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宇文劍雪初登場
舞馬向南瞧。
自院外飛天而降一個清秀孤冷的女子身影。
她穿著一身白衣,作男兒打扮,但麵容秀美,目若秋水,唇紅齒白,體態盈盈,分明是一個漂亮大姑娘。
此刻,在一片火光映照之中,她白玉如雪的臉龐上了些淡淡的紅,便好似仙女多了一點點人間氣息。
作為穿越者的舞馬也不禁暗自讚歎,從前在電視劇裏也少見這麽漂亮的。
隻可惜這姑娘眉宇間蘊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叫旁人不敢多瞧幾眼。
白衣女子禦風臨空,全不知萬有引力為何物,更不曉得牛頓其人是誰,身側不時閃過片片雪花虛影,猶若九天仙人臨凡。
她自半空陡降,長劍遠揮,疾風搖**,三名嗜血的郡丞府兵士一觸劍風,便似遭了重擊,連滾帶爬退到前廳之中。
“宇文劍雪,”
高君雅持劍自前廳躍出,遙指白衣女子,喝道:
“枉你身為忠臣之後,怎麽如此是非不分,助紂為虐,叛上作亂,你可對得起你阿耶於你的寄望?”
宇文劍雪聽得此話,忽地臉色一白,仿佛渾身血液一瞬間被抽幹了。
稍許,緩過勁兒來,冷笑道:“忠臣已冤上黃泉路,楊廣也得去陪他。”
高君雅斥道:“混賬!逆賊!你阿耶——”
宇文劍雪懶得跟他廢話,一劍向前,禦風突進,頃刻間殺到高君雅身前,揮劍就刺。
“你阿耶——”
高君雅整句話沒說完,實在憋得慌,但劍鋒已劃過來,總不能讓人抹了脖子。
當即揚劍擋開,說道:“你阿耶——”
“豈是你配叫的?”
宇文劍雪聽之怒極,當下全不作防,反手畫圈回刺,劍劍直殺要害,逼得高君雅左抵右擋,半晌隻剩幾個“你”“你”“你”,單字兒在半空中飄著。
頃刻間兩人就殺了七八個回合,出手之快,尋常人怕是連虛影都要看不清楚。
舞馬是真沒想到,高君雅還是一位武林高手,感情他穿越的世界不僅有奇幻巫術,還配置了武俠元素。
高君雅勝在男兒力大勇武,宇文劍雪則是身法妙極。
她周身羽毛虛影閃爍,似乎還是頗為詭異的法術。
二人互不相讓,有來有回,戰局很快僵持起來。
舞馬卻有些等不住了。
越往後拖,對他越不算利好,須知田德平還在磨刀霍霍,準備殺豬宰羊呢。
舞馬連忙馭著灰蛇,遊進宇文劍雪頭顱之中,分段傳音道:
“後院……”
“密室……”
“獻祭……”
“陰謀……”
“救人!”
宇文劍雪正是遊鬥之中,倏一抬首,自然是聽到了舞馬說的話。
高君雅眼瞅著大好機會,當即突進。
淩厲的一劍從宇文劍雪心口紮去,竟然真的要穿體而入。
一招斃敵的機會就在眼前,高君雅劍在手中,心中卻是想到:
“宇文姑娘乃是忠臣之後,她阿耶死得何其冤枉,我今日若是將忠臣之女殺死,日後良心可有得好受?有朝一日下了黃泉,又有何麵目去見宇文弼?”
他腦海裏情不自禁浮起自己一劍刺穿宇文劍雪的慘狀,又想到宇文弼那張親和微笑的麵孔,心上似被剜掉了一大塊兒。
可若是一時手軟放過,轉眼宇文劍雪回過神來,高君雅恐怕再也尋不到這樣的好機會。
這姑娘擺明也是一個覺醒徒,本領一定不差,今晚決戰必是一大敵手,就這般放過隻怕要釀下大錯。
心中左右搖擺著,手中寶劍便是略微一滯。
便是好一番掙紮,那劍偏偏就是刺不出去。
舞馬絕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憑白連累旁人送命,衝著宇文劍雪連聲提醒:
“看劍!”
“看劍!”
