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一章 它會說話！
“木頭，陪我到迪克去買點衣服，看，我最喜歡的衣服被這群混蛋弄得破破爛爛的。”溫柔抱怨道。
看著女孩身上惹火的紅色皮裝此時的慘狀，餘宛不禁想笑。不過，從紅色的皮裝中露出的雪白肌膚並沒有因此而失去魅力，餘宛很不小心的多看了幾眼，有些失神的沒有回答溫柔的話。
於是迎麵而來便是一個響亮的爆粟，在他的頭頂彈出一個不小的包。
在不遠處的二層小屋樓上，一名貌不驚人的中年男子正從望遠鏡中觀察著緩緩離開小鎮的兩名年輕魔法師，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
“很有趣，神會之中總算有讓我滿意的對手了，赤色天使，我們的光輝必將淩駕於一切塵世之物，令萬千生靈虔誠膜拜，哈哈哈哈哈……”
“溫柔，我好像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餘宛在上車前隨口說道。
“是嗎？管他的，這個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快上車，木頭！”
尚未完全修好的跑車卷起陣陣白煙，呼嘯著從靜止猛然加速到賽車般的速度衝出小鎮，躍上高速公路，轉眼間消失在某位觀察者的視野之中。
餘宛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作為一名神會的魔法師，在展現了自己的實力之後，接下來他必然會和更多的危險任務為伴。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實力顯然已然不足保證自己的安全了。
他期待著力量，一種能保護自己、保護自己在意的東西而不引起別人注意的力量。
現在餘宛所能倚仗的隻有那些種類繁多、作用各異的魔導器了。但這些魔導器對付普通人或許稱得上好用，但麵對桑吉爾夫或是機械守衛這樣的敵人時，卻顯得太過溫柔了。
變色龍倒是能夠變成大口徑的武器，極佳的材質可以發射與地獄犬同樣的強力子彈。但餘宛的射擊技術隻能算得上業餘級的高手而已，麵對專業的傭兵、特種部隊，他的那點小手段實在遠遠未夠格呢。
“我說木頭，你到底在做什麽呢。”溫柔蹺著腳，縮在沙發柔軟的棉墊中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好奇的打量著餘宛。
“我在做一枝新的法杖。”餘宛說道。
“魔法杖？這年頭魔法師們都用槍了，誰還用魔法杖呢？那一點輔助作用聊勝於無，有那工夫還不如練練槍法實在呢。”溫柔撇撇嘴道。
“槍自然有它的優點，但我認為再練下去所花的時間與效益相比不劃算，與其那樣不如專精於將自身的優點發揮出來。”餘宛回答道，“很多時候，子彈的作用是不能代替筆和舌頭的。”
“你想說什麽呀死木頭餘宛。”溫柔笑罵道。
“我是說，除了端起槍來掃射之外，還有很多辦法處理問題。”餘宛答道。
“隨便你了，我還是比較喜歡用槍和拳頭解決。”溫柔哧的一聲笑道。
“所以，我們的分工很明確啊……”餘宛嗯了一聲。
不一會兒，餘宛抬起手，平舉在麵前，一枝手臂長的細杖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特殊合金製成的杖體上滿是精致的花紋，杖端的水晶頭骨就如同真的一般惟妙惟肖，似乎連頜骨都和真的頭骨一樣可以自由開合。
