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約見
翌日一大早,薑山剛練完一趟拳,就接到了戴曦的電話;她和沈默已經到了別墅區大門口。
薑山轉手打電話讓保安放行,掛了電話,便琢磨著給戴曦和沈默一張通行卡,不能每次都要專門打電話讓保安放行。
樊勝美就有一張通行卡,是合著之前的銀行副卡一並給她的。
不多時,倆女孩到了。
進了門,薑山給各自倒了一杯水:“我這兒隻有白開水。”
問:“吃早飯沒有?”
戴曦小口小口的喝著白開水,沈默回道:“吃了。”
薑山點了點頭,坐下來,道:“過來這麽早?”
戴曦放下杯子,說:“老板,為了你的事,我昨晚上半宿沒睡著呢。我一大早跑過來,你不感動也就罷了,還怪起我們來了!”
薑山無語。
便聽戴曦說:“昨晚的事,沈默已經跟我說了。那些人太可恨了,應該抓起來統統槍斃!”
薑山失笑不已。
戴曦又道:“不過我想了半夜,覺得有點不對。”
“哦?”薑山來了興致:“哪裏不對?”
戴曦說:“那些人應該都是聰明人吧?可他們為什麽這麽粗暴?跟灰社會似的,一點都不講究。”
薑山聽了,哈哈大笑。
說:“他們當然是聰明人,這世間,就沒幾個比他們更聰明的了。”
“你看到簡單粗暴,不是因為他們不聰明。”
“而是因為——他們霸道慣了!”
“他們看準了我薑山是個沒有背景、沒有出身、沒有人脈的草根。對於他們來說,一個草根,還不任憑拿捏?需要什麽精妙的計謀嗎?”
“他們對無權無勢的人,曆來窮凶極惡。”
戴曦聽著,張口結舌;沈默則眼睛閃閃。
或許正如薑山所說,那些人就沒真把薑山當回事——會賺錢又怎樣?股神又怎樣?沒出身,沒背景,無權無勢,自然要任他們拿捏。
隻是他們沒想到,薑山會這麽剛。
沈默隨後說道:“簡單粗暴的方法沒有見效,他們會轉換思路。老板,他們一定會用另外的方法來對付你。”
薑山笑著點了點頭:“那是必然的。”
說:“不過也不用擔心——尤其是你們兩個。你們擔心也沒用。”
兩個女孩都白了他一眼。
薑山接過白眼,笑道:“他們不是無敵的,尤其在這片土地。”
又說:“實際上,這裏麵的一些情況,我早有思量。”
“我在股市興風作浪,資金來往,早被人看在眼裏。就像盧文仲說的,這個世界,沒有秘密。”
“昨晚的盧文仲和他背後的人看到了,別的人自然也看到了。”
他笑眯眯的:“那什麽隻有盧文仲和他背後的人有動作,直接找上了我,而另外的卻沒有動作呢?”
“是他們對我不感興趣嗎?他們不想通過我賺更多的錢嗎?”
戴曦道:“肯定不是!”
沈默則凝著眉頭,不確定道:“他們……在等……等機會吧?”
薑山大笑一聲:“聰明。”
“他們當然也想讓我幫他們賺錢。但他們更謹慎,他們在審視、在等待。”
說:“盧文仲這幫人就雖然被我拒絕,但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想方設法逼我就範;等我到了水深火熱之時,另外的人就會根據他們審視到的情況,向我拋出相應的橄欖枝。”
“潛在的邏輯,隻有一個,錢,是我擅長大鐮刀割錢。這種來錢方式,誰不垂涎?”
然後笑眯眯的說:“昨晚上盧文仲拿出來的那份合同,上麵瓜分股份的機構,沒有一個是國家隊的!”
到這裏,薑山已經把話說了通透。
即使戴曦反應慢一拍,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然後兩雙眼睛,都閃著光看薑山。
“那我就放心了。”戴曦笑道:“我剛得到這麽好的一份工作,萬一沒幾天就黃了,那多虧呀!”
薑山敲了她一栗子。
沈默輕笑。
薑山看了看表,站起來:“我約了魔都銀行的大佬十點見麵。戴曦,你待會兒帶沈默去捯飭捯飭,整光鮮點,按著你這一身來。”
又說:“記得給她買個手機,她的預付工資,我先轉到你的賬上。等給她買了手機,你再轉她。”
說著換了雙鞋,就往外走:“我臥室床頭櫃的抽屜裏有別墅區的門卡,你們各拿一張,方便以後進出。”
說著話,人已出去了。
……
相比於酒吧、咖啡廳之類的地方,薑山倒是覺著在茶樓談事更有韻味一些。
九點五十,薑山到了茶樓;五十五,魔都銀行的大佬就到了。
約的是十點。
“李行長!”
“薑先生!”
跟著李行長一起來的,還有個穿著一身銀行職員製服的年輕女孩,李行長也作了介紹,說:“這是我們銀行新來的職員,司清。”
然後對司清說:“我們銀行的大客戶,薑山薑先生。”
從樊勝美開始,薑山意識到了所謂因時空漣漪融入世界的新元素的內涵,又前後經曆了戴曦、沈默、房似錦,尤以技能點的無端增加使他產生的揣測,讓薑山愈是重視起了‘新元素’。
所以在聽到麵前這個稚嫩且麵孔有那麽點熟悉的銀行女職員名叫司清的時候,薑山的腦子裏一閃,就知道了她的來頭。
一部名叫‘最食人間煙火氣’的都市劇。
同樣叫司清,同樣是銀行職員,以及有那麽點眼熟的長相模樣。
隻是更稚嫩。
顯然初出茅廬,還不是劇裏的那個信貸部客戶經理,隻是一個小職員。
薑山笑著跟她握了握手。
各自落座。
李行長抿了口清茶,笑嗬嗬道:“薑先生的名字,我早有聞名,一直想見見薑先生,可惜緣慳一麵。”
說:“昨天接到客戶部的電話,說薑先生約我見麵,我高興的一宿沒睡好啊。”
這話說的好聽。
薑山哈哈一笑,道:“李行長言重了。”
便說:“李行長是魔都銀行的一行之長,金融界的泰山北鬥,我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股民而已。”
“話不能這麽說。”李行長笑道:“薑先生可不是一般的‘普通股民’啊。”
薑山笑了下,神色一正,不願繼續繞彎,直道:“以李行長的地位、耳目,想必對昨晚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有所耳聞。”
“我今天約李行長這裏見麵,就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李行長。”
李行長笑容不變,道:“請問。”
薑山道:“我們的國家,是不是法治國家?”
李行長笑容微斂,然後斬釘截鐵道:“當然是!”
“好。”薑山說:“可是昨天有人逼我,讓我給他們做奴隸;還放言,說我若不從,便休想拿到金融牌照,還說金融圈要對我關閉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