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八章 力量代行者
溫柔就在這時大步流星的跨進了房門。
房間內部立刻響起地獄犬的嘶吼聲，其中夾雜著人類的慘叫和重物墜地的聲音。餘宛有些擔心的看著大門，他在考慮自己能不能給溫柔幫上忙時，突然，預知之眼微微閃動起來。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血色的光隨意向四周流淌，昏暗的背景中那如獅子般凶惡的眼神，閃動金屬光芒的手……餘宛打了個冷戰，這模糊的幻境，似乎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槍聲仍然不住的響起，似乎，溫柔已經殺上了癮，正在逐一清洗整座建築內所有帶有武器的人。
她的敵人，雖然槍聲密集，卻怎麽也擋不住地獄犬那暴怒的咆哮聲。
“從天而降……血……金屬……”餘宛喃喃自語著望著那黑洞洞的門口，他不知道，這種讓他汗毛直豎的感覺來自何方，但他知道，預知之眼不會無緣無故的發動。
藍色夢幻內突然安靜下來，似乎溫柔已經清空了這片區域。很難想像，她竟然就這樣單槍匹馬的闖進去，解決了至少二十個以上的敵人。
餘宛突然有一個很不好的念頭，假如，這個俱樂部不是赤色天使的產業，那麽……
以神會目前的強勢，他們是不會介意誤殺個幾百幾千人的，這就是實力。但在麵子上，他仍然要照顧各個政府財團的想法，不可能太過囂張。
地獄犬那與眾不同的槍聲突然炸起，緊接著餘宛聽見頭頂上一陣玻璃破碎的脆響，他頭也不抬的一個滾翻讓到一邊。數十天的訓練總算有了成果，餘宛靈巧的躲過了頭頂落下的玻璃碎片，還有一個人。
那是一個足有兩米高的粗壯大漢，光亮的禿頭下方是亂糟糟如發菜般的一撮絡腮胡子。他的肌肉虯起，鼓脹的肌肉似乎要漲破皮膚一般，除了一條四角短褲，這頭野獸般的男人身上就再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了。
他沒有武器，卻讓餘宛感覺到極度危險的感覺。
野獸般的男人抬起頭，衝著餘宛露出了他雪白的牙齒。
“你是誰？”餘宛盡量平穩著呼吸問道，“赤色天使？”
“赤色天使，是的，我是力量代行者，桑吉爾夫。”大漢似乎並沒有刻意抬高嗓門，但他的聲音仍然讓餘宛對聲若洪鍾一詞有了非常直接的了解。
“幸好，我還以為走錯門了。”餘宛居然拍著胸，露出放心的表情來。
“很有趣，你們兩個小家夥很有趣。”那大漢大笑道，“雖然這裏的打手都是普通人，但是，在二十枝速射衝鋒槍的威脅下能毫發無傷的清理掉整個建築，可見你們的實力了。你們有資格，做我桑吉爾夫的對手！”
“明明是她一個人幹掉的好不好，我連武器都沒有呢。”餘宛攤了攤手道。
“你在愚弄我，小孩。四五口徑的大威力手槍彈與三八口徑的鈍頭手槍彈造成的傷口我還是能看出來的。”桑吉爾夫說完最後一個字，突然張開雙臂向著餘宛大步邁了過來。
嗯，他沒有跑，隻是很囂張的向前走。
餘宛想也不想就一拍手腕上的變色龍，瞬間將它變為一支銀斑蛇，插入彈匣抬手便向桑吉爾夫的胸口開槍。
這是經驗，由於後坐力和倉促開槍的影響，如果瞄準對手的頭部，有很大可能從對手的頭頂射飛。而瞄準目標更大的胸口，命中的幾率要高得多。
對於四五口徑的銀斑蛇來說，隻要打中敵人，就有很大的幾率讓敵人失去行動的能力。
與此同時，縮成一團的焚焰之蛇突然張開火翼，彈簧般射向大漢的後心。
但出乎餘宛意外的是，這種程度的夾擊，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
