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鬼
聖泉壇在兩天前的惡魂飄**之後，一到夜晚就是家家閉戶，街道落得空****的。幸虧有聖女在這裏鎮守著，要不然這就又會變成一個空壇了。
現在太陽餘光未盡，家家都有了關門現象，隻有少數的人還在忙著收拾東西。
張小凡和碧瑤來到了大街上，頓時吸引住不少人的注意，因為他們太有名了。碧瑤前兩次都是跟著聖女一起出現的，再加上她絕世的豔貌，霎時她的傳聞四起，當中絕大數人都把她傳成了‘神女’。
而張小凡，族人們都隻覺得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那裏見過。不過他能在‘神女’身邊，又是一身別樣的勇士裝，自然就把他當作了‘神女’的守護者。
碧瑤在善心的驅使下，不時的幫族人一點小忙，結果族人們對她的呼聲猛然高了起來，有一個族人甚至還想得到她的賜福。
“謝謝神女為我們勞費寶貴的精神，請為我賜福吧，我將永遠得到幸運。”
碧瑤玩心大起，小心的學著天巧兒祝福時的樣子，對這個族人進行了一次賜福。
碧瑤笑了，比神女還要美麗，能夠遠遠地看著她歡笑，也會是一件最滿足的事了。
張小凡看碧瑤笑了，他也笑了，兩個人如果站在一起，可能會有一種渾然一體的美感。可惜張小凡站的很遠。
“美麗的神女你好，你是新巫族最美麗的人了，如果能得到你的賜福，那真是莫大的榮幸啊。”
隨著話聲，從一個街道口走出來了一群人，他們都穿著一樣的勇士裝，應該是同一族的勇士。他們最前麵的一個勇士，穿的比較鮮豔，身上的羽毛也比較多，這個勇士就是這群人的領頭，也是說話的人。
這個領頭走到碧瑤麵前，先文雅的行了一禮，才道：“我叫班拉哈，是苗族最勇猛的勇士，今天閑遊就能遇到神女，真是有緣啊！神女可不可以也為我賜福啊？”
碧瑤見班拉哈十分友好，心中頓生好感，答應道：“好啊。”
班拉哈見碧瑤答應，在碧瑤麵前跪下，等待著賜福。碧瑤也沒多想，又開始了為班拉哈賜福。班拉哈身後的那些勇士趁此時間，都找上了碧瑤身後遠處的張小凡。其中有一個圓臉的勇士，雖然其貌不揚，但凶的很。對張小凡叫道：“你可以走了。”
張小凡一驚，沒想到這群人一上來就找茬，當下心情大壞，冷冷地道：“為什麽？”
那些勇士一見張小凡變臉，頓時把張小凡圍在中間。圓臉勇士神氣的道：“現在神女由我們苗族最勇猛的班拉哈勇士來保護，你最好快走，要不然你就是騷擾神女，我們苗族勇士是不會不管的。”
這個圓臉勇士真是厲害，不但把自己的騷擾說的這麽直接，還把張小凡說成了找事的人，真是無賴之極，再加上他的圓臉，張小凡忽然覺得他，特別像一隻正在叫的瘋狗。
張小凡沒有理他，向前邁了一步，那些勇士同時握住了拳頭，一種‘隻要你再動，就叫你見見苗族勇士厲害’的架勢。
圓臉勇士仔細看著張小凡，忽然道：“你不是那個‘不祥之人’嗎，你怎麽變成了這樣？啊，我知道了，你是想對神女圖謀不軌吧。哈哈，族人們都來看看啊。”圓臉勇士陰險一笑，忽然對周圍大叫了起來。族人們聽到叫聲，紛紛好奇的向這裏望來，而圓臉勇士則繼續大叫著：“都來看看啊，他就是那個‘不祥之人’，那個使聖女娘娘生氣的‘不祥之人’啊，現在他又來找神女的事了，族人們你們說，我們能坐視不管嗎？”
族人們好像對‘不祥之人’這個詞十分惱怒，有不少人都叫了起來：“不能不管。”
圓臉勇士見起了效果，繼續大叫：“那我們該怎麽對待‘不祥之人’？”
“把他趕走。”
“把他趕出聖泉壇，他隻會給聖泉壇帶來不祥。”
“打死他。”
……
族人們都叫了起來，一股非要打死‘他’不可的架勢。圓臉勇士更是麵帶奸笑的看向張小凡，有一點‘你要倒大黴’的意思。
張小凡對此沒有太在意，隻是緊望著遠處的碧瑤，手中的‘燒火棍’傳來絲絲涼意，雙眼之中的殺意越來越濃。
