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叔
今天的聖壇依然十分熱鬧，沒有受到昨晚惡魂絲毫的影響，都擁擠的想先得到祝福。在聖女出現的時候，更是高呼‘娘娘’，把天巧兒身後碧瑤給嚇的一驚。
天巧兒對碧瑤輕輕道：“這裏人多，你又才有了身軀，在日下太久是不行的，那邊是聖壇的棚區，你到那邊看著我也一樣啊。”
碧瑤看了看棚子，的確是塊陰涼的地方，應了一聲，就向棚區跑了過去。
天巧兒看著碧瑤快樂的樣子，滿意的笑了笑，向聖壇上走去。
碧瑤倒是安生的坐在那裏，隻是那些士兵見她是和聖女一起出來的，不等娘娘吩咐，就對她是倍加照顧。碧瑤也倒高興的接著那些送來的各種東西。
半個時辰後，張小凡走近了聖壇，卻沒有上去，隻是遠遠地看著碧瑤。
今天的天巧兒卻沒有昨天那樣的失態，繼續微笑的祝福著族人。
族人們也早就注意到了，今天聖女娘娘身邊這個與娘娘平分秋色的女子。
族人們暗下猜想，這個女子以前從未見過，一定是在昨晚的有惡魂時候出現的。眾說紜紜，主要向兩方麵說去。
第一種，就是惡魂的化身，得娘娘度化，才變成的美貌女子。
第二種，就是娘娘的幫手、侍女，是昨晚驅散惡魂的使者。
族人們爭辯激烈，有說第一種的，有說第二種的，直到張小凡這個‘不祥之人’來後，族人們見今天的聖女娘娘沒有什麽變化，才都認定了第二種說法，認為是這個‘美貌的使者’，鎮住了張小凡的不祥之氣。
有的士兵卻是另一種想法，娘娘是高不可攀的美貌，如今卻有了一個和娘娘美貌不相上下的女子，紛紛驚為天女，都想接近接近，最好能得到天女的垂青。
族中規矩，聖女娘娘為了保持公正，終身不得有男女之情。娘娘不可以結婚，並沒有規定娘娘身邊的人不準有情啊。士兵們都懷著這種心情，無事找事的想靠近碧瑤，不時送來扇子之類的東西。
碧瑤看著人們的‘友好’，慢慢放鬆起來，偶爾開心的笑起來。
張小凡看著碧瑤的笑容，竟看的入神，回想自己第一次看到這笑容的時候，就是這樣癡了。
碧瑤恢複記憶真的重要嗎？
隻要她每天過的開心，這才不是最重要的嗎？
張小凡在遠處緊緊地看著碧瑤，看著她的笑容。
傍晚，聖女娘娘總算又完成了今天的任務，帶著碧瑤走下聖壇，看到了站了一天的張小凡。
張小凡這次帶著笑容，對碧瑤溫柔地說：“累嗎？”
天巧兒一驚，她看慣了張小凡的傲慢態度，沒想到他會這一轉變，感覺十分別扭。問道：“你沒事吧？”
其實就連張小凡也感到十分別扭，不過他實在不想在碧瑤心中留下‘惡魔’這樣的評語。
張小凡看著碧瑤答道：“我隻是想問問你們累不累，我為你們做飯吧。”
天巧兒用鼓勵的眼神看向碧瑤，碧瑤在天巧兒的鼓舞下，微微向前走了一小步，道：“我今天聽巧兒姐姐說了，你不是壞人，你是救我的人，是嗎？”
張小凡輕輕答道：“隻要你開心，我做什麽都值得。”
碧瑤輕輕看了張小凡一眼，道：“謝謝你。那麽你姓張，那我以後就叫你張大叔吧？”
張小凡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神情也僵在了那裏，像忽然間變成了一個木頭人。
天巧兒向碧瑤問道：“你怎麽叫他‘大叔’呢？”
碧瑤轉頭看著天巧兒道：“巧兒姐姐，你今天不是說，聖壇上那些頭發微白的男人，我就應該叫‘大叔’，那些頭發全白的男人，我就應該叫‘爺爺’的嗎？張大叔他雖然有了白頭發，可並沒有全白啊，所以是不能叫張爺爺，對嗎？”
天巧兒一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碧瑤又轉向張小凡道：“張大叔，我這樣叫你可以嗎？”
張小凡看著碧瑤期待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拒絕，動了動僵硬的表情道：“隻要你開心，叫我什麽都可以。”
碧瑤開心的笑了一下，對‘張大叔’道：“那好，我就叫你張大叔了，謝謝你救了我。”
張小凡嘴裏說沒什麽，可心裏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苦處，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隻有對碧瑤輕輕地道：“隻要你開心就行了。”
碧瑤拉著天巧兒對張小凡道：“張大叔，你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就拉著還在尷尬的天巧兒，向聖殿走去。張小凡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後，嘴裏重複起了那句話：“隻要你開心，就好。”
