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Skye提前一小時抵達廣電大樓, 現場還沒有布置完,工作人員忙碌地來來回回做調整。

按照過去拍攝的錄製經驗來說, 嘉賓頂多在進場時跟工作人員禮貌點點頭或半鞠躬, 就沒有更多的交流了。

但柏林喜歡跟人打交道,昨天錄節目就跟現場的攝像老師、燈光音響老師、特種組還有統籌混了個麵熟,今天一來甚至能清楚記得住每個人的名字, 一路都在打招呼。

節目組以為會看到柏林今日挺屍或憔悴,再不濟也會有點蔫蔫的, 畢竟昨天錄製強度工作人員在現場看著都累。

沒想到柏林神采奕奕, 照舊元氣滿滿。隻是他揮手熱情打招呼時的動作幅度確實比昨日小了些,從大雨刷器, 變成了迷你雨刷器——因為胳膊還是有點酸痛, 抬起的角度受到了限製。

節目策劃安排戶外射箭在先,演播廳錄製在後,大概也是考慮到嘉賓的狀態問題。

柏林踏進演播廳後率先在人群中看到了負責拍他的, 小跑過去地揮揮手:“小王老師。”

閔昱知落後半步環顧四周跟著他, 沒有介入他的正常社交。

王pd正在調試機器,聞聲抬頭看過來笑了:“小林老師早啊。”

柏林搖頭:“中午了怎麽還早, 小王老師怎麽在旺角市過外國時間呢。”

王pd笑:“我本來是在過中午的, 但是你一來我就變成過愛爾蘭某個地區的時區了, 你知道為什麽嗎?”

柏林不明白怎麽突然就來到了腦筋急轉彎環節, 但他配合的開始苦思冥想,認真回答:“呃, 因為作為一個有點名氣的愛豆,我就像是一個移動的旅遊勝地?”

王pd:“……那為什麽是愛爾蘭呢?”

柏林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因為都是以’風景優美’著稱的旅遊勝地啊。”

王pd:“……”

柏林看看他, 不介意地了然擺手:“哥, 想笑就笑, 不用忍著。”

王pd很仗義地將嘴邊的笑意壓了下去:“咳不是,其實是因為那裏跟這裏都有柏林啊。”

柏林:“為什麽?”

王pd揭曉答案:“因為愛爾蘭有個地方叫’都柏林’。”

柏林:“…………”

王老師,好冷啊,三月飄雪。

柏林懷疑攝像老師這個梗醞釀了很久,所以他最終決定還是不要告訴對方他已經被凍成了一座冰雕。

原創不易,所有的原創都應該被鼓勵。

他用充滿鼓勵的眼神看著攝像老師:“哈哈哈哈哈哈,老師你好幽默。”

然而王pd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很有成就感,而是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著柏林歎氣:“謝謝你。小林啊,聽哥一句勸。”

柏林:“嗯,什麽?”

王pd:“不當演員,你就沒有黑點。”

柏林:“……”

好吧,忠言逆耳利於行,王老師是對的。

於是柏林虛心接受建議,點點頭回答:“好的哥。小王老師,也聽弟一句提醒。”

王pd警覺:“別當脫口秀段子手?”

柏林搖頭指指他手裏的攝像機:“哥,你相機蓋沒摘。”

王pd鎮定轉頭:“啊……謝謝。”

鄔珩堯表麵上目不斜視地坐在折疊椅上等待,實際上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維持高冷的形象,沒有笑出聲來。

他目光落在站在柏林身後兩步的閔昱知身上,不懂這個人類為什麽能做到絲毫沒有表情變化,冷硬的像塊石頭,是不是感受不到快樂?

百無聊賴的情況下,鄔珩堯注意到角落裏有一個畫風跟保鏢閔昱知很相似的青

年。虎背熊腰,寸頭,穿一件無袖背心,大花臂紋身,工作人員正在幫助他貼膏藥遮蓋。

這個鄔珩堯錄過很多綜藝知道是怎麽回事,紋身、煙之類的不能在節目中出現,所有不小心拍到的鏡頭都會被一幀一幀打碼。

工作人員幫忙貼紋身,是為了後期著想。

鄔珩堯隻會困擾他的頭發過於茂盛,但他知道人類社會有一種工作行業叫做後期,和程序員差不多的共通點,是容易禿頭。

後期小哥本來就快禿了,能從源頭解決的問題,就最好還是不要給後期小哥增加工作量。

柏林跟在場的工作人員打了一圈招呼,也發現了生麵孔。

他走過去跟貼膏藥的工作人員先聊了兩句天,好奇地看看這位氣勢不凡的大哥,能猜到對方既然要貼膏藥,應該就是今天要出鏡的嘉賓。

光看外表,柏林猜不太出來這位嘉賓大哥會帶來什麽挑戰。

大哥顯然是一位絲毫跟社恐不沾邊的社交恐’怖’分’子,率先跟柏林搭話:“你好,我是你的粉絲,可以合照嗎?”

