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八章 流光
說到近距離格鬥，銀白色機體拍馬也趕不上暗魔。暗魔的索狀手臂伸縮自如，且沒有關節，不僅比人形機體的手臂要長，且更靈活，隻是絕對力量方麵要遜色於對手。
不過，在磁振高周波匕首特殊的攻擊方式下，力量並不是主要的。超高頻率振動的匕首會讓堅硬如鈦合金的裝甲因為諧振而崩壞，加上匕首本身的切割力，能夠很容易的撕開堅固的裝甲表麵。
這一對高周波匕首，正裝在暗魔的手臂上，隻要餘宛一個念頭，這對凶猛的兵器便會從臂端彈出，將對方撕成碎片。
銀白色機體慌忙退讓，顯然，它的機動性並不亞於暗魔。
餘宛不會讓對手離開暗魔的索狀手臂的威脅範圍之外，他最喜歡的戰術，就是用自己的優勢項目讓對方始終處於劣勢。
“該死，他的機體怎麽可能這麽靈活！”對方的駕駛者，一個和餘宛差不多年輕的男子，嘀咕道。
暗魔的雙匕首輪番劃過，它沒有用刺，而全用斬，雖然斬法不如刺殺的攻擊力強，但勝在範圍廣，而餘宛本來也不指望單憑匕首就勝過對手──他看得出對手無論是機體還是駕駛者的水平，都有可能還在自己之上。
畢竟暗魔的設計思想是以易於操縱為主，而不是以性能最高為主的。
餘宛唯一可以稱得上優勢的，就是全局視野的觀察係統，以及戰鬥預感戰鬥遠見兩種法術。
一支匕首掃過銀白色機體的頭部，在對手慌忙避讓時，另一支匕首陰險的繞過一個弧線刺向它的腰間。索狀手臂的彎曲能力令人羨慕，銀白色機體慌忙間竟然沒有閃過這一刀。
火花四濺，堅硬的鈦鋼合金表麵被劃出一條長長的裂口來，幸運的是，彎曲的索狀手臂推力不足，所以隻劃開了裝甲，而沒有嚴重損毀內部器件。
不過對方的駕駛者還是被狠狠的嚇了一跳，機體馬力全開，迅速向上空撥高了幾十米。
距離終於還是拉開了。餘宛鬱悶的發現，暗魔的爬升能力不如對手，所以，當對手向上空飛起的時候，暗魔盡力追趕時，仍然暴露出它升力不足的缺點來。
對手卻是大喜，他無意間發現了暗魔的弱點了。
居高臨下，銀白色機體端著他的一二五厘米口徑光束步槍，向著暗魔開始射擊。
暗魔不慌不忙保持衝勢，直到光束步槍的口部開始發出白光，它才猝然間加速側移，光束緊挨著它直落向地麵，將幾顆無辜的樹擊斷。
“奇怪……他怎麽會知道我什麽時候開槍。”
光線類武器在空氣中的速度快到幾可忽略飛行時間，但在控製者從瞄準到扣下扳機的這段時間內，卻有著近1秒鍾的躲避時間。
隻是，要正好在這一秒鍾的時間完成操縱到機體動作，這似乎並不太可能。但他的對手，暗魔，似乎就做到了。
正常的對策，是通過無規律的高速移動，來降低對手的命中率吧……那位機師想道。
眼前的家夥，到底是個新手，還是對自己過分自信了呢？
第二發光束仍然沒有擊中，暗魔的速度也許略遜於銀白機體，但它的加速度無疑是非常優秀的。在一道道光束的射擊中，餘宛不慌不忙的閃避著。
哢……對方機師聽到一個很不妙的聲音，光束步槍的能量彈夾似乎打空了。
就在這時，暗魔突然逼近，這位機師甚至可以看見，那漆黑的水滴型身體在屏幕上的圖像正在迅速放大，轉眼間，屏幕一片漆黑。
“怎麽回事？”機師隻來得及說了四個字，便看到周圍綻放的電火花和黑煙將自己吞沒。
餘宛早就在數著殘彈數了。在閃避時，他就刻意的讓暗魔逐漸爬升到略高於對方機體的位置，在第十發光束剛剛離開槍管，暗魔便迎著對方猛衝過去。
高度轉化為速度，這是戰機飛行員的經驗，不過，用在這裏似乎也有同樣的好處。