如果用高倍放大鏡仔細看，還能看到在那細細密密的花紋中隱藏著無數微米級的雕刻咒文，各種代表不同法術靈光的材料透過浮雕咒文的方式被固定在這杖身上。
而水晶頭骨上卻是異常的光滑，連一絲細微的劃痕也沒有，就像是天然形成未經打磨的水晶一樣光潔自然。隻是，頭骨的形狀讓人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你的品味還真是詭異。”溫柔批評道，“居然做了一個這麽難看的東西，那個頭骨是猿人還是猩猩的頭骨呢？”
“你怎麽可以這麽貶低最睿智、最博學、最強大的法杖，偉大的戈坦杜德大人！”一個尖利的聲音反駁道。
“什麽呀，睿智博學什麽的和你有什麽關係……等等，誰在說話？”溫柔蹭的跳了起來，地獄犬就在同時出現在女孩手中，指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保險全開機頭大張，一副隨時可以射擊的樣子。
“愚蠢的女人！你想做什麽！”那尖利的聲音尖叫道，“主人你看，她、她、她……”
“閉嘴，誰讓你說話了。”餘宛沒好氣的阻止那個聲音。
“你的法杖，在說話？”溫柔顯然是被這一切嚇呆了。
“哦，那是一個小小的意外。”餘宛搔搔頭道，“顯然我在某個關鍵的部分用錯了卷軸。”
“但是，為什麽它會說話？”溫柔指著那個正在不停開合的頭骨嘴巴，問道。
“四階以上的魔法物品有一定的可能獲得獨立的靈魂和思想，隻不過這個……”餘宛拿起那枝法杖，看著它。
法杖很自覺的回答道：“戈坦杜德，最睿智最博學的戈坦杜德。”
“哦，這個戈坦杜德的智力與語言能力似乎要超出我的預計。”餘宛繼續說道，“它居然給自己起了個名字，事實上，曆史上還沒有哪個魔法物品是自己給自己命名的。”
“但我是最……”法杖想要說話，餘宛毫不客氣的捏住它那水晶製成的下頜，堵住它的嘮叨。
“但是它有什麽用呢？沒事的時候陪你聊天？”溫柔問道。
“我的本意是讓它代替我念咒。”餘宛答道，“你看，它的記性很好，完全可以代替我念完複雜的咒文。這樣我就可以在同時施展另一個魔法了。”
“真是個奇怪的主意，這樣可以嗎？”溫柔瞪大了眼睛問道，“這樣，還不如直接使用魔力序列呢。”
“但魔力序列的容量總是有限的，使用咒語施法的消耗顯然要小得多。”餘宛答道，“至於行不行，試一試就知道了。”
說著，他放開了法杖的頜骨，那嘮叨的法杖立刻叫嚷起來道：“唉呀，我偉大的主人，你怎麽可以扼殺我唯一的愛好，要知道，在數萬年迷失於咆哮的界麵之河中，孤獨與寂寞伴隨恐懼而來，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
“我現在要你替我念咒語。”餘宛很認真的說道。
“啊……是，我的主人。”水晶頭骨抬起眼窩中那暗紅的光芒“看”了餘宛一眼，畏縮的照辦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念動著不同的咒語，略顯稚氣但沉靜安然的聲音是餘宛，他低聲念著的是“導向射擊”的咒語，而另一個尖利如金屬刮擦的聲音則是水晶頭骨，自稱戈坦杜德的怪異法杖，它念動的是“大師之觸”，兩個聲音同時使用餘宛的魔力來施展兩個完全不同的預言術法術。
餘宛的額頭出現了汗珠，顯然，同時使用兩種法術需要術者極高的專注與技巧，第一次嚐試的餘宛很費力的保持著魔力波調，終於，兩個代表魔法成功的靈光同時在他身上閃現。
溫柔張了張嘴，好半天才答道：“很不錯，可惜，你不會攻擊性的咒語。”
“偉大的戈坦杜德決定命名此為連續魔法，主人，啊，你成功了，不愧是我偉大的戈坦杜德的主人，我想說，你……”法杖又開始聒噪不休，餘宛狠狠白了它一眼，隨手將它扔進魔法口袋內。
