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求
清晨，又是朝陽四射，注定了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碧瑤和天巧兒從木屋裏出來，準備要去聖壇完成今天的祝福。
碧瑤是興高采烈的，被天巧兒逗的笑聲不斷。
天巧兒雖然表麵歡喜，可是內心卻很苦。她想把碧瑤拖給別人，好讓自己好好地睡一覺，可碧瑤就是不答應，就是這樣一直纏著她，害的她有苦難言。
在明媚陽光的鼓舞下，被壯族族長打扮一新的張小凡，從對麵走了過來。張小凡頭上戴著勇士帽子，上身背著堅韌長弓，腰間別刀持劍，手握長槍，腳穿鷹羽長靴，學著壯族族長教了幾十遍的悠閑步子，慢慢地走到她們麵前，學著勇士禮儀道：“不知碧瑤姑娘有沒有時間，能陪我到村外走走嗎？”
張小凡說的不是很順口，隻是生硬的學著壯族族長的口氣。這次他可是盡了全力的適應這種狀態，把希望都寄托這次行動上了。
天巧兒一見來了個擺脫碧瑤的機會，馬上符合地說道：“是啊，瑤兒妹妹，你就到村外走走吧，外麵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呢。”
碧瑤看著張小凡的裝扮道：“張大叔，你怎麽穿的像魔鬼一樣，你是不是很喜歡魔鬼啊？可是我聽巧兒姐姐說，魔鬼不是一種非常壞的東西嗎？”
天巧兒忙解釋道：“他不是魔鬼，他這是勇士的打扮，魔鬼是冒著黑氣，人看了都會發冷的，你看他沒有吧。”
碧瑤又看了看張小凡，道：“是真的啊！可他為什麽要穿的跟魔鬼一樣啊？”
天巧兒也看向了張小凡，希望張小凡能有個好的借口，可張小凡隻是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個字。
碧瑤看著張小凡上身的長弓道：“這是什麽？我怎麽沒聽巧兒姐姐說過啊？”
天巧兒笑笑道：“這是長弓，是與他背上的弓箭合起來用的。”天巧兒從張小凡背後抽出一根弓箭，學著拉弓的樣子繼續道：“這樣就能把箭射出去了，射術好的人射出的箭是百發百中的，就連活的東西都能射中。”
“啊，原來這樣用。”碧瑤看著天巧兒的樣子，突然指著弓箭驚訝地道：“你說它連活的東西都能射中？”
天巧兒暗叫糟糕，因為碧瑤每次驚訝的時候，都不會有好事，她隻輕輕地答了聲：“是”。
果然，碧瑤看著張小凡生氣地叫道：“你、你還說兔子不是你殺死的，你今天是不是、是不是要帶我去射兔子的？你真殘忍啊。”
碧瑤說完就拉著天巧兒跑了，而天巧兒也沒有再替張小凡辯解，因為她記得‘殘忍’這個詞，好像就是她給碧瑤說的。
張小凡看著她們離去，手中的長槍‘當’的一聲落在地上。張小凡直直的向他的木屋走去，再沒有一絲表情、一個動作，他就是這樣直直的走著。
“啊，張小凡勇士，你回來了，怎麽樣啊？”壯族族長看到了張小凡，剛想問點情況，卻發現張小凡沒有任何反映。壯族族長嚇了一跳，急忙追上張小凡問：“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又失敗了？失敗沒關係，我們還可以再來嗎。”
“張小凡勇士，你不要灰心，我還有辦法呢。”
“到你的房間了，我們進去談。”
“你不要關門啊，我們還有機會的。”
“開門。”
……
壯族族長無奈地歎了口氣，任憑他怎麽叫，怎麽說，張小凡就是沒有回答，像沒有魂魄一樣回屋後，關上門就沒動靜了。
傍晚，又到了碧瑤和天巧兒回來的時間了。張小凡打開房門，身上的那些顯眼東西已經沒有了，隻有那件還算可以的勇士裝，和那根一直陪伴著他的‘燒火棍’。
壯族族長早沒了蹤影，隻有張小凡孤單的站在門口，他看了看身上，走了出去。
張小凡不是沒有想過拿點什麽東西，可想到的東西，卻都被他給否決了。
拿點首飾？碧瑤身上除了合歡鈴外，就沒戴過東西。
帶個小動物？碧瑤不一定會喜歡，還會問自己為什麽抓它。
寫封情書？可也不知道寫什麽好，如果碧瑤再叫別人翻譯，那就更壞了。
張小凡在房間裏呆了一天，也沒想出拿什麽好，所以幹脆什麽也不拿了。這樣也好，空空如也的反而沒有負擔。
※ ※ ※
天巧兒和碧瑤又完成了一天的使命，剛進入聖殿，正向神旨殿走去。碧瑤還是精神滿滿的向天巧兒問問題：“巧兒姐姐，你說要是我向他們祝福，他們會不會接受啊？”
天巧兒忽然一停，碧瑤正拉著她的手走著，結果天巧兒的一停，把碧瑤給晃了一下。碧瑤生氣的剛想問天巧兒緣由，忽然發現天巧兒正在緊張地看著前方。碧瑤順著天巧兒的目光看去，發現神旨殿門口有一個人正站在那裏。
