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去買盒煙
李行長聽著,臉上笑容已經沒有了。
他對司清道:“司清啊,你出去幫薑先生買一盒煙。”
司清眨了眨眼:“哦,好的,行長。”
出去了。
等司清從外麵帶上門,又隔了幾秒鍾,李行長才道:“薑先生的事,我有所耳聞。不過薑先生所言,未免駭人聽聞。金融界不是哪一家的金融界,是國家的金融界、是人民金融界。薑先生沒有犯法,誰都沒有資格把薑先生阻擋在金融界外。”
薑山聽了,笑著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然後悠悠道:“金融我不懂,但股市我懂。我知道這幾個月我在股市做的事,必定引人關注。”
“也知道可能會麵臨一些……狀況。但我一直很有信心——因為我一直相信我們這片土地是不一樣的。”
他喝了一口清茶,笑眯眯道:“但沒想到,麵臨的會是這樣的狀況。”
“為什麽?因為我擅長賺錢,不可計數的錢。眼紅麽,我能夠理解。但資本家的做派,號稱是不拿走最後一分錢,就是隻留一分錢的路數,嘖,都在我這兒失效了,他們要我作奴隸呀。”
“我這個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尺;人敬我一丈,我敬人一丈。講究的就是一個公平。誰也別想讓我後退一步。最不濟不過是以命相搏,血濺三尺而已。我無牽無掛,無所畏懼。”
李行長笑容斂去,聞言道:“薑先生何出此言?我們是法治社會,人民當家作主,沒有誰能一手遮天。公平公正一直是我們的堅持和追求。”
“但有人就這麽做了!”薑山哈哈一笑。
他歎息不已:“我原想著,積攢個二三十億本金,搞個公司,殺入國際市場,跟華爾街的人好好過過招,可惜啊……”
“怎麽會呢?”李行長眼神深邃:“正如我之前說的,薑先生沒犯法,你想做什麽,都是你的自由。”
薑山嗬嗬笑。
李行長心下盤桓不已。
薑山這個名字,早在兩個月之前,就已經在金融圈掀起了波瀾。尤以薑山進入股市的門戶,就是他們魔都銀行,所以李行長對薑山在股市裏興風作浪的事,知之甚詳。
起初隻道是新秀一枚——每隔幾年,總有流星般的新秀一閃即逝。
但隨著時間推移,薑山扛著杠杆,十幾次出手,皆無敗績,從一個藍領苦工一躍成為身家十位數的富豪。仔細調查一番,立刻對薑山的操作歎為觀止。
簡直就像是藝術,每一次買賣,都精確到了極點。
這絕非內幕消息、內幕交易這樣的理由可以解釋得了的。
薑山的身份背景一目了然,他根本沒可能接觸到所謂的內幕消息,也查到任何內幕交易的痕跡。
一切都合理、合規、合法。
在金融圈的人眼中,薑山漸漸就變成了一個金燦燦的人,是個寶。
是一座巨大的金礦,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其實早有人想找薑山合作。
李行長也不例外。
但正如薑山所推測的那樣,他,或者他們,都在等待。
這一次薑山約他見麵,他是有過預料的。原料想薑山是來找他求助的,甚至還想推脫一二,再等等看看;但薑山卻說要轉走資金,其中深意盎然。
便來見他,沒想到言語之間,反倒被薑山倒打一耙。
這時候,李行長已經知道,薑山不是一個容易被糊弄的人,更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人。
尤其不妥協的態度,最令人難以適從。
到了這個份兒上,李行長心下一轉,便不打算繼續跟薑山打馬虎眼了。
說:“薑先生。”
道:“薑先生的能力,超乎尋常。我想沒有人不願意與薑先生做朋友。”
薑山哈哈一笑:“昨晚上就有人不願意跟我做朋友,他們想把我變成奴隸。”
李行長擺了擺手:“總有些人狂妄自大失心瘋,薑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然後便說:“其實我們魔都銀行,以及幾個關係密切的機構,很早就想與薑先生合作。但因慎重之故,還在商討之中。”
“今天薑先生既然敞開了說,那麽,我想先聽聽薑先生的意見。我們合作,所圖無非共贏,基於這樣的原則,請薑先生告訴我你的想法。”
薑山笑了起來,笑容中多了許多真誠。
“這才對嘛。”薑山道:“你們若作壁上觀,等著那些人想方設法把我逼到牆角,再出來裝好人,我是不會接受的。”
這話徹底挑明。
李行長笑了下:“薑先生多想了。”
薑山擺了擺手:“那麽就請李行長,聽一聽我要求。”
“請。”李行長伸手。
薑山道:“我要的,無非是合理、合法、合規的進入金融圈。我需要一個牌照齊全的金融公司,要人幫我解決一切證件方麵的阻礙,幫我擋住一些惡意。”
“我願意拿出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分給幫助我的人和機構。”
“並且我會承諾——此後,我的公司主要精力將放在國際市場;對國內,轉為長線價值投資。可以寫入合同。”
“其次,幫助過我的人和機構,我願意予以巨大回報。每次行動,都為他們準備足夠豐厚的份額——請你相信,股市就是我的菜地,即使國際市場。”
“這就是我的條件,於國家隊而言,應該都不在話下。”
其實薑山提出的要求都不過分;唯一讓李行長猶豫的,是股份方麵的問題。
薑山隻願意出百分之十。
隨後就這個問題,李行長跟薑山探討了很久,但薑山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咬死了百分之十不鬆口。
知道他底線強硬,李行長便揭過這個話題,道:“這是一件大事,我個人做不了決定。”
“這樣,薑先生,三天。三天之內,我們進行一次全麵的詳細的談判,來決定這件事的最終結果。”
薑山點了點頭:“可以。不過你們的動作最好能快點。我想昨晚上找上我的那幫人,在得知我要跟你們合作的消息之後,一定會想方設法進行破壞。到時候我大不了一走了之,去國外逍遙。”
“或者,血濺三尺?”
“沒那麽嚴重。”李行長道:“李先生,我們是國家機構。”
“那就拭目以待。”薑山笑了一聲,然後道:“對了,我補充一句。對於昨晚上那幫人,也就是盧文仲拿出來的那份合同上的機構和個人,我不會與他們有任何合作。”
“也就是說,我與你們合作,創辦公司。所分出去的股份,以及我以後在國際市場上的收益,都絕不會有他們的份兒!”
“我可以與你們合作,你好我好大家好。因為我與你們,在此之前,沒有矛盾;他們想把我變成奴隸,並且已付諸實踐,那麽就不要怪我睚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