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來了
9月11日。
因為是周末，高中生們並不需要上課。
由於未成年防沉迷限製，白霧瑤待在家裏不能玩遊戲自然是閑不住的，於是三人又來逛街了。
“昨天發的那份資料看得怎樣了？”
“唔，粗略看了看，然後我就學著上麵的教學臨摹了。不過怎麽畫都沒那種感覺？”
“可能是工具的問題吧，沒事，過幾天我送你一套。”
原來他昨天不是在開玩笑。
“嗯，謝謝。”
“另外...嗯？”
手機的鈴聲止住了白瑾的話語。他使了個眼神，走開幾步接通了電話。
“喂？”
“喂，小白？是我。”
出乎意料的，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是成熟的女性聲音。
“嗯？前輩，怎麽了？”
對方正是監督者派來的增援，秦靈安；此時秦靈安正與行動隊同行。
“我們這邊摸到了些線索。”
“嗯？”
“我們找到了一些靈力痕跡，從檢測結果來看，很可能是邪修留下的。”
早在數天前，廢校內陣法的鑒定結果就出來了——那是個小型的血肉祭祀場，再結合埋藏的人類屍體判斷，黑袍人極大可能修行了掠奪凡人生機來提升修為的功法，在法律上這被劃分為邪修。
“會不會被誤導了。”
“有這個可能。不過經我驗證，其中一部分痕跡都是十天之內留下的，而且它們都隱晦地指向同一個方位。”
“哪裏？”
“北五路，具體位置還要核實。”
北五路？白瑾記得....
“有一個未確定的地點也是在北五路吧。”
“嗯，所以很可能找對方向了。”
這麽容易就找到了嗎？不，也談不上容易，他們可是經過大麵積排查才找到的線索。
但白瑾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
似乎是在白瑾的沉默中感覺到他的不安，秦靈安說道：“沒事的，都已經查到這種地步了。有什麽蛛絲馬跡我們都得試試的，不是嗎？”
“可萬一是陷阱...而且現在是晚上。”
晚上陰氣更盛，正是靈體活躍期，白瑾擔心對方那種奇妙的操縱能力會帶來變數。
“沒試過是不會知道的。放心吧，我會注意的。另外你那邊也要小心，先回安全的地方。”
“我明白了，多加小心。”
“嗯，快回家吧。”
電話掛斷了，白瑾回頭看向女孩們。
“前輩那邊行動了，我們先回去，安全點。”
三人返程。
“突然就找到線索了嗎？”
白霧瑤吮吸了一口奶茶，腮幫子鼓鼓地問道。
“也不算突然吧，畢竟也是排查了大半個城市。”
白瑾很不自信得說著，霧瑤似是察覺到了，她輕輕握起兄長的手，倚靠在他身旁，似要用溫暖驅散他的不安。
“走吧走吧。”
他的工作始終是保護受害人，無論白瑾再怎麽懷疑，他都不能離開崗位，不然隻是添亂罷了。
此時已是九點多，這座不繁華的小城市的人們並不習慣於夜晚出行，路上行人漸稀，街道一如既往的安靜。慢慢地，燈光下隻有他們三人行走。
驀然，宋安安感覺平日行走的街道過於安靜了些。
“鐺！”
猛烈的撞擊聲驚擾到宋安安。不過一瞬，白瑾一直提著的金屬盒子就在麵前飛過，似是擋住了什麽閃著金屬光澤的器物。
這時，再怎麽遲鈍她都明白，他們被襲擊了。
微光一閃，白瑾手裏已握穩了槍械，平日看起來懶洋洋，總是讓人忘記也是個修煉者的白霧瑤也是一改麵色，滿臉寫滿認真地握住長劍，招架在身前。這時宋安安才慌不迭地拿出符籙。
“原本我也隻是有所猜想，居然還真的來了。”
白瑾的聲音回**在無人的街道，卻是無人回應。
沒錯，聲東擊西這種可能性，白瑾早就有所猜想了，秦靈安那邊也是明白的，所以才會讓他盡快回到安全的地方。
“不說話嗎？”
此地不宜久留，對方有什麽手段他還沒摸清楚，帶著兩女不適合硬碰硬。為了避免被發覺，他用話語挑釁的同時，神念已經悄悄地發出兩條信息：“遇襲，百民街，速來！”
驟然，路燈一一折斷，本就昏暗的街道隻剩下月光照拂，這對臨近三階的白瑾不會有太大影響，但白霧瑤和宋安安都尚未開啟神識，黑暗中行動受限。
更糟糕的，是黑暗中亮起的點點熒光——白瑾神識看見了，那是一隻隻被強行灌輸了靈力而成的偽妖，雖然個體力量不強，但數量繁多，一時間竟是沒看出有多少隻，而且...
