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丟失的記憶
洛書一覺醒來，對於自己在Site-19的新牢房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明明是昨天才剛住進來，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熟悉感？
他下意識地翻開腦海裏的《SCP 圖鑒》瞄了一眼。
咦！什麽時候有了第二頁？
【頁數：2】
【項目編號： SCP-231-7】
【項目等級：Keter】
【項目圖片：……】
【項目描述：……】
【特殊收容措施：……】
【項目能力：孕育】
【項目狀態：收容成功】
【接觸曆史：點擊可播放】
【無法獲取】
SCP-231-7 是基金會深紅之王係列大名鼎鼎的深紅新娘，洛書是知道的。
但這位深紅新娘是如何跑進自己的 《SCP圖鑒》裏的？
我沒接觸過她呀？
對了，SCP-231-7 每天都必須進行一次110-蒙托克程序，而執行該程序的D級人員都是從Site-19這邊派出的。
負責給SCP-231-7 執行110-蒙托克程序的D級人員最長隻能在她身邊待兩個月，就必須被調離或者處決。
被調離的D級人員，必須進行記憶清除，徹底忘掉那段經曆。
難道我被執行了記憶清除？
洛書猜到了真相，但卻回憶不起細節來。
這時候他看到了【接觸曆史】這一欄，便用意識去點擊曆史畫麵，記憶隨著重放的畫麵回歸他的腦海。
時間倒回到一周之前……
也就是收容SCP-173 成功的第二天，洛書被喊去一間辦公室。
在那裏，他和另外一名實驗人員被要求分別扮演老師和學生。
那名“學生”被安排在隔壁房間進行一些知識問答，洛書作為“老師”來判斷其答題是否正確。
一旦作為“學生”的另一名實驗人員答題錯誤，洛書就可以按下桌上的按鈕，對他進行電擊懲罰。
看到這個規定，洛書已經明白這是在幹什麽了。
這就是著名的米爾格拉姆順從測試！
米爾格拉姆順從測試又稱為權力服從實驗，用於判斷一個人是否會對權力者的指令言聽計從，是SCP 基金會常用的一種忠誠度測試手段。
一旦D級人員在這項測試中獲得的分數過低，就會被派去執行必死的項目，或者幹脆直接處決。
那怎麽辦？
作弊唄！
在明知道隔壁房間那名“學生”是由基金會正式研究員扮演的，並且被電擊時發出的慘叫聲也是假的，洛書怎麽會對他心慈手軟。
電就是了！
最終他的米爾格拉姆順從測試成績擺在Site-19主任的辦公桌上時，分數高達80分。
Site主任自然是不信的，便按照之前的決定，直接安排洛書前往Area█████。
兩天之後，新一批前往Area█████對SCP-231-7 執行特殊收容措施的D級人員從Site-19出發了。
洛書全程被戴著完全不透光的黑色頭套，和其他六名D級人員一起，先後換乘了汽車、飛機、火車、地鐵、輪船等七種不同的交通工具。
經過兩天的長途跋涉，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到了這個時候，洛書已經猜出自己要被送到哪裏去了。
在SCP 基金會，需要這麽折騰的項目，除了Keter級的深紅新娘之外，基本上就沒有別的了。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要跟深紅新娘相處兩個月時間，並且最終被消除記憶，洛書就強迫自己培養一個習慣性的動作。
那就是每天早晨醒來，第一件事就點開 《SCP圖鑒》。
這本書雖然屁用都沒有，但是能夠記錄他接觸過的 SCP項目，幫他找回被清洗掉的記憶。
第一次來到Area█████，洛書和其他同批前來的D級人員被安排前往一間實驗室學習如何執行110-蒙托克程序。
看到病**的矽膠人體模型和機械臂，他感覺到深深的惡寒。
實驗室裏，兩名穿著白大褂的專業婦科醫生為D級人員展示了如何用遙控機械臂對矽膠人體模型進行刮宮手術。
這就是110-蒙托克程序的真相！
根據SCP-231-7 的特殊收容措施要求，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準對她使用麻醉藥。
也就是說，這位深紅新娘的最後一位幸存者每天都要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進行一次粗暴的刮宮手術！
洛書光是想象有一把刀子每天都要伸進自己的體內反複攪動，就覺得痛徹心扉！
更何況遙控機械臂遠沒有真人操作那麽細膩，動作生硬粗暴，不知道要對深紅新娘的腹部造成多大的傷害。
經過一天的簡單培訓之後，第二天洛書就上崗操作了。
隔著一麵加厚防彈玻璃牆，D級人員在隔壁房間通過操縱杆操作機械手，將一把刮宮用的手術刀伸進SCP-231-7 體內。
因為都是新手，操作手法粗糙，洛書眼睜睜地看著深紅新娘下體被捅了一刀，鮮血瞬間就染紅了手術台白色的床單。
“求求你們！殺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手術室裏傳來深紅新娘淒厲的慘叫聲，讓洛書恨不得把自己的耳膜給戳破。
正在操作機械手的D級人員聞言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他實在做不下去了。
這時候，房間裏的廣播傳來一個聲音。
“不用擔心，繼續！她沒那麽容易死！”
這應該就是負責監督110-蒙托克程序的安全主管，擁有4/231級安全權限。
4代表安全級別，231代表SCP-231 這個項目。
在SCP 基金會0-5級 安全權限當中，4級已經是非常高的級別，一般隻有Site主任、保安主任和機動特遣隊指揮官才能擁有。
但是眼前的畫麵真的太過於殘忍，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這樣的心理壓力。
這時候，此時正在主刀的那名D級人員精神崩潰了。
他操縱機械手，把手術刀刺向深紅新娘的胸口，試圖幫她結束痛苦。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機械臂被強行停止，而這名D級人員頸部的爆炸項圈也同時炸開。
一顆人頭當著其他幾人的麵，咕嚕嚕地滾落地麵。
廣播裏的聲音冷漠地說道：“下一個，繼續，不要停！”
下一個正好就是洛書……
洛書終於明白，為什麽被指派來執行110-蒙托克程序的D級人員至少要在米爾格拉姆順從測試裏獲得72分以上的成績。
因為隻有這種人，才會屈從於權力者的命令，無條件地對SCP-231-7 執行無麻醉刮宮。
洛書雖然很後悔自己幹嘛要作弊得個高分，但是他現在別無選擇，隻能接過操縱杆，繼續手術。
他雙手顫抖著執行完手術。
深紅新娘則始終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洛書。
這一晚，洛書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但是真正讓他痛苦的事情卻發生在第二天。