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第七章 脫離
“石頭，我得說，你真他媽的是個人才。”溫柔大笑著拍著餘宛的肩膀，誇獎道，“這世界上大概再沒有比你更陰險歹毒無恥邪惡的存在了。”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您的誇獎嗎？溫柔大小姐？”餘宛眨巴著眼睛回答道。
“當然，當然是誇獎，哈哈哈……”凶狼大聲幫腔道。
“嘿，凶狼，雖然我不敢拿溫柔怎麽樣，不過說到你……”餘宛轉過臉，望著凶狼道，“我不介意晚餐後多加一道點心，燒狼肝是我的拿手菜哦。”
“哼！”
幾天以後，Ｋ小隊盤據的小島總部。
“頭兒，神會那邊發來消息，要你去西非基地負責。”通訊員報告道。
“讓他們去死！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誰去！”溫柔毫不猶豫的嚷道。
“告訴他們，說餘宛和溫柔等神會法師正在精神力淬煉的緊要關頭，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餘宛笑道。
“是，頭兒。”
送走通訊員，溫柔邊罵邊坐到沙發上，隨手抄起一瓶酒在手中旋轉玩弄著，一邊說道：“這群廢柴在想什麽，難道不知道老娘脾氣不好嗎？”
“也許他們覺得我們兩個已經不是重要的戰力了。”餘宛攤手道，“或者，隻是想提醒一下我們作下屬的本分，不過這種伎倆幾個月前還有效，現在，我們的實力完全可以不鳥他們了。”
“你是說，我們自己來？”
“問題不大，神會雖然機構龐大，但效率低下，他們就算想懲罰我們也要追得到才行。”餘宛冷笑道，“而且，逼急了我，我一樣可以像對付泛俄那樣對付他們。要知道，在神會這幾年，我可沒有什麽好日子。”
“聽起來不錯耶。”溫柔點點頭，“可是……背叛……”
“哦，說的也是，背叛的名頭太難聽了。”餘宛攤手道，“那好吧，就讓神會把我們主動除名吧。”
“你是說……”
“我要進攻巫術聯盟，然後失蹤，那麽，為了避免大規模的戰爭，神會自然會把我除名的。”餘宛笑道。
餘宛的意思很明白，鬧一場大麻煩，神會的長老們自然不願意為一個餘宛和其他勢力開戰，所以將他除名在外，宣布和餘宛沒有任何關係是最直接的辦法。
雖然這麽做，接下來必然會遭到神會和巫術聯盟的追殺，但餘宛其實並不害怕。
追求自由的靈魂，又怎麽能忍受這十多年的束縛，缺乏尊重，缺乏愛護，那麽，就不要奢談什麽忠誠。
“頭兒。”通訊員又鑽了進來，“泰勒先生發來一份資料，您要看嗎？”
“資料？”
“關於伊卡黑石的。”
“先交給娜米婭小姐吧。”餘宛點頭道。
這是一份大禮。伊卡黑石是亞特蘭蒂斯的傳奇寶物，據說它擁有讓人驚奇的高密度和恐怖的強度及抗魔能力，那顯然是一件魔法物品，一件不知道是從哪個異世界流傳來的強力魔法材料。
泰勒先生是煉獄中的高等惡魔，無盡的知識使他成為最有資格研究伊卡黑石的“人”，他的研究資料，當然是一件厚禮。
果然，娜米婭才看了兩眼就高興的跳了起來。
“小鬼頭隊長！看這個！電磁效應模擬魔法防護力場，粒子加速製造魔力回路……每一件都是妖孽一般的技術啊！我迫不及待想做一個鋼鐵的魔法師出來了！”娜米婭尖叫著竄了起來，一把抱住餘宛在他臉上狠狠啄了一口。
“這裏也來一下。”餘宛指著另一邊臉說道。
啪！惱羞成怒的小女孩賞了餘宛一記清脆的耳光，不過溫柔和餘宛都知道這一巴掌沒用什麽力氣，所以聲音清脆，僅此而已。
