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二章 怪異天才
“果然不行啊，那麽……隊長，流沙術的落點請調整到車後方九十六米處，偏左側一點，蘇克的流沙術請施放在車後九十五米處，正對著孟加拉國虎戰車的炮管處。”餘宛說道。
說著，他又一次使用了真知閃現。
“很好，就這麽做了。那麽，全車隊全速逃離。加速！”青衣隊長正在吟唱咒文，餘宛毫不猶豫的拿出學者的資格來指揮車隊。
四輛略顯笨拙的防彈轎車開始加速。
見獵物警覺起來，身後的追擊小組立刻不再掩飾，全功率發動猛衝上來。
消音，光學迷彩，熱感應……眾多偽裝設備全數關閉之後，神會的法師們終於看到追擊者的真麵目。
孟加拉國虎坦克是中型坦克，全重四十噸，在戰車當中算是比較苗條的了，但和防彈轎車相比，孟加拉國虎則是披著鋼板的猛虎，而轎車隻不過是一隻比較大的烏龜而已。
四十噸重的坦克全速開動起來竟然毫不比防彈轎車遜色，在沙漠中它的履帶顯然要比轎車的底盤更適合衝鋒。
而精確的火控係統森然指揮著那黑洞洞的炮管，直指車隊的方向，無論坦克車身怎麽運動，那危險的穿甲加農炮始終穩穩地指向目標。
可以說，孟加拉國虎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優越的機動性和火控係統。尤其，是對餘宛他們的車隊來說，孟加拉國虎遠比超重型的棕熊二型更有威脅。
而四輛輕裝的裝甲吉普更是麻煩的家夥，它們裝備了反坦克導彈和一挺重型機槍，無論是對車輛還是人員都是可怕的威脅，更要命的是，這些車的速度比孟加拉國虎還要快。
沙漠地形下時速八十公裏的坦克，和四輛時速一百二十公裏的吉普車，尾隨著時速一百公裏的防彈轎車……很有趣的組合啊。
“三、二、一……流沙！”餘宛突然大叫道。
魔法的光芒在眼前綻放，無聲無息的將地麵的沙礫變成深深地流沙坑。左側的吉普反應快速的向右側猛打方向盤，意圖閃過出現在眼前不遠處的流沙，但另一個流沙坑緊接著出現在它閃避的方向上。
於是吉普車深深地陷了進去，它的左側車輪被流沙所吞沒，黏稠的砂粒令車輪突然製動，在慣性的驅動與陷入坑中的左前輪共同作用下，吉普車整個打橫著掄了過來。
第二輛吉普車躲避不及一頭撞了上去，兩車重重地相撞在一起，頓時發出一陣可怕的撞擊聲。而第三輛、第四輛吉普還沒來得及反應，麵前轟然爆炸的兩輛吉普車頓時將它們整個掀起，重重地落下地麵。
“幹得漂亮！”魔法師們驚叫起來。
趁著吉普車受阻，防彈轎車全速逃走。以坦克的速度是很難追上他們的，半小時的車程後車隊將進入正規公路，那坦克便更是追不上了。
“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呢，看來預言術的限製的確無法通過這種方法消除……本來我還為可以讓四輛車和坦克撞在一起呢。”餘宛自語道。
周圍的魔法師們看向餘宛的眼光更是怪異了。這樣的結果還不滿意嗎？
“看起來，真知閃現的能力還是不足，我希望它能回答稍微複雜一點的問題，這樣……”毫無疑問，餘宛已然陷入自閉一般的沉思中去了，他甚至沒有聽到青衣法師呼喚他。
就這樣，一直呆坐著，直到回到神會的接應部隊中，登上飛機，餘宛一直都這麽呆呆的。
尋找目標、擊退追擊的戰車小隊……最高評議會的長老們看向餘宛的目光更加複雜了。他們突然發現，這個一直以來頗有些呆呆傻傻的年輕人，竟然是神秘學研究會中最有價值的魔法師之一。
從那天開始，餘宛的經費漲了五倍不止，所發下來的各種罕見魔法材料更是流水一般從不間斷，這讓從前看餘宛非常不爽的維克特法師很鬱悶。現在，他不得不乖乖地作餘宛的助手，聽這個比他小得多的“學者”呼來喚去。
