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溫泉屋考古事件下

對了,礦洞!

在確認了這個謎題的一個點之後,這個線索指向前的另一個點也被我回憶起來。

在山上的路上,護林人哥茨曾提到過,溫泉附近有一個廢棄的礦洞。

這裏非常可能,就是當年礦工活動的重要場所,一定會留下痕跡。

我走出溫泉屋,想尋找看看地上是否有轍跡,或者軌道的殘留。

卻隻見到一蓬蓬的荒草和綠苔,將大地密密麻麻地覆蓋了起來,再無可尋之處。

終於,我在溫泉屋不遠處的一個崖壁斷裂處,看見了一個有些灰暗的凹陷。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石壁,被長勢洶湧的蔓藤綠籮給環繞。

而實際上,那些不太自然的植被斷裂處,已經說明了這些植物是後來才生長起來的次生林,勉強能用枝條裝點門麵。

我輕輕走上前,腳步穿過了層層的浮草,踏足了一塊堅實的土地。

這是石塊鋪地的感覺。

我更加確定了,自己沒有找錯地方。

我揮舞著手裏的鐮刀,撥開一條容我行走的空間,終於見到了這個荒廢至少二十年,修建不知多少年的古老礦洞。

………

來到島上第一天,我們都非常興奮。終於擺脫了托拉斯集團的壓榨,奔向了這個完全不同於西大陸的土地。

雖然我們幾個擠幹了全部的存款,才換來航海者聯盟的承諾,將我們帶到這個島上。

老約克遜一直在鼓勵我們,這裏會是一片嶄新的天地,我們將擁有自己的房屋、土地、家人、財富,也將完全擁有這些有自己產出的財富。

對於老約克遜的話,除了小胡克,我們都是相當認同的。畢竟他是大夥中間最富有知識和天賦的人。

但是對於小胡克這個天生的懷疑論者來說,懷疑一切造成成為了他的本能。他對老約克遜的話嗤之以鼻,我懷疑他會加入這趟航線,隻是因為托拉斯公司對他說過的謊話更多而已。

但是我相信。

老天保佑這是我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自由。

…………

對這座島的開發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

由於我們隻有六個人,隻能采取最原始的圈地法,從登陸點開始一步步向內陸拓展。

這個辦法也是老約克遜教給我們的,這方麵他是一個天生的大師!

我們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碼頭,並放置了航海者聯盟的標識旗幟。這樣他們在看到旗幟的之後,就會前來確認航線。

我們在海邊搭建了一排規劃整齊的房屋,雖然連釘子都釘得歪歪扭扭的,但是我們都驕傲地在房屋地基木板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

經過了幾個月的清理和勘探,我們已經將整個島嶼的地形摸透徹了,老約克遜繪製了精細的地圖,並將小鎮以後的規劃也標注在了上麵。

農牧區、居住區、貿易碼頭並列,最上麵是教堂、醫院和行政機關,我被這個小團體私人委任為小鎮的第一任警長。

可是小胡克依然表達了自己的不屑。他頑固的死心眼裏,堆滿了陰謀論,甚至會懷疑每一片草葉都有割傷他的預謀!

…………

礦洞的開采大大地出乎了我們的預料!