“剩下的這兩頁是泰勒先生給你們的建議，要看嗎？”娜米婭偏著頭，笑嘻嘻的看著兩人，“嘿嘿，讓我想想，要不要就這麽給你們呢？”
“娃娃！”餘宛突然正經起來，很嚴肅的說道，“我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是……是什麽？”娜米婭臉色一黯，後退了一步，啞著嗓子問道，“難道是我爺爺……”
“壞消息是，你不能威脅我們了。”一個聲音在女孩身後響起，她手中的資料頓時換了主人。
“溫柔姐！你和臭石頭小鬼一起欺負偶！”女孩大叫道。
“好消息是，你爺爺很安全，仍然很幸福的在神會內做苦力。”餘宛插嘴道，“對了娃娃，我們不如把你爺爺劫持出來，我們單飛吧。”
“脫離神會？”
“不，是讓神會主動踢走我們。”餘宛壞笑道。
“聽起來很好玩耶，怎麽做？我去告訴爺爺。”
“這樣這樣，如此這般……”
泰勒先生的資料，最後兩頁是伊卡黑石中提到的關於個人精神力量提升的一些竅門。
溫柔對於魔法的追求並不高，所以，她毫無顧忌的選擇了這種犧牲成長空間換取速成的法門。
餘宛卻不同，他是一個比較純粹的魔法師，溫柔除了魔法還有出色的身體素質和軍事素質，而餘宛在這兩方麵來說隻是稍強而已。他最大的長處是預言法術和達努之石提供的大地力量。
不過泰勒先生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他為餘宛準備了其他的方案。在電擊下保持冥想的訓練……
電擊冥想訓練同樣是提升幅度驚人，副作用同樣麻煩的辦法。這種訓練會明顯的提高冥想者的精神力，然而它同時會使得這種精神力傾向於發散，很難保持專注。
但對餘宛來說，這種損失並不算什麽。因為，餘宛是有兩套魔力序列的怪物，他儲存的瞬發法術足以應付大多數情況，這是其一，此外預言類和大地力量中，需要保持專注的法術並不多。
而且，泰勒先生給出了一個新的思路，那就是自創法術和融合法術。
創造一個新法術當然沒那麽容易，否則數千年傳承下來法術不會還隻是這幾種而已。但是，泰勒先生的研究卻把自創法術變為可能。
那就是計算機技術的應用。
既然能用電磁和粒子流來模仿出法術的效果，那麽，他自然能用模擬數據來實驗法術的效果。
而且，別忘了，餘宛同學還有他獨到的能力，預言術。
他的預言術本身就是一種創造性的應用，他將預言術與實驗科學融合在一起，大大提高了魔法實驗的成功率和效率，這一點，在模擬實驗中，同樣有幫助。
“娃娃，計算機這一類是你的強項，這個麻煩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別那種表情嘛，我有禮物送給你哦。”餘宛拍了拍娜米婭的臉，笑道。
“什麽禮物？”女孩立刻興奮起來，“不特別的我可不要哦。”
“這個。”餘宛拿出一個精巧的玉石眼罩。
“這是什麽呀……預知之眼？”
“那個對你有用嗎？”餘宛好奇的問道，“這個是等同於真實視野的眼罩，它能幫助你看清隱形的能量、設備的電流，還有其他肉眼看不見的東西，當然，同時也能當放大鏡用。適合你用吧？”
“真不錯。”娜米婭誇獎道，“想不到魔法還能這麽用。”
“乖，娜娜幫我做出新的法術，我就可以給你做更有趣的東西呢。很劃算對不對？”
“嘻，小鬼頭真是狡猾，不過本小姐決定幫你這個忙。”
溫柔已經進入冥想室開始了她的訓練，餘宛交代了幾句，也進入了冥想室。
“喂，小鬼頭隊長，早點出來哦！”娜米婭在背後緊張的叫了一聲。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關心我嗎？”餘宛露出一絲笑意。