五分鍾後,花臂嘉賓大哥已然獲得了簽售會級別的最高待遇:合照,簽名,嘮家常。

反正錄製就要開始了,早三十分鍾知道也沒多大差別,柏林偷偷問了大哥是哪方麵的能人異士。

花臂大哥豪爽一笑:“也沒什麽,就是速算世界最高記錄連續四年的保持者罷了。”

柏林:“……”

柏林默默打開自己的手機,打開手機備忘錄,眼睛亮亮地遞給對方:“哥,能給我簽個名嗎?我是你的新晉智慧粉。”

一直在偷聽的鄔珩堯嘴角**。

他無言地想:見證雙向奔赴。

柏林也每天風雨無阻健身房,但是他知道愛豆最好不要練成韓漫雙開門冰箱,那是屬於紙片人的絕美身材,但不適用於三次元的人類。

也不能過度舉鐵,會粗脖子。他堅持鍛煉,但依然無損原本就有的少年感。

花臂大哥長得像搞極限運動的,實際上人家是純粹靠腦力勞動吃飯的。

速算世界紀錄保持者,含金量很高,當之無愧是領域內的金字塔頂尖人物。

事實證明刻板印象要不得,不是所有腦子聰明的都看上去弱不禁風。

“好了。”幫嘉賓一起貼膏藥的工作人員鬆了口氣,笑著打趣了一句:“老師在健身房,大概很難碰到同行。”

花臂大哥尚未開口,柏林先認真搖了搖頭:“怎麽會,健身房又不限製IQ過高的人辦卡。”

工作人員:“……也對哈哈。”

當天的錄製過程跟上一期畫風完全不同。

昨天的主基調是逼王(不是)、逆襲、勵誌——總結:有天賦的人很多,但事實證明不斷努力就會成功,相當具有激勵意義,可以收錄進高考係列燃向剪輯。

而今天則是花臂大哥的個人秀場,隊友們禮貌鼓掌,柏林海豹鼓掌。

道理很簡單:超自然生物在身體素質這方麵吊打人類,不屬於一個維度……但他們不會算數。

水平具體一點,可以參考:他們認為一加一等於二,十加十等於一百。

一時間不知道是小學數學慘遭延畢,還是小學生偷偷內卷提前學了二進製數。

總之無論是哪一個,今天隊友們都沒有機會一展拳腳,隻能甘拜下風。

柏林是唯一會算數的那個,但是今天的挑戰實在太難。

花臂大哥示範的第一個挑戰項目,就難倒了柏林。

節目組準備了兩組數字,一組是藍色的,一組是白色的。

兩組數字會隨機在上下兩塊顯示屏上、以0.12秒的速度閃現,這兩組數字都是兩位數,藍色數

字有十八個,白色數字有一百零八個。

Skye要挑戰的第一個最簡單的項目,就是將屏幕上出現的藍色數字相加,在數字全部閃現完成後,答出所有數字相加的和。

聽完規則的柏林:“…………”

一直認為自己高考分數超過一本線、還算成績不錯的柏林,陷入了茫然。

小林沒有不懂裝懂,他誠實地選擇直麵困難,坦然看向主持人:“對不起,老師語速太快,我沒聽懂規則,能再給我解釋一下嗎?謝謝。”

術業有專攻,柏林一點也不覺得聽不懂有什麽好丟人的。

規則不難理解,柏林剛才沒聽清,再說一遍就懂了。

但懂歸懂,柏林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射箭他可以不斷努力練習,這種類型的挑戰更像是在給一個全數字鍵盤的初代計算器布置作業,讓它求導。

柏林歎氣:臣妾做不到啊.jpg。

花臂大哥展現了人類在腦力方麵的超凡一麵,整個人都在柏林的眼裏閃閃發光,可惜非人類隊友們get不到——你怎麽能要求四個認為十加十等於一百的非人類,能輕易搞明白二元一次方程、和納維爾斯托克方程的難度有什麽區別呢?

那肯定是不能。

所以鏡頭展現出來的畫麵中,就是在花臂大哥率先示範挑戰過程的時候,skye的五個成員裏,隻有柏林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花臂大哥,而其他的四人表情毫無波瀾。

看九宮格畫麵的導演遲疑地問副導演:“不會吧,昨天的射箭已經讓我很意外了,今天這種地獄級別的超高難度挑戰,還能讓他們一次性成功?這種可能性存在嗎?”

“……”如果是昨天之前,副導演肯定毫不猶豫地笑著回答“怎麽可能”,但是經曆過上一期錄製,副導演猶豫了。

他謹慎地措辭:“應該……不會吧?他們如果這麽全能的話,為什麽要跑來娛樂圈當愛豆?”