溫柔笑出聲來，她用力拍著餘宛的肩，大笑道：“很適合你呀，廢柴丸子，一個不怎麽愛說話，一個廢話連篇，真是絕配。”
嘀嘀嘀……不等餘宛答話，蜂鳴器很不是時候的響起，片刻後，通訊器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學者餘宛先生、綠袍法師溫柔女士，請立刻到第二私人會客室，三四一二室，重複一遍，學者餘宛先生和綠袍法師溫柔女士……”
溫柔哼了一聲，雙手十指漂亮的急速一轉，甩了個槍花，將雙頭地獄犬插入肋下的那對槍袋中，偏著頭望著餘宛問道：“怎麽樣，預言者，猜猜這次又是什麽事？”
“大概還是赤色天使，我覺得他們不是普通的勢力。”餘宛答道。
“廢話，普通勢力怎麽可能有基因調整技術。”溫柔哧的一聲笑了起來。
兩人一邊說笑著猜測此行的目的，一邊腳下飛快的向著電梯小跑而去，不多時，他們便出現在三十四層的會客室門前，餘宛上前輕輕地敲了敲門，報上自己的名字與身份。
貴重的紅木大門緩緩張開，兩人順著打開的門縫溜了進去，大門便及時的關上了。
米婭女士正和某個黑衣老人在對著全息影息輕聲交談著，見兩人進來，便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又繼續小聲而激烈的說著什麽。
溫柔張了張口想要詢問，餘宛偷偷拉了拉女孩的手，聰明如溫柔立刻閉上了嘴，乖乖等在一旁，一邊不安分的打量著四周。
米婭與老人談了好一會兒，這才滿麵笑容的站了起來迎向兩人，一邊說道：“兩位年輕的法師，上次的任務完成的很不錯，總部傳令嘉獎你們，你們每人會得到二十萬額度的信用卡和一件為你們訂做的魔法手鏈。”
“魔法手鏈？”溫柔哼了一聲道，“餘宛這家夥自己就會做。太差的我可不要。”
黑衣老人的目光冷冷地轉到餘宛身上，讓她稍稍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但餘宛沒有說話，仍是帶著淺淺的微笑望著米婭女士。
“給餘宛的是天然護甲手鏈，我想餘宛一定是安全第一的。給溫柔的是野性之心手鏈，溫小姐一定更傾向於攻擊多過防禦。”米婭笑吟吟的將一對閃動著魔法靈光的手鏈放到兩人麵前。
餘宛想都不想便將兩條手鏈一起拿走了，溫柔也不生氣，隻是順手替餘宛收下了他的信用卡。
“借我玩兩天。”餘宛說。
“我幫你保管。”溫柔在同時說道。
“成交。”兩人異口同聲的應道。
米婭是見怪不怪了，黑衣老人卻很好奇，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兩個家夥竟然這麽對待神會的賞賜。
米婭知道餘宛不僅僅是神會最傑出的預言法師，也是個相當有成就的煉金術士，他很快就能研究出隻是三階魔法物品的天然護甲和野性之心其中的製造方法。
“找我們來有什麽事？”溫柔直截了當的問道。
“赤色天使。”米婭解釋道，“上一次你們做得很漂亮。不過，他們仍然在暗中和我們的產業作對。”
“任務？”餘宛插話道。
“是的，很簡單，隨同我們的小分隊前往哈迪維斯群島。”米婭說道，“立即出發。旅途中會有人向你們解釋行動的細節。”
餘宛看了看那黑衣老者一眼，但顯然米婭和老人都沒有向他們兩個介紹的意思，於是餘宛看了溫柔一眼，兩人很有默契的走出了會客室。
“你怎麽看，長老？”米婭問道。
“那個女孩和我想像的差不多，敏捷、機警，像獵豹一般優雅而迅猛。但這個男孩……我卻看不透他。”老人說道。
“看不透？”
“是的，預言術本身就是最強的偵測法術，顯然他有某種辦法來欺騙其他人的監控。他的力量並不強，但我本能的覺得他可能比女孩更加危險。”老人答道。