“誰會關心你！呆頭石板。”娜米婭臉上微微一紅，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真是個小女孩兒……”
在餘宛和溫柔兩名主力冥想訓練的時候，Ｋ小隊並沒有閑著。
道奇·雷，操雷之虎，他的冷靜決斷並不在餘宛之下，隻是，沒有餘宛的預言術支持，道奇的謀劃才屢次敗在餘宛手下。此時此刻，他顯然是最合適的代理指揮官。
道奇正帶著暴卡特、凶狼、山貓和塘鵝在美洲最大的鋼鐵城市，底特律。
他們的任務是取得一塊屬於北美聯邦的軍事企業專用芯片。那裏，有餘宛需要的東西。
“真無聊，石頭和溫柔姐沒來，好悶啊。”暴卡特從車窗裏探出頭，搓著爪子道。
“低下頭，笨蛋。”凶狼一把將小暴按倒在座位上，“附近都是監控探頭，你想讓所有人看到你的爪子嗎？”
“那為什麽不讓我恢複人形。”小暴嘀咕道。
“因為等一會兒可能沒有讓你變形的時間。”道奇安靜的說道。
五秒鍾後，三人乘坐的轎車前方，一排漆黑發亮的廂式轎車呼嘯而過，粗略一數，竟有二十多輛。
同種型號、同樣的速度，一條直線，每輛車的身價都在百萬美元以上，這樣的排場分明是在叫囂著偶是重要人物，過來搶我吧……小暴就是這麽想的。
“動手。”道奇彈了個響指。
小暴咆哮著竄了出去，他一頭撞開車頂，雙腳一蹬，借著那無形的空氣墊在空中猛然折過一個Ｚ字形，撲向車隊中心的車輛。
小暴的特技是在腳下生成空氣墊，以實現空中變向，甚至加速的能力。這種能力對於攻擊性超強的小暴來說無疑是最合適的能力。
他的反應神經遠勝於普通人類，即使在高速飛行中，小暴也能準確的調整運動方向，落在目標上。
他的雙腳剛一落地，那雙鋒利的金屬爪從護腕間彈了出來，超合金製成的爪在小暴非人的力量下輕易將這昂貴的轎車如撕薄紙一般撕出一條長縫，小暴迅速鑽了進去。
血光飛濺，下一秒，整輛轎車四分五裂。
“敵襲！六─二報告，敵襲！”二號車上的乘員抓起報話機大聲吼道，“空一號，支援！”
“收到。”眨眼間，原本在高處的空戰型獨角獸降低高度，四管聯裝的四十厘米榴彈槍炮台發出輕微的哢哢聲，鎖定了正從轎車中飛奔而出的。
其餘車輛紛紛停車，幾十名黑西裝的大漢迅速從車中鑽了出來，撥槍向飛奔中的小暴射擊。
隻是這種程度的武器對小暴來說隻是搔癢，除了空中的獨角獸……
然而獨角獸並沒有來得及放槍，搶先一步，一道淡藍的光柱已然將其駕駛艙擊穿。
使用電磁道道發射高動能彈丸的超磁道狙擊槍，在這個世界上仍然是實驗型的概念武器，能拿得出這種科幻級武器的組織並不多。很不幸，Ｋ小隊恰好有這麽兩三把……
畢竟，他們曾經打下赤櫻島，還洗劫過赤色天使和泛俄軍的倉庫。
以十二馬赫的高速穿刺空氣的超高速狙擊專用合金鋼芯彈，隻一擊就把獨角獸的駕駛艙連同動力部一同打爆。其實它的速度太快，人們根本無法看清彈道，他們看見的，隻是高速彈丸穿過空氣時所產生的電離現像。
隻一槍，護送部隊的空中優勢就已然失去了。
道奇默然無聲的出現在公路一側，他不慌不忙的拉下護目鏡，雙手一合，用力拍在地麵上。
超雷彈！強大的電流違反物理常識的在地麵上如一團變形蟲一般，向著公路中心翻滾流動而去，在士兵們驚恐的眼神中，那電流團突然爆炸，將無數耀眼的電花灑向四周。
“操雷之虎！”終於有人認出了道奇那招牌式的護目鏡以及他的超雷彈。
道奇的雷，遠比餘宛的法術更可怕，隻可惜他的狡猾還不及餘宛，在預言法術和先進武器的支持下，餘宛才能戰勝道奇。