想到在第一次9月2號時的經曆，白瑾回想起在黑袍人操縱下這群偽妖可以結成陣法就頭疼，即使有戰鬥經驗，可對上偽妖陣法依舊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開的，更何況身邊還帶著兩個一階修士。
不過還好，雖說沒能仔細清點有多少敵人，但總比之前廢校裏的少得多。
不管如何，現在先想辦法保護好她們。
白瑾揮手一招，企圖將掉落一旁的劍匣招來，有虛無劍的助力，他會輕鬆不少。
然而，劍匣卻是停留在空中不得動彈。
有人在和他角力——白瑾很快就明白了，神識一掃，竟有幾根血紅色的細線牽掛在盒子上。
這可不妙啊，是虛無劍的秘密被發現了嗎？不，對方應該隻是想盡可能的削弱他的力量，劍匣可不似飛劍那般可以認主，白瑾對它並沒有強大的控製力，角力的雙方不相上下，一時半會也拿不到了。
這時，偽妖群也向他們逼近。白瑾用神識看了看，身後便是一堵牆，伸手示意少女們後撤，這樣至少他們不用腹背受敵。仔細觀察著陣法的變化——既然拿不到虛無劍，那麽要破陣就得先破解其中的靈力回路。
不過....白瑾漸漸放鬆了對劍匣的控製，金屬盒子往遠處飄了飄便落在地上——果然，隻要他不去搶奪，對方就不會白費力氣拿個盒子。
“吼！”
明明隻是一些貓狗化作的偽妖，卻是發出了異樣的吼叫聲。眨眼間，兩兩成對的偽妖一左一右的撲向三人。
白瑾自然不是易於之輩，麵對偽妖的尖牙利爪，少年冷靜地擲出一個圓盤，迅速按下扳機。
悶響一聲，那是子彈與偽妖肉體接觸的聲響——很遺憾，子彈並沒有像上次一樣穿透怪物的血肉，雖說擊中，但也隻是稍稍陷入，未能立功；這是自然的，畢竟這次黑袍人是有備而來，偽妖群已經結成了陣法，目前看來就有分擔傷害的功效，而且強化了偽妖們的身體性能。
假若白瑾是初見這陣仗，估計就裁了。然而他並不是，早在那條已經消逝的世界線中，他就麵對過會結陣的偽妖了，自然早早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白瑾將霰彈槍向上拋出，空出雙手收束力量，猛地出拳。
“喝！”
雙拳剛勁有力地落在偽妖身上，雖說白瑾未曾修習過拳法，但力量也足以壓過這等雜魚偽妖。巨力之下，撲向三人的兩隻怪物強行變換了方向，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直直地倒飛回偽妖群中，乃至撞在身後的偽妖身上才止住退勢。
“嗬。”
輕笑一聲，白瑾伸手接槍，另一隻手五指淩空一握。
啪！火花閃過，再看時，方才被擊退的兩隻偽妖竟是奄奄一息，中彈處已是血肉模糊。
“嗚，這是...”
宋安安低聲驚呼，原來白瑾引爆了方才嵌入偽妖肉身的子彈。
這正是白瑾特製的彈藥，不過隻是小當量的，而且需要神識牽引，不足以造成太大傷害，但對付偽妖足夠了。這時，白瑾才從納物戒指中抽出一把長劍。
宋安安頓時無語——寧不是劍修嗎？傷害都讓槍械打完了才拔劍。
實際上白瑾心裏也是很苦逼的——這把是飛劍啊，我手裏用的那把拿不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