導演搖頭:“你這話說的不對,好像愛豆低人一等一樣,倒也得允許人家擁有自己的夢想,幹自己想幹的事。畢竟人生是他們自己的,別人就不要替他們遺憾了。”

副導演肅然起敬:“導演,我覺得你應該去錄紀錄片,或者文藝片,衝擊戛納。”

導演瞪著他笑:“你這又不對了,人家都是舉一反三,你加一減一,白學啊。你這話說的好像拍綜藝低人一等一樣,也得允許我擁有自己的夢想啊。”

副導演:“……呸。”

花言、韓宇哲、江樞苒、鄔珩堯四位備受矚目的焦點,並不知道工作人員對他們投注了過高的期待。

他們完全意識不到這個問題很難,就好像人類計算機係的學生為發愁的時候,他們的小貓咪見鏟屎官如此困擾,於是一爪子將水杯碰倒澆濕了電腦,體貼地替他們解決了頭禿的根源。

電腦屏幕很快黑下去了,人類呆滯地狂擦電腦,屏幕依然沒有亮起。

小貓咪驕傲抬起下巴:看,就這麽簡單的問題,人類都解決不了,真的好笨蛋哦。

隨後它大搖大擺地跳下了桌子,深藏功與名,隻在內心自滿地想了想:哎,這個家沒我不行。

同樣道理,四個非人類隊友,絲毫不明白這有什麽好震撼的。

就是把一堆數字加起來而已,有什麽難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幾十個數字輪流以0.12秒的速度閃過,對人類來說快到幾乎來不及看清,更別提要記住每一個藍色數字、還要忽略掉白色數字,並且將藍色數字全部加起來了。

在花言他們眼裏,這種速度就像慢動作一樣,絲毫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最難的部分對非人類來說沒難度,最簡單的部分反而成為了非人類必然失敗的根本原因。

昨天第一個挑戰的是花言,鄔珩堯對他搶先耿耿於懷,於是率先上前一步:“我先來。”

花言挑眉,微微一笑:“你確定,你沒辦法挑戰成功的。”

鄔珩堯不爽地瞪他:“你怎麽知道我不行?”

柏林突然升騰起一種不妙的預感,想要阻止,卻沒能來得及——

花言慢條斯理地發問:“那我問你,五加五等於幾?”

柏林:“……”

大事不妙TT。

如果是在完成挑戰的時候失敗,觀眾都會理解的,沒人會以此說些什麽,因為他們也不知道答案。但柏林沒想到的是,他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防不住狼人自爆啊。

柏林連忙著急地朝鄔珩堯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正麵回答。

沒想到鄔珩堯似乎理解錯了方向,朝柏林自信滿滿地一笑,挑釁看向花言:“這麽簡單的問題,你還要問,是不是看不起我?”

柏林:救,s,現在停下還來得及——

鄔珩堯邪魅一笑,露出尖尖的犬牙:“二十五!”

柏林:“……”

給他一把刀,就現在,他要分分鍾刨腹自盡。

沒想到的是,花言嗤笑一聲,優雅地慢慢搖頭:“錯了。”

柏林懷著最後一點希望祈禱:別送了,誰也不是敵軍,停止自己人殺自己人。

下一秒,花言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著鄔珩堯,擲地有聲:“明明是零,因為同性相斥,五五抵消。”

柏林:“……”

他眼神空洞,腳步發飄。為什麽,到底為什麽,要讓他承受這一刻的痛苦。

英國數學家奧特雷德、法國數學家許凱,都要忍不住從棺材板裏爬出來,把加法的創造者當場讓賢。

現場一片寂靜。

就在柏林萬念俱灰之時,花臂大哥發出了第一道笑聲:“噗。”

柏林緩緩抬頭看過去。

花臂大哥笑得很開心,他用讚許的眼光看著花言和鄔珩堯:“你們兩個……”

柏林屏住呼吸。

花臂大哥:“……好幽默啊哈哈哈哈哈哈!”

緊接著,整個演播廳的嚴肅氛圍都輕鬆了下來,工作人員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氣氛一片大好。

柏林:“……?”

他反應了兩秒,懂了。

正因為錯的太過離譜,反而沒人相信他們是真的不會,隻以為他們是隊內關係好的隊友在玩梗開玩笑,緩和緊張的氣氛。

柏林長出了一口氣。

就差那麽一點,他就要考慮下崗愛豆再就業的問題了,還好虛驚一場。

當天錄製順利結束。

有了先前開的“玩笑”鋪墊,四個隊友在後期挑戰答題的過程中,哪怕回答出再離譜的答案,節目組的人也都以為他們是在給自己個台階下,以玩笑的形式化解答不上來的尷尬。

有昨天skye的大放異彩在先,今天哪怕失敗了,也絲毫不影響skye在現場工作人員心中的帥氣形象,甚至覺得他們更貼近現實了——他們也有做不到的事,不是處處完美,像個假人。

