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名花有主
“這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齊霖一臉難以置信,滿是狐疑地看向我。
柯南再次附體,我邊走邊朝大家娓娓道來。
“齊叔叔本就是千門中人,如果我沒推算錯,您應該是蘭派中人!”
他喃喃道:“不錯,小乞兒本出身在一個官宦之家,祖上曾出過一位二品大員,正值華夏戰亂,滿目瘡痍,我家也未能幸免,至此家道中落,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解放後,因族叔負責看押犯人,父親常去與他飲酒閑聊,便得知監獄之中關押著一位華夏成名老千,金不換。”
此話一出,著實令我大驚失色,我愣了一會兒,趕忙問道:“齊叔叔說的可是民國四大千王之一的千邪——金不換?”
“正是先師,我十三歲起正式拜入其門下學千,三年後,先師不幸因病去世,隻可惜,我天資愚鈍,未能盡得先師所傳,把這些千術發揚光大!”
“後來呢?”
“先師死後,我與同門師弟分道揚鑣,我在南,他在北,我出千,他抓千,老死不相往來,早些年,聽說他受到快刀柳清揚邀請,做了柳家一名暗燈!”
齊霖忽地反應過來,瞪大眼睛問道:“誒,你小子,不會是知道我師弟名號,所以才猜測老乞兒與索命門有聯係吧?”
“敢問齊叔叔的師弟是?”
“閻王眼——馬逵。”
沒想到,千癲齊霖的師弟竟然是西北第一暗燈!
據梅爺說,西南千王巴一笑的殘腿,便是拜此人所賜!
見我一臉震驚,齊霖又問道:“怎麽,你師傅沒跟你說起過?”
我搖搖頭。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那是書呆子。
知之為不知,這才是大智慧。
齊霖打量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看來,他還打算讓你再接著曆練,年輕人嘛,吃點苦頭總歸是好的,可這要是萬一……唉,你師傅這心也未免太狠了些!”
要是再這麽聊下去,聊到猴年馬月才是個頭?
我當機立斷,將話題撤了回來,“齊叔叔,您與師弟不和,在下先前並不知曉,若是此事難辦,那我便另尋他人!”
他吹了一下嘴唇上的短須,把心一橫,擺手道:
“無妨,願賭服輸,哪怕我把這張老臉豁出去,也一定要讓那廝知道,咱老乞兒的大侄女,絕不是你想欺負,便能欺負的!”
沙糖橘哀求道:“爺爺,你可是花費了整整三年,才好不容易擺脫明月奶奶呢,如今相安無事,彼此安好,何必還要去招惹她?”
齊霖瞪了沙糖橘一眼,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早就告訴過你,贏就是贏,輸就是輸,老乞兒若是不講信用,豈不是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到時候,活著也不會舒坦!”
“爺爺!”
這聲音裏,多多少少帶著點兒無可奈何。
沙糖橘氣得直跺腳,嘴角氣鼓鼓的,倒是有幾分天真可愛。
“此事休要再提!”齊霖嗬斥一聲,隨後話鋒一轉,朝我和劉簾說道:“你們去隔壁休息室坐一會兒,這事包在老乞兒身上!”
“多謝齊叔叔!”我作了個揖,起身拉上劉簾,趕緊離開。
她臉上依依不舍,自然十分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雖有同情,但嘴上卻不好多說什麽。
俗話說:嫩草怕霜霜怕日,惡人自有惡人磨。
我之所以讓千癲齊霖動用索命門的關係,還不是為了驅虎吞狼,讓我們能夠順利出城,幫劉簾完成上級領導交代下來的任務麽?
隻是我下意識誤以為,千癲跟他這位老相好依然相敬如賓,恩愛有加,不過是知會一聲,或是打個照麵的功夫就可以圓滿收場。
卻不知道,齊叔叔早已和小橘口中的這位明月奶奶,互生嫌隙,避之不及。
這裏頭,究竟有著怎樣的愛恨纏綿,恩怨糾葛,我倒是一點兒也不關心。
隻期盼那位明月奶奶能夠摒棄前嫌,幫忙趕走“鼎湖山”袁瘋子,讓我和劉簾能平平安安地去普陀山便好!
休息室內,我依稀聽到了無數討好之聲。
都說一物降一物,看來此事果然不假。
齊霖為了履行賭約,隔著電話,在這位明月奶奶麵前,幾乎是使出了自己半輩子的渾身解數。
一邊像奧利奧一樣地軟磨硬泡,一邊指著天花板信誓旦旦。
時而連說帶笑,時而連哄帶騙。
時而捶胸頓足,告訴她,自己是如何如何追悔莫及。
時而說自己雖然天天都在外麵喝西北風,就是每次到了月明星稀的晚上,就會時不時地想念那間位於村口歪脖子樹旁的小帳篷。
情之所動處,不由聲淚俱下。
劉簾早已感動得稀裏嘩啦。
就連我這個外人聽了,也不禁生起半身雞皮疙瘩。
總而言之,姿態有多低就放多低,千癲齊霖就差把自己那張老臉貼在地上當防滑墊了。
若是灑上水,還能看見上麵依稀印著七個大字——小霖霖愛小月月。
看來,這位明月奶奶在索命門之中的分量,著實不低啊!
我突發奇想,這種有錢有勢有地位的女人,不正是可樂夢寐以求的嗎?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名花早已有主。
看在可樂你這些天日夜操勞的份上,什麽時候他倆要是再分手,我可以幫忙介紹一下。
嘻嘻!
近水樓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
唧唧複唧唧,老陰捉小雞。
辣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
隨著小橘從隔壁興奮地一聲驚呼,我知道,此事一定成了!
正如我無意間瞥見劉簾手裏那本《知音》中,所描述的那樣:
我曾說,你如陽光一般,照亮了我整個世界。
可那也隻是曾經的你與現在的我,不知道相隔多少個城市之外。
當你年輕時,以為什麽事都有答案,等到老了,可能又覺得其實人生並沒有所謂的答案。
對於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但對於某人,你是他整個世界。
正因為你不愛我,一切必要的,都沒有必要了;可因為我愛你,一切不該原諒的,都原諒了。
即便你早已名花有主,我也要移花接木、偷梁換柱……
啊呸,什麽破書,簡直就是誤人子弟!
齊叔叔,明月奶奶,祝你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