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都該被吃掉

這隻鬼孩子,就是盤踞在東馬鎮半年,讓整個鎮子陷入恐懼的鬼,死荊路。

死荊路此時正在幹什麽呢?

他正在和一個新來的孩子,玩著孩童的遊戲,下著不知名的棋。

這個孩子哆哆嗦嗦的坐在死荊路麵前,感覺著撲麵而來的惡意和恐怖,已經快要害怕的精神崩潰了!

但是他不能崩潰,因為他一旦徹底崩潰的話,他的父母……

在這個孩子身後,不遠處的壁櫥裏,塞著兩個血跡斑斑的人。

是兩個成年人,一男一女,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他們身上被一圈一圈的鐵絲綁著,鐵絲的尖端紮進他們的雙手雙腳,固定住他們四肢的同時,也讓他們的血慢慢流淌著。

這對夫妻,正是這孩子的父母。

作為東馬鎮的居民之一,他們在昨晚,很不幸的被死荊路選中,被選成了死荊路的下一個進食對象。

而他們的孩子,也即將遭受失去父母的痛苦,也即將被迫生活在鬼的身邊。

這對父母以扭曲的姿勢被塞進壁櫥裏,現在他們的神誌還算清醒,痛苦又絕望的看著自己孩子,被迫和這個怪物玩遊戲。

死荊路啪的把一顆棋子摁到某處,然後哈哈大笑:

“太好了!我贏了!”

對麵這孩子被嚇得渾身癱軟,雙目無神。

旁邊另一個女孩,連忙狗腿子似的附和稱讚:

“不愧是路大人!輕而易舉的就贏了!”

違心的稱讚的同時,她還鼓起了掌,順便瞪了其他孩子一眼,示意他們趕緊跟著鼓掌。

其他孩子們被嚇了一跳,紛紛鼓起掌來,昏暗的房間裏,響起了一陣幹巴巴的掌聲,聽起來相當詭異。

死荊路完全沒有什麽自覺,他好像真的是個孩子王似的,在那裏一撩雜亂的頭發,自我得意:

“這種遊戲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對麵被迫下棋的孩子爬起來,哆哆嗦嗦的請求道:

“您……您又贏了我,這一次,可以把我們的爸爸媽媽放走了吧?”

“什麽?放走?”死荊路不悅:“還早著呢,我們再下幾局!”

這倒黴孩子哭喪著臉,呈跪伏姿勢請求道:

“已經下了很多局了,無論無何我也贏不了路大人啊,求求您開恩吧!”

死荊路被這求饒聲弄煩躁了,抓住這孩子的頭發,把他的臉摁進棋盤裏,語氣凶惡滲人:

“不行!你必須繼續和我下,如果一直贏不了我,我就吃了你的爸爸媽媽,如果你能贏了我,我才會放你爸爸媽媽走!

聽明白了嗎?”

臉被摁在棋盤上的孩子拚命點頭。

死荊路周圍身後的那些孩子,一個個麵露不忍。

他們都清楚,死荊路的話純屬放屁,什麽贏了就放你父母走?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不管贏不贏,他的父母都會被吃。

或許等到死荊路下棋下煩了,或許等死荊路真的輸棋了,或許等死荊路餓了,到那時,他不會再掩飾偽善的麵目,會當著這孩子的麵,把他的父母活生生吃掉,讓這孩子體驗極致的痛苦!

不要問他們怎麽知道這種事,這些孩子都是這麽過來的!

也有受不了刺激當場瘋掉的孩子,這樣的孩子會被死荊路丟到外麵,運氣好的話會被其他人收養,運氣不好……自生自滅唄。

有時候,這些孩子也會羨慕那些已經瘋掉的孩子,瘋掉的話雖然失去了自我,但是好歹不用繼續這麽熬著了。

死荊路鬆開這孩子的腦袋,笑嗬嗬的,一臉“和善”:

“繼續,再來一局。”

這孩子渾渾噩噩的坐起來,靈魂似乎都要飛走了。

旁邊,那個看似狗腿子的女孩,她心裏盤算著,必須讓他緩口氣,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需要先轉移一下死荊路的注意力。

隻能犧牲一下你了,信太朗,運氣好的話,你爸爸會沒事的。

這女孩連忙對死荊路道:

“路大人,下了這麽久了,休息一下吧,正好,小花帶著信太朗到了,您不是有事情要問信太朗嗎?”

“噢?信太朗到了?”

死荊路轉身看去。

信太朗打了個哆嗦,趕忙跪伏於地,行大禮:

“路大人!”

看著信太朗幾乎五體投地的姿勢,死荊路笑著安慰他:

“哎呀,信太朗,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是個鬼的朋友!這是在場所有孩子的同時心聲。

死荊路招手,讓信太朗坐過去,信太朗隻能害怕著照做。

死荊路把他的鬼手搭在信太朗肩膀上,這姿態,好像真的在對待親昵的哥們,問出的話卻飽含惡意:

“信太朗,聽說,你爸爸今天下午,和一個陌生人談話了?”

信太朗身體又是一顫:

“是……是這樣沒錯。”

“那麽……你爸爸有沒有泄露關於我的消息呢?”

信太朗又是跪伏於地,語氣顫抖:

“沒有!路大人!絕對沒有!當時我就在爸爸身邊,全程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那個路人隻是問一下能不能在咱們鎮借宿,我爸爸不得已和他談了幾句,其他的什麽都沒說!”

“是嗎?”死荊路笑的相當滲人:“那你當時為什麽那麽著急,就把你爸爸拉走呢?”

“因為……因為我害怕爸爸和那個路人繼續談下去,所以我就把爸爸拉走了。”

看著信太朗的這個姿勢這個語氣,不知道為什麽,死荊路連裝都懶得裝了,他的表情冰冷下來,冷冷的瞥著信太朗:

“信太朗,你知道和你爸爸搭話的那個路人,是怎樣的穿著打扮嗎?

我來告訴你,穿著黑色奇怪製服,穿著暗紫色雲紋羽織,腰間還佩戴著一把刀!

這年頭,浪人武士早就沒了!現在還配著刀的,十有八九是我的死敵,鬼殺隊!”

說到這裏,死荊路已經殺氣畢露。

可怕的殺氣席卷整個房間,這些孩子被殺氣波及,一個個搖搖欲墜。

被殺氣針對的信太朗更是汗如雨下,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死荊路殺氣騰騰的話還在繼續:

“我來到東馬鎮已經半年了,本以為消息隱瞞的很好,沒想到,還是把鬼殺隊吸引過來了,究竟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不管哪裏出錯了,信太朗,你的爸爸敢和我的死敵談話,就已經觸犯到了我的禁忌!

我決定了!我的下一頓餐點,就是你爸爸!”

信太朗臉都白了,聲淚俱下的懇求磕頭道:

“饒命啊!路大人!饒命啊!”

無論他怎樣苦苦哀求,死荊路都不為所動,相反,他越發煩躁:

“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麽這麽維護自己的爸爸媽媽。

我給你們說了多少遍,爸爸媽媽都是世界上最壞的人,他們會強迫自己的孩子吃不喜歡吃的東西,會強迫自己孩子學習,不允許自己孩子出去玩……總之就是各種壞!

世界上的父母都應該被我吃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