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外圍
原計劃車子一到就出發。
可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就出了意外。
豬油仔一把推開我辦公室的們，著急忙慌道：“包大師，不好啦，棋牌室裏來了個賭神，一直在贏錢！”
“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我們棋牌室正正規規，按照時間算錢，你收好你的費用就可以了，管他是賭神還是賭鬼呢！”
我攤開雙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別人輸錢，跟我們酒店有什麽關係？”
豬油仔解釋道：“但是，常副經理說，這人你不僅認識，而且還要你小心應戰。”
可樂本名常樂，他和我共同都認識的人裏，能稱得上是千術高手的，可就隻有一個人。
千癲——齊霖！
這丫，難不成不甘心上回羊城雀王大獎賽輸給我，衝冠一怒，便追到莞城報仇雪恨來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今天我不妨下去，賣這位千門大佬一個麵子！
下樓前，我喝退了執意要跟上來的劉簾。
她如果下去，勢必會再次打臉齊霖，勾起傷心往事，這事情鐵定不好解決。
於是，我和西瓜還有豬油仔一起下樓，前去看個究竟。
一下樓，場麵實在是有些尷尬。
我猜對了人，卻並沒有猜對過程。
巨大投影幕上，隻見四張自動麻將桌正向齊霖團團包圍，他不過一人，卻要對戰十二名訓練有素的飛車黨成員。
而在投影幕前，看客們紛紛放下手中的話，駐足觀看這場生平難得一見的賽事。
雖說這幫飛車黨隻能算是半路出家，和正兒八經科班出身之人有一定差距。
可他們畢竟都一門心思想贏牌，便少不了諸如打暗號之類的出千手段。
這也使得每張麻將台都呈現出三打一的絕對碾壓態勢。
所有看客們都會相信，局勢利我，而不利他。
更有甚者，不嫌事大，竟賭起了外圍。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酒店本就沒什麽客人，能不惹事，盡量不要惹事。
為此，我曾立下規矩，誰也不能幹違法的事情，以免授人以柄。
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就連可樂也架不住群情激奮，躍躍欲試，他幹脆以花生、瓜子為賭注，做起了莊，除去買輸贏以外，還可以買打平，反正都是一賠一。
組織者們分工明確，瘋牛負責收花生，可樂負責登記。
“三包，買輸！”
“五包，買輸！”
“十包，買輸！”
……
沒過一會兒，一包包花生和瓜子便已將一張麻將台堆滿，而另外兩張麻將台上冷冷清清，鮮有人下注。
局勢幾乎是一邊倒，大部分人都認為這駝背老頭不可能贏！
然而，可樂也沒閑著，要是萬一賠個底朝天，自己這個月可能就要喝西北風了！
眼見沒人買贏，他便向在場眾人道出了這位駝背老頭，曾是羊城雀王大獎賽的殿軍。
在這幫飛車黨心中，能跟我同桌對戰之人，絕非等閑之輩。
可樂的話，令在場不少人的信心產生了動搖，紛紛改投，買駝背老頭贏。
隻有我知道，結果早已注定。
這時，一個身穿西裝的假小子抱著一箱花生米，信步上前，嘴角一撇，“一百包，買平手！”
說著，她揣著一瓶雪碧轉身離開。
我扭頭看向西瓜和豬油仔，小聲問道：“你們玩不玩？”
西瓜搖頭道：“老板，你懂的，我賭運一向不好，上回在湘西，我不過是發發牌，就讓你輸了一次！”
“既然你不想玩，我也不至於逼良為娼，我們且看結果如何吧！”
“嗯！”
西瓜點點頭，呆呆看向投影幕。
豬油仔則抱著試試的心態，跑去前台捧了二十包花生過來，笑著對我問道：“老板，你覺得誰會贏？”
“這誰說得準呢，你自個兒看著下吧！”
豬油仔猶豫再三，選擇買駝背老頭贏。
眼尖的可樂等人早已發現我的到來，想過來跟我打招呼。
為了不掃大家的興致，我擺擺手，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噓聲。
大屏幕上，一圈攝像頭對準局中人，而坐在正中間的千癲齊霖則看了一眼門口，不動聲色，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他坐在一個旋轉椅子上，來回轉動著，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不過五分鍾的功夫，千癲齊霖便輸了一局，還是出銃。
這令買他贏的人不由自主地捏了一把汗。
接著，再輸，依然還是出銃。
他似乎算準了別人什麽時候聽牌，聽哪一張。
豬油仔眉頭緊皺，不解道：“包大師，剛才這老頭挺厲害的呀，連贏了十多把呢，怎麽現在就不中用了呢？”
我笑而不語。
以常人眼光來看，一對十二，從本質上來說還是正常對局，隻是大腦要轉得更快一些而已。
可事實上，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這麽簡單。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拿打麻將來說，若是三個人團結一心，互相配合，剩下那個人想贏的概率可以算得上是微乎其微。
一對三想贏，已然不易，更何況是一對十二呢？
兩場失利，讓買齊霖輸的人歡欣鼓舞，興奮不已。
雖然賭注不過是幾包花生，幾包瓜子而已。
可，這就是賭徒！
他們無外乎想贏，隻有贏，才能讓他們獲得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但牌局尚未結束，此時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一眨眼功夫，千癲齊霖便贏下一局。
抬眼一看，是副閑家出銃萬字清一色。
又過三張牌，最後一局也出現了大家都意想不到的結果。
他再次獲得勝利。
隻不過，這回變成了莊家出銃，讓他以一副小平胡收尾。
難得的是，在前兩副麻將中，胡牌之人也是一副閑家出銃萬字清一色，一副莊家出銃小平胡。
統計下來，無論是番數還是對局，都可以算得上是規規矩矩地打了個平手。
齊霖起身，恭敬地朝著十二位對手施了個叉手禮，眼睛卻望向攝像頭，似乎早已知曉，這牌局之外，仍然有局。
結果出來，兩家歡喜百家愁。
假小子贏麻了。
可樂賺瘋了。
這，就叫賭博。
你永遠也想象不到，僅是一次簡單對視，便能注定整場比賽的結果！
西裝假小子上前，抱著兩箱花生滿載而歸，與我擦肩而過之時，情不自禁地瞥了我一眼。
小狐狸終究還是道行太淺，暴露在我這個包大師麵前。
“叫你師傅出來，欺負外行不算本事，若是有能耐，衝我來！”
其實，說這話之時，我內心還有些膽怯，畢竟，千癲齊霖的實力擺在那裏。
上回決賽，與他數次交手，我不過是托劉簾的福，才僥幸拿下冠軍。
這回，我還能如願嗎？
“哼，你給我等著！”
假小子眼中帶刀，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放下戰利品，帶著滿腔怒火，大步朝棋牌室內的包間走去。
可我卻覺得，這聲音愈發熟悉，隻是忘記了究竟在哪裏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