一個碧瑤沒見過的人。他沒有什麽特別的穿著，隻有一件巨大衣物遮蓋住了他幹瘦的身軀，在巨大衣物的遮蓋下，他的任何動作、表情，都叫人無法看到。
天巧兒恭敬地道：“大巫師，你怎麽來這裏等我們啊。”
神旨殿門口的人正是大巫師。大巫師的聲音裏似乎還帶點笑意：“這幾天玩的高興嗎？”
天巧兒道：“我、我沒有延誤有關‘祝福’的事。”
巨袍下傳出輕緩的問語：“那你幾天沒有練氣了？”
天巧兒低下了頭，半天後才道：“已經兩天了。”
巨袍下又傳出了悲傷的聲音：“為什麽要耽誤練氣啊？”
天巧兒急忙道：“我知道錯了，大巫師不要生氣，我馬上就去。”
一個溫和的聲音：“不是我逼你，而是練氣千萬不要耽誤啊。”
天巧兒應道：“我現在就去了。”
天巧兒拉著碧瑤快步向這一排木屋的後麵走去。大巫師在門口又站了片刻，向神旨殿裏走去，由於巨大衣物的遮蓋，看不到他的表情怎樣。
這一排木屋的後麵是堅硬的石壁，石壁的中間有一個三米見方的石洞，沒有石門，沒有雜草，沒有任何遮掩，隻要遠遠的一看就能看到這個石洞。石洞上方橫寫著聖女殿三個大字，字體大而明亮，如同匾額一樣。字下麵有一顆鑲在石壁裏的明珠，明珠散發著淡淡白光，倒跟夜明珠有點相似，它鑲在石洞的正上方，光亮照住了整個洞口。
天巧兒拉著碧瑤向這裏走來，碧瑤遠遠的就看到了這顆明珠，高興地道：“巧兒姐姐，那是什麽啊？竟然和你的衣服一樣，能自動發出光芒，真漂亮啊。”
天巧兒慢慢走著，道：“這顆明珠是我們新巫族的寶物，它所在的地方就是聖女殿。聖女殿裏麵有從前古巫族留下的各種奇幻巫術，是曆代巫女修術的地方，也是我們新巫族最重要的秘地，隻有我一個人才可以進入。”
碧瑤左右看看，道：“這裏是新巫族最重要的秘地，那這裏為什麽沒有人看守？而且連個門都沒有，不怕有人偷偷的進去嗎？”
天巧兒道：“那是因為這個地方還十分危險，不小心就會被奪取魂魄。你要記住，以後千萬不要來這裏玩，知道嗎？”
碧瑤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那顆明珠有什麽用？這麽好看不怕被人給拿走嗎？”
天巧兒看向明珠，自豪的道：“這恐怕是我新巫族最厲害的寶物了。它叫‘索命珠’，形狀與一般珠子相差無幾，卻無光自明，如果被它照住，那魂魄就會被它收走，如果相觸到它，那就連屍骨都無存了。千百年來，無一幸免，我也隻有借助聖衣的抗力，才能走過洞口，卻不敢碰它。”
碧瑤驚訝道：“連巧兒姐姐你都不敢碰它？”
天巧兒點頭道：“不止是我，連曆代巫女都沒有碰過它，因為它噬性太大，所以放在此處一直相安無事，它也從沒有被降服過。”
碧瑤看著明珠，驚心的道：“這麽厲害啊！”
兩人在洞口十米處停住了腳步，天巧兒道：“我該進去練氣了，你就回去安靜的等我，我明天一早就會去找你。”
碧瑤繼續糾纏不休，道：“巧兒姐姐你練的什麽氣啊？我要和你一起練。”
天巧兒搖搖頭，道：“這可不行，我練的氣是大巫師傳授的，隻有聖女才可以在聖女殿裏練氣，你是過不了‘索命珠’的，所以你還是回去吧。”
碧瑤低下頭，低聲道：“可是你進去了，我跟誰說話啊？”
天巧兒拉住碧瑤的手，道：“我隻進去待一晚，明天早晨就會去找你的。再說，你可以叫張小凡來陪你啊。”
碧瑤忽然抬頭道：“可我覺得那個張大叔是壞人啊。”
天巧兒笑笑道：“那隻是你自己認為而已，他可是救你的人，是不會對你做壞事的。”
碧瑤又低下了頭，顯然還是不願意。天巧兒又道：“你不是想看聖泉壇的夜景嗎？你可以叫他遠遠地跟在你後麵，不和你靠近，這樣總行了吧。”
碧瑤看著天巧兒的目光，想來自己除了巧兒姐姐，也就和張大叔算熟了，總算點了點頭。
天巧兒見碧瑤總算點了頭，忽然對碧瑤後麵道：“那就交給你了。”
碧瑤向身後望去，張小凡不知何時站到了她們的身後。張小凡輕輕地道：“那我隻在旁邊保護你，不和你說話，這樣行了吧。”
碧瑤沒說話，又看向了天巧兒，天巧兒笑笑，道：“好的，我要進去了。你如果感覺有什麽不適，就用我教你的辦法，進合歡鈴裏休息，知道嗎？”
碧瑤點點頭，張小凡卻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她的。”
“那好。瑤兒妹妹，他如果欺負你，你就來找我。”天巧兒說完，向聖女殿洞裏走去，在經過那顆明珠下麵的時候，天巧兒身上的聖衣更亮了。
碧瑤和張小凡見她進洞後，也就離開了聖女殿洞口。天巧兒在裏麵出了一口氣：“總算擺脫了，我也要好好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