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讚不絕口
幾個裁判聞言,照例上前搜身。
按照此前經驗,先檢查身上。
紅西裝倒是十分配合,直接攤開雙手,悠悠然說了句,“來人哪,給朕寬衣。”
兩個裁判雖覺得這話有些刺耳,卻也隻能照做。
可紅西裝已經被扒得僅剩一條**,裁判們卻依舊一無所獲。
於是,紅西裝又樂嗬嗬地把衣服褲子給穿了回去。
裁判們自然沒閑著,又去檢查桌底,空空如也,忽地計上心頭,又叫我和山羊胡老頭站起,把所有椅子底下給檢查了一遍。
這時,閻王眼拿著家夥走上過來,開大招,高科技檢測。
可一番操作之下,卻仍然什麽也沒找到,隻得搖搖頭,灰溜溜地離開。
臥槽!
要說這家夥藏牌,可真有一套啊!
紅西裝見狀,伸出小拇指回敬山羊胡老頭,得意地笑道:“看來,老神棍,你該滾蛋了!”
說著,他朝裁判使了個眼色。
頓時,山羊胡老頭一臉錯愕,“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剛才明明用了那招‘瞞天過海’,我不可能看錯!”
說罷,他陷入了沉思。
要說起這招“瞞天過海”,其實和發二張,發底一樣,都屬於假發牌中的千術。
隻不過,不論發二張和發底,都是在發牌堆裏的牌,常見於鬥地主,關牌等私人牌局。
而“瞞天過海”卻是要發牌堆之外的牌,例如:袖中,胸袋處,甚至是同伴遞過來的牌。
使用時,將牌藏在掌心處,做一個發牌的假動作,把掌心處的牌發出來即可,有牌靴能用,沒有牌靴也能用,可謂不挑牌局,平易近人。
其實,我心裏十分明白,如果羊胡子老頭沒看錯,那就隻能說明,這個紅西裝,他隻藏了一張牌。
可難就難在,如何說明這張牌,並不是從牌靴裏發出來的。
就在我再三思索之際,羊胡子老頭已被人給架走了。
“鬆開,快鬆開,瑪德,他就是出千了,老子沒冤枉他,快把老子放下!”
此時,紅西裝明顯有些得意忘形,直接對著羊胡子老頭喊道:“哎呀,老神棍,你這卦,算得也不準呀,趕緊滾回去再練個幾年,少出來騙人!”
“瑪德,龜兒子你出千,還特麽說老子冤枉你,老子跟你拚了!”
此話一出,山羊胡老頭拚盡全力,竟掙脫開了兩個壯漢的束縛,衝了過來。
隻可惜,他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他。
沒走幾步,便摔了個狗吃屎,嘴角還磕出了血。
兩個壯漢奔上前來,將他死死按住,這要是打起來,那可就真成笑話了。
觀眾席上,人們見此情形,一時間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
“算了,老頭,回家去吧,等明年再來,反正報名費又不貴!”
“瞎老頭,冤枉好人!”
“唉,這老頭摔得真慘,怕是牙齒都磕掉了吧?”
……
然而,誰能料到,就是這麽一摔,給老頭摔出了一個包青天附體。
他突然激動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他是怎麽出千的了!”
兩個壯漢自是不理人,一把將他重新夾起來,準備把他丟出去。
可這話,卻被耳朵靈敏得如雷達一般的閻王眼給聽到了,當即擺手道:“慢著!”
兩個壯漢停下腳步,山羊胡老頭放下。
閻王眼走了過去,努了努嘴,問道:“有證據麽?”
山羊胡老頭趕忙賣乖,嘿嘿一笑,“有,有證據!”
“好,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找不到證據,就算你誣告!”
瞧這話說的,就好像之前給過機會一樣。
可山羊胡老頭卻是竊喜,一瘸一拐地走了回來,喃喃道:“小夥子,你先往後退三步!”
紅西裝聞言,嘴角一撇,憤恨道:“哼,死到臨頭了還耍花樣!”
嘴上雖不情願,可他一瞥見閻王眼那雙瞪大的牛眼,又不得聽命行事。
山羊胡老頭繼續說道:“誰死到臨頭,還不一定呢!
剛才,你發牌時,用了一招‘瞞天過海’,對還是不對?
唉……算了,反正說了你也不認賬。
那我就大發慈悲地說出來好了!
你發牌時,用這招‘瞞天過海’來假發牌,看似發了牌靴裏的牌,實際上卻把掌中那張紅桃9發給了自己,而本來要發的那一張,卻來到了我手裏,對還是不對?”
“哼,證據呢?”
“不是有攝像頭嘛,倒回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可攝影師將設備連接到大屏幕時,卻發現,剛才,我們這桌正在發牌時,他正好在拍觀眾席。
這,就有點尷尬了!
山羊胡老頭急得直跺腳,拚命地撓著自己那本就稀疏的頭發。
刹那間,頭皮屑宛如冰雹一樣砸下。
興許是不小心撓破了腦袋,他臉上一抽,趕緊查伸手查看。
下一刻,他忽然欣喜若狂,哈哈大笑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回,我看你小子怎麽死!”
他隨即一揮手,“癩疙寶,你跟我過來!”
話音剛落,閻王眼立馬七竅生煙,那雙本就巨大無比的牛眼瞪得滾圓,都快掉出來了。
瞧那雙粗腿,細胳膊,大眼睛大嘴,頭頂還長了個包,還真有點像。
我雖有些忍俊不禁,卻沒敢笑出聲來。
隻見山羊胡老頭走到賭台前,蹲下身子,目不轉睛地觀察著每一張牌的區別,很快就有了重大發現。
隨後,她對著閻王眼悄咪咪地說道:“癩疙寶,你快看,每一張牌都可以十分清晰地看見上麵有五根指頭印,上下兩根大拇指,中間是食指、中指和無名指。
唯有他這張暗牌,卻是髒得不像樣!”
閻王眼聞言,顧不得生氣,隻好學著山羊胡老頭的樣子,一張張查看,等到看到那張暗牌時,猛然一驚。
接著,他伸手指向紅西裝,扭頭對著一旁壯漢吩咐道:“這小子出千,把他架出去!”
沒想到,此時此刻,紅西裝卻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出千行徑,繼續蠻橫道:“馬爺,有證據麽?”
啪!
閻王眼怒起,將那張撲克甩在紅西裝臉上,把剛才對山羊胡老頭的憎恨,一股腦全都發泄了出來。
“證據?
下回藏牌時,記得帶雙手套,一撲克的油!”
紅西裝聞言,唉了一聲,瞬間跪倒在地。
啪!
這個巴掌,愉快又響亮!
眾人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剛才紅西裝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抓了一下鼻頭,正在為牌局做準備時,就已經偷偷地把那張藏好的牌給拿了出來。
這張牌,因為在手心裏待了太久,沾了不少油漬跟汗漬。
他發牌時,小拇指微微翹起,所以會在牌中間隻留下食指、中指跟無名指的印跡。
而我跟山羊胡老頭在搓牌時,或多或少會在底部留下一根斜向,頂上留下一根橫向的大拇指印跡,這就與他那張藏在掌心裏的牌區別開來了。
這對於閻王眼來說,叫工作經驗。
對於山羊胡老頭來說,算是在情急之下找到了一絲希望。
而對於紅西裝來說,這招“瞞天過海”,手法沒問題,快得連我都被瞞過去了,隻可惜,手上油太多,百密一疏,留下了一個大破綻。
說白了,就是手上功夫還行,但心神不寧,還沒能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