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倒黴催的

不論是出於屬性麵板的警告,還是個人麵對未知時的本能謹慎,穿越之前,薑山都需要做好周全的準備。

安全是第一。

雖然說一眼看到底兒的人生似乎無趣,可有了用不完的錢、玩兒不完的樂子,卻莽莽撞撞掛了,那多劃不來?

穿梭時空、探索未知固所願也,但如果風險太大,謹慎小心亦屬應當。

首先就是防護裝備。

薑山在網上搜半天,鎖定了一個人氣挺高的軍用品主播,然後聯係了他。經過一番交流詢問,薑山花高價從這個主播手中,買了兩套高分子聚合物材料製造的軟質防彈衣和一頂防彈頭盔。

又訂購了一口高強度合金材料的八麵漢劍、一把狗腿刀、一把萬能軍刀和一張軍弩。

然後又搞了一套戶外專用物品,以及用於治療外傷、中毒、感冒發燒的特效藥品。

之後出去了一趟,到銀行買了五十斤黃金。

琢磨著黃金這東西,好像到哪兒都挺管用,不能不準備一些。

做完這一切,薑山回到外灘的別墅豪宅,靜等快遞送貨上門。

在這期間,薑山又從網絡流通的信息之中提取到了【野外生存】這個技能,並咬牙花掉5個技能點,將之提升到了最高級。

陸陸續續,訂購的物品一一到貨。一一試了品質,都複合薑山的要求。

薑山又出了一趟門,買了個砂輪機,回來自己動手給八麵漢劍開了鋒。

到第三天,他訂購的東西盡數到貨;薑山出去吃了一頓好的,喝了點酒;回來戴上防彈頭盔,穿上防彈衣,外麵罩一身迷彩服,把水壺灌滿掛在腰上,藥品、黃金等其他物品裝進背包背上。

而後插好狗腿刀,挎上八麵劍,手執軍弩,薑山深吸口氣,默念一聲【穿梭】。

隻覺天旋地轉一霎那,好似無窮色彩晃花了眼,薑山暈暈乎乎裏,耳畔忽然聽到嘈雜的叫喊和大喝,繼而便感到肩窩子處好像被人拿鐵錘打了一錘,半邊身子發麻,人已仰天栽倒!

他掙紮著翻身,暈暈乎乎想要爬起來,兩道人影卻已如猛虎般撲到麵前,一左一右拿住他胳膊,往背後用力一絞,關節劇烈的疼痛之中,薑山徹底回過神來。

入目處,天高雲赤,夕陽黃昏;正是一條黃土路、路邊小樹林。道旁一棵大樹下,幾個披堅執銳的壯漢目光淩厲、滿含殺氣的盯著薑山,其中一人還張著弓。

他們旁邊顫顫巍巍站著幾個麵黃肌瘦、被繩子連城一串的衣衫襤褸的人,這些人畏畏縮縮、戰戰兢兢。

牢牢的捉著薑山兩條胳膊,反綁背後的,也是兩個披堅執銳的壯漢。他們力氣大的不可思議,薑山所謂人體極限的力量,在他們手中,絲毫不能掙紮。

隻這一瞬,涼氣已從薑山的腳底板衝到了天靈蓋上。

“完了。”

薑山暗歎一聲,心中已是拔涼拔涼。

他心下迅速轉動,思索著如何麵對當前這樣的境況。

薑山被執,不能動彈;遠處那幾個像是古代士兵的壯漢大步走了過來。

為首一人麵目方正,髒兮兮濃密的打結的胡須下,嘴巴開合,他一邊打量薑山,一邊道:“是個普通人,白高興一場。”

“頭兒,他可能是個沒覺醒血脈的昆吾國貴族廢物。”薑山左側押著他的漢子悶聲道:“他身上穿的衣服前所未見,但材質奇異,絕非野人、國人之屬。”

另一側的漢子強製摘下薑山的頭盔,掂量著道:“他突然出現,定是使用了挪移宇空之物。這樣的寶物隻有貴族可以擁有。”

大胡子漢子點了點頭,卻道:“可惜昆吾國已滅,昆吾國的貴族已一文不名。”

“好在他身上的這些東西還算奇異,扒拉下來,咱們分一分。”大胡子說道:“等到了昆吾之野,當奴隸賣了,再得幾錢。”

這些人之間的交談,口音雖然很奇怪,但薑山勉強能聽懂。知道他們要把他帶到一個叫做‘昆吾之野’的地方,把他當作奴隸賣了。

雖然暫時沒有了性命之憂,但特麽一穿越就給人捉住,還要賣作奴隸,這樣的事,薑山無論如何不能接受。

必須要想辦法脫離險境。

忽然肩膀一痛,一根色澤類於黃金的箭矢被人從他肩頭拔了出來——這就是剛才肩窩子仿似被人打了一拳的罪魁禍首——他一出現,就給人射了一箭。

即使穿著兩層防彈衣,也被一箭射穿,箭頭深深的紮入了薑山的肩膀裏頭;之前麻木,沒有反應過來,此時被拔出,立時痛得薑山麵容扭曲、滿頭大汗。

這幾個人可不會顧忌薑山有多痛。

他們七手八腳摁住薑山,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拔了個精光,連**都沒給他留。

強忍著痛,薑山萬萬沒有想到,他也有光天化日遛鳥的一天。

“我運氣屬實太差,難道是因為得了外掛耗光了運氣?”薑山沉默著,被人推搡著,看著他們拿起繩子,要把他與那幾個麵黃肌瘦的一起串起來,心中暗暗卻在思索:“不過問題不是太大,隻要暫時保住性命,總有法子可想;最不濟等十天,時空門冷卻,我也能逃走。”

正盤算著,一個士兵見薑山磨磨蹭蹭,便甩開一鞭子,打得薑山慘叫一聲,撲跌在地。

薑山倒吸著涼氣,瞥了這個士兵一眼,迅速低下頭,慢慢爬起來;把眼中的憤恨,深深的藏了起來。

然而薑山那一眼憤恨,卻被這個士兵精準的捕捉到了。

便聽鏗鏘一聲,士兵解下了腰間懸掛的一口金黃色的闊劍:“頭兒,他的眼神我不喜歡,我要殺了他!”

說話間,已是舉起闊劍,照著薑山的腦門劈了下來。

薑山心跳一滯,已滿心死灰。

就在這個時候,斜裏一道肉眼不可見的影子撲過來,瞬間撲中舉劍要殺薑山的士兵;就在薑山的眼前,這個士兵仿佛一顆熟透的西紅柿一般轟然炸開,紅的白的綠的潑灑四方。

薑山呆滯了一瞬,血色肉泥從臉上滑落,神色死灰複燃;他的心髒狂跳起來,帶著無比的慶幸和詫異,雙目四顧,卻捕捉不到發生了什麽事,隻仿佛有風吹過,幾聲沉悶如擂鼓的炸響,然後便是滿地的肉泥!

一個赤膊袒胸、隻裹著一片麻衣的赤腳中年漢子,出現在薑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