桑吉爾夫的胸口突然變得灰黑發亮，就在子彈撞上胸口的瞬間，那塊灰黑的肌肉猛的閃現出一道紅光後便又消失不見。而那顆鋼芯子彈，竟被桑吉爾夫的胸肌彈開，變成一團無用的鐵疙瘩！
“調整人！”餘宛一字一頓的說道。
眼看著桑吉爾夫就要抓住餘宛，餘宛卻沒有慌張，他隻是微微轉念，手中的變色龍瞬間變成一杆長棍，強行頂著桑吉爾夫的胸口將餘宛本人狠狠地推開，餘宛便趁著這肌力量，一個滾翻閃過了桑吉爾夫的擒抱。
看得出來，桑吉爾夫所用的是重量級摔角的技巧，以他的肌肉和強化肌肉的強化能力，甚至能夠和一台輕型機械人角力。被他抱住的下場，隻怕是在瞬間被摔得腦漿崩裂，或是全身粉碎性骨折吧。
餘宛毫不猶豫的撒腿就跑，果然，那家夥的速度並不如餘宛。
餘宛拉開距離，飛快的給自己戴上兩枚戒指，為自己加上了貓之優雅與腳底抹油的效果。
至於牛之力量……即使使用了魔法，餘宛相信桑吉爾夫的力量也要遠遠勝過自己，所以，他隻拿了兩枚戒指──畢竟每一枚戒指使用的時間和次數都是有限的，它們需要冷卻時間恢複能力。
“狡猾的小東西，你以為我抓不到你嗎？”桑吉爾夫獰笑著，邁步向餘宛這邊走來，他仍然沒有奔跑，而是慢條斯理的邁步前進。
雖然大漢的步伐很大，但速度並不快，餘宛倒不擔心他會追上自己。但餘宛知道，有一個很致命的問題，那就是自己的體力絕對比不上大漢，在戒指的效果時間過後，恐怕用不了多久，大漢就會追上自己。
於是餘宛飛快的從腰包中抽出他的警用左輪，向著桑吉爾夫快速射擊。
他相信，那種特異能力並不是全無限製的，也許是時間，也許是受攻擊的次數，但無論如何，以他的精神能力或是肉體能力，都不可能無限強化下去。
“溫柔在哪裏……”餘宛一邊跑，一邊攻擊，一邊卻在想著突然沉寂下去的女孩。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此時此刻，卻沒有讓他分心的時間。
桑吉爾夫突然抄起地上的死屍逐一向餘宛擲來。
餘宛聽見身後風聲，不得已轉過身來，一邊閃躲著一邊後退。他心叫一聲好險，若不是戴著兩枚魔法戒指，恐怕此時已然被桑吉爾夫砸翻在地了。
倒退著躲閃大漢擲來的屍體，餘宛的速度不免稍稍慢了下去。
桑吉爾夫逐漸近了，他那燈泡般的光頭此時看來是那麽的可惡。
有趣的是，那頭焚焰羽蛇仍然死死咬在桑吉爾夫的背後，用身上的火焰灼燒著他。不過桑吉爾夫似乎全無知覺一般，絲毫沒有被火焰灼痛的樣子。
“魔力序列，火球術，發射！”頭頂傳來清脆的少女嗓音。
餘宛心裏一鬆，大聲叫道：“小心那家夥的能力，他能鋼化身體！”
火球術轟然爆炸，煙塵騰起，滾湧著的氣浪席卷著碎石砂粒向四麵疾走而去。伴隨著轟鳴聲，溫柔從三樓躍下，在空中靈巧的調整姿勢，穩穩地落在餘宛身邊。
“你受傷了。”餘宛驚道。
“少囉嗦！”溫柔甩了甩頭發道。她那白皙的臉上隱約還帶著煙火的灰跡，發絲也散亂開來，就連那身惹火的皮裝上也沾染著血跡，顯然是真的受傷了。
餘宛默不作聲的從腰包中掏出一瓶中傷藥劑，打開瓶蓋放到女孩的嘴邊。
女孩也不客氣，咬著瓶嘴一仰頭，便將魔法藥劑吞入口中，呸的一聲將藥劑瓶吐到一旁。
餘宛撿起藥劑瓶，收了起來。溫柔不禁白了他一眼。
“哦，小姑娘，受了我一擊竟然還能站起來，看來，我小看了你們。”煙塵散去，桑吉爾夫從霧氣中緩緩走出，他的身體已然完全的變為難看的灰黑色，一雙眼更是紅得像燒著的炭火。
“這就是你的完全狀態嗎？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完全釋放能力的對手呢。”餘宛笑道，“看起來，你是一個很麻煩的對手。”
“他是八九年的西伯利亞摔角大獎賽冠軍，九○年涉嫌走私販毒被捕，然後失蹤。”溫柔冷笑道，“此後，在西歐黑道混了三年，是當時大名鼎鼎的血腥打樁機，名氣很響。”