與此同時，電子幹擾彈拋射器發射，在對手的雷達暫時性受幹擾扭曲的瞬間，暗魔帶著驚人的速度撲至靜止的銀白色機體麵前，一爪砸碎了對方的頭部。
那裏，是機體雷達和通信器等係統的位置，破壞了它之後機體便幾乎無法工作了。而且，餘宛用的勁似乎稍大了一點，暗魔的鐵爪一頭紮入了駕駛艙，殺死了對手的機師。
白銀槍手就要向下墮落，暗魔的鐵爪一緊，緊扣住它，火箭推進器打開，以降低下墜的速度，終於讓這台大家夥免遭墜毀的危險。
“嘿，整備班的同僚們，我找到了一個不錯的獵物，或許你們會喜歡。”餘宛對著小隊頻道說道。
“你就是隊長？聽起來很年輕耶。”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好奇的回答道。
“你是誰？”餘宛奇怪了，他記得隊裏並沒有女人來著。
“我啊，我是娜米婭·塔爾克，塔爾克博士的孫女，整備班的王牌技師啦。”女孩格格笑了起來。
“你是王牌？沒騙我吧？”餘宛疑惑道。
“你竟敢看不起本小姐！”女孩怒吼道。
“塔爾克博士是誰？”
“你……墮落遊俠專案的設計者，那個白頭發白胡須穿白大褂的老頭子！”
“哦……我想起來。”餘宛應道，“好吧，米婭姐既然選中了你，想來你也不差。我剿獲了赤色天使一台銀白色機體，整備班派輛車過來回收，快點，別等赤色天使反應過來。”
“新機體？太好了……你你你，跟我去！”那邊激烈迅速的吼了一聲，便掛斷了通訊。
女孩倒沒有吹牛，她的技術確實要高過整備班的大叔大哥們。
女孩似乎有著對機械和電子係統天生的魔力，在她手下，先進的防破譯係統就像豆腐做的鎖頭一般一觸即散，赤色天使的試驗機體很輕鬆的就換了主人。
“好了，給你起個名字……叫銀龍好吧？”女孩偏著頭，說道。
“為什麽是你起名啊，好像我才是隊長呢。”餘宛問道。
“我不管，爺爺設計的那難看的黑大漢才是你的，銀龍是我的。”娜米婭撒嬌似的望著餘宛。
“算了……我什麽也沒說。”餘宛聳聳肩道。
“另外，我帶來了雷達、觀察鏡、製導火箭、能量彈匣裝填器……”女孩掰著手指數道，“反正，總之，說了你也不懂啦！”
“我不管這些，隻要你能保證暗魔能正常工作就好。”餘宛不負責的說道，“對了，你們的護送武裝怎麽樣？”
“兩輛吉普，帶機槍和火箭發射器，兩輛裝甲運兵車，二十名自由騎兵雇來的老兵，絕對可靠。這是米婭姐說的哦。”娜米婭隨口答道，她的注意仍然放在銀龍上。
“你會改造機體對吧？”餘宛看了看那台銀龍，說道，“會駕駛嗎？”
“會是會，我也很想……”女孩露出渴望的眼神，“但我的工作是整備班，爺爺和米婭姐絕對不會允許我……”
“那就把這台家夥拆了吧。”餘宛笑道，“說起來，它的不少係統要比暗魔先進呢。”
“我舍不得。”女孩嘟著嘴道。
“幫我改好暗魔，我就再活捉一個給你。”
“可以嗎？我舍不得呢……不過，算了，幫你一次好了。”女孩嚷道。
“多餘的武器係統可以把一輛運兵車改成簡易的發射平台吧？”餘宛笑道，“你看，多管榴彈機槍矩陣，高能光束步槍，可以把一輛運兵車改成主戰坦克呢。”
“除了裝甲差一點，其他的部分倒是沒太大問題。”女孩點頭道，“這些簡單得很，喂，你們，現在就帶我去工作間，看本小姐露一手！”
“小姐，這裏就是工作間……”
看著女孩忘我的開始工作，餘宛便告辭離開了……雖然他相信女孩根本沒聽到他說話，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隨口說了一句再見。