“他們可信嗎？”米婭追問道。
“很難說，但現在他們似乎沒有背叛的因素。讓你的人看緊他們就是了，預言術……看來，我真的有必要讓他們更加重視這逐漸消亡的流派了。”
餘宛和溫柔都不是第一次出任務了，他們很快就到資材部領取必要的裝備和資金，乘坐低空飛行器趕到位於市郊的專屬機場，在那裏，一架灰黑色的高速大氣層穿梭機正等待著他們。
“你好，我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你可以叫我劄克或者山貓。”穿梭機後腹部的艙門前，一個黑皮膚的大塊頭正咧開嘴向兩人招手微笑道。
“這是溫柔，我是餘宛，神秘學研究會的成員。聽從你的指示，長官。”餘宛回答道。溫柔隻是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是塘鵝，狙擊手。”坐在機艙一角、一個懶洋洋的青年白人男子慢聲說道。他的身形瘦小、其貌不揚，但手指顯然非常的穩定，端著一杯滿滿的酒杯正微笑著向溫柔打招呼。
“我是凶狼。”
餘宛很驚訝的發現了一個熟人，他稍稍向凶狼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而那個基因調整人顯然也心照不宣的保持了這種靜默。
一共就五個人。當然，這年頭，大規模的步兵部隊橫衝直撞已經不再是主流了，十人以下的小型精銳部隊才是各個勢力爭相發展的戰術。假如有精銳小隊無法完成的情況，那麽接下來多半就是動用機械部隊和遠程火力的大規模戰爭了。
餘宛若無其事的坐在凶狼的左側，而溫柔不出聲的在另一側的角落單獨坐下，低眉斂首，似乎是在閉目養神，但餘宛知道女孩其實是在觀察著這些臨時的同伴。
“你怎麽混進來的。”餘宛的聲音直接在凶狼的耳邊細如蚊蚋般的響起，凶狼微微一驚，斜著眼角看了餘宛一眼。
“我和他們都是雇傭兵，我最近加入了一個什麽狗屎組織，後來才知道這是你們那個什麽神秘什麽會的下屬組織。”凶狼盡可能小聲的回答道。
“好的。”餘宛沉默了片刻道，“假裝不認識我，其他的事，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
凶狼輕輕的點了點頭，此時山貓和塘鵝的注意力都被溫柔所吸引，竟也沒人發現餘宛和凶狼的交流。
溫柔是個很漂亮的東方女孩，不誇張的說，她的肌膚白皙細膩就像是精致的瓷娃娃一般，又隱約有西方女孩的健美身材，是相當難得的美女，加上女孩天生那種火辣與冰冷混合的奇妙特質，不引人注意才奇怪。
溫柔皺著眉頭嚷了一句：“看什麽，沒見過女人嗎？”
山貓和塘鵝相視一笑，各自若無其事的轉過臉去。
餘宛連忙開口問道：“這次的任務是什麽？奇怪，本來神會的行動都是用內部成員領隊的，為什麽這次居然會用雇傭兵作領隊呢？”
山貓咧著嘴笑了起來，露出雪白得刺眼的牙齒，和他漆黑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種事，你們這些體弱的魔法師是不用懂得的。”山貓解釋道，“我們的任務是搜索群島，破壞赤色天使組織的基因工廠。”
“特種作戰？”餘宛哦了一聲道，“那麽要我們來做什麽？”
“我想先知道兩位的長處。”山貓道。
“她當過兩年特種兵，擅長破壞性的法術，尤其是火焰。我是學者，特長是偵察和推演的法術，另外對機械和煉金術也略有涉獵，你可以視我為後勤隊員。”餘宛回答道。
“特種兵嗎？難怪了。”山貓和塘鵝恍然大悟，難怪他們覺得溫柔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原來那是女孩掩飾得極好的殺氣。