“就是王牌打手啊！”餘宛很配合的驚叫道，“難怪這麽大塊頭。”
“血腥打樁機……我很懷念這個綽號，真的，嘿嘿嘿……”桑吉爾夫獰笑著向著兩人快步走來。
“溫柔……那個家夥，不會跑嗎？”餘宛問道。
“鋼化的身體是很重的，你以為呢？”溫柔白了餘宛一眼道，“所以，他的肌肉雖然力量強大，但爆發力卻不強，而且習慣了鋼化後的戰鬥方式，他已經習慣了步行而不是跑跳。”
“早說嘛……我們上樓。”說著，餘宛掉頭就跑，一手拉著溫柔，一邊甩手將變色龍變為繩勾，抓住二樓窗前突起物將兩人拉了上去。
桑吉爾夫望著高高在上的餘宛和溫柔氣得直叫，餘宛笑嘻嘻的給了他兩槍，大塊頭摔角手這才氣哼哼的跑進大門，邁著笨重的步子向二樓衝了上來。
“好家夥，給他一個火球！”餘宛跳進窗口，提醒道。
溫柔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立刻明白了餘宛的意思，躍出房門向著桑吉爾夫的腳下甩出了一枚火球術。
爆炸聲伴著樓梯不堪重負的呻吟聲響起，那座樓梯再也禁受不住桑吉爾夫的體重，轟然崩塌下去。
大漢重重地摔落向一樓，燃燒著的地毯裹著他的頭臉，令桑吉爾夫莫名的暴怒起來。
“唉，可憐的小蛇，被壓爆了。”餘宛同情的看著仍然緊叮在桑吉爾夫背上的焚焰羽蛇，此時它已然化為火光消失在虛空中了。
桑吉爾夫的咆哮聲震耳欲聾，但餘宛和溫柔顯然都沒有在意這咆哮聲，餘宛問道：“都幹掉了？”
“有武器的全都幹掉了。”溫柔全不在意的答道。
“二十還是三十？”餘宛好奇的看著女孩的眼睛，他在好奇，為什麽溫柔能夠麵不改色的說著這些，仿佛她殺死的不是人類，而是螞蟻一般。
“二十四，還有兩個不長眼的尋歡客。”溫柔答道。
“這樣說來……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了，那就不用理這個傻大個兒了？”餘宛問道。
“不爽。”溫柔白了餘宛一眼，晃了晃手中的地獄犬。
“好吧好吧……讓我來吧。”餘宛閉上眼開始詠唱咒文，不多時，他睜開眼，將一道柔和的魔法靈光灑向正在一樓大堂內咆哮的桑吉爾夫。
明了防護能夠直接看穿對手的防護特性，雖然很多人認為這種法術取得的信息有限，而占用一個魔力序列顯然很不劃算，但餘宛卻不這麽想。
從魔法的靈光中，餘宛能看出桑吉爾夫對於穿刺和揮砍有著可怕的防禦能力，但對於重型武器和火焰的防護要略為薄弱些，對他最致命有效的攻擊方法，應該就是用閃電和冰霜的力量擊穿他的防護。
“桑吉爾夫身體表麵覆蓋著一層能有效的吸收傷害的堅硬肌肉，那種鋼鐵般的結構令這條大漢擁有可怕的防禦能力和力量。不過，這層肌肉無法防禦閃電的攻擊，而低溫也能透過金屬般的肌肉傷害到他的內髒。”餘宛提醒道。
“赤色天使，看起來，他們的勢力不小，居然能弄到這種程度的基因調整。”溫柔撇著嘴抱怨道。
桑吉爾夫在樓下咆哮著，但他的智商似乎並不怎麽高，幾分鍾過去，這個大塊頭除了大聲怒吼之外就沒有想出任何有效的方法去抓住餘宛和溫柔。
“我要去找我的背包，剛才被那家夥打落了。”溫柔咬著唇道，“裏麵有重型武器，是專門用來對付金屬機械的。”
“反坦克火箭？”餘宛張大了眼，好半天才說道，“好家夥……我想起來了，你的確往背包裏塞過這種東西……”
“現在你替我引開他，我去拿包。”溫柔命令道，“我記得是在那個方向。去吧。”
“引開他……”餘宛苦著臉，看著女孩。
“你有什麽意見嗎？”溫柔偏著頭，任頰邊的發絲輕輕晃動著，臉上帶著可愛的笑意。但餘宛不知不覺的顫栗了一下，連忙跳下樓去。
桑吉爾夫正在抬著頭大吼，他怎麽也沒想到對手竟然真的就這麽出現在他的麵前，一時之間愣了一愣。