餘宛倒是沒有任何的心理障礙，滿腦子都是未完成實驗的他，根本沒有理會這一切有多麽的違反常理。
“維克特先生，請為這個部件施加一個蠻力術……維克特先生，四號與三號晶體需要一個魔法恒定術固定強化抗力……請快一點，這個位置需要一個迷亂之語……”
維克特法師是全係法師，他對所有魔法流派的法術都有研究，所以，有他來做助手，餘宛的實驗出奇的順利。
維克特也很奇怪，餘宛實驗的流程和大多數法師完全不一樣。這個古怪的小孩會花很長的時間思考，通常是幾天的時間，把自己關在房門內冥想，思考。但一旦走入實驗室，這個古怪小孩就會拿著一份精確到秒的詳細實驗步驟，要求自己完全按上麵的步驟行動。
所以，每一次實驗後，維克特都會累得半死。餘宛似乎非常了解他維克特施法的時間，基本上，每次從實驗開始，維克特的吟唱就沒有停止過，一個魔法用完後不到一分鍾，必然會有第二個需要魔法的步驟等在那裏。
於是就算隻是四個小時的實驗，維克特也經常累得像死狗一樣。有時候他不禁會懷疑，餘宛這小子是不是在故意報複他。
但無可爭議的是，餘宛的魔法實驗成功率之高，甚至比最高評議會的黑袍大法師們都來得高。
這樣，就算把維克特累死在這裏，最高評議會也不會有什麽話可說的，可憐的中年法師隻有自認倒黴，一邊努力的配合著餘宛。
餘宛並沒有急著做高等預知之眼，他趁著眼下的便利，自顧自的做著想做的實驗，當然，他也趁著這個機會，給自己做了不少魔法物品私吞。
反正，按照神秘學研究會的慣例，允許實驗者有百分之六十的失敗損耗，而餘宛高達百分八十的成功率，足夠他私吞一半的材料了。
而維克特……每次實驗，他都忙得頭暈眼花，哪有時間統計餘宛用多少材料。再者餘宛節省下來的材料都會在下一次的實驗中變成自己想要的東西，隨便貼上半成品的封條放在一旁。
最高評議會有規定，餘宛的預知之眼項目屬於絕密，所以，貼了封條的部分，除了餘宛不會有其他人來檢查。就算檢查，也未必知道這些是不是研製預知之眼所必須的啊。
就這樣，餘宛給自己做了一整套戒指、掛件、腰帶……這些，竟然全是在維克特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這些東西說起來也不算是非常貴重，但對於餘宛來說卻相當重要。餘宛的身體素質隻能稱得上健康而已，並不強壯，在激烈的戰鬥中，唯有身體的素質才能保證生命安全，這是餘宛一貫的想法，因此，他的這一套小飾品無一例外的是為了提高身體素質而存在的。
比如永久提高力量戒指，每天三次使用“超級跳躍”的戒指，每天一次的“火元素召喚術”，令頭腦保持清醒的項鏈掛件等等。
“這裏需要一個魔法恒定術，等我施放完導向射擊之後你立刻將魔法固定。”餘宛指著那枚寶石的中央，說道。
“好的……”維克特有氣無力的吟唱起咒文。終於，在他與餘宛的努力下，這顆寶石猝然放射出美麗的藍色光芒。
“真漂亮啊……好了，維克特先生，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任務完成了。”餘宛說道。
“哦……啊？完成了？”維克特張大了眼，好半天才說道，“你是說，這枚五階的魔法寶石已經完工了？”
“是啊，怎麽了？”餘宛奇怪的看著維克特，“把實驗紀錄和寶石封鎖起來，交給最高評議會就可以了。”
“哦……天啊，我還為我會累死在實驗室裏！”維克特忘形的叫了起來，“哈哈哈，終於結束了！唔，我要請假睡上三天。”
餘宛微微一笑，目送著維克特離開，隨手將做好的十來件魔法裝備放入腰包當中。
