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刀斬

漢中府官道不遠處的樹林內。

五名真傳弟子滿臉的愧色,正相互為師兄弟手臂處的傷口包紮著。

“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劍法。唉,感覺這十餘年的劍,都白練了。”

成止滿臉的感歎之色。

哪怕是現在,隻要一閉上雙眼,成止仿佛又看到那道如同流星一般的耀眼劍光。

“希望,師叔能夠將對方勸回武當吧。”

成知抬頭望了一眼樹林深處那兩道隱約的身影,低聲喃喃道。

良久,隨著沙沙的腳步聲,五名弟子抬頭望著師叔臉上的神色,就已經知道結果。

而樹林中另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師叔……”

成知哪怕知道希望不大,依然開口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唉,先回武當再說。另外,讓其他弟子都一並返回。接下來的一切,等掌門出關稟告後,再說吧。”

清虛老道擺了擺手,道。

“是,師叔!”

五名道人不敢多問,跟在清虛身後一路疾馳,很快就消失不見。

此時的李霧龍,已經出現在一處廢棄的莊園之內。哪怕廢棄已久,依然能夠依稀看到昔日的奢華。

曾經的李莊,算得上是這西北首屈一指的富豪人家。正是因為這動人心的財富,惹來塞外赫赫有名的祁連寨馬盜,一夜之間被滿門滅絕,僅僅隻有李霧龍隻身幸免。

身負血仇的李霧龍,依靠長輩跟某位武當弟子的交情,拜入武當門下,想要習武以求報仇。不過,武當的道家功法講究清靜無為的心境,與李霧龍滿心的仇恨自然是格格不入,也不被長輩所喜,一切都隻能自己摸索。再加上天賦有限,哪怕習武八年,依然看不到報仇的一絲希望。

所以,原主謀劃良久,想要偷學武當的絕學。自以為周密的計劃,卻依然第一時間直接暴露,卻被發現者打成了重傷,勉強下了武當山後,就被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所取代。

“安息吧,大仇,馬上就會得報。”

留下一句低語和滿地的紙灰後,李霧龍的身影消失不見。

當天夜裏,祁連寨上的火光衝天,待到朝霞滿天的時候,才有早起的牧民看到一道滿身染血的身影從眼前緩緩走過。

等到有膽大的武林人士摸上祁連寨的時候,才發現,整個山寨數百口刀口舔血的馬盜橫屍山寨。令小兒止啼的祁連寨九大當家,僅僅隻剩下屍身,頭顱已經堆疊到數十裏外的廢棄的李莊中。

從此,西北地開始流傳著血修羅的傳說。

此時的李霧龍,正騎在一匹青驄馬上,任由**的駿馬沿著官道漫無目的的前行著。而大半的心神,都已經放到眼前的光幕中。

人物:李霧龍

裝備人物卡:柳若鬆。

主線任務:無

依靠主線任務的完成,以及祁連寨上的殺戮,令柳若鬆的人物卡已經解鎖過半。不過,讓李霧龍皺眉的是,除了新增的數年功力外,人物卡上還多了一個下拉的箭頭。

神刀斬,魔道絕學,未解鎖。

解鎖條件:收集本世界的武學秘籍,獻祭成武俠值,直至天秤平行方能解鎖。

一個金色的巨大天秤,出現在李霧龍的麵前,左邊的托盤上,放著一卷薄薄的小冊子。

偏偏就是這本薄薄的小冊子,仿佛重如泰山,將左邊的托盤壓得無比的傾斜,幾近挨到地麵上。

隻因為這本小冊子的封麵上,鐵畫銀鉤地寫著三個字。

神刀斬!

古龍世界裏,魔教最高深,最神秘的絕學,號稱非教主不傳!

“武學秘籍嗎?”

李霧龍意識一動,頓時右邊的托盤上,頓時出現了七八本虛擬的秘籍,飄浮在半空之中。

這其中三本,正是原主記憶中的武當長拳、縱身術和武當入門劍法。

然而,當三本秘籍放到右邊的托盤後,整個托盤依然紋絲不動。

“嗬……”

發出一絲輕笑後,剩餘的幾本秘籍同時落入右邊的托盤上,都是李霧龍剿滅祁連寨時候的收獲。

當所有秘籍都落在托盤上的時候,托盤微微一晃,總算朝著右邊傾斜了一點。

“要說這笑傲中,名氣最大,又最容易得到的秘籍,恐怕就隻有……說不定,還能趕上開幕的好戲。”