“我們的計劃是，從海麵以下潛入二號小島再由小島間的棧橋進入位於中心的八號小島，那裏有一個防衛不甚森嚴的實驗基地，據說那裏可能是在培養生化怪獸，用做武器平台。”山貓說道。
武器發展到現在，速度、精度、射速和威力等主要參數可供提升的空間已然越來越小了，在考慮成本與效益的情況下，武器的發展越來越朝結構簡單，易於維護和物美價廉的方向發展。
顯然，生化怪獸要比精密的電子機械更容易維護，而用基因工廠培養生物的花費也相對低廉，因此雖然不少環保和動物保護組織都在呼籲取消相關的研究，但類似的研究卻屢禁而不止。
甚至幾個總是將人權公理正義一類的響亮名詞掛在嘴裏的政治勢力也在暗中發展著各式各樣的生化兵器。隻是，這種事隻有圈內人知道罷了。
“既然是實驗基地，防衛必然很森嚴。”餘宛問道，“我並不懷疑幾位的實力，但我們的人數與裝備似乎都太少了一點。”
“沒問題的。”山貓說道，“四十厘米重榴彈機槍，對戰車用狙擊步槍，肩扛式反坦克導彈和對空導彈，我們都有準備，最關鍵的是，我們帶來了三台自走六零式二型突擊武器平台。”
“我的天，你們居然能弄到……這些東西。”餘宛訝異的看著山貓和塘鵝。
山貓得意的咧嘴大笑起來，顯然他非常喜歡展現他那一口白森森的利齒……
與健壯且健談的山貓相比，塘鵝的話就要少得多，除了偶爾掃過的眼光中夾雜著莫名的精光之外，這個年輕男子身上並沒有什麽引人注意的特質。
“但即使是最好的武器，我們仍然隻有五個人。武器的優勢並不足以彌補人數上的劣勢。”餘宛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相關的情報呢？”溫柔突然開口道。
“從租用的偵察衛星圖像上看，我們的目標是這個島。”山貓指著屏幕上一個不起眼的三角形小島，說道，“這個島被其他小島所包圍，而附近的小島上都有移動的觀察哨，當然，赤色天使並沒有太多的資源可以浪費，他們的巡邏隊和守衛大多都是未受過專業訓練的菜鳥，高科技裝備也不多。”
“但我知道赤色天使至少有基因調整技術。”餘宛說道，“擁有基因調整這樣高級的技術，很難想像他們會是一群烏合之眾。”
山貓笑了起來，他指著凶狼說道：“這位也是基因調整人。事實上，基因調整人當中有相當的數量都是從各個組織中逃出來的自由人或是被淘汰的未成品，那根本不是赤色天使自己的技術。”
餘宛聳聳肩道：“你是領隊，我隻負責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一切由你來指揮。”
“很好，我們會合作得很愉快的，對吧，美女？”山貓笑道。
溫柔沒有理他，隻是懶懶的點了下頭。
“合作愉快。”餘宛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哈迪維斯群島。
兩架輕型巡邏用無人機靈巧的從小島上空滑過，在它們的下方，五名人類潛伏在島上茂密的樹叢中，大氣也不敢出。
“該死的，是誰說這些人沒有先進儀器的。”凶狼小聲嘀咕道。
每隔幾分鍾，頭頂上方就有這麽兩架一組的巡邏小隊飛過，在電子眼銳利的目光下，一行五人幾乎寸步難行，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們隻走不到一公裏，其間還險些被這些無人小飛機發現，這讓凶狼很是不滿。
凶狼空有強悍的肉體，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無聲無息的將這些討厭的巡邏者幹掉。