“餘宛先生，最高評議會的長老們請你立即到評議會接受問詢。”正在發呆時，門口傳來魔法學徒的呼叫聲。
“現在？”餘宛心裏一驚，臉上隻是淡淡的閃過一絲訝異，站了起來。
“是的。”
最高評議會內，幾名長老的頭像從三Ｄ投影儀浮現。餘宛的座位，正處在這六名大長老的三Ｄ圖像中間。隻有那名戴老花鏡的長老仍然活生生的坐在評議會內。
這放大的圖像，對於受問詢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有效的威壓，你必須仰起頭才能看清長老們的表情，而巨大化的頭像，自然帶著那種無言的莊重。
“餘宛，關於這次行動，我們有問題要問你。”
“請說，長老閣下。”
“你確定，那個箱子內有濃厚的魔法靈光是嗎？”
“是的，我甚至可以看出那種魔法靈光的強度足夠用來製造六階魔法物品。”餘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它的本質是由相當高純度的水元素構成的，其中有少量的氣元素晶簇規則分布其中，我認為正是這種特異的魔力晶簇排列造就了那東西完美的儲魔能力。”
“很好……你的眼光非常出色，隻是一個偵測魔法就能看到這麽多東西。”長老之一讚許的點頭道，“我有一個任務交給你。”
“請您吩咐。”
“經過檢測，這塊海洋之心正是水元素類法術最好的施法媒介，我們將派遣你，將這塊晶體送到神秘學研究會歐洲區分部，那裏有新購置的量子物理學設備和完善的研究小組，他們將會通過這塊晶體研製出符合我們需要的魔導器。你的任務，就是安全的將它送到歐洲分部。”
“我有疑問。”餘宛舉手道，“眾所周知，我是沒有戰鬥能力的預言師……”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將研究會內最出色的戰鬥法師調來了。你所要做的就是發揮你的智慧和你對魔法的敏感，解決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險。我們對你的預言術開始感興趣了，年輕人。”
“我的搭檔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可以自己看。”
順著長老所指的方向，餘宛看到一個俏生生的少女正似笑非笑的望向這邊，緩緩向這裏走來。
“你好，著名的怪異天才先生。”女孩抿著嘴笑道。
“你是……”餘宛張了張嘴，沒有說下去。
“我是赤之魔女，溫柔，據說我和你被並稱為神會四大怪物呢，我早就想知道和我並列的家夥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女孩一邊說，一邊笑個不停。
“赤之魔女……我好像聽過你的名字。”餘宛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孩。
女孩不愧是赤之魔女，她全身上下全是暖色係的服飾，隻是胸前佩著的魔力勳章是綠色的，那代表著她在神會中的地位要比餘宛高上一級。
女孩的膚色相當白，相當細膩，看起來好像瓷娃娃一樣忍人憐愛，黑色的長發光亮柔順，隱約帶著陽光的七彩，令人迷醉；那雙黑瞋瞋的大眼睛更是讓美麗的寶石黯然失色。
隻是，那雙美麗的眼睛卻隱然閃過幾縷冷淡的寒意。餘宛敏銳的感覺到女孩甜美的外表下似乎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溫柔，這次行動由餘宛指揮。”在場的長老宣布道。
“為什麽？我可是綠衣法師耶，比他這個黃衣學者要高出整整一級呢。”溫柔抗議道。
