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破財消災

喂喂豆奶,歡樂開懷。

口袋一開,裏麵全是撲克牌!

西瓜樂開了花,竟然在手上插起了牌。

他將牌打到了桌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南海龍王,大喝一聲。

“4到A!”

整個賭場鴉雀無聲,全都愣住了。

西瓜見沒人敢理他,開始自娛自樂。

“要不起是吧?四帶二,哈哈,春天,你的手沒了!”

此時的南海龍王被嚇得大驚失色。

沉默良久,他終於閉上了雙眼,低下頭重重歎了口氣。

光頭強大罵道:“雷個臭泥鰍還有什麽話說?”

隻見西哥伸出五指,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我認賬!”

接著,他顫顫巍巍地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了老板光頭強。

老板是個好人,知道晚上沒辦法兌現,便走進了房間,直接拿了現金過來。

我跟鳳哥一人分了10萬。

鳳哥一把接過了錢,心滿意足地走了,還不忘回頭答謝,“謝謝強哥,祝強哥發大財!”

而西瓜卻啐了一口唾沫,一臉認真地開始點了起來。

我趕緊走過去,拉起了他的胳膊,示意這樣不好。

誰知西瓜憨笑了一聲,也不點了,直接拿了一把出來,差不多有個兩、三萬的樣子。

“強哥,我這人數學不好,也不知道這裏抽多少水,這點錢,強哥拿去給手底下的兄弟們喝茶!”

光頭強自然不好意思收。

西瓜便拎起了裏外不是人的卷毛,把錢給塞進了他的懷裏。

能看得出來,卷毛很想要這筆錢,卻又不敢把它揣進兜裏。

我很欣慰地拍了拍西瓜的肩膀。

沒想到這家夥才跟了我一天,便進步得這麽快!

正所謂: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你不破財,就要遭災。

我跟西瓜匆匆地下了樓。

至於接下來發生了什麽,我就不是太清楚了。

其實隨便想想也能猜到。

現在多了一隻手出來,光頭強肯定還會想方設法地榨出點油水。

如果沒有油水,他和手下的小弟們也會毫不在乎地多收點利息。

再次奉勸大家一句,不要賭,不要賭,千萬不要賭!

……

我倆跟鳳哥一行人前後腳,沒走幾步便碰上了。

“表叔,一起吃個**?清遠雞,打邊爐,很醬的!”鳳哥朝我倆笑道。

這都是些什麽虎狼之詞?

我伸手在西瓜的背上畫了個C,他立馬明白過來,把手放進口袋開始給我打電話。

隨後,我迎了上去,伸手輕輕拍在了清遠雞王的背上,半開玩笑地說道:“哎呀,鳳哥,不好意思啦,還是改天吧,我倆今晚還有下半場呢!”

鳳哥指了指自己的手表,一臉壞笑,“誒,這都幾點了啊,還有下半場?”

我開始和他勾肩搭背,操著一口標準的南粵塑料普通話解釋道:

“哎呀,鳳哥,我們這些幹工地的,全是屬牛的啦,白天要拉水泥,晚上還要還要種地,不拉水泥不種地,老板們怎麽會滿意?”

鳳哥嘿嘿一笑,立馬把手也搭在了我的肩頭,“誒,改天帶我一起去啦!”

“好,謀問題啦!”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知道是手機太滑還是我太忘乎所以的緣故,手機竟然掉到了地上,差點就穿幫了。

不過我的手機上並沒有存通訊錄,對於鳳哥來說,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我趕緊撿了起來,快速朝前走了幾步,並回頭朝西瓜和鳳哥做了個手勢,讓他給鳳哥留個電話。

掛斷了電話,我繼續拿起手機,開始點頭哈腰,一臉諂媚的樣子向前走去。

“喂,天哪,樓局!什麽風把雷給吹來了啊?得得得,謀問題,謀問題,雷先去……雷都雞道的啦……放心,我包滿意一定包雷滿意!”