但毫無疑問的，論攻擊力，道奇是餘宛拍馬也趕不上的。
道奇並不戀戰，這團匯集了他最大功率的超雷彈一出手，他便向後退去。在敵人來得及瞄準他射擊前，道奇已然消失在路邊的小店。
那數十把短槍的子彈隻來得及在道奇身後將那小店的玻璃和牆壁打成蜂窩。
“該我們出場了。”凶狼笑了笑道。
“戰吧！”
山貓露出他的大白牙向凶狼點了點頭，輕輕一拉操縱杆，頓時，皮卡的後蓋猛然被掀翻，露出一架遙控機槍來。
火熱的機槍子彈，立刻讓追擊小暴的大漢們嚐到了死亡的滋味，他們再顧不上追趕，紛紛找掩體躲避。這時候，小暴遠遠的將他手中的合金保險箱奮力甩了過來，獰笑著轉過頭去，竟是一頭撲入敵人當中。
隨他一起的是凶狼。
一大一小兩隻人造狼人的近戰能力無疑如死神的鐮刀一般恐怖，在這種距離下，沒有人來得及在兩隻狼人殺死自己之前給他們致命的傷害。
而且，在某個角落，塘鵝已然放下了超電磁狙擊槍，換上他心愛的薩佛蘭連狙雙用步槍，一個接一個的將持有大口徑武器的敵人點頭爆頭。
一槍殺一人，一爪殺一人。
道奇重新出現在駕駛室內，發動了汽車，彈了彈響指。不多時，塘鵝和山貓收起武器，也回到車內。
“撤退。”
“那兩隻狗狗怎麽辦？”山貓問道。
“不用擔心他們，那兩個家夥的鼻子……”道奇難得的開了個玩笑，“趁警察部隊沒反應過來，快點。”
皮卡的表麵油漆無聲無息的脫離，露出另一層銀灰色的光滑表麵，那架遙控機槍也毫不可惜的自動脫離，任由皮卡悄然開走。
“武器呢？”
“超電磁槍放進空間袋，塞在座位下麵，其他普通武器扔掉就好。”道奇答道。
半小時後，道奇他們連同那輛皮卡車已然停留在某輛重型十輪卡車的車廂內，兩隻狼人也不知什麽時候攀上了車，一行人相視一笑，舉杯幹了一杯。
卡車像平常那樣開進港口，巨大的龍門吊抓起集裝箱，將其吊上正要開出的遠洋巨輪。用不了多久，一架地效穿梭機就會來接走這幾個Ｋ小隊的主力隊員了。
行動，成功。
這次短短的行動，唯一的收獲就是一塊北美軍工巨頭剛剛研發的軍用計算機芯片，這塊芯片的價值其實並不算極高，所以軍方本身也沒有太重視，隻準備一個Ｂ級別的押送小隊。
這種程度的小隊，在Ｋ小隊壓倒性的強大力量下當然沒有反抗的餘地。
而餘宛，也得到了他想要的芯片。
這塊芯片的作用是用來製造穩定性極高、高防震、高強度的計算機，它的性能是民用巨型計算機的兩倍，而抗震性能和強度，卻是普通計算機的數倍，其穩定性之高，可以用研發機構的一句話來形容：這塊芯片即使丟進活火山中間也能正常工作兩百年。
這樣，用作魔法改良實驗的核心部件就準備好了。
高強度芯片，超合金製成的外殼，對各種微粒子變化敏感的采集器，防火防寒防酸防震的工作室……當所有一切準備好時，餘宛和溫柔也從冥想室中走了出來。
實驗很簡單，就是逐一施放那些法術，讓計算機的動作采集係統和微粒監控器捕捉各種細節，建立一個模型。然後，透過不斷微調各種細部的咒語、手勢，來研究法術的各個要素和最終法術效果之間的聯係。
當然，其中有相當部分是很難用儀器檢測出來的，那麽餘宛就會用真知閃現和真知術，向未知的邪惡力量尋找答案。
兩種方法雙管齊下，同時，餘宛的電擊冥想和溫柔的強行升階訓練也在進行中。
就這樣，六個月過去了。
六個月間，赤色天使和泛俄軍的戰鬥已經結束了，赤色天使雖然擁有相對強力的個人力量，但在數量和財力上卻不及泛俄軍，毫無懸念的被泛俄軍壓製著。即使有Ｋ小隊不斷給泛俄軍製造麻煩，赤色天使仍然不可避免的敗下陣來。
他們幾乎失去了全部的收入來源，以至於像魔紅和桑吉爾夫這樣的“代行者”都相繼離開赤色天使投奔其他組織。
