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砥礪前行

為了不呈現三家贏一家輸的尷尬局麵,我隻能選擇故意放水。

炸彈拆成連牌,連牌拆成單張。

記憶超常的劉簾會意,也下意識地選擇放水幾局。

到最後,我和劉簾雙雙成為輸家,反倒是沙糖橘贏了我們一百多塊錢。

戰鬥一直持續到淩晨六點多,三人都已疲憊,唯劉簾還有精神頭。

沙糖橘雖開心,卻困得不行,拖著疲憊的身軀,下樓回家睡覺去了。

而這時,齊霖卻向我們告別,並道出了離開我們這些天的實情。

原來,他那天離開酒店以後,沒有直接去西北找明月奶奶,而是一直躲在附近,暗中觀察著沙糖橘的生活。

見我們給沙糖橘換了新衣服,買了新房子,他喜不自勝,在離開前,隻想叮囑我們幾句,一是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讓沙糖橘上任何賭局。

二來嘛,小橘這孩子性子單純,不要讓他過早談戀愛。

三來嘛……

這幾聲托付,遠比上次要沉重得多。

西北柳家,紮根數十年,曆經血雨腥風,一直屹立不倒,更有傳言,那裏是傳說中索命門的總部。

可齊霖千不該萬不該,偏偏得罪了如今柳家家主的姐姐——明月奶奶。

一夜風月情,一世風流債。

這老頭猶猶豫豫這麽多天,都遲遲未曾動身,足可見此去定然凶險至極,弄不好就直接來個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了。

我欣然答應他的請求,並表示年後等到酒店生意步入正軌時,就會給沙糖橘報幾個班,讓她考駕照,學電腦,學英語,將來做個對社會有用之人。

而劉簾則來得更直接,伸手指天,對著人民發誓,表示覺不會讓沙糖橘誤入歧途。

見我們答應得這麽爽快,他算是把後事都給我們交代清楚,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便穿上那件破襖,從容地轉身離去。

見齊霖要走,什麽禮物也沒準備,劉簾便將自己新買的大衣直接拿出來遞給他,說是明月奶奶見了一定喜歡。

她倒是聰明,一下子便想到此事的症結所在,柳家家主雖厲害,但此事成功與否的關鍵,還在於明月奶奶。

我微笑著拉起齊霖的手,出門挨個打開小倉庫,讓他隨便挑。

可這老頭與沙糖橘一樣,十分執拗,說什麽也不願再多拿一針一線。

沒辦法,我和劉簾隻好依著他,下樓驅車,送他前往售票站點。

齊霖說他坐不慣飛機,我便幫他弄了張軟臥票。

晚上的票,時間戳戳有餘,可他說什麽也不願再麻煩我們了。

道別齊霖時,他雖笑容滿麵,但我很清楚,此刻他心中五味雜陳,有些事情,總歸沒有那麽多勇氣去麵對。

比如沙糖橘。

辛辛苦苦帶了十多年,終於將她養大成人,臨走時卻不敢再看她,甚至連一聲道別的話都沒有說過。

或許,這便是一個男人的深沉吧!

如山一般沉默,如菊一般淡雅,隻有歲月走過,才能品味出這份愛中所蘊含的深遠韻味。

……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沙糖橘這回很堅強,也很懂事,她沒有大哭大鬧,隻是讓劉簾陪著出去溜了一圈狗。

過年這段時間,平淡且無聊。

除去接幾個問候電話外,便是將這條的短信轉發到另一個朋友那裏。

恍惚間卻忽略了,有一些記憶是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被抹去的,像潺潺流水在夕陽下溜走,沒有一絲疲憊。

河水撞到岩石上,浪花四濺,而河流卻並沒有發現,有些水花迷失了方向,漸漸失去了蹤影。

初八,賭場重新開業,派完開業紅包之後,西瓜與可樂等人也開始上班。

直到元宵結束後,初十六那天,我在莞城日報上看見一則消息。

震驚全莞,香江五虎洪誌強,連中四槍!

昨夜,元宵節當晚,洪誌強前往平安鎮聚會,於大富貴酒店門口遭一對人馬襲擊,雖其餘身邊保鏢反應迅速,全力反擊,但還是被擊中四槍。

如今,洪誌強正於醫院全力搶救。

警方已鎖定凶手,並推測幕後主使之人為洪誌強此前小弟——跛龍。

……

任憑誰也沒有想到,一場由小姐引起的鬧劇,竟會發展道如此地步。

而出手傷人的槍手已被炮局叔叔鎖定,不久後便可緝拿歸案。

俗話說:沒有絕對的朋友,隻有絕對的利益。

不得不提一句,桑拿輝這招驅虎吞狼,果然要比我高明許多。

若是索命門出手,絕不會留下這麽多線索,但從信任度上來說,畢竟不是自己人,不一定靠得住。

成功自然皆大歡喜,若萬一失敗,弄不好就會惹禍上身。

至於跛龍,則完全不一樣。

他本就是洪誌強的人,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江湖仇怨也好,利益也罷,黑吃黑在這種社團裏,再正常不過。

而桑拿輝,隻需要知道有跛龍這麽一個人與洪誌強不和,再暗中利用莞城地下勢力,將洪誌強的動向通知跛龍便好。

且無論成功與否,都是香江社團自己的家事,與自己這個莞城人那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高,實在是高!

瘸子狠,禿子愣,白麵無須不可交,秀才殺人不用刀!

我敢斷言,桑拿輝有這等手腕,今後必然會稱霸莞城,少說橫行十年,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雖然桑拿輝與我交好,可這時,我卻再一次萌生了離開白家,離開莞城這個是非之地的想法。

這個江湖,太雜,太亂。

紙醉金迷的生活,早已成為了我前進道路上的束縛。

為此,我隻能選擇暫時離開,繼續砥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