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沒保住

茶水濺了出來,燙得她急忙將茶盞放在了桌上。

不用想也知道外麵到底是怎麽回事。

應該是顧嘉寶的手沒有保住。

沈如霜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出了血腥的畫麵,胃裏頓時一陣翻滾,差點嘔吐出聲。

在蕭墨漓麵前,她連忙伸手,用帕子遮住了口鼻。

“王爺,民婦身子有些不舒服,不知現在臣婦可以走了嗎?”

蕭墨漓那雙深邃的眸子緩緩眯起,眼底閃過一抹幽光,端起桌上的茶盞,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來人,送顧夫人回府。”

沈如霜緩緩站起身,麵上勉強扯出一抹笑,“不必了,王爺,我出行乘了馬車,不需要王爺親自派人相送。”

說完這話,沈如霜沒有片刻留戀,抬腳大步朝外走去,腳步匆匆,似是身後有洪水猛獸。

男人側過身來,那雙漆黑不見古潭的眸子

盯著沈如霜離開的背影,直到人走下樓梯,他這才收回視線。

麵上一片陰沉,蕭墨漓眉頭緊皺,伸手朝著一側擺了擺。

他身邊的貼身侍衛重樓從一側走了出來,恭敬的站在桌前,緩聲開口,“王爺,你有什麽吩咐?”

蕭墨漓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嗓音低沉,“去查一查,顧夫人最近的身體情況。”

“是。”

……

沈如霜從樓上下來,顧嘉寶兩隻手都被堵房的人卸了下來。

人已經疼得暈厥了過去。

沈如霜看到全身血淋淋的顧嘉寶,胃裏的惡心怎麽也壓製不住。

她伸手用帕子掩著自己的唇角,麵上神色冷淡冰冷,“金掌櫃,這個人還麻煩你們幫忙送回去。”

她不想讓顧嘉寶髒了她的馬車。

金掌櫃咧了咧嘴,“好,沒問題。”

沈如霜領著春枝從賭坊

出來,外麵的空氣還算是清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將胃裏的惡心感壓了下去。

春枝跟在她身後,麵上神色緊張,小聲詢問:“小姐,這次顧嘉寶被剁了雙手,我們回去以後,顧老太太會不會為難你?我們回去該怎麽解釋?”

沈如霜眼底閃過一抹冷意,聲音不屑,嗓音沉沉,“顧嘉寶雙手被廢了,那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好了,不必擔心。你先陪我找個茶館去喝杯茶。”

春枝怎麽能不擔心呢?

這位顧老夫人,表麵上表現的對小姐各種討好,可背地裏卻處處針對小姐,給小姐使絆子,甚至給小姐吃的飯食裏下慢性毒藥。

這樣一個惡毒的老婆子,春枝怎麽可能會不擔心呢?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小姐怎麽還有心情去茶館喝茶呀?

春枝心裏

一片焦急,但也沒有違背沈如霜的意願,跟在沈如霜身後,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的在京城最大的青山茶樓停了下來。

沈如霜走進去,點了一壺茶,和一份糕點,便漫不經心的細品了起來。

“小姐,你來這裏就真的這是為了喝茶嗎?今兒個時辰不早了,不如咱們早些回去?”

沈如霜纖細蔥白的手指捏起一塊糕點,慢條斯理的送到唇邊。

今天折騰了這一番,她有些餓了,先在外麵填飽肚子再回去。

今兒個回去,估計一時半會兒吃不上飯。

沈如霜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糕點,一邊豎著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

很快,她便聽見有人在議論賭場裏的事。

“你們聽說了沒有,今天萬豪賭坊又有人被剁手了,而且還是兩隻。”

“那場麵,那個血性,那個刺激哦。”

“這次又是

誰家的混賬啊?竟然賭錢連自己的雙手都賭了。”

“是顧家的。聽說是欠了賭坊,一萬兩銀子還不上,這才被剁的手。”

湊過來聽八卦的人一臉的茫然,一副不解的表情問,“顧家?哪個顧家?”

“就是去年探花郎那個顧家。這探花郎原本就是個鄉下泥腿子,沒想到娶了當今將軍府的嫡小姐,竟也在京城樹立了門楣。”

在聽這群人說閑話的時候,沈如霜桌上的一份糕點,全部都被她送進了腹中。

吃飽喝足,她緩緩站起身,朝著聊的最熱鬧的一桌走了過去。

她徑直在幾人旁邊坐下,頓時便吸引了幾人的注意。

“你是誰呀?怎麽坐到我們這一桌了?這有人了,你想喝茶去別的桌去。”

沈如霜唇角緩緩往上扯出一抹笑容,從自己懷裏掏出了一把碎銀子,放在了茶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