生出火焰,在不到兩秒鍾的時間裏,轟然擊中了一頭閃避不及的大鳥。
石頭炸開,火星漫天,大鳥哀鳴著如掉線的風箏墜落下來;其他兩隻鳥嚇得魂不附體,嘶叫著遠遠逃離。
這一下來的突兀,便是旁邊周圍窺伺的其他猛獸,也都被嚇了一大跳,駭得急急忙忙的跑了。
鳥屍墜落下來,薑山趕至近前,抓著提溜起來,發現這鳥都成了一包爛肉了。
“畢方是火中之精,這鳥有畢方的血脈,摘下它的翎毛佩戴,可以避火。”
仲玉這麽說道。
薑山自不囉嗦,當即三兩下扒拉出鳥的翎毛,這翎毛一片有三五米長,其上暗紅色火焰紋,整體像一把巨大的苗刀。
但十分輕盈,幾米長,卻不到十斤重。
遞了一根給仲玉,薑山把其他幾十根完好的翎毛都收進了五彩乾坤袋中。
隨後薑山張開五指,對著這堆肉泥,發動了物質分解技能;頃刻間,肉泥作了一堆灰。
同時,一股龐大的能量衝入薑山體內,被九鼎玄功和先天人族之軀分食掉了。
剩下的灰堆裏,卻有一點淡淡的紅光熠熠生輝。薑山呼的吹出口氣,吹開灰堆,露出其中一顆普通人指頭大小的‘紅寶石’。
這不是寶石,而是畢方血脈的鳥的血脈精華!
“我就說你昨晚上發生了一些變化,原來你已成為巫師!”
仲玉瞧見這一幕,心下吃了一驚,隨即露出開心的笑容:“你越來越強大了!”
又說:“你竟然能在一瞬間將一頭數十米大的畢方血脈的鳥全部分解掉!這太不可思議了!我見過王族供奉的巫師,他們大多數分解異獸、提取血脈,都需要諸多輔助,甚至布置陣勢、引動天地之力才能辦到。隻有少數大巫師,才能像你這樣輕鬆提取血脈。”
薑山聽了,心下咀嚼,口裏笑道:“可能是因為我比他們高大?”
仲玉聞言,竟若有所思:“有道理……”
然後說:“靈巫通過提取、吞噬異獸凶禽的血脈壯大己身,並能以異獸凶禽的血脈造化獸武士、禽武士。”
但搖頭:“但可惜,普通異獸的血脈,恐怕對你沒什麽用。你覺醒的巨人血脈非同凡響,遠遠高於一般的異獸凶禽。”
“不過等你把我安全送到南巢,得封方伯之位,你就可以用巫師的方法,創造出一批禽武士、獸武士,然後開國建方,迅速站穩腳跟。”
薑山一聽,不禁道:“吞噬凶禽異獸的血脈精華壯大己身我能夠理解。”
對這顆紅寶石,薑山是有食欲的。
“但創造禽武士、獸武士,又是個什麽路數?”
仲玉詫異了一下,道:“是了……你的巫師道路,應該是偶然開啟,沒有引路人教導。”
“靈巫這一派,不論專注於禽的禽巫,還是專注於獸的獸巫,亦或者蟲巫、毒巫,都擅長提取凶禽異獸、毒物蟲豸的血脈精華。或自己吞噬、祭煉,強大己身,或用不著的,便煉成巫藥,人服之便可得對應血脈的異獸凶禽、毒物蟲豸的力量。”
薑山聽了,若有所思。
按仲玉之言,靈巫能將凶禽異獸的血脈煉製成藥劑,用到其他人身上,把人變成所謂的‘獸武士’、‘禽武士’。
就很有意思了。
這不就是人體改造麽!
不過這裏麵肯定有很多禁忌,有專門的法門。
而且藥劑麽,必定有配方。沒有配方,手握再多異獸凶禽的血脈精華,恐怕也沒什麽用。
仲玉似乎猜出了薑山在想什麽,說:“一般的巫藥配方是可以買到的。”
薑山點了點頭:“那還不錯。”
仲玉說:“我們一路去南巢,路上如果結交到一些巫師,隻要付得起代價,知識、物品都能換到。”
說話的功夫,薑山已肩負仲玉,來到了一片絕壁懸崖之上。
麵前,是晚霞映照下浩浩****的煙波水域;背後,是綿延無盡鬱鬱蒼蒼的章莪之山。
丹水,到了。
數千丈高的懸崖下,丹水洶湧;浪花翻騰,水麵的淡淡水霧在晚霞中,如同蒙上了一層紅色的煙瘴。
一望無際的水域上空,看不到一隻飛鳥,隻偶爾水下的龐然大物魚躍衝頂而起,卻不過三五米高便墜落下去。
“你看那邊!”
仲玉指了指懸崖左側的天空。
數百裏外,一根巨大的血紅色氣柱,如同狼煙,衝天幾千米,囂狂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