六個月間，餘宛和溫柔則是輪流冥想和參加Ｋ小隊的行動，這樣，才能適應學到的新法術在實戰中的應用經驗。
然後帶著這些經驗，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實力。
“哦耶！這是為我準備的嗎？”暴卡特看著機庫中高大纖細的銀色機體，興奮的大嚷道。
“這是以獵龍者強攻型為基礎，輔以新研究出的失落文明技術和魔法科學改良的新機體，除了機殼和通訊係統沒有變動，其他基本上都是最新型的高性能裝備了。”娜米婭得意的拍著小暴的頭，大聲道，“毫無保留的讚美我吧，哦嗬嗬嗬……”
“防護箭矢力場可以對動能小於臨界值的實彈射擊類武器完全免疫，並削減所有實彈武器和實體攻擊武器的動能。公牛之力、貓之優雅等法術可以提高機體的性能。以上法術，透過泰勒法則的計算，可以用多重微粒發生裝置和電流製造出來同樣的效果，以實現機體性能的提高……”娜米婭介紹道。
“我聽不懂。”暴卡特坦白的答道。
“你這廢柴，華麗的去死吧！”女孩大怒，一腳把暴卡特踢下護欄。
“我說錯什麽了嗎？”暴卡特爬起來，撓撓頭道。
“你沒錯，是娃娃錯，她不該對牛彈琴的。”正在斬鐵腳邊為它檢測機體性能的餘宛笑著答道。
“石頭、溫柔姐，你們的那個什麽冥什麽訓練，呃……有用嗎？厲害嗎？”
“想試試嗎？”溫柔哼了一聲，從紅蓮的駕駛艙內跳了出來，一拳砸在小暴的頭上。
餘宛隻是一笑，他彈了彈手指，向小暴一指。小暴嚇得向旁邊一竄，他知道餘宛的法術很危險，也許看起來並不驚人，但一定是很麻煩的……
果然，很麻煩。
暴卡特腳剛落地，腳下就是一軟，那堅硬的水泥地麵突然間仿佛變成了泥水，讓他整個人陷下去。
幸運的是小暴擁有空氣墊的能力，他及時的在腳下生成一小團空氣墊，硬是從泥水中彈了出來。
但餘宛的攻擊隻是剛剛開始，仿佛早已料到小暴的方位，他的指尖有一團岩石碎礫集結成的彈丸呼嘯著向小暴砸去。看起來，就像小暴自己送上門的一般。
小暴猛吸一口氣，他的空氣墊極限是三次。隻見小暴在空氣一蹬，整個人立刻頭下腳上的猛撲向地麵。
然而，餘宛再一次料敵機先，在小暴的落點上製造了一個小型的熔岩噴發。當小暴再一次空中折返落向左側的時候，餘宛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一枚巨大的堅石法球正等在那裏，不慌不忙的碾向小暴下落的方向。
“我認輸！我認輸了。該死的！快把那東西收起來！”小暴大叫道。
他知道自己的皮毛和肌肉也許能抵抗小口徑槍彈，但眼前這沉重的魔法石塊卻足以將自己碾碎。這是魔法的力量，改良過的巨型堅石法球。
餘宛哧的一笑，石塊應聲消失在空氣中，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的一般。
“怎麽搞的？為什麽你總能猜到我的位置？”小暴不禁搔頭，“太可怕了！”
“這是融合法術，將預言法術和大地的力量融合之後產生的力量，我不再控製大地力量的方向、速度和角度，而是將這一切交給預言法術的指引。我們知道，預言法術其實是計算和推演的法術，它當然能準確的計算出你最可能的落點，我隻需要根據命中的概率，在合適的打擊點上放上不同強度的法術就可以了。”
“剛才那個是……”
“七級法術，我已經能施放七級法術了。”餘宛微笑。
“說起來，真是羨慕你們呢。”道奇說道，“魔法師們的法術雖然不如超能力來得強大，也不像超能力一般容易掌握，但他們卻擁有巨大的成長潛力。”
