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孩子鬼

東馬鎮的災難,來源於一隻名叫死荊路的鬼。

一開始,這隻鬼隻是吃了一兩對夫妻,沒有引起過多注意。

但是,死荊路俘虜了這兩家的孩子,通過某種手段控製住了這兩個孩子的生死。

然後,以這兩個孩子為中心,叫來他們的玩伴或者朋友,控製了越來越多的孩子,直到控製了全鎮的孩子。

最後,通過控製全鎮孩子的生命,控製整個東馬鎮的人。

就這樣,死荊路把東馬鎮當成了他的據點,一直潛伏盤踞在這裏,不斷的吃著鎮上的夫妻,或者吃著路過的路人。

因為保密工作做得好,他盤踞在東馬鎮長達半年,竟然無人發現。

明白了大致情況,堀嶽還需要搞清楚一些具體細節:

“大叔,先不要哭了,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死荊路用來控製孩子的手段是什麽,搞不清楚這一點,我投鼠忌器,無法動手啊。

如果他拿整個鎮上的孩子做人質,弄不好我都會栽了。”

這個男人十分激動的說道:

“是一種妖術!這個怪物,會使一種,能讓植物快速瘋長的妖術!”

應該就是某種血鬼術了。

堀嶽仔細詢問:

“能讓植物快速瘋長?任何植物都可以嗎?瘋長的速度有多快?這個妖術的威力有多強?”

“很強!”男人既恐懼又後怕的說道:“他曾經召集過全鎮的人,展現過他的妖術來威懾我們!

在那次召集中,他不但讓周圍的荊棘叢不斷瘋長,長成了一堵荊棘牆,還在一瞬內,從草地上長出了兩棵大樹!”

聽到這話,堀嶽也有點兒驚訝了:

“憑空長出兩棵大樹?”

“是的!?”

“隻是兩棵?不是許多棵樹?也不是一片森林?”

“怎麽可能?兩棵大樹就很可怕了好嗎!?”

“那就好,”堀嶽稍微鬆了口氣:“不是木遁。”

“什麽燉?”

“沒什麽,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死荊路的催生植物能力確實很奇特,可是這種能力,怎麽能控製那麽多孩子?”

男人咬著牙,內心又懼又恨:

“因為,他讓鎮上的孩子,每人吃下了一顆花生。”

“花生?”

“是的,隻要他發動妖術,孩子肚子裏的花生就會生根發芽瘋長,在孩子血肉裏紮根!苗秧鑽出孩子肚皮!死相相當淒慘!”

堀嶽想了想,看著這個男人:

“聽你的語氣,似乎見過這個場麵?”

“是……是的!在那次全鎮召集當中,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演示了一遍,當時一個最不聽他話的孩子,就是這麽死的!”

“可是花生吞下去不會消化排出嗎?”

“不會!至少他給的花生不會!曾經也有過孩子,在吃下花生後好多天偷偷逃跑,可是還是被他控製花生發芽殺死了!”

堀嶽點點頭,陷入了思考。

看來,這隻鬼的血鬼術有點兒意思。

“我一直很好奇,既然他的花生這麽厲害,為什麽不喂全鎮的人都吃下他的花生?那樣不更方便嗎?”

“不知道,或許是……他也沒那麽多特殊的花生?”

“也許……是他沒辦法控製那麽多的花生發芽。”

“另外,我想問一下,這隻名叫死荊路的鬼……該不會是個孩子吧?至少他的樣貌是個孩子?”

堀嶽問出這句話,男人打了個冷顫,心有餘悸的點頭回答:

“是!那確實是一隻孩子樣的怪物!而且他確實還有孩童貪玩的本性!

我聽信太朗說,他把那些沒有了父母的孩子全部聚集在他身邊,強迫那些孩子陪他玩遊戲,玩的也確實是各種各樣的孩童遊戲。”

堀嶽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冷冰冰的。

吃了那些孩子的父母,還強迫那些孩子和他這個仇人玩遊戲,真是……扭曲又惡毒!

還是說,這隻鬼根本沒形成正常人類的價值觀!?

另外一個問題,堀嶽也明白了。

原來,死荊路這隻鬼,不是隻吃夫妻,而是隻吃有孩子的父母!

堀嶽繼續詢問這個男人:

“為什麽這隻鬼喜歡吃別人的父母?是嫉妒別人擁有美滿的家庭嗎?”

男人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

深深的吸了口氣,堀嶽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麽,這個死荊路盤踞在鎮上哪裏?”

就這樣,堀嶽從男人這裏得知了死荊路的藏身處。

安慰了這個痛苦的父親一番,堀嶽走到他家的玄關處,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囑咐他道:

“我去斬殺惡鬼,還東馬鎮一個平安。

我也會救出那些孩子的,包括你的兒子信太朗也會平安無事。

我走後,緊閉家門,直到天亮前都不要從家裏出來,待會兒可能動靜會很大,還可能電閃雷鳴,不要擔心,那是我搞出來的動靜。”

說完,堀嶽出門,縱身一躍,高高躍起,踩著路燈和電線杆,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著這樣離去的堀嶽,男人心裏升起了久違的希望。

這位大人這麽強,一定能幹掉那個怪物吧!

堀嶽按照男人的指示,迅速找到了鬼的盤踞之所,輕飄飄的落到旁邊的屋頂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個房子。

嗯,這個房子的所有門窗都用木板封死了,看起來,確實是鬼的住所。

堀嶽趕來的時間也巧,他正好看到,剛剛那個小丫頭帶著信太朗走過來,走到鬼的居所門口。

話說,這倆孩子速度這麽慢的嗎?現在才從那邊走到這邊?

還是說,因為害怕,這倆孩子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

不管內心怎樣恐懼,都已經到了,就隻能進去。

堀嶽不動聲色的躲進鬼居旁的巷子裏,開啟靈視,隱隱約約的透視觀察。

提著燈籠的小丫頭深吸一口氣,敲響了鬼居的門。

她身後的信太朗已經開始打顫了。

很快,門開了,開門的是另外一個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眼神空洞,形態更像行屍走肉,開門之後看到是小丫頭和信太郎,神色沒有絲毫波動,宛如一灘死水。

名為小花的小丫頭早就見怪不怪了,提著燈籠,帶著信太朗,走進了鬼居所。

在這幢大房子裏,小丫頭帶著信太朗拐了幾下,來到最深處的房間門前。

信太朗此時,身體已經抖得跟篩子似的了。

小丫頭敲了敲房間的隔斷門,房間裏麵傳出一聲“進來”。

拉開隔斷門,這最深處房間內的景象,也出現在信太朗眼前。

昏暗的房間當中,隻有兩盞照明的燈。

寬闊的房間當中,卻有不少孩子坐在裏麵。

仔細看這些孩子的神態,沒有一個是正常孩子那樣的活潑活力,全部都是死氣沉沉的,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在這些孩子最中央,有一個大概十歲孩子的身影,青膚獠牙赤瞳藍發,身穿灰色寬鬆衣服,雙手的指甲尖銳狹長。

這個小孩子一看,就不能稱之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