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不虛此行
室內，一眾徒子徒孫們已然成為驚弓之鳥。
見現場已被牢牢控製住，可樂也不裝了，忙問道：“老板，你剛才不是說，他就是巴雙喜麽？”
我一臉淡漠，解釋道：“我隻不過是借坡下驢，沒想到他還真敢認！”
接著，我話鋒一轉，對著老頭說道：“實話告訴你吧，要是過年回巴蜀，我得叫巴雙喜一聲二舅！”
此話一出，老頭不由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好一個二舅！
午夜啊午夜，你害得我好慘啊！”
“你到底是誰？”
“津門，段雙刀，不信，你們可以把我脖子上的煙槍拿出來看看。”
隨後，小橘伸手把煙槍拔出，雙手一擰，裏麵竟藏著一把鋒利的刀，上書一個“段”字。
我拱手道：“原來是榮門小刀會的段前輩！”
說罷，朝西瓜使了個眼色，讓他放手。
段雙刀歎息一聲，“既然栽在了你手裏，我認賬！”
說時遲，那時快。
他右手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一片金刀，金光一閃，揮手朝自己左手小拇指砍去。
叮——
隻見一根鋼針不偏不倚，恰好擋住了那刀片。
由此可見，他雖快，但小橘出手更快。
段雙刀一愣神，看向身後。
“我姐夫說過，這裏不能見血，你要砍自己手指，打個車，開出一公裏以外再砍。”
我微笑道：“段老板，我們這裏不興出千砍手指這套老規矩，您把那些籌碼賠給我就好！”
他忽地如釋重負，“這麽說，我這根手指，算是保住了？”
“不錯。”
“多謝！”
說著，他再次朝外麵走去。
我再次喊道：“段老板！”
段雙刀聞言，並沒有轉身，隻是把頭扭向左側，“你還有事？”
“真是午夜叫你來這裏鬧事的？”
“那小子可沒那麽大麵子，你那麽聰明，就不需要我親口說出來了吧？”
我躬身道：“多謝段先生，慢走！”
“後會有期！”
……
經過這麽一鬧，幾天以來，財神大酒店全體工作人員全都緊繃著弦，一刻也不敢鬆懈。
可我卻並沒有打算把此事鬧大。
在失去白家與易闌珊的雙重庇護後，我們其實早已勢單力孤。
為此，我隻能將基因檢測的結果告訴千狐，以尋求一個新靠山。
巴蜀人辦事風風火火，當天夜裏，巴蠻便從羊城趕了過來。
……
皇帝大酒店，總統套房之內。
場麵很尷尬，氣氛也不算融洽
鬥了將近一年的我們竟坐到了一起，想想真是諷刺。
遲疑了片刻，還是我先豁出去，搶先說話。
“表哥。”
“表妹夫。”
很明顯，我們雙方都不是很情願，抓耳撓腮，想把鞋子脫下來摳腳丫。
“算了，還是按以前的叫法吧！”
“好！”
“蠻爺。”
“包大師。”
“你看，這麽叫舒服多了！”
巴蠻撓撓頭，“嗬嗬，還真是！”
“最近過得如何？”
“羊城的賭場徹底沒希望了，現在轉行開棋牌室，順便開了幾家足浴城，話說，白小寶怎麽跑了？”
“誰知道呢，跑了正好，省得分錢。”
“你倒好，我就慘了，老爺子沒走，我還得上交七成營收。”
“哦，是麽，為什麽老爺子不來找我？”
“我聽說，你那裏是白小寶的私產，白老爺子動不了，所以，就便宜你了。”
“原來如此。”
他拍拍沙發，感慨道：“還是莞城好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走什麽路，做什麽，還不是自己決定的？”
話音剛落，他歎息一聲，沉默了半晌之後，才喃喃道：“有些事，從生下來時，就已經定下了，誰也改變不了。”
我雖然不清楚，他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但仔細一推敲，不難揣摩出這句話背後的玄機。
巴蠻作為西南千王巴一笑之子，除了子承父業以外，難道還有什麽更好的選擇嗎？
也許有人會說，開賭場畢竟不合法，遲早要倒。
可賭場或許會倒閉，但行業不會倒。
正如服裝店倒閉以後，我們一樣要買衣服，超市關門了，我們一樣要購物。
闖紅燈，偷東西也是違法行為，難道就沒有人闖了嗎？
哪裏有需求，哪裏就有生意，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總有人去學習好榜樣做好事，也會有人去殺人越貨。
但好人很難去改變一個壞人，而壞人卻能夠讓一個好人一步步沉淪下去。
很多事，我避免不了；很多事，我必須要親力親為。
萬丈紅塵一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
酒酣耳熱，一番暢聊，關係瞬間拉近了不少，留下巴蠻，讓華姐安排到位。
我三步一歪，五步一倒，醉得像模像樣，要不是身旁有個西瓜，好幾次都險些要栽倒在地。
回到車裏，撕開虛偽的假麵，一下子清醒。
西瓜憨笑一聲，朝我豎起一個大拇指，“老板，你這演技，杠杠滴！”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退一萬步講，我們賭場總不能老放假，可要是大賽一開，我們全過去，留下一個空家，還真有點不放心。”
“這麽說，巴蠻答應了？”
“答應了，也沒答應。”
啊？！
此時的西瓜，就跟騎摩托車追尾小母牛一樣——一臉懵逼。
我解釋道：“巴蠻說，組織上有規定，天下第一藍道大會比賽期間，屬於休戰期。
若是誰不守規矩，趁人不備，私自動手泄私憤，整個組織必將會發動全力，群起而攻之。”
這時，車後麵忽然鑽出來一個小橘，嚇我們一大跳。
我忙問道：“你什麽時候跟過來的？”
小橘嬉笑一聲，“我答應過我姐，得隨時隨地看著你！”
“哎呀呀，我這個小心髒，都快被你嚇死了！”
“話說，姐夫，你難道就不想趁著比賽期間，搞點事情出來嗎？”
我趕緊嚷道：“別，到時候伊龍沒引出來，反倒惹怒了組織，我可得罪不起。
再說了，我可答應過你姐，這回過去就是做個偵察兵，至於名次什麽的，根本就不重要。”
“一個億呢，你難道就不心動？”
“你知道，我對錢沒概念。”
西瓜忽地插話道：“老板，一個億呢，你不要可以給我啊！”
我眸光一閃，質問道：“若你是主辦方，會隨隨便便讓人把拿走嗎？”
西瓜立馬不吱聲了。
小橘眼睛滋溜一轉，“對哦，我記得上回，白天行說過，拿了冠軍還得跟上一屆的前三名車輪戰，那麽這回，姐夫你去拿個前三就好了，下一屆至少能少一個對手。”
“不錯，我也這麽想過，可你知道嗎？
大會規定，上一屆前三名不能參加這一屆比賽。”
“啊？”
“所以啊，還是隨緣吧，輸了不過輸點錢，萬一拿到名次，至少能把賽製走一遍，了解一下對手，也算是不虛此行。”
說罷，我們穿過這條熟悉而又陌生的街，各位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