無數的大地珍寶,像倒塌的沙堆一樣向我們傾斜而來。

為此,我們甚至不得不在取得第一批的收入後,又暫停了礦洞的開采,轉而進口了一大批建築材料,由多朗科充當木匠,修建一條礦洞到鎮上的有效通道。

休息的這幾個月,大家也劃定了住址,將住宅從潮濕喧囂的海邊搬到了較為內陸的居住區,隻有小胡克還住在海邊的那排屋子裏,像一頭陰險的巨龍守護著他的財寶。

我並不是對他的品德有所懷疑。

大家都是親眼看著他每天上交所得,畢竟在這個地方,私藏礦產,哪怕是黃金,也隻是無法流動的破銅爛鐵。

………

山邊上的礦洞被完全開發了出來,老約克遜建議用木樁和支架對這個易碎易傾斜的山體內部加固,分層開發這個礦洞。

我們也發現了早先公司教給我們的天坑開采法,已經不適用這個地方了。

因此我們開始了每天的開采和加固,一層一層地向下挖掘,進行鞏固,並拉入了電燈照明。

小胡克嘲笑我們是在白費功夫,一旦電線短路將會引爆整個地層空間。

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詛咒熱鬧了安東尼奧。

當安東尼奧的拳頭碰在小胡克臉上的時候,這樣的爭吵就停止了,換來的是兩人曠日持久的關係冰點,如果沒有意外,這樣的無聲戰爭將會持續到太陽熄滅!

………

我們來這裏多久了?

這個不重要,我隻知道每天醒過來就會有數不盡的財富落入我們的口袋。

為此我們招呼了另一批的同伴,靠著航海者聯盟也潛入了這裏,負責山腳下的礦石運輸和清洗。

同時還開辟到了另一個難以發覺的新礦洞。

那天晚上我們將大功臣老約克遜灌得酩酊大醉,聽到他嘴裏嘟囔著好日子要來了,醉的不省人事,我們才哈哈大笑地散了場。

但是我們不約而同地投票約定了,隻有我們幾個可以進山采礦,如果我們死了將由我們的後代,或者指定的繼承人代替。

…………

我們在小鎮上修建起了考究的房子,過上了我們印象中的體麵人的生活。

但是每天仍然扛起了礦稿,哼著描述當年苦難的歌謠,整整齊齊地進山采礦。

“越過高山,越過小河。

我們是窮光蛋們的組合。

礦鎬叮叮當

礦鎬叮叮當

采出了銀礦如珍珠

采出的銅礦像貝殼

叮叮當當出了金礦

全都進了老斑鳩們的財寶盒。”

但是這個組合裏麵,已經少了一個人。

小胡克在建成了自己的房屋後,終於猶猶豫豫地搬出了海邊的排屋,把位置讓給了後來討生活的夥計們。

但是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進入過一次這座山,觸摸過一次這個礦井。

…………

老約克遜的身體每況愈下,即將成為我們中掉隊的第二個人。

安東尼奧他們曾經有一段時間搭建起了腳手架,將老約克遜運進礦井,試圖掩蓋他的虛弱。

畢竟山腳下的人已經不止一次提出了,要享受平等的探礦權。

但是老約克遜的身體也早已承受不了,礦井稀薄的空氣,和喧囂翻滾的灰塵。

幸好他們之間也分出了平權派、資曆派和青壯派,才在我這個警長的勸說下繼續了他們的工作。

可是這樣的日子終究不是常態。

這個時候我們相處了一個辦法。

我們打算在礦井外圍的溫泉上,修建一個附屬建築,用這一眼天然的泉水來滋養老約克遜日益衰老的身體,也為他無聊的進山活動增加了樂趣。

老約克遜聽到了這個消息,才從他用鼻子識字的互動中抬起頭來,嚴重洋溢著濃鬱的喜悅。

就像以前無數次那樣,他包辦了這個溫泉屋的規劃設計,甚至親自下了窯洞燒製了一批帶著漂亮花紋的磚塊,要作為溫泉屋的奠基石。

…………

溫泉屋建成的那天,老約克遜親自放下了那塊奠基石。

我們看著上麵雕刻著的名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當初他可是毫不留情麵地嘲笑了我們,在屋子木板上刻名字的行為。

他說,對他這個內陸國的老居民來說,做這種行為是**裸的鄉巴佬。

看著我們揶揄他,老約克遜也沒有反駁,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拉著修建木屋的轉行木匠多朗科,說起了他以前從不願意提到的,年輕歲月的各種瑣事。

我們早有感覺,這個老人學識的淵博程度,遠遠不應當淪落為我們這樣的礦工。但是沒有人願意深究背後的故事。

畢竟我們每個人都有一段,不願意再提起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