張小凡站在聖壇邊，雙眼一直看著碧瑤她們消失的方向。突然，一隻大手在張小凡的肩膀上拍了拍，張小凡全身一驚，轉身一看，竟是壯族族長。
壯族族長看張小凡被嚇了一鬥，向張小凡問道：“張小凡勇士，想什麽事這麽入神啊？”
張小凡暗想也是自己太過入神，竟然連有人靠近都不知道，當下道：“一點小事而已。”
壯族族長看了看遠方的聖殿，道：“今天的那個姑娘，就是你要救的人吧。”
張小凡點了點頭道：“正是。”
壯族族長笑著對張小凡說：“你是不是喜歡她啊？”
張小凡歎了一口氣道：“想不到壯族長都看出來了，隻是我們……”
“我理解，你不用再說了，我來幫你。”壯族族長忽然打住張小凡的話，自己慢慢道：“我們先找個好地方，然後慢慢聊。”
張小凡聽到壯族族長的話，也來了興趣，對壯族族長道：“壯族長，我那裏還有幾壇前天所剩下的酒，我們去那裏說吧。”
壯族族長微笑道：“好啊，上次我們敗給了你，這一次一定要把麵子給撈回來。”
說話間，兩人已經向聖殿走去。
※ ※ ※
張小凡的木屋裏一片散亂，在木屋的靠牆處，有幾壇烈酒就擺在那裏，屋當中的地上隻有十幾個空壇子和一個正抱著酒壇呼呼大睡的三眼猴子，小灰。
張小凡拿起了五六壇酒，走到門外和壯族族長都坐在了屋梯上。
小灰隻顧在屋裏睡覺，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寶貝’被人給人給拿走了，要不然它一定會跳起來，大叫張小凡的卑鄙，在未經過自己同意的情況下，就把酒給‘拿’走了。
“好酒啊。”壯族族長先爽快的喝了一口。
張小凡見狀，也跟著喝了一口，道：“你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助我嗎？”
壯族族長緩緩地道：“你先說說你們究竟是什麽關係？”
張小凡想了片刻，才傷心的道：“我們可以說是，互相喜歡，相互愛戀，卻都沒有太過表白的情人。她當初是為了救我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我為了救她，也是幾經坎坷，最終把她救活了，可她……已經失去了全部記憶。”
壯族族長歎息道：“你不要太過傷心，現在她還活著，這不是很好嗎？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張小凡重複道：“活著比什麽都重要，對，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壯族族長又問道：“你們現在情況怎麽樣？”
張小凡苦笑一聲：“她剛剛複活的時候，把我當作了惡魔，當作了一隻惡魔！現在她叫我‘張大叔’，叫我‘張大叔’，難道我真這麽老了嗎？”
壯族族長繼續問道：“那你打算以後怎麽辦？”
張小凡把頭低了下來，無言的沉默著。
壯族族長又喝了兩口酒，道：“我覺得你應該重新追求她。”
張小凡抬起了頭，似乎對這個建議很讚同，可是一想到‘張大叔’這個詞，神色又落了下去，隻輕輕地道了一聲：“是嗎。”
壯族族長看向張小凡問：“她失去記憶前，是不是很愛你？”
張小凡點了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我覺得你們從前應該是很相愛的。”壯族族長又咽了一口酒道：“雖然她現在失去記憶了，但是萬一她突然有一天恢複記憶了，卻發現你放棄了她，那她會怎樣？”
張小凡渾身一震，隨後卻道：“可娘娘說她已經沒有恢複記憶的希望了。”
“那你可以試著創造一個奇跡啊！”壯族族長可能是喝多了酒，語氣變的豪邁起來：“最好是你能追求的到她，這樣她不管恢不恢複記憶，都會快樂。你也是一個勇士，是不應該被這點小困難給困住的。”
張小凡站了起來，明顯精神好多了，用手摸了摸那幾縷白發，憂傷道：“可她現在叫我張大叔。”
壯族族長用手按住張小凡的肩膀道：“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老，不過你不要擔心，我來幫你打扮，叫你成為族裏亮眼的勇士，在加上你的各種本領，一定會迷倒一片美女，你的那個……她，也一定不在話下。”
張小凡看著壯族族長，發現壯族族長真有一族之長的氣魄。
壯族族長也看向張小凡，困惑的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那個‘她’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