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探地坑

“你為什麽不把我叫醒呢!!”

方多病一覺睡醒已經是早上了,他愣神了好一會兒,隨即反應過來昨晚的行動自己沒有參與。

李相夷就看著一隻小小狗醒來,盤坐在**,明明是自己睡了過去現在倒反過來質問他,雙手還環抱著胸生著悶氣。

“哎呀,我昨天回來的時候可沒放輕聲音。”李相夷學他環抱胸,坐在他一旁笑著看他。

言外之意是,你自己睡得這麽熟,莫非還怪我了?

方多病氣得扭頭,以行動表明自己並不想理他。

“好了好了,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李相夷安慰了方多病兩句,隨即問道,“對了小寶,你應該會些機關術的吧?”

方多病一下忘了自己還處於生氣的階段,立馬轉頭:“你發現裴府裏麵有機關?”

李相夷點點頭,把自己昨晚的經曆告訴方多病:“那人不可能就這麽憑空消失,也不可能逃得這麽快,我四處查看的時候,感覺那一塊的地麵很是不平整,所以我猜測……”

李相夷挑挑左側的眉,給了方多病一個眼神。

方多病接過他的話頭:“所以你覺得,那裏是有機關,那人是掉到地下去了。”

李相夷打了個響指:“沒錯,小寶不愧是我徒弟,很明白師父我的想法嘛。”

“那哭聲呢?”方多病並不相信有什麽鬼怪,並且根據李相夷說的,那哭聲那般恰到好處,應該是人為的。

“我聽得分明,是來自地下。”

方多病側過頭眯眼看他:“那你為什麽突然就回來了?機關術直接破壞也不是行不通。”

“那多粗暴啊,你師父我是這麽不講理的人嗎?”李相夷眨眨眼,“那些人裝神弄鬼的,以為能嚇到我,逗逗他們很好玩嘛,再說直接打草驚蛇不是你師父我的作風。”

方多病笑了下,肩膀也跟著聳了聳:“那請問師父,要你的徒弟我,做些什麽呢?”

“我們去那看看吧?”李相夷笑著說道。

方多病一邊往腳上套鞋子一邊問他:“你怎麽這麽確定他們不會幹脆把地底下堵上呢?這都被你發現了還能留下什麽線索。”

“你師父當然是注意著聽了,昨晚上,有很多腳步聲一路向著城郊那去了。”李相夷點點方多病的額頭。

“你聽到了怎麽不去追呢?”方多病急忙問道。

“昨晚我回來後有人監視我們這個屋子,我去追呢會被發現,我就算直接把他們解決了,他們一直不回去也肯定會引起注意,後麵的人一急萬一直接把證據毀了怎麽辦?”

方多病一聽有人監視連忙捂住嘴,眼神詢問他。

“放心,那些人已經不在了。”李相夷把他的手拉下來,回答道。

“你覺得,這背後之人會是裴雲嗎?”方多病小聲問道。

李相夷想了想,說出自己的看法:“這裏是裴府,地底下卻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地道,至少,裴雲不可能完全無辜。”

方多病點點頭:“但是如果裴雲真的是背後之人,他為什麽會要求二查這個案子呢,難道不是應該不要別人關注到才對嗎?”

李相夷讚同他的話:“這一點的確是非常奇怪,我也想不通為什麽,總之我們去看看,希望能有線索。”

二人出門,走到李相夷記下的地方。

“真是奇怪,這一路上居然沒遇到一個仆從。”方多病有些奇怪地嘟囔著。

“的確是,好像我們進裴府以來,我們就隻見過最開始那一個仆從。”李相夷回想了下。

“這裴雲這麽清貧嗎,連仆從都隻請一個?”

“先不管這些,小寶你看看這機關。”李相夷想了想,現在先不宜與裴雲直接說破,能不破壞什麽就先不破壞了,若是小寶解不開,他再直接些把這給……

“解開了。”

李相夷的想法一下被打斷。

方多病拍了拍手上的灰,轉過頭對李相夷說:“走吧,師父。”

“這麽快呢。”李相夷看著眼前的洞。

“那是,我多愁公子方多病,這個機關術輕輕鬆鬆罷了。”方多病仰頭挑挑眉。

“我怎麽不知道我徒弟還有這稱號呢。”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李相夷試探了這洞的深淺,確認沒有危險後帶著方多病跳下去。

這地底下被人挖出一個地道似的坑,長長的一條地道直通正前方,空氣中滿是飄浮的灰塵,從洞口照下一點光明,別的地方都黑漆漆,沒什麽光亮。

李相夷吹亮了兩個火折子,遞給方多病一個。

方多病往周圍照了照,在地上發現了些血跡,叫來李相夷:“師父,你看這些血跡,應該是有些時日了。”

李相夷捏起一些土搓了搓:“這血已經幹涸凝固,至少有一個月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站起身來朝那條地道裏麵走去。

李相夷走在前麵,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這通道一路上什麽都沒有,也沒有燈照明,李相夷擔心有什麽機關,走得小心翼翼。

但好在一路走來沒什麽危險,他們暢通無阻地直接走到了盡頭。

盡頭處是一個更加開闊的空間,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到有人掙紮了起來。

待到方多病他們走近了才發現,這人並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被綁起來了。

看起來也不過二十的一位姑娘,頭發散亂,麵色憔悴,她被粗糙的麻繩一圈一圈綁在椅子上,丫鬟樣式的衣服滿是血跡,腰間處血紅一片,身上都是傷痕,鞭痕,刀痕,慘不忍睹。

李相夷和方多病趕忙上前想要查看,但她掙紮得更加厲害。

他們這才發現,這位姑娘為何一直一言不發,連句救命都不喊。

她的舌頭被人割去,已然說不出話,隻能發出讓人聽不清晰的嗚咽,雙手的指甲也被人拔掉了,鮮血淋漓的手顫顫巍巍。

她的眼睛滿是血絲,對二人的靠近很是抗拒,直到方多病二人把綁住她的麻繩解開後,她終於明白,她是被他們解救了。

本就通紅的眼眶霎時蓄滿了淚水,她想站穩身子給兩人行禮道謝,卻一下跪倒在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