餘宛毫不客氣的抬起雙手，緊握著變色龍變化的銀斑蛇向著桑吉爾夫的胸口砰的就是一槍。
強大的後坐力令餘宛向後退了一步，他毫不猶豫的借著這股力量扭頭就跑。嗯，就是欺負桑吉爾夫不會跑……
大漢怒吼著，張開雙臂邁開大步向著餘宛逃走的方向緊追而去。
餘宛剛剛跑出門口便察覺到不對勁了……顯然，這麽長的時間，赤色天使的援軍已然來了。
餘宛的身影剛剛出現在門口，迎麵而來的便是一陣彈雨的歡迎儀式，將可憐的小魔法師先生打了回來。可憐的小家夥回頭時，隻看到桑吉爾夫獰笑的向他走來。
“你無處可逃了，在這些廢物的包圍當中，你還能像剛才那樣輕快的跑來跑去嗎？”大漢怪笑道。
餘宛歎了一口氣，將手上的兩枚魔法戒指卸了下來，塞回腰包中，再從另一個腰包中摸出一方不大的手雷迎著桑吉爾夫扔了過去。而東歐大漢隻是用雙手護住頭臉，便用他的胸膛硬接下手雷的爆炸氣浪與橫飛的彈片。
這枚高爆手雷，隻是將桑吉爾夫震退了七八步而已。
“我說，按你的特征，更適合扛著重武器做火力輸出吧。”餘宛說道，“為什麽你不用武器呢？”
“這是我作為王牌摔角手的尊嚴。”桑吉爾夫憨笑道，“來吧，即使你有槍，也不是我的對手。我會用肌肉的力量讓你的槍變成廢鐵的，來吧！”
“這可是你自找的……”餘宛嘟囔著，握著變色龍向著桑吉爾夫衝去。
桑吉爾夫最拿手的莫過於擒抱技了，作為過去的王牌摔角手，大個子東歐大漢擁有非常豐富的格鬥經驗，他微張著雙手，等著餘宛送入自己的熊抱之中。
近了，目標就在眼前，桑吉爾夫那粗大的胳膊竟然能像響尾蛇一般疾伸而出，準確抱向餘宛伸出的雙手。
“不要太小看我！”餘宛突然笑出聲來，在全無可能的情況下，他疾停剎車，就在桑吉爾夫認為必中的雙手之前停了下來。
餘宛的腰力和腿力當然做不出這麽高難度的動作，但變色龍卻是一支神秘的變形武器，它在瞬間變成了一支長而彎曲的手杖，勾住了牆上的燈飾，才讓餘宛玩出這麽一個華麗的機動。
在桑吉爾夫錯愕間，餘宛一腳蹬在大塊頭男人的膝彎處，一個用力，便飛躥了出去，遠遠地落在他的身後，回頭對頭大個子的後心一陣槍擊。
不出所料，桑吉爾夫的背部並不如他的正麵防禦強大，那裏的肌肉顯然不如胸肌和四肢肌肉那樣厚實，子彈終於擊穿了他的皮膚和鋼鐵般的肌肉，刺入他的身體。
但那層肌肉仍然使得子彈的衝擊力大大地減弱了，桑吉爾夫雖然受傷，卻並不嚴重。相反的，他被激怒了。
大漢的身體猛然騰起一陣如煙霧般的黑氣，籠罩全身。他回過頭來，惡狠狠盯著餘宛的背影，突然張開了嘴，噴出一口鮮血。
那鮮血，在空中化為火焰般的藍色氣霧，直追著餘宛的後背而去。那種詭異的力量還未到達便讓餘宛有了警覺，他狼狽的一個側身翻滾，閃過了桑吉爾夫的攻擊。
哧啦……代替餘宛受害的是掛在牆上的油畫，它被這氣霧無聲無息的吞噬了，就像是落入火堆中的冰塊一般，伴隨著淡然的水汽，就這樣消失了。
“原來，他也有遠程打擊的能力……”餘宛害怕的提醒自己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對手，在這個年代，即使是最強的魔法師，也是很可能被一發普通的三八口徑小手槍擊斃的。
但大漢的噴吐攻擊似乎並不容易實現，他一口熱血噴出後，便支著膝蓋大口喘息起來，仿佛一身的力量都隨著這一口血噴了出去。
餘宛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他一邊向敵人射擊，一邊靈巧的順著殘損的樓梯竄上了二樓。
大門被霰彈槍轟得稀爛，一排全副武裝的赤色天使成員闖了進來，他們立刻將桑吉爾夫保護在當中，十多支長槍短槍尾隨著餘宛消失的方向掃去，轉眼間便在牆上多增添了上百的彈孔。
