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高衙內的賺錢養兵方案

且不說楊誌心中如何想,高坎早料到跟他商及此事,必會有此一言,如此說與他,一來是表明心意誌向,二來也是試探。

再高坎的規劃當中,未來楊誌的作用十分重要,乃是他的貼身保鏢。

假若一開始便無法確認此人是否足夠中心,又怎麽敢把自身安全交托於他。

此刻聽到楊誌規勸,至少看來還算信得過,但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究竟如何還要再加考驗才行。

念及此,高坎便道:“楊兄與我換個地方說話。”

“全聽公子吩咐。”楊誌道。

二人隨即順街而行,直至尋了一處好茶肆,入得門來。

高坎命小二安排一上等包房,又叫了些茶點吃食,安排妥當,再吩咐無有招呼不得使人進門,這才於楊誌關上門來說話。

“楊兄,適才我已與你說了心中所慮,而你我人微言輕,甚至就算是太尉,恐也難以有所作為,唯一之計便是我先前說的法子。”

“我已向太尉稟告,亦得太尉恩準,可假借殿帥府之名而練兵。”

楊誌聽到這裏,臉上瞬間露出震驚之色:“恩相同意了?”

微微點頭,高坎繼續說到:“太尉與我文書一封,令牌一塊,若遇事,可將之呈於官府正名,如此便可便宜行事。”

“可……”楊誌生性謹慎,聽聞此言還是忍不住遲疑。

“楊兄還有和憂慮?”高坎追問到。

“公子與屬下有再造之恩,莫說是追隨公子,就是公子讓屬下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惜,隻是私練精兵不同於其它,如何保全還在其次,光是一應用度便消耗甚巨,又如何得來?”

楊誌看著高坎,問道。

他知道高坎與高俅的關係,也知道背靠太尉府,他這位高衙內肯定是不會缺了銀錢的。

但日常使錢,無論如何揮霍無度,也就千兩萬兩而已,然則練兵,初時還好,一旦起了規模,怕是一日便不止如此。

如此多的銀錢,高坎又沒有朝廷撥付的軍糧,去哪裏找,如何能支撐得下去?

高坎倒是沒想到楊誌還有這樣的見識,首先考慮到練兵錢從哪兒來的問題。

聞言卻是一笑道:“楊兄勿憂,難道你忘了我一開始所言,若無事發生,此一勁旅便做護衛,保行商周全。”

“既然保了行商周全,那他們必然也該管兄弟們吃喝用度。”

“再則,汴京城遍地黃金,隻要肯使法子,總能找到合適的路子,銀錢糧草皆不用擔心。”

其實高坎沒有把話給楊誌完全挑明,隻要兵馬練了起來,便不可能缺錢。

大宋最大的特點之一,便是藏富於民。

國家富裕,百姓更加的富裕,普通尋常百姓富戶也就算了,各州各府各地,為富不仁的奸商地主大官人可是不少。

真要缺了,化妝一番,客串一把梁山好漢也不是不行。

何況,年年各地貪官汙吏向朝中重臣進獻的生辰綱,也是動輒十萬百萬的銀錢。

晁天王如何起的家?

不也是聽了吳秀才的讒言,大膽劫了一道生辰綱嗎?

那些銀錢,全都是貪官汙吏搜刮壓榨當地的民脂民膏而來,搶他們,高坎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

反正是自起爐灶,自給自足。

白天當護衛,晚上當強盜,高坎覺著沒有任何的問題。

隻要不傷害無辜百姓,大宋的那些士紳豪商,老爺地主,有一個算一個,殺十回都不嫌多的。

“如是,倒是周全。”楊誌想了一下,忍不住點頭說道。

見他總算是點了頭,高坎心中一鬆。

“楊兄既然也覺著我這法子靠譜,想必是前途無量,那咱們說幹就幹!”

“公子打算從何入手?”楊誌又問道。

“行商門路我還沒想到,不過先把隊伍拉起來是沒錯的,這幾日請酒,我讓店小二記下不少無去處好漢的落腳點,隻消通傳一聲,百十來人還是能先召來的。”

高坎先前在酒肆請酒,也不是幹掏錢。

私底下命小二趁機把那些他看得上眼的,姓甚名誰,有何出處,家底兒都掏了幹淨。

有自家產業,輕易不會下場的無算,剩下光是無處謀生又孑然一身得少說也有幾十號人。

說起來,能如此輕易的尋到這麽多人,還得感謝趙宋官家下的那些貪官汙吏們,要不是他們草菅人命,貪得無厭,也難以逼迫得如此多有本事的人無處謀生。

楊誌聽聞此言,拱手道:“屬下願聽公子差遣。”

“好,如是,那就先把這些好漢召集起來,就在府上,交由楊兄你操練,待我尋得出路,再行後事。”高坎點頭說到。

楊誌是正兒八經的將門之後,雖然家道中落,但梁山那一眾草莽當中絕對還是算得上操兵好手的。

百八十人交給他,先訓練出來一支可用隊伍不是難事。

等他這邊練得差不多了,自己也應該已經借用高衙內的身份,在這汴京城中巧取豪奪的搶來一些聖意。

到時候兩兩結合起來,便算是能做活,至於做大做強,就還需徐徐圖之。

商議結束,兩人自茶肆中出來,高坎讓楊誌去酒坊找店小二,取得記錄眾好漢信息的花名冊來,再安排人各自去通稟。

他則是收拾停當,先回府上。

之所以與楊誌分頭行動,高坎就是要看他會不會拿著花名冊,加上自己跟他說的計劃,去向官府稟報。

假若沒有,那麽現在便還信得過,至於以後,等到計劃進一步的進行下去,上了賊船再想下來就不可能了。

一路回到府中,高坎才坐下,準備叫下人來吩咐。

便見了府上管家急匆匆來,麵見道:“公子您可算回來了,下午有人來尋您求情,您不在家,老奴便打發他先回了。”

“哦?何人來尋俺?”高坎眉毛一挑,問道。

“西市街的米牙人,掌櫃的田米。”

“米牙人,他來尋俺做甚?”

聞言高坎眉頭一皺,神色疑惑的問道。

米牙人,也就是販賣米糧的商人,但在記憶當中,前身似乎並未跟汴京任何糧商有過勾連。

此刻突然主動找上門來,還說是求情,搞得他一時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