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撞得有點疼
鶇對任何人都不使用敬語，對年長兩歲的祈也是如此。
不過她確實值得驕傲，年齡不大的她，在黑客領域已經有了很深厚的理解，一點也不符合她年齡的技術，讓她無論在麵對什麽人，都可以驕傲的。
“嗯，知道了。”
祈一邊回答，一邊脫掉了防護服。
除菌室的門被她強行打開，那不絕的警鈴聲讓被葬儀社的佯攻吸引走的警備們察覺到了異樣，他們迅速折返，開始對白骨聖誕樹內部進行清查。
Fyu-Neru快速移動，祈緊握著圓筒追隨冬眠跑出走廊。
生怕跟丟了一般的全速奔襲。
為封鎖病毒，通道內的隔牆相繼降下，不過牆的下降有一定的時間延遲，祈突破著這僅有的間隙，近乎極限地在走廊中全速奔跑。
雖然看起來很嬌弱，但楪祈的戰鬥能力和體力其實並不弱，她以接近極限的速度邊跑邊對接了恙神涯的終端。
“涯，成功了。”
爆炸的響聲讓耳機裏的聲音斷斷續續，涯一邊用扛在肩上的火箭筒朝著抗體派來的Gautier傾斜火力，另一邊用手捂著耳朵，試圖讓自己聽得更清楚一些。
“他們發現了？”
“嗯，我暴露了。”
一發子彈將涯的頭發打散，涯一陣惱怒，從腰中抽出那把大口徑的手槍向開火處扣動扳機。
那名士兵的白色衣服頓時染成鮮紅，踉蹌倒地，涯的臉龐沐浴在火光中，臉色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差。
涯深深吸了一口氣：“該說都在預料之中嗎？不愧是GHQ，不愧是抗體——綾瀨！”
他切換了另一個無線電頻道，涯叫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濃濃夜色中，工業區那邊原本除了煙囪口上升的火焰之外什麽也看不到，一台一代機Juau正如同攔路老虎一般堵死了白骨聖誕樹唯一的出口。
“Juau機體嗎？綾瀨，有信心把控製住那個大玩具嗎？”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無線電頻道裏傳來了一陣女音，很快，恙神涯就在那混亂的爆炸聲中察覺到了有一個模糊的東西從他身前穿梭而過。
那是屬於葬儀社的一台一代機，不過一代機和一代機也是有著非常明顯的技術差距的，葬儀社沒有開發機體的能力。
組織內的一代機，要麽是一些別有用心的組織提供的，要麽就是他們偷偷前往城外的機甲墳場中，費盡心思找到勉強能用的素材，然後再一點一點拚裝起來的。
不過，涯對那名叫綾瀨的少女有信心。
她已經是葬儀社能拿得出手的最出色的機體駕駛員了，盡管組織內還有好幾位機體駕駛員，不過其中能以落後的一代機和擁有當今世界最好的配製的一代機戰鬥的人，隻有她。
也許是因為現實中的綾瀨無法用雙腳來走路，隻能一直坐在輪椅上的緣故，她在操縱機體的時候，就好像是將自己的渴望加諸在了機體上一般，在操控老舊的一代機時，可謂是行走自如，健步如飛。
“鶇，祈在哪裏？”
開啟隱形模式侵入了白骨聖誕樹的物資專線的綾瀨，一邊看著立體的網點地圖，一邊檢查著自己的武器裝備。
20加特林炮和微型導彈都準備的很充足，畢竟這可是一場硬杖。
“正在第八運輸路移動，馬上就要出曉埠頭橋了，三台機體在後麵咬著。”
“三台？”
綾瀨知道祈去搶奪的這個東西屬於重要機密，至於它到底是什麽她並不清楚，隻知道涯說它很重要。
不過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派出三台機體發起追殺，可想而知小祈搶走的東西到底要有多珍貴。
想到這裏，綾瀨心中一陣不安，她咬緊嘴唇。
小祈是她在葬儀社最重要的幾個夥伴，明知以一敵三對她而言無比的危險，但她還是想要試試。
“綾瀨，”鶇向她報告，“小祈受傷了，雖然對她而言並不算重傷，但似乎在持續失血，她的身體狀態不太好，你要快一點了。”
“……知道了。”
綾瀨確認了一下鶇發來的到橋中段的最短路線，並展開了Juau的迷彩程序，安靜地向大橋前進。
不過有一棟房屋那麽大的機械，移動起來要想完全消音是不可能的，還是會引起一定的震動。
說到底這隻是妨礙肉眼的光學迷彩程序，隻要界麵裝置產生摩擦，迷彩就會出現延遲。在戰場上，這就是至關生死的時刻。
很快，綾瀨發現了在上麵急速奔跑的祈。
那速度，比起正常人都要快上不少，能在被Juau這種暴力機器追殺的情況下還能逃出來，可想而知自己這位好友的身體機能到底有多強。
更離譜的是，這貌似還是身體狀態下降後的速度。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前方是平坦的大橋，在平地上，以人類的速度，再怎麽快速也跑不過機械驅動的機體的。
「接下來，是我的主場了」
綾瀨從白骨聖誕樹最下麵的平台上起跳，向著這座下承式的鐵橋俯衝。
疾馳而過的風聲響起，她在橋門上急速降落，腳下與大橋的鋼材猛烈撞擊，就好像用自己的雙腳在撞擊一樣，傳來了一陣強烈的感觸。
“受死！”
綾瀨吼叫著，機體手上的加特林炮發出一陣炸響。
頃刻隻見，那綻放的子彈風暴就擊穿的機體的幾個關節部位。
沒有察覺到有敵人靠近的兩台機體幾乎是第一時間失去了控製，被欺身上前的綾瀨忍著劇痛撞到橋下。
雖說Juau是劃時代的人型兵器，可也正因如此，關節部位太多也就成為了它的弱點，兩台被命中的Juau因手部胡亂的掙紮而失去平衡跌倒，再加上雙方處於橋上，反而是給了綾瀨一擊致命的機會。
就是這胸口撞得有點疼。
沒辦法，以意識來遠程操控機體，機體受到的傷害也會以劇痛的形式反饋到綾瀨的身上，意識上的疼痛，可不是她身前的前置裝甲能夠抵消的。
“小祈，跑，快跑！”通訊頻道裏，綾瀨大喊了一聲，然後直接和那衝過來的Juau撞在了一起。
楪祈也沒有辜負綾瀨的期望，沒有猶猶豫豫，直接起身，幾個躍步，繞過了幾個監控的死角，從一處可以通往東京都下水道的小巷跑去。
可就在她奔跑時，一個微胖的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