槍聲混亂，誰也沒發現一個苗條的人影順著用床單或是桌布紮成的簡易繩索從左側的三樓窗台處一躍而下，借著繩索的勢頭**向這邊的窗戶，伴隨清脆的破裂聲出現在一層大廳的一角。
她的手中顯然拿著是適合近距離混戰的黃蜂三型突擊步槍，這種槍最大的優點就是射速快，第二大優點就是彈容很大，最大的缺點就是子彈還是不夠用，第二大缺點就是這槍真的很耗錢。
但在近距離的室內作戰，黃蜂三型無疑是最可怕的輕兵器之一了。轉眼間傾泄而出的彈雨很難想像那是一支步槍發射的子彈，赤色天使的武裝份子一時之間竟被打傻了，當他們反應過來躲避並反擊時，已然倒下了大半的成員了。
來人當然是溫柔，一肚子怨念的女孩將她全部的不滿全發泄在這些來得不是時候的家夥身上了，六十發子彈的加長彈匣很快便擊發一空，她迅速的甩開這昂貴的武器，拔出地獄犬左右開弓繼續射擊。
餘宛很識趣的在溫柔火力壓製對方的同時，從敵人的上方製造了不小的麻煩。他讓變色龍變成銀斑蛇式手槍，對著腳下的地麵連開數槍。預知之眼預先推斷出最後的結果，那就是這一連串亂射，將一樓的那架大吊燈的固定螺栓全數打爆，那巨大而沉重的玻璃製品吱啞作響的掙脫了電線的束縛，砸落在仍然沒有完全明白過來的武裝分子們身上。
玻璃碎片四濺，與此同時，溫柔的地獄犬中最後的兩發火球術賦魔子彈，轟然在敵人中間爆開了。
公平的說，赤色天使的成員並不弱，他們都有接受過必要的武裝訓練，強壯、熟練、有紀律。
但是，溫柔的槍法精準已然在他們之上，麵對槍林彈雨心跳不變的冷酷更是他們望塵莫及的，還有那對加強的雙頭地獄犬和火球術子彈，更是超出他們想象之外的強力武器。
所以，輕敵的赤色天使們被溫柔打得一敗塗地，也就不足為奇了。
“桑吉先生，快走！”重傷未死的某位很敬業的提醒道。
大個子稍稍愣了幾秒，但是，當他看到溫柔大小姐從那不大的背包中取出反坦克火箭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要糟了。所以，這位信奉摔角手的榮譽，不帶任何武器裝備隻想憑肌肉的力量戰鬥的勇士，灰溜溜的扭頭就跑。
“回來！”溫柔氣得大叫，但大漢又不是傻子，他趁著溫柔還沒有設定好肩扛式火箭之前，便邁著沉重的步子，完全無視身後的槍聲，撞開牆壁衝了出去。
“別追了！”餘宛從二樓跳下，一把攔住了女孩。
“幹什麽！”溫柔大叫道。
“仔細看看吧，溫大小姐，你的火箭還是反坦克用的數據參數，你認為它的製導係統會鎖定得住那一個人類身體嗎？”餘宛好笑的指出道，“最重要的是，小姐，你今天的狀態不怎麽好呢，連保險裝置都沒有完全解開啊。”
溫柔的臉上一紅，抬起腳在餘宛的大腿上踹了一腳──當然是輕輕的。
“不過，你還是嚇跑了他，那個可怕的家夥啊……”餘宛有些害怕的看著窗外，“溫柔，我突然覺得魔法師的黃金時代其實早就過去了，我們的差距，並沒有因為神會的成立而縮小……”
“基因調整技術、新人類、機械……相比魔法師脆弱的身體，唉……”
雖然漂亮的完成了任務，但餘宛和溫柔都沒有多高興。這是他們第一次和真正實用化的基因調整人作戰。桑吉爾夫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如果這麽一個家夥扛著重武器出現在他們麵前，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這一次，桑吉爾夫輕敵了，那麽下一次呢？
麵對這突然出現的強大敵人，神會的態度又是如此的輕敵，看過桑吉爾夫的實力，餘宛不禁懷疑自己還能活多久……餘宛又要如何戰勝這強大的對手？一切，似乎隻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