這原本是為了方便逃跑而做的C計劃,現在倒成了給清遠雞王講的大話。

……

回去的路上,西瓜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哥,你真是絕了,我現在越來越佩服你了!”

然而,此時的我還沒有從包工頭的角色裏走出來,“雷今天表現得不錯,明天繼續努力啦!”

“嗯!”西瓜笑嗬嗬地點了點頭。

我的心髒砰砰地跳著,卻不敢在西瓜麵前表現出一絲的緊張。

我是個老千,並不是神仙。

剛才的臨危不懼是真的,但現在的後怕也是真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漠然道:“我們休息兩天,等斌仔回來再說!”

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西瓜,夢珠江你還是要少去,我們出來混的,露水姻緣可以,但最怕就是有牽掛,千萬不要讓這些牽掛成為了你的軟肋!”

西瓜愣了一會兒,過了半天才答應我,能看得出來,熱戀中的他心有不甘。

我表情凝固,一臉嚴肅地看向他,再次發出了警告。

“這話是我師傅對我說的,是他幾十年的江湖經驗,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話,雖然不好聽,但你要聽進去!”

“這個江湖,錢大把,女人也有大把,但萬事小心,凡事多留個心眼,總不會錯的!”

“行,哥,以後我都聽你的!”西瓜不再猶豫,堅定地看了我一眼,又繼續開車。

“西瓜,你明天去搞個黑色的膜貼在玻璃上,這車晚上路燈照著有些刺眼!”

“好!”

……

兩天後,我和西瓜一起去火車站接回了斌仔。

雖然他倆都是在東北濱城一起長大的發小,雙方的父母也是一個鍋爐廠裏的工友。

但西瓜是濱城本地的,是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而斌仔卻出生在零陵,是個南方人。

能看得出來,斌仔在外麵吃了不少的苦。

身型本就顯瘦的他比原來更是憔悴了許多,像條竹竿。

為了照顧他倆,我特意吩咐西瓜找了一家東北菜館,開了個包廂。

菜很地道,鍋包肉、地三鮮、豬肉燉粉條、小雞燉蘑菇。

難得的是,這家店裏還有鬆子桂魚,這道菜和糖醋魚一樣,都是酸甜口的,算是讓我這個八江人記起了小時候的味道。

對於斌仔這人,西瓜跟我介紹了很多,已有了大概的了解,他從部隊轉業以後便來到了羊城,開始幹起了倒賣磁帶的活,可這兩年行情不好,虧了不少錢。

於是,他便想到了一條在刀尖上行走的發家致富之路——賭!

一開始,他還能小贏幾把。

可後來,他便收不住了,現在除了那兩萬六,在外麵還欠了十幾萬的外債。

酒足飯飽後,我讓西瓜遞上了一張欠條。

上麵寫的是斌仔欠西瓜兩萬六,沒有算利息。

自古道:親兄弟,明算賬,畢竟無規矩不成方圓。

斌仔想也沒想,立馬簽下了字,還按了手印。

我拍了十萬塊錢在桌子上,給了他兩條路。

第一條路,我們出錢給他開個音像店,這十二萬六千他每個月慢慢還我們,但盈虧自負,要是再扶不起來,就沒有下一次了。

第二條路,給我們當專職司機,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的那種,每個月五千塊錢,月底發,不押工資。

我之所以幫斌仔,完全是看在西瓜的麵子上,這人我還得再觀察一段時間,不能草率地下結論。

2000年左右,音像店還是十分吃香的,市場處於井噴狀態,而且斌仔有賣磁帶的經曆,我跟西瓜都相信他能夠幹好這一行。

這樣一來,就解決了西瓜的一塊心病,他也能夠更安心地跟我一起去闖**。

關鍵的是,斌仔每個月還我們多少錢,進多少貨,完全是由他自己定的,我們並不會幹預他的經營。

然而,斌仔的選擇卻出乎我倆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