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女扮男裝

回到房間,我迫不及待地拆開盒子,準備看錄像帶。

可尋尋覓覓了半天,屋內並沒有錄像機。

這,就有些尷尬了!

瑪德,盜版DVD爛大街的年代,我上哪裏去找一台上世紀70年代的重要發明?

痛定思痛之下,我突然想起一個人,狗仔老方手下的禦用攝影師——大毛甄有才!

可撥通電話後,電話那頭,小姐姐卻告訴我,您所撥打的電話已欠費。

於是,我便掛斷電話,打給了狗仔老方。

不出所料,他一如既往還在應酬,走了幾步才笑道:“哈哈,包大師,有什麽事麽?”

“老方,能不能想辦法幫我弄台錄像機?”

“插錄像帶的那種機子嗎?”

“對!”

“沒問題,我家裏就有一台,幫你送到財神大酒店麽?”

“可以。”

“急麽,我明天上午還有出戲要拍,下午才能幫你送過來。”

我欣然答應,轉頭告訴小橘,明天一早就回莞城。

……

一夜之間,滄海桑田。

朝霞萬丈,正如我思緒萬千。

臨別前,我將那副雨花石骰子送給了彭歡喜,雖然有些差強人意,但從心理上來說,總算能得到些許安慰。

俗話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縱然相談甚歡,也隻能就此別過,跟九兒姐約好在天下第一藍道大會上再見。

揮揮手,車行一路,等我跟小橘回到財神大酒店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要說不累,那不可能,但喜悅之情早已蓋過了旅途中的疲勞感,當我見到那台錄像機時,更是像打了興奮劑一般,困意全無。

回到家裏,連夜作戰。一打開電視,便是一副王炸。

這段錄像明顯被精心剪輯過,還做了後期配樂和解說。

一開頭,便是人物介紹,其中不乏一些熟悉的老麵孔,雖說一個個看上去都年輕了二十一歲,但並不難辨認。

各路大佬陸續登場,有人我行我素,有人結伴出行。

彭歡喜並沒有騙我,倒退二十一年,他還真是個老帥哥。

千癲齊霖那時候走路一顫一顫,看上去不太像個正常人。

巴氏三兄弟混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當然,還有我在七絕塔曾對戰過的出洞蛟和翻江蜃兩師兄弟,隻不過,那時,他們還是正常人,並非殘疾。

要說這其中最讓人難以忘懷的一幕,便是白天行在下車前,竟然在車上打了個電話!

行車衛星電話這種東西,哪怕放到現在,也是件稀罕物,而錄像拍攝時間,是1980年,而後來被人稱為大哥大的移動電話,要到1987年,才開始陸續進軍華夏市場。

接著,攝像機又對準了我爸,並暫停畫麵,專門配了字幕介紹。

華夏第一老千,方天畫,為人樂善好施,輕財仗義,人稱:千俠。

最後,是千屠手伊龍、千囚孫效國、千魔仇一敗師徒三人。

他們互相拱手,共同步入一家極其現代化的大酒店,以時間來推算,應該不在華夏境內,但從服務員一水的黃種人臉和黑頭發來判斷,應該沒出亞洲。

畫麵一切,比賽開始。

錄像並沒有針對某一個人比賽拍攝,而是細數了在比賽過程中出現過的千術和技巧。

骰子局上,隨手便是“搖頭晃腦”、“春風拂柳”、“攝魂開道”……

撲克局中,“袖裏乾坤”、“袖箭”、“飛龍在天”、“稱心如意”等千術或被標記,或被判出千而被罰下場。

到了麻將局裏,“八仙過海”、“鬥轉星移”、“偷天換日”等千術更是層出不窮。

總之,各種千術,令人眼花繚亂。

隨著一批又一批人被淘汰,比賽很快便進入八強賽。

這時,鏡頭回放,列出了十六強選手的精彩時刻。

第十六名賽狸貓劉天縱在骰子局時使出的“龍吐珠”

第十五名閃電手黃三甲在麻將局時的洗牌術——排山倒海。

從第十四名開始,基本上是老熟人,辣手書生苗半城的聽骰特寫。

畫麵一切,千奴胡一統使出一招“雙龍出海”。

千囚孫效國緊隨其後,使出一招“天女散花”

千狂章太白,酒不離身,打撲克時,一邊洗牌,竟還能一邊喝酒!