將光幕關閉後,李霧龍的目光,望向了東南。輕輕一夾,**的青驄馬頓時沿著官道一路狂奔。

和風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國春光漫爛季節。

若是往日是這樣的光景,林平之少不得叫上鏢局裏的幾個鏢頭和趟子手,帶上獵鷹,騎上心愛的小雪龍,到附近的森林裏獵上幾頭野豬才盡興罷休。

可惜,現在的林平之卻不得不穿上滿是汙穢的衣衫,跟隨著父母一路逃命,隻要微微一低頭,衣衫上傳來的臭味讓林平之中人欲嘔。

好在,經過了大半日的奔馳,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青城派的追兵,讓父子三人都鬆了一口氣,暗道這一個大圈子沒有白繞,甩開了暗中的敵人。

眼看已經過午,一行三人才到路旁一家小飯鋪打尖。

催促著賣飯的漢子趕緊端上菜肴下飯,林震南下意識的掃視了一下周圍,身體上的肌肉立刻繃緊,手掌也下意識地隔著包裹按在劍柄之上。

不大的小店鋪的角落裏,一名年輕地男子正端坐著,右手握著一把小巧的刻刀,左手握著一塊普通的木板,心無旁騖地用刻刀一點點地削著那塊普通的木板。

雖然對方的行為十分的怪異,但是林震南跑鏢二十餘載,在江湖上見過的奇人怪事自然是數不勝數,眼前的一幕算不上什麽。不過讓林震南感到震驚的是,剛剛進店的時候,店裏除了那個賣飯的漢子,分明是空無一人的!不然,哪怕是腹中饑餓,林震南也絕對不會停下來打尖。

看到林震南的目光被吸引後,王夫人和林平之自然也將目光投向年輕人身上,隨著對方落下的每一刀,以及紛紛落下的木屑,三人的眼珠都不由自主地隨著看著對方,一點點地將那塊木板削成一把刀的模樣。

直到對方滿意地在木刀的身上刻下了七個字後,三人才將那恍如魔怔的視線從對方的刻刀上收了回來。

小樓一夜聽春雨!

“呼!”

明明店鋪外吹的是和煦的春風,林震南卻感覺到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三人的視線匯聚在一起後,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深深地恐懼。

若對方是青城派的追兵,三人恐怕連舉手反抗的勇氣都欠乏。

王夫人朝著門外掃視了一眼,通過眼色詢問丈夫是不是趕緊離開。

林震南微微搖了搖頭,大聲呼叫著店家快點上飯上菜。

若對方真是敵人,隻怕揮手之間就能取三人性命,逃跑與否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還不如留下來靜觀其變,至少也能做一個飽死鬼。

“啪!”

李霧龍雙指輕輕一扳,從削木刀的廢料中扳下了拇指大小的一角,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頓時讓林氏三人下意識地從木凳中站起,往後退了幾步。林震南手按劍柄,一副戒備十足的模樣。

慌亂中,林平之甚至將旁邊的木椅撞到在地上。

驚弓之鳥!

李霧龍也不望三人一眼,而是食指一曲,將掌中的木塊直接彈出,穿過身後的土牆。

“噗!”

一聲吐氣聲從牆後傳出。

剛剛走入後堂的漢子和一名婦人,連滾帶爬地從後堂中跑了出來,然後縮到角落裏抱成一團嘖嘖發抖,一副死裏逃生,驚魂未定的模樣。

林震南望了一眼依然端坐不動的李霧龍,從包裹中取出長劍,一路奔向後堂。

隻見一名身穿青衫,腰懸長劍的長臉男子,正保持向前出掌的姿勢,站立在後堂中一動不動。胸口的膻中穴位置的青衫上,留下一個小小的缺口。

“嘶!”

林震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轉頭望向左側的土牆,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個規則的缺口。

“用一點木塊,射穿牆麵不說,還能準確地擊中敵人的穴道,這樣的實力,這樣的實力……”

林震南一陣寒意從背脊上直透下來,暗幸對方不是林家的敵人。從眼前的長臉男子的打扮和服飾的細節就已經認出,對方是青城派的弟子。想必,對方想要對飯鋪老板下毒手的時候,被那名男子隔牆製住。

“或許,我們福威鏢局的唯一生機了!”

“唰唰!”

幾名同樣身穿青衫的男子,從四周的竹林中躍出,將整個小飯鋪圍住,一名小頭小腦的男子,躍到被定住的青城弟子旁邊伸手點了幾下,想要替於人豪師兄解穴,卻完全無效,甚至讓於人豪連翻白眼,一副痛苦萬分的模樣。

“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插手我青城派和福威鏢局的恩怨?”

一名約莫三十歲左右的方臉男子,從飯鋪的正門走入,也不望林家三人一眼,反倒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霧龍身上。

正是青城四秀中年齡最大的侯人英。眼看林家三人已經是甕中捉鱉,卻偏偏跳出一個陌生人,讓一直都在暗中布置的餘滄海皺起了眉頭,示意侯人英出來一探敵人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