“不為什麽，這是命令。”長老淡淡地說道。
“真討厭……”女孩咕囔道。
“為了保密，這次行動不許對任何人說起。武器和必要裝備的準備由我們來完成。”長老命令道，“你們手上還有未完成的工作嗎？”
“哼……”女孩偏著頭，甩著長長的馬尾，不理會長老們的問話。
餘宛老老實實的答應道：“高等預知之眼已經交上去了，理想化的究極預知之眼還沒有開始。相關的保密工作已完成，現在實驗室內沒有任何與此事有關的資料甚至原料了。”
“很好。”長老之一似笑非笑的望著餘宛，“年輕人，有這樣的謹慎，很好。”
“謹慎是弱小的預言師能活下去的唯一原因。”餘宛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說的好，嗯，那麽，你們現在就可以準備出發了，所需要的武器、裝備，列出來，我們會準備好替你們送到預定地點的。”
“兩支四五口徑銀斑蛇及彈匣、四顆閃光彈、一把特種軍刀、一件防彈戰術背心和全功能的偵察眼鏡。”溫柔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餘宛有些吃驚的看著溫柔。四五口徑相當於十一多厘米，這樣大口徑的手槍威力自然沒得說，但相應的後坐力也是相當的驚人，沒有特別的方法，手腕很容易被這種力量震傷。溫柔這樣外表嬌弱的女孩，竟然偏好這樣的殺戮武器，這讓餘宛很訝異。
“我要三八口徑警用左輪和裝彈器。另外我要一支小口徑短獵槍和相應的瞄準係統。”餘宛答道，“外加一支多功能工具刀和一架間諜照相機。”
“你就帶這些東西？”溫柔同樣奇怪的打量著餘宛，“想不到，全是輕裝武器呢。”
餘宛笑了笑道：“我們的任務是押送，又不是攻擊要塞。以你的火力足夠應付大多數敵人，我所要做的隻是自保而已。想來你也不會喜歡有人和你搶目標的。”
“你很了解我嘛！”溫柔大感意外的盯著餘宛。
“我們的分工很明確，我負責偵察和參謀，你負責戰鬥。”餘宛說道，“為了合作順利，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餘宛，預言師，體質普通，精通預言係法術，幾乎沒有攻擊能力，特長就是使用預言術偵察與推演。完畢。”
溫柔盈盈一笑，微微屈膝行禮，輕聲道：“小女子姓溫名柔，最愛大口徑手槍，也喜歡食人魚式突擊步槍和火箭筒，最擅長的就是火球術和地獄烈焰……其實我真的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呢！”
“看得出來……”餘宛小聲應了一句。
“這麽看來，我們會合作得很好的，哦嗬嗬嗬嗬……”
餘宛突然覺得這個笑聲似乎在哪聽過……好像是，某位女王陛下的招牌笑聲？
“有史以來攻擊傾向最強的赤之魔女，與攻擊能力最弱的怪異天才的組合……這次的行動，看起來很有趣啊……”在餘宛與溫柔離開後，一個聲音毫不避諱的在最高評議會內響起。但，似乎沒有人想要阻止這個放肆的聲音。
飛行往歐洲的航班上，溫柔戴著耳機靠在柔軟的沙發中，一邊放著吵鬧的音樂，一邊陶醉的伸手踢腳，自娛自樂全然不顧周圍人古怪的眼光。坐在她身邊的餘宛隻是靜靜地看著舷窗外。
“來一支？”正發著呆，一支香煙遞到了鼻尖處，挑逗式的輕觸著餘宛的嘴唇。
“謝謝，我不會。”餘宛搖搖頭道。
“沒有情趣的男人啊。”溫柔誇張的小聲驚叫道，“你大概也不會喝酒吧，大概也沒有和人做過吧……”
“溫柔小姐，這種話題似乎不是你這樣自詡‘很溫柔的女孩子’應該討論的。”餘宛沒好氣的白了溫柔一眼。
“嘿嘿嘿，小男生，害羞了啊。”溫柔自顧自的將煙叼了起來，打火點著了香煙。
