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以父之名
木葉後山
止水找到女孩時。
隻看到遍地殘缺的死屍和一棵斷掉的櫻花樹。
女孩呆呆的靠坐樹下，動也不動一副深受刺激的模樣。
四周的景象與女孩近前綠草萋萋的輪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散射狀拋灑開的鮮血侵染了草皮下滿目瘡痍的地麵。
入眼殘肢遍地，慘不忍睹。
屍體的碎塊還能依稀辨別出死者的身份。
尤其那些碎裂的動物麵具。
昭示著這又是那見過許多回的熟悉的一幕。
根！團藏！
止水麵現怒色。
為什麽？
為什麽對女孩這樣執著。
究竟背後隱藏著怎樣齷齪的內幕。
從任務中一次次暗殺開始。
事情就變得難以控製。
所有人都變得瘋狂。
恨不得女孩馬上消失。
為什麽要扼殺宇智波的未來？
扼殺村子的未來？
你們到底怎麽了？
已經向三代提議了無數次。
三代也保證了無數次。
為什麽你們還要一次一次針對這麽小的一個女孩！
難道就因為她的父親是宇智波麻山？
宇智波鷹派的首領？
害怕之前的所作所為敗露？
害怕宇智波秋後算賬找你們的麻煩？
我不是不懂，隻是不想明白。
為什麽同為木葉忍者你要一次次做這種事情。
她還隻是一個孩子。
難道身中毘沙門天隨時都會喪失自我還不夠悲慘嗎？
即便這樣，她也一直忍耐著。
直到最後一刻才把所有事告訴我，向我求救。
我早該想到的。
鼬當初告訴我女孩失憶的時候我就該察覺到的。
如果我能早點察覺。
興許就不會是眼下這樣的結局了……
“抱歉，我來晚了。”
止水瞬身到女孩身旁，語氣沉重。
伸手剛觸碰到女孩。
女孩便飄灑著一頭長發，如同木偶般毫無生氣的向一邊歪倒下去。
止水趕緊接住女孩。
心中隱隱生疼。
“抱歉……我來晚了。”
止水輕輕重複著，隻是在看到女孩那一雙猩紅的眼睛時不由一驚。
“這是……”
止水麵色凝重，帶著女孩瞬身消失。
木葉48年
神無毗橋之戰後，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前夕。
一份記錄著木葉後山發生之事的絕密檔案被轉送入庫。
檔案中記錄的是一場不為人知的戰鬥。
所屬暗部一十六人，無一幸免，全部罹難。
屍體被利器切割成數塊，死狀慘不忍睹。
死亡原因：不明。
事件沒有引起大轟動。
在三代授意之下，第一時間就全麵封鎖了消息。
同時設立圍欄、鐵絲網，留派忍者看守。
自此以後，一塊立入禁止的牌子紮下。
明文禁止木葉居民隨意出入後山。
幾天後，麻山家後院。
雫抱膝坐在和室的一角，隻露一雙眼睛在外。
左看看右看看麵前對峙的兩撥人。
老婆子一身鵝黃和服跪坐的板板正正。
頭上還插著一朵淡黃色的**。
麵對這幫子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吵著要分家產的親戚。
老婆子單人獨騎氣勢絲毫不減。
任憑對方幾人臉紅脖子粗的大吼大叫。
老婆子自顧自的喝著茶毫不理會。
隨後一通兒棒槌再加棒槌的操作。
噴得幾人暈頭轉向。
直到日頭西斜。
毛都沒分到半根的幾個親戚叫嚷著這事沒完，便灰溜溜的走開了。
老婆子捂住腰站起身來。
動情的對雫說這樣的事她已經曆三回了。
麻山家三代短命。
每代家主一死，這幫子所謂的親戚就過來鬧一次。
這麽多年了依然死性不改。
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老婆子說她一定會守住麻山留下的這份家業。
今後全都留給小姐當嫁妝。
希望小姐長命百歲。
說隻要我老婆子在一天。
他們就甭想分走一分錢。
老婆子說著，又開始抹淚。
雫沉默著。
任由老婆子將她抱回臥室休息。
月色如勾，微涼。
雫茫然的睜著眼睛。
內心空****也失落落。
那件事過去幾天了，她心中依然無法釋懷。
因為毘沙門天改變現實的結果。
所有人都忘記了麻山真正的死因。
係統更是在回收萬花筒時連麻山的遺體也一並回收了。
所以一直盼望麻山歸家的花子。
才會在幾天後收到了麻山戰死前線的消息。
才會兩眼一黑的昏倒。
才會在醒來後哭得死去活來，站都站不穩。
雫沉默著，無法安慰，也沒有資格安慰。
之後的葬禮上。
雫在麻山隻有衣冠的墓前放了一束白花。
花子在墓前又哭了一陣。
回來後就搬走了，保護了雫一年多的警衛隊也跟著離開。
偌大一個家隻剩下人走茶涼的冷冷清清。
