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錯綜的謀劃（下）
E.U領，日耳曼國首府，B城——
由“羅姆費拉財團”緊急召開的“MS開發評議會”的會場之內。
其中央的特大熒幕上，反複播放著的是白色MS英勇地進出敵陣，將吊詭的怪蟲們一波一波如割草般擊倒的畫麵。
“…這是人革聯方才發表的新聞報道。對此，諸君，有什麽想說的嗎？從現在開始數起的五分鍾，請各位表示自己的意見吧。”
在其播放到第六次的時候，會議席中央的白發白胡的男人才緩緩地開口。
看起來他就是這一組織的高層領袖。
“…不可能！一切關於‘托魯基斯’、以及…‘高達’型MS的東西，不管是他們的本體，還是設計的數據，都應該在二十年前的‘魔女狩獵’中，被完全抹除了才是！所以，那台MS，絕對不可能是‘托魯基斯’…！”
而應和著他的話語，台下便隨即開啟了激烈的爭論。
“但是無論是外觀，還是性能…都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哎。”
“…會不會是相關技術者在那場掃**中存活了下來，並且隱姓埋名前往了人革聯呢…？”
“也有可能是基於進口了的裏奧，所進行的高度逆向工程的結果啊…”
“那些都不可能吧！說到底，這影像究竟是否是真的？曆史上也沒有少過吧，用戰略上的虛假宣傳欺騙敵手的案例…！”
一時間，原本應當沉默嚴謹的評議會上，卻如同清晨的菜市場般陷入了紛亂嘈雜。
這環境，直到規定的五分鍾時間抵達才停止。
白發的男子揮揮手，場下霎時便鴉雀無聲。
“肅靜！那麽，現在進行表決。是否需要采取一定的手段，去查明人革聯是否真正地擁有了托魯基斯…以及，製造高達的技術？三分鍾。”
而他則進一步地，提出了表決的提議。
“…讚成。”
“讚成。”
“我也讚成。”
“棄權。”
…下略。總之，投票最終的結果，是讚成票：棄權票：反對票的37：3：1。
理所當然的壓倒性——
“好。那麽，七星家族的各位代表…對此結果，你們是否要實行否決權？”
故而，屹立於會場中心，領導的男子接著又轉頭朝著另一方的圓桌發問。
這態度似乎也昭示了，身為財團領袖的這名白發男子，也無法完全地掌控羅姆菲拉的事實。
隻是…其上端坐著的七名人物，在今天，卻也是高度一致地寂然不語。
而這似乎就意味著某種默許。
“——我明白了。”
對此，他是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諸君，看到了吧。我們的結論正是如此——人類不需要會連自己也殺害的兵器！扣下扳機後所要背負的罪孽，應當由扣下扳機的人自己活著去承受…而若是要連這一點也剝去，那無疑是惡魔的行徑。”
而跟著，白發蒼蒼的男人——其名為、德林格.倫布蘭——就是麵色沉著地如此說道。
“我們羅姆菲拉財團。從今往後也要繼續——否定一切的‘高達’！”
***
新大陸合眾國，加州基地。
“…辛苦了，格拉哈姆。我聽埃夫曼導師說，你最近一天到晚都泡在模擬訓練場裏啊。為了‘超限旗幟式’的競標能夠成功，你也是夠拚的…累了吧？正好今天是星期四，我去那家慣例的炸雞店買了些東西給你…也有帶土豆泥哦。”
束長辮且戴眼鏡，外貌上頗有些書卷氣的青年——比利.片桐，朝著眼前從基地步出的，金發的男子招手問候後，又舉起手中印有某名老爺爺Logo的，大大小小的食品包裝袋，在半空中晃了晃。
“——那沒什麽。不如說，這是我對教授應有的感激才是。如果沒有他的話，我也遇不到我的搭檔…遇不到那台‘旗幟式’了吧。”
而那名金發的男子走便是近，親昵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後，如此坦誠地敘述著。
聽他的言語就不難判斷——他正是新大陸合眾國著名的“旗幟式鬥士”，“空中戰的貴公子”，
“是嗎。果然很像是你會說的話…啊——對了，格拉哈姆。赫斯特大統領剛才的發言，你有看嗎？”
一邊說著，比利一邊朝他遞過一瓶可樂。
而格拉哈姆自然是不客氣地接過，開啟瓶蓋猛灌一口。
感受著即使在咽下後仍舊刺激舌尖的碳酸氣泡，格拉哈姆頗為率性地應答：
“…講話？又是關於什麽內容的？…若還是那些關乎譴責決議的陳腔濫調，那便免了…不過，既然是比利你特地提到的話，就說明是有所不同吧？”
“是啊。據說專門是針對人革聯那邊所透露的新型MS的影像做出的講話。…對了，那段影像的話，你有看過嗎？”
“…倒是沒有。”
“——那趁現在看看也無妨。我覺得你是會感興趣的。”
比利從白衣中拿出自己的手機來，點開其中的一個視頻，並讓展示給格拉哈姆觀看。
那是一台潔白的機動戰士，同極北來的人類之敵——黃金的矽素生命體、菲斯特姆——們，激烈戰鬥的錄影。
畫麵上的那台MS，從容自如地穿梭在菲斯特姆們的攻擊之中，並對他們展開連續的獵殺——
而直到那台白色的MS擊殺最後一匹菲斯特姆，並瀟灑地轉身離開的時候，視頻便才劃上結束的句點——並在最後打出了那台白色MS的代號。
“紅色一號”。
“…謔。有意思。嗬嗬…哼、哈哈哈哈！”
而看完這段留影後，格拉哈姆正如比利所料地，語調高昂的笑了起來。
“——比利。你知道嗎？”
然後他的話鋒一轉。但對這種天變地覆式的說話方式，比利卻答得相當坦然：
“嗯，怎麽了？”
…也許這也是兩人之間相處已久的證明吧。
“…我先前。還並不理解所謂處女座的多愁善感、究竟是何等樣的感覺。”
而說著些有點電波的話語，格拉哈姆睜開眼睛。
“但此刻，我的心靈卻正是那般、從未有過地躍動不已！‘紅色一號’嗎、好想見你…好想見你啊…！”
“哎呀哎呀…”
而對於明顯是陷入了興奮狀態的這名同僚，比利隻是搖頭輕歎。
為什麽不感到驚異…第一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好友的脾性。
第二點，則是因為——
作為一名技術者，他也一樣的，對那台白色的MS抱持著興趣。
甚至說，整個世界，應該都和他們二人一樣吧…？
抬起頭來望著天空，比利默默地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