離開工作間，餘宛走出據點，站在黑森林的邊緣，靠著一棵小樹望著天空發呆。
嘀！手機的蜂鳴聲響起。餘宛接通了對話，問道：“誰？”
“我，布魯諾。”那邊傳來壓抑的聲音，“嘿，你把弗裏蘭德氣瘋了，他還從來沒有過這麽大的損失，現在幾乎要破產了。”
“那關你什麽事。”餘宛沒好氣的反問。
“說起來……這種事讓我很開心，哈哈哈哈……”大漢狂笑起來。
“那麽，你就是想讓我聽到你的狂笑聲嗎？”餘宛淡淡的問了一句。
“哦……不是，那個，我想說……”大漢支吾了一陣，說道，“弗裏蘭德好像身後有靠山，那邊派人來調查了。”
“是治安警察還是泛俄聯邦政府軍？”餘宛反問。
“你在開什麽玩笑！”布魯諾大笑道，“是幾個怪人，帶著一隊槍手……說起來，他們的人很奇怪，看起來就像是機器人一樣，死板死板的。”
“等等，你說的死板，是專指那些槍手，還是包括帶隊的家夥？”餘宛心裏一動，追問道。
“你這麽說我倒是覺得有趣了，那些槍手個個像機器人，身高步伐什麽的都像量過一樣。倒是帶隊的那幾個怪人，高的高胖的胖，一個正常人也沒有，哈哈哈……”
“我明白了，是個好消息。”餘宛道，“我替你解決這個威脅好了，不過，讓你的人也準備好，畢竟貨是從你手上賣出去的，難保他們不對你下手。”
“嘿，我說……聽說你有路子，能不能賣點重家夥給我？”布魯諾小聲的問道。
“好，過幾天我幫你弄。現在先解決這些家夥吧。”餘宛笑了起來。
“好朋友！”布魯諾爽快的應了一句，掛斷了。
餘宛收起手機，回頭望著秘密據點偏著頭想了半日，慢吞吞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嘿，小鬼，那個，我問你一件事啊。”正發著呆，娜米婭猛推開房門闖了進來。
“什麽事？”
“你是不是用墮落遊俠的手臂抓過什麽特別重的東西了？而且，還是掄起來的那種抓法對吧？”女孩大聲問道，“你不知道索狀手臂的限製抓取重量是十五噸嗎？”
“我當然不知道，又沒人告訴過我。”餘宛答道。
“那麽我現在告訴你，以後、不許、你、再用它做這種事了！”女孩嚷道，“否則沒用幾次，這條手臂上的主要部件就全要報廢了。”
“對付重裝甲的對手，摔法可是最實用的方法呢……”餘宛為難道，“索狀手臂的優點就是長而且靈活，要是限製了這種功能，索狀手臂還有什麽實用價值嗎？”
“那個……”娜米婭想了想道，“如果有好的零件，我也許可以幫你改進一下啦。誰叫爺爺他們設計的時候沒有想到可以用機器人來玩摔角呢。”
“我用的不是摔角，而是拳法中的摔法呢……”餘宛笑道，“對了，說起來，晚上有個行動，你有興趣嗎？”
“什麽行動，好玩嗎？”
“你可以開重型卡車吧？那麽暗魔的運輸載具就交給你開了。”餘宛說道，“此外，你帶來的二十名老兵也歸你指揮，有信心嗎？”
“咦？啊？你要我一個小姑娘指揮那一票五大三粗的傭兵？他們怎麽可能聽我的話。”娜米婭嚷道。
“如果你的命令是對的，他們會聽從的。”餘宛淡淡的說道，他望著女孩的眼睛說。
“你……是不是……等等，你這麽說讓我覺得不對勁。”
“你以前沒有聽過我的名字嗎？”餘宛笑了起來。
“餘宛，神會四大天才之中最怪異的天才，擅長預言類法術……呃？剛才那些話，算是稱讚嗎？”女孩偏著頭問。
“不是，那是事實。”