“道奇，你我都知道，單純強大的破壞性法術或是超能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餘宛指了指自己的頭，“機變、冷靜、勤奮，才是人類最為強大的特質。”
“我隻是發發牢騷。”道奇微笑道。
“我們最後的計劃已經準備好了。”溫柔走了過來，輕聲說道。
“那麽，讓我們開始吧。”餘宛伸了伸胳膊，懶洋洋的說道。
目標一：脫離神秘學研究會，進行中……
南部磅遜港，近海，巫術聯盟的一艘走私艇剛剛離開港口，忽然間，一艘快艇神奇的從海麵下方鑽了出來，箭矢一般射向半空，良久方才落回水麵，濺起數米高的水花。
快艇上，雙管魚雷發射裝置剛剛將兩具魚雷拋入水中，隻見兩道白線隆隆作響的撲向走私船的吃水線。
伴隨著轟然巨響，這艘滿載上百萬美元貨物的走私船緩緩沉入水中。
巫術聯盟震怒了，他們很快找到各自的代理人，在黑白兩道同時搜索所有進入磅遜的生麵孔。
一周以後，巫術聯盟發現這個嫌疑最大的家夥竟就是曾經和索家有過恩怨的神會黃衣法師，年輕的餘宛同學……
而此時，神會內部突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然聯係不上餘宛和溫柔所負責的那一個小隊了，他們就像消失在世界上一般，無影無蹤了。
就在巫術聯盟向神會發出抗議的前一天，塔克爾博士乘坐的轎車被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襲擊，塔克爾博士生死未卜，他所負責的項目資料也隨著他一同被劫走。
就在米婭女士大為頭疼的時候，神會那邊也收到了巫術聯盟的抗議，這時候，他們似乎才剛剛發現，餘宛和溫柔已經脫出了他們的控製。
現在，他們甚至無法找到這兩個最好使的工具了……
不得已神會隻好告訴巫術聯盟，說餘宛和溫柔已經在前幾次行動中失蹤，於是已然被他們除名了。巫術聯盟當然不信，於是兩個以神秘學為主的組織開始了明裏暗裏的戰爭──隻是這一點，並不在餘宛的考慮範圍之內。
餘宛在做什麽？呃，他正領著Ｋ小隊的幾十號人，打算開創一個屬於自己的基地呢。
最好的選擇當然是赤色天使的主基地了。而道奇他們，正好和赤色天使有一些私怨要清算。
赤色天使主基地其實並不在什麽荒涼的地方，隻是，很少有人知道，這間看起來像是中世紀古堡的建築，其實是完全由鋼筋混凝土構建起來的要塞。即使是赤色天使本部，也沒有多少人能說出這個要塞的準確位置，他們都是經過設定好程序的人工智能卡車蒙眼運送到這裏的。
若不是此時赤色天使連番受打擊，導致財政困難、人員流失，餘宛也不敢輕易進犯這個要塞。若不是娜米婭這個天才黑客和道奇這個曾經的高級成員，餘宛也不可能找到這個要塞。
但現在……
恐怕赤色天使都找不齊操作防禦係統的人員了吧。
兩輛重型卡車大搖大擺的駛入要塞的防禦圈邊緣，停了下來，卡車後方懸掛的活動房屋緩緩張開，露出黑洞洞的出口。
溫柔第一個跳了出來，她仰著臉，遠遠的張了一眼，笑道：“果然是很不錯的房子，我要了。”
她的寵物機器人，狗頭，發出嗶嗶作響的電子音，環繞著卡車周圍迅速轉了一圈，片刻，一行行數據便發送到各人的頭盔式偵察裝具當中。
“電子壓製係統啟動，雷達周波幹涉係統啟動，群體加速係統啟動成功。好了各位，可以行動了。”娜米婭的聲音傳來，“溫柔姐，加油哦！”
“知道了，狗頭我們走。”溫柔笑了笑，帶頭向城堡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