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演戲
這段路,七拐八繞,走走停停,足足開了十萬八千裏。
這頓飯,吃得如同嚼蠟,特別不是滋味。
甚至,我還有些委屈。
西瓜和可樂似乎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一個沒出現,一個不想來。
三個女人一台戲,我一個男人夾雜中間,隻能默默地低下頭,在茶湯裏洗刷著各種巴蜀風味的美食。
其實嘛,服務員說過這裏有冰粉,還有酸奶之類的解辣必備品,我也點了,可劉簾當時立馬剜了我一眼,隨後朝著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賣完了!”
然後服務員端上來一盆辣椒,也就是水都看不到的那種火鍋,還有一盤又一盤內髒,全是平日裏我不愛吃,但劉簾卻思念了很久的美食。
人說戀愛就像放風箏,如果太計較就有悔恨。
我辣得大汗淋漓,小橘見狀,幫我弄來一堆毛巾。
而劉簾跟雨兒姐這回算是徹底掐上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誰也不敢貿然行動。
空氣中,一股火藥味濃烈無比,隨時都有擦槍走火的危險。
我倒不是沒有冒天下之大不韙上前勸阻過,可她們似乎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沒辦法,誰叫我是弱勢方呢?
突然,劉簾開口道:“包滿意,過幾天陪我回巴蜀,我們把證領了!”
“可是我還……”
“可是什麽,我說能辦就能辦!”
“哦!”
雨兒姐噗嗤一笑,“其實,他結不結婚,我不在乎的!”
沒等劉簾回複,沙糖橘先謾罵了一聲,“不要臉!”
可雨兒姐卻不以為意。
“嗬嗬,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在愛情麵前,命都可以不要,臉算什麽?”
劉簾美眸一閃,嘲諷道:“喲,沒想到,你一個小妖精,還念過幾本書呢!”
這句話,算是把我也帶著一起罵了。
“是,我是沒你學曆高,也沒你會說話,可是,我最起碼比你溫柔,不會打他!”
此話一出,我立馬瞪大雙眼看向雨兒姐,“這事情,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
沒等她回答,劉簾斷喝一聲,“包滿意,你給我閉嘴!”
“那還用問嗎?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雨兒話鋒一轉,又看向劉簾,“還有,就衝你這在外人麵前都有恃無恐的暴脾氣,怕是很難不對她動手吧?”
“你……”劉簾站起身,抬手指著雨兒姐的鼻子,竟說不出一句話。
沙糖橘也站了起來,憤恨道:“姐,我們走!”
我剛想起身挽留,卻被雨兒姐給強行按了下來。
“怎麽,你還想回去跟她打架麽?你打得過她麽?”
劉簾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包滿意,你要是再不起來,我明天就回巴蜀去!”
“我……”
“坐下!”
一瞬間,我陷入了兩難,難以抉擇。
可劉簾和沙糖橘並沒有給我過多思考的時間,頭也不回地徑直向外走去。
待她們走後,雨兒姐抬手打了一個響指,像是在慶祝著自己的勝利。
“服務員,兩碗冰粉,兩瓶酸奶!”
“雨兒姐……”
“叫我晴!”
尼瑪,都說女人是一種妒忌心極強的動物,這話果然不假。
“晴,點這麽多,我們吃不完的!”
“沒事兒,我買單!”
我趁機斜瞥一眼,魚兒已經上鉤,滿意地笑了笑。
不過在外人看來,倒像是在跟雨兒姐眉目傳情。
起初,我便對劉簾的這通電話有所懷疑,果不其然,過了一段時間,興許是她上車以後,就立馬給我發了條短信。
內容很短,隻有四個字——陪我釣魚。
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這是準備要放長線,釣大魚。
於是,我快速地給她回了個“好”字,並回到辦公室裏讓雨兒姐配合我們演出戲。
現在看來,劉簾的計劃十分成功,而雨兒姐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卻有些假戲真做了。
劉簾的武力值,我很清楚,沒有槍的情況下,三、五個壯漢,根本不是她對手。
而沙糖橘,雖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但齊霖明顯是個練家子,所以,她自然應該也會點兒拳腳功夫。
安全方麵,我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
至於我和雨兒姐,還不能那麽快離場,這裏說不定就是對手旗下的一個企業。
所以,這場戲,我們必須得演下去。
……
“啊!”雨兒姐滿心歡喜,舀起一勺冰粉,送進我嘴裏。
哎呀呀,你丫可真會玩呢!
唉,算了,隻要不太過分就行,作為一名演藝愛好者,還是任務要緊,我尬笑一聲,乖乖地配合她。
一口又一口,饞得一旁的小服務員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哈哈,生活就是如此,快樂並享受著!
雨兒姐似乎從來都沒有這麽開心過,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像小女生撒嬌一樣地對著我說道:“嘻嘻,小包子,你講個笑話給我聽,好不?”
“要不,我們猜謎語吧?”
“好!”
“拿出硬東西,塞進小洞裏。用力頂一頂,蓬門為君開。猜一件事情。”
我話音剛落,雨兒姐當即羞紅了臉蛋。
“是不是那事?”
“什麽事?”
“誒,就是那事嘛!”
“什麽,你說清楚點!”
她起身坐到了我旁邊,對著我竊竊私語,“哎呀,你昨天晚上不是做了兩個小時麽?”
我搖搖頭,“嗯——不對!”
雨兒姐一個不注意,連聲音都變成了寶島腔,“啊,那是什麽啦?”
當我說出答案是坐地鐵之時,就連隔壁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刮了刮她的瓊鼻,嘲笑她是個小笨蛋,而雨兒姐卻抱怨莞城根本就沒有地鐵。
“不算不算,再來一個!”
“好,新婚之夜沒有床,猜一個字!”
她嘟囔著嘴,靈機一動,“好,是不是好!”
“方向對了,但還差一點點!”
而她說什麽也想不出來了。
於是,我將答案告訴了她,“是音樂的音!”
雨兒姐忙問道:“音樂的音,跟新婚之夜沒有床有什麽關係?”
“你把‘音’字拆開來試試?”
雨兒姐想了一會兒,小粉拳砸我胸口,“啊——你好壞!”
“你說說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你厲害!”
“我哪裏厲害了?”
她撲到我耳邊,悄悄地告訴我,“我們門主告訴過我們,男人嘛,下半身厲害不算什麽,能管住下半身,才是真厲害!”
這......這話可說得真有道理!
真不愧是門主啊!
……
吃飽喝足,我牽著雨兒姐的小手上了車,一切都顯得這麽自然。
在外人看來,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然而,我深知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當我回到家,劉簾將整件事情跟我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時,我才明白過來,原來,在正月十五元宵節那天,我們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隻不過,對方在今天才開始行動而已。
可劉簾今天一招將計就計,徹底反客為主。
正巧上級的調查令已經通過傳真發了過來,明天,她正好可以裝作負氣出走的樣子,讓對手徹底入局。
至於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明顯不是神秘組織、假白天行亦或是索命門的人。
這些人做事,講究一個雷厲風行,若是真出手,恐怕在正月十五那天,我們便已經橫屍街頭。
當我們氣定神閑地坐下來,進一步分析時,最終一致認為對手的目標並不是我們,而是位於財神大酒店頂樓的小賭場。
因為,如果要朝我們動手,他們今天就可以在中途任何一處地方動手,不必一直跟蹤,什麽也不做。
可若對手的目標是小賭場,進去是一個問題,贏錢又是另一個問題,而且,隻要我在莞城,他們要想贏走大筆錢,絕非易事。
想著想著,一個新計劃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