敖德薩地區很危險，這裏最大的勢力是泛俄聯邦的政府軍，但聯邦的軍隊管理鬆散，貪汙腐化的官員比比皆是，對於這裏的地下勢力總是睜一眼閉一眼，並不多加幹涉，甚至主動和他們交易軍火。
其次，這裏還有大大小小的走私集團數十個，其中像布魯諾這樣有實力的大走私商就有七八個之多，其中絕大多數都有後台。
流光很鬱悶的坐在酒吧間的角落裏，他的麵前擺著一杯最廉價的冰水，但流光的眼睛卻始終沒有看那杯水，而是直盯著門口。
即使這個客人隻點最便宜的水，酒保也不敢絲毫看輕他，他知道，這個人是弗裏蘭德畢恭畢敬請來的，他也知道，弗裏蘭德雖然現在有很大的麻煩，但卻仍然是個驕傲的家夥，普通人是不值得他那樣恭敬的。
另外，這個年輕的長發男人，身上有著危險的氣味。雖然酒吧內來來往往的有一多半都是亡命之徒，但和這個俊美的男人相比，他們的氣味還不夠濃。
作為酒保，這點看人的眼力還是要有的，否則他不可能活到現在。
在門口附近，還有兩個帶著槍的大漢，他們坐在門口，眼睛卻總瞧著流光的方向。
酒保認得這兩人是弗裏蘭德的貼身保鏢，他們的目的似乎隻是為長發男人打下手而已。
流光瞧不起那兩個大漢，他知道，自己隻需要一秒鍾，就能把遠在十米之外的兩人斬首。
但流光還是鬱悶，作為組織內的高級殺手，他一向都是單獨行動的，孤高傲慢才是他的作風。像這樣和一群普通人合作，完全不是他流光喜歡的方式。
流光的任務，是以他作為殺手的經驗，來推測那個襲擊者，一個顯然習慣於殺手風格的機師，可能的出現地點。
所以流光這幾天的任務，就是在他認為可能發現目標的地點流連。
看看窗外，似乎已近黃昏，流光有些厭煩了，他站起身來，想要離開。
正在這時，門簾刷的掀開了，一個年輕的女孩蹦蹦跳跳的闖了進來，她好奇的四下張望了一眼，嚷道：“你說的對耶，果然都帶著槍。我們就在這裏吃晚飯吧？”
她的身後，一個很年輕的男孩聲音回答道：“酒吧裏是不賣飯的，如果你吃完飯想要一杯果酒和甜點，我倒是可以帶你來這裏。不過，你真的不怕那些大塊頭嗎？”
“喂，小子，什麽叫大塊頭，爺這叫強壯，懂嗎？小女孩喜歡強壯的男人嗎？”一個大漢調笑道。
“我認為你更適合一頭**的母野豬。”男孩笑道。
“小子你好大膽子！不過我喜歡，來，有膽子就過來喝一杯吧！”大漢拍著桌子道。
“很遺憾，我還沒有吃過晚飯，空著肚子喝酒容易生病，我還不想太早死。”那個聲音連門也沒進，隻是伸進一隻手，隔著門簾將那漂亮女孩拉了出去。
“有趣的小子，哈哈哈……”大漢笑著坐了下去。
流光一聲不吭的快步闖出酒吧，飛快的左右看了一眼，遠遠的，他看見少女的身影正遠遠出現在街道的盡頭，正要消失在拐角處。
流光小跑著追了上去，在他身後，兩名保鏢連忙也追了過來。隻是他們的速度，顯然和流光差得太遠了。
當流光衝過拐角的時候，這兩個保鏢才剛剛跑到長街的中央。
這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從暗處飛了出來。兩條大漢畢竟是弗裏蘭德貼身保鏢，近身格鬥術和槍械自然都要稱得上出色才行──當然，隻是和普通人相比。
兩條大漢的反應很正確，他們左手擋在自己胸前要害，右手向前伸出去攻擊黑影，雙腿迅速拉開架勢，以保證自己的下盤穩固……這樣的做法對於應付突然襲擊也許稱得上是不錯的應對，不過，來襲的黑影，並不是普通人啊。
那是一團由水泥和岩石構成的怪物，土元素。
幸運的是這隻是一團小型的土元素，所以，它隻有一米來高，但它的體重絕對可以讓任何一個壯漢汗顏。