“小姐，飛機上禁止吸煙的……”漂亮的製服空姐走了過來，小聲向溫柔告誡道。
“切……”溫柔訕訕地將煙掐滅，隨手扔進垃圾袋中，回頭又看餘宛。
“怎麽了？”
“好無聊啊……”溫柔不耐煩的甩著頭，“我說，你是怎麽進入神會的？”
餘宛微微一笑道：“我嗎？我是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從小被神會收養，於是便成為神會私養的狗，僅此而已。”
“嘿？聽起來，你對神會不是很滿意嘛。”溫柔驚訝的打量著餘宛，“我原以為像你這樣的乖寶寶是很聽話的呢。”
“不叫的狗才咬人……”餘宛神差鬼使的答道。
“啊，哈哈哈哈……”溫柔愣了愣，指著餘宛的鼻子放聲大笑起來。
“你又是怎麽成為神秘學研究會的成員呢？”餘宛反問道。
“和你差不多呢，也是撿來的……”溫柔的笑聲戛然而止，若無其事的偏過頭去答道。隻是，從她的聲音中，敏感的餘宛聽到了一絲微微地顫抖。
“的確是個不受歡迎的話題啊。”餘宛微微一笑道。
“是啊是啊。我說，歐洲分部有不少漂亮的學徒美女呢，要不要姐姐幫你介紹一兩個？東方美女，西方辣妹，都難不倒我呢。”溫柔狂笑道。
“不勞費心了。”餘宛苦笑著拒絕了。
“我說……嗯？”溫柔正笑著，突然變了臉色，一臉嚴肅的低下了頭，刻意打量著自己的真皮馬靴。
“有異常嗎？”餘宛小聲問道。
“有血的味道……是殺手。”溫柔小聲道。
“我來吧……偵測敵意……”餘宛不動聲色的伸出一根手指，在麵前的座椅上隨意比劃著，一邊快速念動咒語。
偵測敵意是一級法術，以餘宛的熟練程度隻不過是二十秒的時間就完成了這一魔法。
“不是衝著我們來的。”餘宛微笑道，“他們的目標似乎是第二排左邊第四人，那個金發少婦。”
溫柔很感興趣的看了那個方向一眼，笑道：“英雄救美耶，要不要給你一個機會？你喜歡熟女啊，我介紹兩個漂亮姐姐給你吧？”
“溫柔大小姐，我沒帶槍上來呢。”餘宛白了溫柔一眼道，“你要我用預言術說死那家夥嗎？”
溫柔攤了攤手，表情怪異的搖搖頭道：“對付這種雜魚殺手還需要用槍嗎，看我赤手空拳……”
“不對，還有其他人。”餘宛突然心生警兆。
顯然，溫柔也敏感的發現了異常，她立刻笑著用羨慕的語氣和餘宛聊起了春季即將發布的新款女裝。
餘宛微笑應和著，一邊伸手從腰帶間摸出一枚戒指，戴在手上。
“嘿，公牛之力！哪來的？”溫柔眼尖，一眼便看中了那枚戒指。
“自己做的。”餘宛笑道，“沒辦法呢，我的體力隻是一般而已。”
“你是傻子啊，這樣的戒指隻需要一點點魔力就能引發，絕對是現代法師最受歡迎的魔導器了。賣給我吧，我出十萬。”溫柔壓抑著嗓子道。
“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餘宛不在意的將戒指扔到溫柔手中，“為了不引起誤會，我就不替你戴上了。”
“切，姐姐不介意有你這麽一個小弟弟呢。”溫柔喜滋滋的戴上戒指，低聲念了兩個單字，立刻，她便感覺到從戒指流出的力量。
“哦耶，我感覺我現在可以撕裂一頭大象。”溫柔興奮的感覺著肌肉中充盈的力量。
“這是用邊角料做的，隻有維持三分鍾而已。一天可以使用三次。所以，我給它起了個綽號，叫鹹蛋超人係列。”餘宛答道，“我這裏還有一枚。”
“一對的？”溫柔叫道，“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嘿嘿嘿……”
“饒了我好嗎，溫柔姐姐？”餘宛再次苦笑。
“一共三人，都是空手，看起來不是很強，我對付前兩個，你暗算最後一個。六秒鍾解決。”溫柔突然正色道。