單手開扇、單手花切、單手疊洗,一心二用,那叫一個輕鬆自在!

還有千癲齊霖,使出了他師傅的成名絕技之一——藏劍歸林,頓時震驚四座,豔壓群雄。

而他對麵,正是以一招“敲山震虎”贏了他,從而順利晉級的九天飛龍彭歡喜。

隻不過,那時他還不是戒賭中心的院長,而是一個斜背雷鋒包,名不見經傳的赤腳醫生。

想必這千醫的外號,應該也是後來才被人所熟知。

我恍然大悟,看來,那首《千門十八羅漢歌》,應該參考了這一屆天下第一藍道大會的排名。

第九名是個大胡子,字幕上說他是掛子門,石門主。

回想起來,這江湖八大行,“金評彩掛,皮團調柳”中,就有一個掛子門,以江湖賣藝為生。

看他身形,想必是個橫練功夫高手。

絕招為“石破天驚”,骰子局時一掌拍下,勢大力沉,竟能打碎賭桌,按照規矩,骰盅之內無骰子,算0點。

可如此厲害之人,卻在麻將局敗在了我爸手上。

至此,八強賽正式開始。

對局雙方為兩兩對決,敗者重新聚在一起繼續分出高下。

彭歡喜、石門主、鎮海柱午腥風、定山鬆柳清揚、鬼手馬三、酆都鬼王巴一笑,伊龍還有我爸前後登場。

最終,我爸先後打贏午腥風和巴一笑,順利進入決賽,與千魔徒弟伊龍決戰。

回顧比賽細節,不難發現,最後一局梭哈,反倒沒有任何技巧,完全是在憑借自身運氣在賭。

結果,我爸贏了,看起來是贏得如此簡單。

一時間,我竟有些莫名其妙,便倒回去觀看伊龍的相關對局。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此人並不簡單,在比試大小時,使用的那招“探驪得珠”,正是我的拿手絕活之一。

而在搖造型時,出手便是賭魔十三招之一的“四海歸一”

雖說隻搖了個形狀,並不能做到點數相同,可話又說回來,“四海歸一”算是骰子造型裏十分高難度的絕招了。

梅爺曾說過,即便是千魔仇一敗本人,也不能做到每次都成功。

在麻將開始前,以“天女散花”搶莊時,伊龍以一招“撫雲手”搶到了黑桃A,而在“渾水摸魚”時,又抓到一副大四喜。

由此可見,其不但基本功紮實,賭術、千術了得,記憶力更是非比尋常。

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對局,而是老千林立的天下第一藍道大會,在萬元戶都極其稀少的年代,這些人為了最後的獎金,可以說是拚盡全力。

最關鍵的是,乍一看,伊龍幾乎是全場年紀最小之人,不過二十歲左右。

這年紀,在一群平均年紀在三、四十歲的參賽選手中格外突出,哪怕時至今日,他撐死了不過四十多歲,可謂正是年富力強之時。

可我爸看上去卻贏得如此輕鬆,難不成這個冠軍,是伊龍拱手相送?

而我,能在一個多月以後遇上他嗎?

倘若我真和錄像中這些人坐到一張賭台上,勝率又有幾分?

按下回放鍵,一般速度再看一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成名絕技。

但無論是千術,還是賭術,我爸跟伊龍顯然要比其他人高出一截。

千魔仇一敗和白天行一直在評委席上看戲,隻是一個怡然自得,另一個表情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些許緊張,再三揣摩之下,應該跟先前那一通電話有關係。

而梅爺,更是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

至於《千門十八羅漢歌》裏的其他高手,如千隱、千麵如來熊勝天,快活王鄭逍遙等人在或不在,我就不清楚了。

畢竟,我一個小老千,在沒有字幕介紹的情況下,又怎麽可能認識這些千門大佬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