碧瑤他們好像離得太遠，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賜福完後，班拉哈站了起來，從懷裏拿出了一根紅色的羽毛，道：“這是我最珍貴的占領品，為了表示你為我賜福的感謝，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你能把它帶上。”
碧瑤看著紅羽毛道：“帶上它有用嗎？”
班拉哈微笑道：“這是鳳凰的羽毛，帶上它，你就會是高貴的神女了。請教我把它給你帶上吧。”
碧瑤笑著回答：“好。”
張小凡看著這裏，心中突地冒起一股狂怒之火，焚燒著整個身體。‘燒火棍’傳來絲絲涼意，非但沒有降溫，反而更烈了起來，像是把整個身體都化為灰燼。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冰封了激烈的吵鬧，看著他，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殺氣煞氣。
班拉哈抬起了手，正要插上去，碧瑤低下頭，在等待。
聖泉壇的天，仿佛突然都黑了下來。
隻剩下了這插羽毛一幕。
他隻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九幽惡火中被活活炙烤，在九天惡獄中痛苦掙紮。
而前方，那個男子，還有那個自己最心愛的美麗女子，在一起，微笑著。
這個場麵之中所有的人，竟是不由自主地都退了一步。他身上騰起團團熱氣，仿佛要把他們都帶到烈焰的地獄。
班拉哈就在要把羽毛插在碧瑤頭上時，他停下了，慢慢的，慢慢的，向張小凡望去。
他就在他的麵前，雖然隻是遠遠的，遠遠的，但是他感覺張小凡就在他的麵前，死死地看著他，把他帶進了烈火之中。
他感覺渾身發冷，在火神麵前發抖，感覺自己已經死了，感覺自己變成了木頭，不能動一絲一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步靠近，眼睜睜的看著他來帶走自己的生命。
那個圓臉勇士看著張小凡動了一步，嚇得一下蹲到了地上，可眼睛還看著這個地獄的炎魔，看著他走過自己，向班拉哈走去，他還是沒有站起來，就蹲在那裏看著。
張小凡一步步走向班拉哈，身上帶著黑色的熱氣，‘燒火棍’玄青色的光芒帶著肅殺之意，像地獄使者來到這裏，在場的人都發覺自己竟不能動了，隻有這樣的看著他，看著他向前走去。
“啪！”
班拉哈終於用勁了最後的力氣，一下蹲在了地上，可張小凡並沒有減緩速度，還是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麵前。
張小凡走到了他的麵前，走到了終點，手中的‘燒火棍’的玄青色光芒更加強烈起來。
就在這時候，碧瑤出現在了張小凡的麵前，驚慌的用手指著張小凡，口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小凡看到了她，和她驚慌的樣子，她就站在這裏，這樣的指著他。
就是她，自己孤單了十年。
就是她，自己奔波的十年。
就是她，自己痛苦了十年。
就是她，自己憂愁了十年。
就是她，自己背叛了一切十年。
……
“魔、魔、……魔鬼、魔鬼，你是魔鬼，你就是魔鬼。”
碧瑤終於叫出了聲，竟哭著向聖殿跑去。
竟然是這樣的回答。
張小凡一時愣在那裏，周圍的人也跟著他一動不動的站著。
“不、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碧瑤。”
張小凡在半晌後，也向聖殿跑去了。
周圍的人慢慢緩了過來，像做了一個惡夢，都說不出話來，都看著聖殿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