你要問重達七十公斤的一團岩石如何能以如此高的速度飛撲……那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作投石機。
這團土元素，其實是被一個改裝過的高爆手雷和氣體發生裝置給蹦出來的。它就像一顆炮彈，一頭將兩條大漢一起撞飛。
緊接著，餘宛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這兩個半死的保鏢。
“你是什麽人，我們是弗裏蘭德公司的！”保鏢之一喊道。
“不用費力了，那人是不會回來管你們的死活的。”餘宛冷淡的答道，“我更關心的是那個長發家夥是何方神聖。”
“我們不知道。”另一名保鏢說到。
“那麽，你們就沒有什麽用處了。”餘宛哼了一聲道。小型土元素邁著笨拙的腳步，走上前，將它那難看而粗壯的岩石手臂按在其中一人的胸口。
雖然它隻有六十公斤重，但它的手臂推力，卻是身體的數倍。強壯如眼前的大漢，也不禁翻起了白眼，呼吸困難，肋骨似乎隨時可能崩斷刺入肺中一般。
“等……一下……”保鏢猶豫了隻有幾秒鍾，很快便計算出性命與忠誠之間的孰輕孰重，他連忙求饒。
“肯說了嗎？”餘宛微笑。
“我的確不清楚他們是什麽人，不過老板管他們叫中尉。”在地獄邊緣走過一圈的大漢很爽快的回答道，“他們一共有四個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總之看起來都不正常，另外還有一批五六十人的部隊。”
“部隊？”
“是的，很整齊的部隊，也很安靜。個個都高大強壯，寡言少語，站得筆直，很呆板的樣子。”
“很好，你似乎沒有說謊。那麽，弗裏蘭德想必還有一批貨，用來翻身，對吧？”餘宛笑了起來。
“那個……聽說老板租了一個大倉庫，不過他這次沒告訴任何人。”大漢猶豫了一下，眼見餘宛又露出那該死的微笑，連忙大聲嚷道，“真的，他誰也沒說！”
“好吧，看起來你說的很爽快……那麽幹掉你的同伴，你就可以走了。”餘宛背著手退開兩步，笑吟吟的說道。
“為……為什麽？”大漢疑慮道。
“殺了他，你就不敢向弗裏蘭德報告這一切了啊。”餘宛答道。
大漢猶豫了一下，回頭看著另一名大漢，突然，他抬起手，極快的一記手刀切向另一名大漢的頸部。
但他的對手雖然同樣身受重傷，卻並不比他弱小，那人毫不猶豫的和這名大漢搏鬥起來。兩人的本領本就相當，而坦白交代的保鏢先生又被土元素按出了內傷，一來一去，落於下風的竟然是他。
餘宛不關心他們誰勝誰負，總之，隻要有一個人死去就可以了。活下來的那個人，無論如何也無法說清自己的清白，所以，他會保持緘默。
那就足夠了。在兩名曾經的同僚大打出手拚得你死我活的時候，餘宛悄悄的離開了。
流光快步向著女孩消失的方向追去，他拐過街角時，隻見那少女的背影再次消失的街的盡頭。
流光的心裏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麽這麽準時，讓自己恰好看到一抹即將消失的背影，難道隻是巧合嗎？
“要有什麽樣的陷阱，才能殺得死我流光大人呢？”流光呢喃著，向著那個方向衝去。
轉過拐角，流光再次發現那少女，這一次，她還沒來得及轉過拐角，而是不慌不忙的踏著小碎步，像隻活潑的小麻雀一般，沿著街心蹦跳著。
流光小跑到離少女二十來步遠，漸漸慢了下來，悄無聲息的跟在她的身後。但流光的注意力卻不在少女身上，而是在四周。