有弱點的強者會讓人心生親近,有缺點的愛豆會讓人倍感親切。

錄製順利結束,柏林跟工作人員們告別,收工的比昨天要早很多。

柏林很努力,但不會盲目努力,下午認認真真地挑戰了無數次,依然能清楚地感覺到有一座大山擋在他身前,就沒有再浪費時間。

收工早,休息的也就早。

閔昱知盡職盡責地將柏林送到酒店房間門口,看著他進去了,才轉身離開。

頭一次有保鏢“護送”的柏

林,不太適應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但公司已經做好了決定,人也已經請來了,柏林告訴自己要學會接受別人的善意。

隻是保鏢大哥過於盡職盡責,他上下車會幫忙開車門,他過旋轉門會警惕地盯著玻璃門,仿佛在威脅這塊玻璃要是敢追上柏林的腳後跟絆他一下,就要朝著旋轉門上來一拳。

柏林當時被這個眼神逗笑了,他忍俊不禁地看向保鏢大哥,想跟他一起笑,然而閔昱知戴著墨鏡看不清眼神,表情很冷酷,低頭麵無表情地跟他對視。

柏林:“……”

突然就有點不好意思笑,畢竟保鏢大哥在拿出百分百的態度認真對待工作。

閔昱知嚴肅的表情,就好像在說,如有必要,他真的會揍旋轉門。而當他揍旋轉門的時候,柏林隻需在一旁保持安全地圍觀就好。

總而言之,閔昱知過於敬業,表現的好像柏林是什麽碰一下就會碎掉的瓷器,讓柏林感動的同時又有那麽一點點的尷尬。

於是回到房間之後,柏林不由得大大鬆了一口氣。

獨處的時候,總算不會有人在他身邊盯著他燒熱水,仿佛他拿起的不是熱水壺,而是一顆能把他炸成灰的原’子’彈。

收工早,柏林打算早早睡覺。

畢竟明天的挑戰還是未知的,而這種不用連軸轉半夜趕飛機的日子很難得,他選擇珍惜早睡覺的機會。

柏林關上床頭燈,戴上了眼罩。

戒指依然好好地戴在他手上,自從戴上以後,就沒有摘下來過。

漆黑一片的房間內,戴著眼罩陷入熟睡的柏林沒有看到,他食指上的戒指閃過一抹金色的流光。

柏林很少做夢,醒來也多半不記得。

因為他白天體力精力消耗夠大了,別人說這是好現象,一夜無夢是睡眠質量好的表現。

可是現在,烈日炙烤的他頭暈目眩,柏林茫然地抬起手,遮擋住過於刺目的日光。

奇怪,他明明記得是在酒店早早睡下了,怎麽會變成了白天?

他低頭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細汗,不解的思考睡夢中為什麽還會如此真實地感覺到熱。

缺乏做夢的經驗,柏林不清楚是不是大腦皮層構陷出的假象,讓他誤以為在夢中也能體會到炎熱,實際上一切都是假的。

他環顧四周,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己的夢。

他正站在一處庭院裏,站定的位置上方是數十米高的穹頂狀天井,光柱如同神跡般直直灑落下來,如同一道劈開黑暗的巨劍。

這裏無疑是宮殿的一部分,古老恢弘,莊嚴肅穆。

細致入微的浮雕神像上,眼瞳的位置鑲嵌著鴿子蛋大小的寶石,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極盡奢靡的璀璨光輝。

柏林沒想到夢境居然能這麽真實,每一處細節都給人以視覺震撼,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厲害的想象力和創造力。

他順著長廊漫無目的地向裏走去。

無盡奢華的宮殿超出了柏林的理解範圍,他就像闖入了一個沒有被破壞過的璀璨文明,琳琅滿目的珍寶堆積在每個不起眼的角落,連地磚都象征著榮耀,懸掛在壁畫旁的燭台都鑲嵌著珠寶。

他走到大殿的深處,冷冰冰的宮殿裏,沉睡著一個人。

娛樂圈長得好看的人數不勝數,柏林見過各種各樣類型的好看的人,很多很多,本來以為已經不會被什麽人驚豔到了。

但他在看到眼前這個人的時候,還是差點忘了呼吸。

……這個人長得好好看啊。

柏林在這一刻進行了無聲但深刻的反思。

原來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是一個崇尚物質、貪戀美色的人嗎?

他糾結了片刻,試著伸出手,想去探探他的呼吸。

指尖懸在半空中,尚未完全接近對方,就被一隻手握住了。

如同夢境一般好看到晃神的人,眼睫微微顫動,握住了他的指尖。

金色的好感度,隨著他蘇醒過來的那一刻緩緩浮現。

柏林呆在那裏,愣愣地看著,半天沒能回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