雫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家。
隻知道自己意識清醒的時候身邊圍滿了關心她的人。
鼬、止水、花子、老婆子。
事後，老婆子將麻山留下的信交給她。
雫這才了解了全部真相。
那是麻山給她留下的一封絕筆信。
一封貯滿遺憾也充滿悔恨的遺書。
原來麻山早就察覺她沒有完全受到毘沙門天的控製。
還隱隱期待她能擺脫毘沙門天。
正如他在信中寫道的那樣。
“正因為你一次又一次喊我父親。”
“那樣單純無垢需要人嗬護。”
“那樣發自內心，對我深深的依賴。”
“在那份純真下，我悔悟了。”
“我很輕易就順從了你，接受了你。”
“而這也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讓心如死灰的我再次有了可以寄托可以保護的人。”
也正因為如此，麻山在得知女孩可以擺脫控製時很高興。
因為這樣他就能憑借真心實意打動女孩。
讓女孩從心裏承認他這個父親。
但那不過是一廂情願。
毘沙門天的威力是連麻山自己都不了解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
女孩受到的禁錮越發嚴重。
愛與恨的強烈情緒傳遞給毘沙門天。
同時也傳遞給他這個施術者。
麻山很自責，一遍又一遍找尋解除毘沙門天的方法。
直至一次家族聚會中。
偶然的一次機遇。
麻山在南賀神社的碑文上窺探到了開啟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的秘密。
麻山的心活過來了。
隻要獲得了永恒萬花筒。
獲得了比萬花筒更強的瞳力就可以解除毘沙門天。
但毘沙門天的倒計時擊潰了他的意誌。
他沒有時間了。
如果毘沙門天徹底控製女孩。
屆時即使他獲得了永恒萬花筒也喚不回女孩的神誌。
於是麻山想到了另外一種方法。
那就是以他的生命為代價換取女孩的自由。
為此麻山遠離女孩。
也可以放棄理智聽從死對頭近乎無理的安排去前線拚殺。
這麽做隻是為了減緩女孩被毘沙門天同化的時間。
他甚至還想在戰爭結束後取代富嶽成為族長。
集合一族之力進而嚐試進化永恒萬花筒的可能。
但毘沙門天的強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即使遠在戰場，他也無法阻止毘沙門天繼續同化女孩。
女孩可能已經撐不到戰爭結束的時候了。
如是，心存死誌的麻山開始為女孩規劃未來。
開始考慮在他死後女孩可能遭遇的種種。
考慮怎樣才能讓女孩過得幸福。
他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女孩。
家產、人脈以及忠於他的部下。
他曾親手給女孩編織了一個謊言。
而現在他要為女孩編織一條幸福的路。
“……這是我能給你的全部了。”
“希望你醒來的時候不要恨我。”
“你母親的事，我很抱歉。”
“我知道這不足以補償你們母女什麽。”
“也是我咎由自取。”
“但幸好我沒有真正傷害到你。”
“我真的不在乎這條命。”
“如果這樣做可以成功……”
“希望你能幸福。”
“而我也奢望一下，希望你能承認我這個父親。”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短暫而溫暖的家。”
“對不起，原諒我。”
回憶著信件上最後的內容。
雫背過身去雙肩顫抖。
她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自己拚死拚活爭取的自由竟然是對方本就要給予她的東西。
那她到底是為了什麽而如此拚命？
隻為了讓我虛驚一場，讓我記住你？
好吧，如果隻是這樣你成功了。
雫不得不承認。
這家夥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一筆。
她現在一點也不恨麻山，一點也不。
雫想這肯定是因為毘沙門天的結果讓她變成了麻山的女兒。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她會因為麻山的死而難過。
“別以為我會就此原諒你，我是不會去墓前悼念你的……”
望著迷蒙的月色，雫輕輕說著。
兩行晶瑩的淚珠卻是在臉上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