宇文劍雪當即警醒,稍一側肩,高君雅便順勢揮劍,削向她一側臂膀。
宇文劍雪雖疾身後退,可不妨之下,竟還是中了招,被他一劍劃破右臂,鮮血直往流。
當下,她也不皺眉頭,也不作半聲痛吟。
自知落了下風,向後飄身半丈,穩住陣腳。
舞馬本還想多說幾句話,可惜宇文劍雪已退出了灰蛇的活動範圍,他被巨力牽引,瞬間滑出對方的腦袋。
看這姑娘方才的神情模樣,多半是聽見了舞馬說的話,雖然隻有五個詞十個字,可該說的都說了,這姑娘長得一副聰明樣應該聽得懂吧。
此時,正廳裏忽有人叫道:“高朗將明明能殺了她,如何手軟了?”
高君雅也不搭理說話之人,比劍向著宇文劍雪,說道:“姑娘還不速速離去,緣何非要摻和在這攤渾水之中?”
宇文劍雪道:“清水渾水,我早就在水中了。”
“快走罷,”高君雅壓低了聲音,目光灼灼,苦苦相勸:“凡是進了府的,可都活不過今晚。”
宇文劍雪卻冷笑道:“你也不怕閃了舌頭。”
“那我便送你離開。”
高君雅說著,接連三劍刺向宇文劍雪眉心、脖頸、胸口,看似是想一鼓作氣要了對方性命,但宇文劍雪瞧著劍勢走向,知道他分明是想逼得自己往後退。
她本想施一招【飄雪之域】,施下漫天雪花,反守為攻,抬頭卻看見滾進前廳內的三名嗜血兵士搖搖晃晃又爬了起來,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
“這些兵士瘋癲癡狂,頗有些難纏,怕是中了覺術。
進府之前,恩師曾叮囑,府內有兩個覺醒徒,唐公留有重用,要我盡力生擒,倘現今貿然出手,要了這二人性命豈不糟糕。
方才有人暗中與我傳音,多半便是其中一位。聽其言語,似乎提醒我後院之中另有蹊蹺。
我不妨先與恩師請教,再來定奪。”
這般一想,當即豎劈一道雪劍,白芒出鋒,氣勢驚人。
高君雅自知這一劍難擋,不敢硬來,蹬地後退數步,避開了鋒芒。
宇文劍雪便借這當口,轉身要往院外走。
舞馬心說這就對了,趕緊把正主請過來定事。
往大門口瞧去,卻忽見在一隊兵士簇擁下,三人騎馬而進。
正當間的青年男子自是三人之首,英氣勃勃又不失溫和,叫人很有親近之意。
舞馬心想,抓捕王威和高君雅是頂天的大事,李淵就算自己不能親至,也應該派出最信任的人。
便猜青年男子一定是李世民。
千古一帝,威震四海的天可汗就在眼前,舞馬不由多看了幾眼——
李世民現今還沒當上皇帝,所謂的王霸之氣在他身上半點也尋不著。
可其身上自有一股日出東方、朝氣蓬勃的觀感,叫人不禁對其未來無限期待。
李世民左手邊這位一副老鴇龜公的氣質,多半是皮條俠裴寂。
李淵晉陽起義,主要謀士就那麽兩個,舞馬猜不錯的。
話說,裴寂也是史書上大有名頭的人物。畢竟自華夏曆史從前往後細數,敢在皇帝還活著的時候,就把皇帝的女人洗白白送給反賊,而且一送就是倆,這等膽大妄為的人物決計不多。
李世民右手邊這位,手持一根刻著蟠龍的拐杖,在胸口微微拍撫,氣質儒雅,似胸有成竹。
持杖這人身上隱隱透著一股炙熱氣息,仿佛生了一把火炬在體內燃燒。
很有可能也是一名精通巫術的異人。
舞馬正猜測他的身份,便瞧見宇文劍雪踏雪禦空來到三人身前,行禮之後,說道:
“恩師先前猜測果然不差。”
說著,走到近前,與三人低語一番。
大抵是將舞馬剛才傳音的事情道了出來。
三人麵色皆肅。
李世民與持仗男子說道:“肇仁,這回可要瞧你的了。”
劉文靜字肇仁,舞馬當然曉得。
這下子厲害了,太原最著名的三大造反派活躍人士全部到齊。
而那位李密的親家,吃過大牢飯的劉文靜竟然會使巫術,老天真是會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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