如果有什麽埋伏，或者陷阱，那麽周圍不可能沒有異樣。
流光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他是殺手，但他不是那種隱藏在陰暗中蹲守，下毒，設陷阱，或者其他什麽詭計的刺客，他所擅長的殺人方法，是速度和力量。
風一般的速度，切開岩石的力量。
“你到底想跟我到什麽時候，嗯？”少女跳著舞步般旋轉著，回過頭來，偏著頭帶著鼻音可愛的問道。
“那個人，是誰？”流光反問道。
“什麽那個人啊？”少女眨巴著大眼睛反問道。
“在酒吧門口說話的男孩。”
“他呀？一出門就跑掉了，說是去解決掉一些雜魚什麽的。”女孩一麵說，一麵走向路邊停放的車輛，滿是好奇的拍了拍車窗，“咦，這不是軍用的防彈指揮車嗎，這裏居然有這種東西耶……雖然拆除了指揮係統和雷達火控係統，不過單單這個車殼子也值好幾十萬吧。”
“你到底是什麽人？”流光問道，他緩緩的向前靠了幾步。在流光的右手，猝然間騰躍一團幽藍色的光團。
“那是什麽？”女孩好奇的指著流光右手。她的手仍然緊貼在車窗玻璃上，似乎已然被嚇呆了。
“我的刀，以純粹的能量，構成的光之軍刀，我力量的源泉。”流光驕傲的說道，“給你一分鍾，告訴我你是誰，否則我會把你切碎。”
“我是娜米婭，可愛的娜米婭。”女孩眨巴著眼睛，回答道。
“身份。”
“遊客。”
“遊客？”
“就是來這兒玩的啦。不是遊客嗎？”女孩笑嘻嘻的答道，哪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你到底是什麽人。”流光一字一頓的問道。
“唉呀呀，你這個人真是好煩啊。對不對？”女孩扭過頭，對著一旁的裝甲車說道。
車裏有人？
流光的注意不可避免的分出一絲轉向那輛裝甲車。
說起來，敖德薩地區是很危險的，所以，這裏的黑幫頭子大多都會有一輛改裝或是原產的防彈車。這輛改裝過的老式指揮車經過改裝，其性能免能和現役的裝甲車相比了，出現在這裏也並不奇怪。
但流光並沒有看到車內有人。
就在流光將眼光重新轉向女孩的臉上時，他發現，女孩的眼裏流過一絲得意。
一聲轟鳴，那輛空無一人的防彈裝甲車，竟自動發動起來，朝著流光正麵撞來。
閃光，耀眼如雷電劃破夜空一般，在流光的手中華麗的舞躍著，化身為修長冷銳的長刀，在流光的麵前劃出一麵光的屏障。
裝甲車重重的撞上了那道屏障，隨即，車頭的強化玻璃，防撞杠，車燈，便在那千百道劃痕組成的屏障麵前逐一爆碎。
而流光，僅僅是被裝甲車撞退了幾步而已。
“能斬碎輕型裝甲的光之軍刀啊，看起來，比我想像得要厲害呢。”女孩興奮的舔著唇，拍手嚷道。
被流光斬得慘不忍睹的車頭再一次亮起細碎的信號燈，那是駕駛室內的操作台仍然在工作的跡象。顯然，防彈裝甲車的裝甲雖然被流光斬裂，但車子的主要功能仍在，它如同蠻牛一般，推著流光向後急退。
流光一手抵在那嚴重變形的車頭，一手控製著光之軍刀向著車頭猛砍，一刀下去，那連黃蜂三型也無法打穿的防彈裝甲便多出一道龜裂紋。而那刀，便又一次毫不停頓的斬向目標。眨眼間，那光之刃已然斬出數十記撕裂岩石的攻擊。
顯然，揮舞全無重量的光，僅僅需要使用者消耗一點點力量而已，流光隻是輕輕轉轉手腕，那光刀便像一麵巨大的輪鋸不停的切削著可憐的防彈裝甲車。
“娜米婭，別離他太近。”一個聲音從附近的樓房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