他最合手的重錘式五○口徑左輪威力強大，但同樣的動靜也是異常的驚人，在這種情況下，顯然不適合使用。
想到這裏，凶狼看了餘宛一眼，他對這個年輕的小家夥那層出不窮的古怪法術記憶猶新。
餘宛似乎是聽到了凶狼的心聲，他微微一笑道：“搞掉這些小東西並不難，但一旦它們出現意外，我們的對手一定會有所警覺。”
“奇怪，為什麽沒有看到人。赤色天使應該有大量的嘍囉供使喚，為什麽我們一個也沒有看到。”凶狼又嘀咕道。
“這裏是群島周邊，沒有必要派那麽多人把守。兩架無人機已經足夠了。”
“我們的目標不在這，為什麽我們要來這裏？”凶狼反問道。
“我們需要一個臨時基地，而這裏是群島最大的電源，打下那個發電廠，便意味著對方的大部分防禦係統無法作用。”山貓解釋道。
隻要有耐心，這一點並不難做到。
發電廠在小島的中部，一行五人花了兩個小時才從無人機的眼皮底下潛入發電廠周圍，奇怪的是，這裏竟然也沒有守衛。
小心翼翼的餘宛放出了那頭焚焰羽蛇，指引著它順著小路溜進了發電廠。
不多時，小家夥平安無恙的從發電廠裏溜了出來。如餘宛所料，這個發電廠裏沒有任何活物。
“不對勁，難道是一個陷阱？”餘宛自語道。
仿佛是回答餘宛的問話一般，在他們身後突然響起了尖利的嘶鳴聲和雷鳴般的震動聲。
山貓飛快的從背上解下他的榴彈機槍，跳入一側的石塊之後架起三角架瞄準聲音傳來的方向。動作流暢、反應迅速，一係列的動作隻在眨眼間便完成了，顯然山貓是一個非常熟練的戰士。
而塘鵝的反應慢上一些，他的配槍是一支改造的半自動突擊步槍，精度高、威力大，既能做狙擊步槍，也能成為有效的火力輸出，是一種比較中庸的武器。
餘宛微微一笑，伸手從魔法腰包中取出一支比賽用獵槍，而溫柔取出的則是她最喜歡的突擊步槍，那種花錢如流水，轉眼間能打完上百發子彈的加長型彈匣，著名的敗家武器黃蜂三型突擊步槍。
“這就是魔法嗎？”凶狼嘀咕著，他對兩人能從不大的小腰包中取出如此大型的武器相當好奇和羨慕，即使是塘鵝和山貓，也盯著那不起眼的小腰包直吞口水。
我們知道，現代武器設計要素中很重要的一個指標就是武器的重量和體積，所有軍火商都會嚴格的將武器的可攜帶性作為重要的參數加以考慮，而餘宛的魔法口袋顯然可以無視這一項參數。
對於特種部隊來說，在不減低武器威力精度的情況下，武器當然是越輕便越好。
樹叢一陣抖動，猝然間，一個碩大的黑影從那層層疊疊的藤蔓與樹木中猛力竄出，撞倒數棵合抱粗的大樹，轟然躍落在餘宛麵前。
巨大……非常的巨大，這是餘宛當時唯一的思維了，他機械的抬起頭，向上看去。
這位不請自來的先生，似乎是一頭霸王龍。
之所以說是似乎，是因為這頭巨獸雖然和圖鑒上霸王龍非常的相似，但它的鱗皮並不像霸王龍那樣灰黑，而是像帶著金屬般的光芒，就像是發藍處理過的防鏽槍管。而它的尾端顯然帶著某種高科技的產物，一枚人頭大小的金屬球。
當餘宛還在發愣的時候，山貓的榴彈機槍和溫柔的黃蜂同時咆哮起來。
霸王龍──姑且還是稱它為霸王龍吧──昂著那顆碩大的頭顱怒吼起來，四十毫米的大號榴彈其威力足以掀翻輕型裝甲車，隨著機槍沉悶的突突聲，霸王龍的身體上很快出現了一個個拳大的血坑。
但霸王龍仿佛全無知覺一般，越過餘宛奮力向山貓踩踏而來，它那巨大的嘴以遠超其體型的迅捷直撲到山貓的麵前，一口咬下。
哢嚓一聲，碳纖維堅硬耐用的槍身便被巨獸那可怕的咬力攔腰咬得粉碎，霸王龍意猶未盡的順勢一擺頭，逃過一劫的山貓便被它撞飛出去。
黑人大漢已經稱得上強壯，但在霸王龍麵前，他就像是個木偶一般全無反擊之力。
“一頭霸王龍……我們的任務還真是有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