“要動手了嗎？女士優先。”餘宛微笑道，“另外，最後一人好像才是真正的殺手，前麵兩人的程度恐怕連我也不如。”
溫柔很自然的一邊說著抱歉一邊站了起來，向著機上的洗手間走去，三名殺手中間的那位看了溫柔一眼，大約沒發現有什麽異樣，便繼續將目光凝聚在那名金發少婦身上。
當最後一人走到餘宛身邊的位置時，他突然停下來，狐疑的望向餘宛。
餘宛頭也不抬的擺弄著手裏的手鏈，半晌，才察覺到身邊的目光而抬起頭來，友善的向著那人一笑，很自然的將手鏈戴在手上。他沒有按溫柔的意見速攻，那不是他的強項。
前麵兩人似乎沒有注意到第三人停了下來，他們緊張的盯著目標，已然忽略了周圍的環境，三步、兩步、一步，伸手可及的距離內，為首的男人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枝小巧的全塑手槍，頂在那名金發女子的眉心上。他身後的男子連開三槍將女子身邊的西裝大漢擊倒在地。
顯然，他們用的是特製的塑料手槍，這種手槍的強度不足，因此隻能使用特製的小威力子彈，射擊精度和攻擊能力都相當的弱。但它畢竟是一把槍，在近距離內仍然是致命的武器。
至於怎麽蠻過安檢係統帶著手槍，想必這些殺手都受過專門的訓練。
槍聲回響散去，反應過來的乘客們才爆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聲。
“泰勒夫人，不好意思，請你和我們走一趟。”殺手之一說道。
“你們會飛嗎？”女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當然不會。”殺手下意識的回答道。
“切……”女孩哧笑道。
“你是誰？”殺手這才反應過來，迅速轉身端著槍對準說話的女孩。
“唉呀呀，其實我隻是一個很普通的留學生而已。”女孩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回到座位上，老實點，否則我開槍了！”
槍字剛剛出口，眼前突然閃現過一抹赤色的鮮豔。沒等殺手來得及反應，一記粉拳重重地砸在他的鼻子上。在槍手涕淚橫流的同時，溫柔抬腿踢碎了他的下巴。
另一名槍手舉著槍，但女孩身材和近兩米高的大漢相比之下顯得如此嬌小，在他的眼中，隻有同伴因為受擊而發抖的背影，全然看不見女孩的動作。
女孩再次出現在槍手眼前時，他已然沒有機會出手了。女孩凶狠的鳳眼拳直接搗在他的腰間，在槍手吃痛彎腰的同時，女孩一腳踢昏了他。
速度，餘宛一直在邊上觀察著女孩的動作，她的戰術非常簡單，就是速度。
從女孩放出火焰戲法幹擾敵人到她撲向槍手所經過的距離，大約有十米遠，而女孩隻用了一秒鍾不到便出現在槍手麵前一拳砸扁了他的鼻子。
鼻子內部的血管相當發達，一拳下去涕淚橫流的感覺實在不妙，劇烈的疼痛也會令受創者無法保持冷靜。如果再加上粉碎骨折的下巴，那麽，多半沒有什麽人會堅持著不昏迷過去了。
“嘿，你們應該在殺手學校裏多待上幾年的啊。”溫柔搖搖頭，衝著拳頭吹了一口氣，遺憾的說道。
“可愛的小姐，伊麗芬·泰勒，在此感謝你的救援。”金發少婦微笑著向溫柔點頭，全然沒有驚慌失措的樣子，似乎她身邊慘死的保鏢並沒有對她產生任何不良的影響。
“泰勒？東歐泰勒重金屬提純公司的法爾康·泰勒先生是你什麽人？”溫柔疑惑的問道。
“我是他的妻子，也是泰勒公司的財務總監，很高興認識你。”泰勒夫人微笑道。
溫柔嘀咕道：“看來你的保鏢不是很稱職啊……奇怪，這些人是怎麽把子彈帶上飛機的。”
“這些子彈，是我剛剛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